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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事儿,也批评了她。这可是虎丫第一次唉巧秀的批。入队的事情是没有指望了。嘠三,都是他,如果没有他,自己不会受委屈,现在可好,连练节目,发稿子对虎丫也没有吸引力了。她想冬林哥哥,想陈叔叔。
陈东第一次看虎丫这么伤心,泪珠儿从杏核眼里滚到她怀里的毛毛熊身上,抽泣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打?”
陈东掏出白毛巾给虎丫擦眼泪,自己眼睛红红的,这小丫头象一团火,随时能把人点燃。
半天没动静,虎丫奇怪地抬起头,只见陈叔叔沉思地抚着她的头,望着外边。
屋外,天又阴了,陈东缓缓地站起来问:“虎丫,你告诉叔叔,你有没有比大老黄更好的东西?”
“有啊!”
“什么?”
“红领巾,那是命根子。”说到这,她心里转到入队上。“叔叔,你说我啥时候能入队?”
“不好说。”
“为什么?”虎丫不解的问。
“关键是你的表现,你表现好就快了。”
“我努力了。”虎丫小声说。
“可是打架也算努力?”
“这——”虎丫没词儿了,刚才心里的委屈没法说了。
“虎丫,你知道吗?嘠三也是受害者,我相信嘠三不会成心要毒死我,他是上了大金牙的当。虽然嘠三有毛病,但是我们不要忘了他的优点啊!秧歌队的大鼓数他打得最好!”
“嗯,他的唢呐吹得也很棒!”虎丫补充着。
陈叔叔接着说:“他年纪小,妈妈妹妹不在身边,只和奶奶相依为命。不时还要被大金牙他们欺负,小伙伴儿排挤。比起你们,他的身世很可怜。有时候他犯的错误是被逼的。那天他在我那里,我看过他的胳膊,有很多淤青的地方。”
“是吗?”虎丫的心软了,想一想自己的生活和嘠三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呀!自己有爷爷奶奶疼,有爸爸妈妈爱,还有东林哥哥,姑姑,铁蛋一帮小伴儿……而自己这些天却愁眉不展。
这些天,小伙伴儿不怎么和她玩,尤其是玲玲,看到虎丫不唱歌了,就吵着要代替虎丫唱独唱。虎丫心里憋屈着呢!
“好孩子,如果小伙伴儿们不和你玩儿,还打你,你怎么想啊!”
“嗯,如果我——”虎丫没有说下去,不敢想下去,这太可怕了。这回虎丫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了。
从陈东那里出来,她慢慢地想着叔叔的话,觉得有道理,但是和小伙伴的关系怎么缓和呢?今年震区的人们赶上春寒,天一阴,北风一吹。一场大雪下来。虎丫不能玩,骂老天爷捣乱。爷爷却说:“好雪呀!省得春旱。”
虎丫穿得像个大南瓜,一个人在雪中闲逛,往常下雪时,虎丫对着雪花唠嗑,又蹦又跳,和雪花同飞同乐,今儿个可不行。一个人在雪中发闷,手中的树枝抽打着飞雪,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雪痕,好像有一肚子气没地方出,无聊极了。
锁柱边走边和巧秀说:“虎丫任性,咱们不能由着性子来。冬林为嘠三受伤,这回正是拉嘠三的好机会,不能丢一个。老科研说过,没有不好的花儿,只有养不好花的人。嘠三只要变好了,他也是可以戴上红领巾的。”
“对,红领巾是给每个小孩的,不过我担心,象嘠三这样的,和红领巾有缘吗?”
“能,一定能。”
巧秀点点头,说:“那好吧,你先去看看嘠三,他对你挺好。”
锁住应着,指着雪地上的虎丫说:“看虎丫一个人逛哩。”
“看她那样,像是有心事。咱俩分头来。”
虎丫不痛快,因为如队的事情泡汤,还有就是小伙伴儿不理解,尤其是玲玲,仗着自己学习好,总考双百,就抢了她的独唱。她那么自私,任性,还小心眼,她怎么第一批入队?虎丫认定考双百未必是好孩子。她攥个雪团狠狠扔出去,用脚踢雪,手中的毛毛熊瞪一双眼睛,虎丫问:“你说,你说?”小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虎丫火了,接二连三地扔雪团,最后连毛毛熊也扔出去了。
突然“哎呦”一声,原来虎丫被巧秀打中了。虎丫也不示弱,哈腰攥个雪团还击。心里却是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好朋友巧秀又和自己玩儿了。她刚才还愁怎么和巧秀和好呢!两个人边追边打,边打边笑,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虎丫,别闹了我想对对乐器,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巧秀手叉腰,笑得直喘,伸手捡起了毛毛熊,“毛毛熊,你真可怜,你的主人气疯了。连你都不要了。”
“谁说不要了。”说着就把小熊抢到自己怀里。
“走吧,我们对乐器。”虎丫随手抛出最后一个雪球。
“好,我去通知。”两人一东一西跑了。
一会儿,巧秀给虎丫拿来一封冬林的信。“冬林回不来,还要再养一个月。虎丫一把抢过信,嘴里连连说:“为什么?为什么?”巧秀说:“腿骨没好透,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虎丫问。
陈叔叔说:“咱们可以去看他!”
“太好了!”虎丫憧憬着见哥哥的情形……
第三十章 我要红领巾
晚上,大月亮笑眯眯地钻出云层,给大地披上柔和的浅浅的金沙帐。人们还在夜战,忙着打苞米。孩子们也来到打谷场,虎丫看小伙伴们有唱有跳,早就忘了不高兴的事儿。大家围在一起背诗。巧秀是有名的“诗仙”,从小就喜欢背诗,每次学校举行的背诗比赛,那可是“女状元”呢!即便是高年级的学生也比不过她。
“诗仙,你做评判吧!我们没法儿和你比。”虎丫打趣说。
“同意,同意!”大伙儿起哄了。
“我先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玲玲抢了个先。接着,是铁蛋,锁住……
虎丫在一旁着急,哎!这个玲玲,抢什么抢,这下可好,等轮到我了,没有我会背的了,咋办!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到这儿,她慢慢往外挪。大家注意力都集中着。虎丫暗自高兴,刚要扭身走,眼尖的玲玲喊:“虎丫,干嘛去?是不是不会背诗,想溜啊!”一席话给大伙儿都逗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虎丫。这是个催命鬼!小丫头暗骂。嘴上可不认输:“谁说我要走?我这就背给你看。”心里却敲起了小鼓。自己编吧!
“雷锋好,雷锋唱,我接雷锋回东庄。
我想,我想——
啊,雷锋叔叔,
你几时再回到咱东庄?”
“哈哈,这是古诗吗?是谁写的?”玲玲嘲笑开了。
“我自己编的,没听过吧!”虎丫毫不示弱。
“好,编的真好。”巧秀带头鼓掌。其他孩子也鼓起掌来。只有玲玲没有动,心里憋着口气儿,想奚落虎丫,结果给她的机会露脸。虎丫得意得笑着。嘴里说着:“谢谢夸奖!”心里甭提多美了!
“我们在表演节目,互相学习一下吧!”巧秀提议。
铁蛋和锁柱表演武术,大眼大嘴儿的铁蛋长得粗胳膊粗腿儿,有棱有角。看他那英气劲简直想不出他还会画一手好画儿,吹一口好笛子。
锁柱长得方头方脑,眼不大,厚嘴唇,说话粗声粗气,看上去憨厚老实,有一把好力气。两人一招一式,打得难分难解。
下面是大春的独唱,他前些日子去乡里叔叔家,才回来就参加活动。大春爸爸一辈子耍秧歌,天生一付好嗓子。大春遗传了爸爸的天性,长得可爱,热情没有心眼,嗓子脆,他一唱,全场都静下来。
“穿林海,跨雪原——”他唱的事现代京剧。唱了一个有一个,叫好声阵阵传来。
扒苞米的妇女们也移过这边来,又听歌,又说笑,嘎嘎的笑声,大声议论,使场院分外欢腾。
虎丫看到有十几个解放军也在帮忙运苞米,他们头上热气腾腾的冒着大汗。其中一个大个子手拿着白毛巾,边擦汗边指挥。等他们坐下休息时,虎丫一点点凑到大个子那边,问他:“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有见过。”“没错,今天刚到。”正说着,其他的孩子们也围过来。那个大个子招手:“欢迎红领巾!”大家有说有笑。
虎丫又一次感到不是红领巾的苦滋味,连大个子也以为她是红领巾,可惜……虎丫没心唱歌了,坐在苞米堆上向外村孩子们说:“听着回去都学好,争取红领巾。没有红领巾,不是好孩子。”
解放军又上岗了,机生隆隆,烟气腾腾,老科研烧开水,虎丫拿着碗,端着水,洒洒淋淋的绕过草垛,送给他们。解放军接了水,一口喝干,看虎丫仰脖瞅他,伸手把虎丫抱在怀里,对她说:“你是小虎丫?”
“叔叔,怎么认识我?”小丫头奇怪了。
“这个嘛——是秘密。”大个子卖起了关子。
“谢谢乡亲们,谢谢红领巾!”
“我——,我还没有红领巾……”虎丫声音小的象蚊子。
“好好努力。”
“嗯,叔叔,我一定争取红领巾!”燃油跳下地,跑了。
如水的月光照在虎丫的脸上,照在忽闪着长睫毛的大眼睛上,她深情地看着解放军,心里暗暗说:“我一定要上戴着红领巾。”
她情不自禁唱起了自编的儿歌——
我是一只小燕子,
迎着月光飞在蓝天,
带着红领巾的梦想,
带着心中的万语千言——
不知啥时,场子静下来,只有虎丫的歌儿,在夜空中飘荡……
我是一只小燕子,
迎着月光飞在蓝天,
带着对红领巾的思念,
带着对未来的期盼——
虎丫现在一想到正式戴红领巾,心里就美滋滋的。巧秀找过她,对于这段时间的表现,得到了老师和同学表扬。这次只要算术考到八十分,就能入队了。每天梳头时她都要对着镜子练习敬队礼,多神气!她最爱看冬林哥哥和铁蛋在台上讲话时敬队礼的样子,黑铁蛋比冬林哥还棒,总有那么一股英气,灵气。虎丫自己盘算着入了队,再当上三道杠,我也像他们一样,站在台上搞大队活动……当她把这心思说给陈叔叔说,陈东故意逗她:“个头太小了。”虎丫踮起脚儿,陈东又说:“再挺胸抬头。”陈东故意又摇摇头:“还是差一点儿。”最后他自己憋不住笑,虎丫才放轻松。从此虎丫尽量挺直腰板,给自己一分神气儿。
第三十一章 细雨纷纷
清明前一天,杨柳河大堤上,正对小学苗圃的白杨树下,姑姑杏梅和陈东坐在坝坡上,他们两唠了一个多小时,看着西下的夕阳。陈东说:“这场大火把我烧明白了,小孩的事马虎不得,前一段我只想到锻炼一下孩子们,帮他们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干,忽略了后进的孩子。姑姑一拍大腿站起来:“陈连长,别那么说,亏了你前一阶段工作,虎丫他们才有了变化,出演小演出队。我都震蒙了,忙不过来,那还顾上他们。”陈东语重心长地说:“得顾啊,将来要靠他们,好多孩子,拉一把就好了,推一下就给了坏人,这是大事啊!”“是,你说的对,光靠学校也不行。”他看着自己露棉花的军装,苦笑着,有人穿过苗圃来喊姑姑。姑姑走了,陈东海坐在原处,他在思索,连白杨树枝儿也停止哗啦,只有开化的河,不时嘎嘎响,冰在裂化。
虎丫被哥哥在信上批了一顿,怪她不该飞沙走石,闹得前功尽弃,嘠三又没影了,她也有点后悔,有点想不通,悄悄地走到陈东身后,歪脖看陈叔叔专注的样子。她又想淘气,踮脚尖靠近陈东的后背,冷不丁捂住陈东的眼睛。陈东说:“小虎丫,你一过来,我就知道了。嘴上哼歌,没有别人。”一回胳膊,小虎丫被拉到怀里。
陈东拉着虎丫牵着手顺大堤走去,一大一小的剪影在夕阳下分外鲜明,不知陈东说了什么逗趣话,虎丫咯咯笑起来。
“奶奶让我找你,给你补补衣服,烧破的地方太多了,有损市容。”后一句是虎丫加上的,说完嘿嘿直乐。
陈东一进村,感到异样,乡亲们赶做棺木,姑娘媳妇抱来妆新被褥铺在里边,他问:“谁家人去世了?”人们也不回答。
他找到成海才弄明白,原来相亲们要求当地风俗安葬救灾救火牺牲的战士。陈东说:“这要向上上级请示。”成海问:“请示啥?老百姓安葬子弟兵,亲人和亲人的事还用上级管?”“人家也有家属啊!”“家属不也得入土为安嘛?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我也问问上边。”成海告诉大伙儿:“快干,弄好了,先停放在小学操场上。”
陈东摇摇头,乡亲们的心情他理解,可是一想到活蹦乱跳的战友转眼即逝,他又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