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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丫气呼呼地和冬林并排站着,大喊:“不许偷,你们是小偷。”锁柱和铁蛋也加入了,大喊:“来人啊——有人偷木头啦!”
“别喊啊,来来,我给你们糖吃。”长毛假惺惺的笑着。“别跟他们废话,咱们没时间了!”说话的是个大个子,他走到孩子中间,“狗崽子,管你屁事,滚开!”他一把推倒虎丫,有踢到冬林,铁蛋上去一头撞过去,把他撞个趔趄。长毛上来对付铁蛋,黑铁蛋,操起扎枪冲过去。冬林爬起来,扯住大个子不放:“来人啊!抢仓库啦!”大个子上去一拳,冬林昏倒在地。铁蛋也被踹倒,头撞到石头上。小虎丫趁着大个子不注意,一口咬到那人的手。“哎呀!”一声,虎丫被甩出好远。锁柱也被打了几拳,满脸是血。
这时巧秀领着成海和解放军来了,坏蛋们发动汽车,打不着火,原来冬林苏醒过来,急中生智,爬到车下拧开油箱盖。最后人跑了,木头保了下来。
这四个孩子却都受伤了。属铁蛋的伤最重。几个小伙伴儿在医疗帐篷里做了邻居。
第十一章 人小心大
听说孩子们保护仓库受伤,乡亲们拿着手中仅有的好吃的送给他们。几个鸡蛋,半袋奶粉,几块饼干,几颗糖送到医疗队的帐篷里。锁柱不好意思地藏到人后边。
巧秀和虎丫一夜守在冬林和铁蛋身边,照顾小伙伴儿。而救灾部队和民兵加派了人手巡逻。孩子受伤的事使陈东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不派虎丫任务,孩子们就不会伤了。他的伤逐渐的好转,于是他去探望孩子们。
一见陈东,孩子们来了精神头。虎丫先喊:“陈叔叔,你好了,可以走路啦!”
“你们几个都成了保护国家财产的小英雄!”陈东说,“但是小英雄还是要找时间学习科学知识的。”一提到学习,小虎丫的头就大了,她最讨厌学习,便嚷着“叔叔,现在放假啊,什么都没有,怎么学?”
“叔叔有课外辅导书,你们组成学习互助小组。虎丫,要戴上红领巾,一定要学习知识的。”
“嗯,知道了。”小丫头低着头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巧秀就和虎丫一组,冬林帮牛牛,锁柱带胖墩。“孩子们,咱们不能让一个小伙伴儿掉队,大家要团结。”
说着,陈东心里还惦记着二龙和嘎三。
大雾更浓了,白茫茫的,树枝上挂满白毛毛,嘎三抓了一把树枝,让雾松掉了一身一脸,凉凉的,嘎三在小村里游荡。
老辣椒自从上次被成海教训一顿,收敛了很多,但是还是不放过挣钱的机会,恶性难改。她见嘎三来了,拉住他忙问:“爷让我问问你,上北山有没有小路,让人看不见的。”随手塞给他两块糖。
“有,二龙知道,他爸活着的时候领他上去过。你们上北山干啥?”
“不知道。你啥时哄二龙告诉你。”
嘎三瞪起了三角眼:“二龙丢了,上哪儿问去?”
“好小子,跟老娘怎么说话,别忘了,上次你踩点的事,大金牙会饶了你吗?”
嘎三一听,忙话锋一转,赔笑着:“嘿嘿,让我试着找找。”本来,嘎三来这儿是探探大金牙的口风,结果不得不去找二龙。
孩子们自从组织了互助小组,巧秀一直帮着虎丫补习数学,小丫头进步神速。而牛牛和胖墩也不再去老辣椒那里换东西。除了学习,他们还是偷偷巡逻。虎丫学完了,看见冬林几个人正在嘀咕:“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一声?”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锁柱说:“听说二龙在县医院,咱几个去找一趟,没有。是不是死了?”
“死了?”虎丫不敢想,又问:“看见嘎三了吗?”
“嘎三就在村里呢。那小子就不是好东西,上次仓库被偷前,他贼头贼脑的来回看,多半是他勾来的坏人。”铁蛋愤愤地说。
冬林说:“嘎三是有毛病,但是咱们应该多帮助他。爷爷说过,没有不好的花,只有养不好花的人。以后谁见了他,不要不理他。”冬林这段时间成了小诸葛,大伙儿有什么事情都问他,相信他。
铁蛋点点头答应着,“二龙被干巴猴哄进城,半道把他扔到路边,多亏被人发现了。”虎丫插道,“二龙妈都疯了,逢人就问,活都不干了。”
“咱们除了学习,还排练点节目给解放军叔叔演出。虎丫,你又能唱能跳的,就和其他女生排练吧!哦,对了,把嘎三给动员出来,他会吹唢呐。”
“嘎三还有只脚不敢着地,他的病不在身上,在心里。他总像是瞒着什么,我去了,他不理我,装睡。”玲玲在一边说。
“咱们到我家练节目吧!”虎丫招呼大伙儿。晚上,虎丫嗨哟送巧秀回家,再去看看老军医爷爷,奶奶不放心,让大黄狗跟着去。
两人刚拐过墙角,就见一个人影,一晃不见了。他们悄悄跟上去,只听前面半倒塌的空房子里有亮儿,走近前,有啥也没有。天冷,雪滑,转一圈没见什么,她两向前去。
回来的路上,碰见锁柱,虎丫把情况一说,锁柱要再去看看。
这一回听到人声,原来一群人在赌钱,他们猫在墙角里,一个火盆,一个小蜡头,四个人在边抽烟边玩,烟雾从墙缝里透出来,不到近前,谁也看不出。锁柱说:“爸爸说过,有赌就有偷,非抓不可。”
这次虎丫没有愣头青的冲进去,而是对锁柱说:“我看着,你去报告。”
“不行,这里有又冷又危险,你去告诉解放军叔叔。”
虎丫很快的带来人,她和锁柱又去看老军医。听虎丫眉飞色舞的讲抓坏蛋,老军医发现虎丫变了不少,再不是刚见面时的小丫头。虎丫知道动脑了。当问虎丫的学习情况,小丫头来了情绪,说自己会做应用题了。
天上的星星看乐了,玩玩的新月一起乐,连冬林叫她也没听见。
冬林只得大声喊:“二龙回来啦!”
“二龙回来啦?”孩子们不敢相信的大吃一惊,“是市地震指挥所得车送来的。两只脚全冻伤了,下不了地,见了小朋友就哭,什么也不说。他妈直抹眼泪。”
“咱们要帮助他,关心他,”巧秀说,“大伙儿带他一起玩。”从此,巧秀成了义务护理员,每天都去二龙家帮二龙妈干活,给二龙讲故事,小伙伴们也常来看他。想到原来自己总是欺负的小伙伴还这么关心自己,二龙心里不是滋味。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章 不眠之夜
震区的夜是喧闹的,大人忙着扒东西,小孩子忙着趁机玩耍。晚饭后,巧秀来找虎丫商量慰问演出的事儿。巧秀建议在给老乡慰问演出的时候,给大家念一念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慰问信。“真是个好点子!“虎丫听了直拍手。
天没全黑,巧秀就把灯扯出来,灯泡挂在树枝上。大月牙儿移上了树梢,孩子们又唱又跳闹到十点多,还不肯散去,逼着虎丫爷爷老科研讲了一段《岳飞传》才肯罢休。
虎丫因为少了铁蛋儿,总像少了点什么,玩得并不十分开心。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铁蛋儿是个穿裙子的小虎丫儿,他俩合得来。巧秀给他们排的节目扎头绳,铁蛋的小老头扮演的可像了,虎丫要去看铁蛋,他是小丫头心中的小英雄。
巧秀陪着她看铁蛋,一进门,看见他坐在炕上练胳膊。铁蛋解释着:“练的劲大,也到坏蛋才能打。”
铁蛋要来活动那天早晨,虎丫早早就起来忙活,她决定给铁蛋开庆祝会,这也是各小组活动汇报的日子。早早吃饭,放好桌子,安好凳子,炕上一组,地下两组,铁蛋和冬林在一边嘀嘀咕咕……
“我去二龙家,看他有心事儿,你知道吗?”冬林悄悄地问。
“不会吧,他刚出来,能有啥事儿?”铁蛋回答,“有人看见嘎三神神秘秘去找他。”
“陈叔叔说要团结他们。”
铁蛋粗中有细,叮嘱说:“要和虎丫说明白,不能撵嘎三。”
虎丫干着活,生气了:“你们两个别嘀咕了,快帮我搬桌子。”
这时玲玲来了,没进屋,就喊:“堵被窝了!”进去一看,虎丫早把会场摆好了。
本来玲玲的独唱让虎丫抢了,心里不高兴,小心眼里别扭扭得,总拿话敲虎丫。小虎丫也不让份儿。但是小丫头心粗,说过拉倒,不记仇,玲玲知道了,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虎丫,表姐给我邮个歌来,咱俩唱,叫姑姑帮拍拍,行不?”玲玲想着虎丫的好嗓子。
“什么歌,我瞧一瞧。”一听唱歌,虎丫来了精神。
“瞧也不会,有个电匣子教就好了。”
“那不是电匣子,是录音机。”虎丫最烦玲玲不懂装懂,小嘴成天叭叭的乱说。
玲玲为了节目,掏出了歌单儿,原来是用知青唱的曲调编了首震区的歌:
东庄啊东庄,我的故乡,
是美丽富饶的地方。
隆隆的地震,把你震伤,
变成了可怕的废场。
山庄虽小,连着八方,
收到了全国的帮忙,
村前村后,人来人往,
解放军救护的山乡——
歌词很长,她俩看不完全,就让姑姑杏梅给她们哼唱。不一会儿,小朋友们都来了。玲玲,虎丫,牛牛,嘎三,秋妹,二龙,胖墩一组,冬林,铁蛋,锁柱,巧秀一组。其他孩子一组。冬林用奶奶给他买鞋的钱给我大家买了笔,本,还给铁蛋买了新书包,这礼物可重了,乡下孩子还没有见过呢。原来爷爷早和冬林合计好了,只有心里没事儿的虎丫才觉得什么都是突然的。
第十三章 雪人你好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给震区的人们雪上加霜,大人们望着窝棚发愁。
好动的虎丫可不愁,她最爱玩雪,脚还没有全好,就已经呆不住了。急忙忙扒拉几口饭,让奶奶扎好两个小毛辫,穿上姑姑从家捎来的大红毛外套,戴上有两个红球的小红帽,用劲迈动两只长筒套鞋,去找牛牛和胖墩,约他们一起来打谷场。
打谷场在村西头,大草垛有打更的老头守护,不让小孩乱闹,怕引起火灾。打更的震伤了,这里暂时没人管。虎丫他们好不容易看见有宽敞的地方堆雪人儿,兴高采烈地玩起来,一会儿秋妹她们也来凑热闹。
比起虎丫,这几个乡下孩子穿戴就差劲了。玲玲最爱美了,马尾辫包了妈妈的绿头巾,和身上的红花棉袄一配,像个小新娘,那分明是默默地新上衣,也豁出来给女儿穿了;秋妹的毛毛头山顶个狗皮帽子,和她对襟的黑棉袄一配,远看像个小老头儿;牛牛戴着爸爸的毡帽头几乎把眼睛都挡住了;胖墩的棉猴是哥哥的,太大,腰上扎个草绳子。不过这千奇百态一点不影响孩子们的乐心,雪地上布满了小脚印儿,大草垛旁充满欢笑声儿。
他们用手攒硬实实的小雪球,放在地上滚,一点点变大,直到成了大雪球。大家顺雪地,越推越大,推不动了,几个人上来推也推不动,便立起来,做雪人的身体,又在上面安了个大大的脑袋。这时巧秀跑来,从怀里掏出煤块儿,尖辣椒,雪人有了黑黑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孩子们忙热了,秋妹吧狗皮帽子给雪人戴上。牛牛找来树枝做雪人的胳膊,一头还挂了一个大手闷子。虎丫怕秋妹冷,又把自己的帽子给她,小丫头拉上大外套的风帽。看着雪人的怪样子,乐得孩子们拍手跳脚。虎丫绕着雪人转,她想对雪人说几句话。看着巧秀把红围巾扎在雪人脖子上,她又想起了红领巾,“啥时候我才能戴上啊?”小虎丫自言自语着。
虎丫的心是明净的,像雪后的天空,艳阳高照,她竟想美事儿。平时就偷偷学冬林的样子,敬队礼……这时虎丫忽然对着雪人喊:“我也要!一定能——我的红领巾!”孩子们一起喊:“一定能!能干啥?”虎丫神秘地笑着,没说话。
大家伙儿玩的正起劲儿,突然一个雪球飞落在虎丫的肩上,雪沫子掉进脖子里冰冰凉,虎丫特别气恼,这破坏她想红领巾的心情,不顾一切地抓起松雪向来方飞去,嘴上一个“打”字没落,雪球已在对方头上炸开,挨炸的正巧是二秃的光头,“哎呦”一声。孩子们哄笑起来,双方打起了雪仗。
对方是嘎三,二龙和他的屁屁虫们,二龙顶着皮帽子,嘎三是黄线帽儿,二秃没带帽子,挨了虎丫的雪球,凉地嗷嗷叫,拼命地追打。这群孩子二龙是个打架大王,敢打敢拼。不一会儿,秋妹蹲到地上,玲玲躲到垛后,只有虎丫儿,牛牛和胖墩,猛猛地往前冲,终是寡不敌众,败下阵来。巧秀干脆没参战,直叫:“别打了,别打了!”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