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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相遇后,没有像上次那样有过令我恐惧的沉默。朋友们都沉默着,似乎是在有意营造气氛,给本来喜欢沉默的人以发挥的空间。
夜很深了,排队的人都跟着夜一直沉默着。
我们的队伍在最边上,为里面的人“义务”遮挡着寒风。她没有做好通宵的准备,我几次让她先回去,票我会帮她买,但她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和我一起通宵。
她躲在我里面,让我帮她挡风。我脱下外套让她穿上,她没有接过去,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的眼,我有点怕那种目光,平静的背后蕴藏着“暴风雨”,我的确感觉到了。
给她披上衣服后,我把目光调到另一个方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一阵寒流从脚底开始,流过全身,使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她抱着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身上。
我很吃惊,当时最想弄清楚的是:我现在在哪里?
我很担心,怕朋友们起哄,打破其他人的沉默,然后我们的行为就暴露给所有的人。
我不知所措,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悄悄地想争脱出我的胳膊,却被她紧紧地抱住……
我尽量不发出声响,尽量不动弹,尽量用余光观察别人的眼睛……
……
她凑到我耳旁,说:“我好冷,抱着我好吗?”
……
我失去了控制能力,就连抽动嘴的能力似乎也失去了。
思想在脑袋里斗争着……
……
她抬起我的胳膊,扑在我的胸前。
……
晴朗的月空中,发出一声巨雷,击中了我,我的胳膊本能地抱住她,但还是后退了半步。
第一次感觉到胸前软绵绵的,我的心将要爆炸,“扑通……扑通……扑通!!!”。
……
她抬起头,小声的说:“我喜欢你。”
我闻到了从她嘴里呼出口气的味道。
……
时间停止了,空间静止了,可以听见的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但却分不清是谁发出的。
太多的第一次,太多的惊喜,我不知道如何惊奇;如此贴近的距离,如此美丽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没有再躲避她的眼神,焦点聚集在她的眼眸,僵固了。第一次与她的眼神如此近如此长时间地交汇在一起,有种冲动,不知那力量是来源于她的眼神,还是我的身体,还是她已经闭上了的眼。
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似乎我已经死了,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
我本以为她会离开我怀抱,虽然我心里并没有决定要压制那么冲动,但事实的行动,的确是躲避了冲撞。
“你喜欢我吗?”她在等我的回答,严肃地,胆怯地望着我。
脑袋早已经死机,什么也运作不了。心再次被撞击,恢复了跳动,血液直冲进脑袋。
“有点……喜欢,觉得你很……很漂亮,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有这样……感觉。”
说完后,又感觉自己似乎在说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受过伤的心得到了慰藉后的表现吗?我不知道,我感到那一刻我似乎丢了一样东西——自卑,然而又觉得多了些什么,是自私?占有的欲望?不是?是?
她很开心的笑了。
“那好,我们交往吧!”
“我好冷,抱紧点好吗?”
我把她用衣服裹紧,紧紧地抱在怀里。渴望给她我全部的温暖,也似乎为了让她温暖我的心。
第二节 桃花盛开
我们在凌晨三点多买到了票。
大家都同意一起走路回学校,原因是早回去了也进不了宿舍,也为了省钱。晚上车站的出租车比天空都黑。
沿着公路走着,孤独的路灯下多了几个人影和不间断的吵闹。
在这样的晚上,似乎谁都愿意变成透明。
赵振谈到了她从家带来的老婆,他们同时考取了这个学校。在此之前,我们都只知道他有个从家带来的老婆。
他将他和他老婆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再到相许,都讲给我们听。我们听着都沉醉在那幸福感觉之中。
他们已经交往了好几年,可以说是两小无猜。来大学之前两个人的父母都同意了这门亲事。他们几年秘密的地下活动,其实早被他们的父母知晓。
华子喜欢过很多女孩,也追过很多,而现在仍单身一个。那些女孩并不是同时出现在他生活里,但他自己却将自己推进了难以选择的深渊。也许他除了太花心外,还很贪心,但似乎又全是他自己一相情愿。如果再倒退100年,如果他又是个富家子弟,那他绝对不只是三妻四妾。
峰子的故事有点悲凉。他们高考后才互相表达爱的心声,但大学开学前就夭折了。峰子说的很简单。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苦笑而不答,将所有的都隐藏起来,似乎不能再被唤起。
虽然我身边刚刚抱住她,但他们三个还是没有放过我,她也说想听。
我的十年讲得似乎过于漫长,走过了长虹大道,又走过了十里街。我将一切全说了出来,从头到尾,从年幼到成熟,从相识做朋友到有缘无分又回到原点,并没有因她而避讳什么,也没有因她而增添什么。
他们三个都不相信我是个有这样历史的“人物”,几次打断我,质问故事的真实性。在他们心中是个很单纯很老实的人,而今天他们不得不接受比他们还要早熟的原来的我。我在宿舍不健谈,一般都是听者,躺着一直听到入睡。我不爱和别人谈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只想自己一个人回忆,但到大学后,也很少再想起。她听后,情绪没有怎么变化,只说我的历史背景不小,还开玩笑地说我真的够傻。
慢慢的,我们两个走在了他们三个的后面,他们聊着天南海北,没有再拉我们两个进去。
她讲起这半年她另外的一部分,但故事的主要人物却是我。
她在这个学期里经常看到我。她经常在人群里找我的身影。有几次擦肩而过,我都没有注意到一直盯着我的她——希望两个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我认出她来。
她了解我很多事情,她眼中的我很简单,也很有规律:周一上午爱去图书馆;周五中午会拎一桶衣服拿去洗衣房;周六,经常去学校外面,一直是一个人,租辆自行车,然后到处逛,一般都会很晚才回来;周日爱一个人在傍晚时去操场打球,会打很长时间;放学总是走在人群的后面;打饭时经常站在最后面;吃饭爱坐在那个固定的角落,经常一个人吃饭,不爱吃辣的,一直在不辣窗口打菜;晚上下自习后爱去上网,基本上就上一个小时……
我感觉我这个学期一直被人跟踪。
“你是私家侦探嘛!”
她嗤的一下笑了,说:“没有了,其实我有些习惯跟你差不多。有的是经常看到你那样,后来就跟你差不多了。”她周末傍晚爱去操场散步就是看到我几次后养成的习惯。
“其实,我真的跟踪过你两次。”她扭过头笑着说。
“真的?什么时候?”
“我也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了,有两次逛街,无意中又看到你在那租自行车,突然就有想跟踪你的想法。然后就也租了一辆,跟在你后面。我不怎么会骑的,所以骑的很慢,你却跑的很快,我根本就追不上。第一次跟踪你的时候,跟了你好远,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干吗,但中途的时候车坏了,最后我只能推着它走回来,也就这样把你跟丢了。第二次也险些丢了,好不容易远远看见你在湖边,刚要过去,你却从另一条路走了,那次我差点回不来,走了那么远,差点累死我。”
“看来你还真的想当着侦探啊!但怎么就瞄上我了呢?”
“就两次而已,谁叫你那么神秘啊!哎,你为什么每次都去人烟稀少的地方跑啊?你去那干吗?”她带着关切的语气问。
我经常自己一个出来没有目的地走,似乎在初中时养成的,一直到现在,不知道会不会延续到未来。有时候会骑辆自行车,沿着一条路骑下去,一直走到尽头,再回来。学校是出发点也是终点。我不知道做这样始终要回到原点的运动是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意义,只是感觉每个人的每一天,每个人的整个一生,直到最后死亡,都是在做这样的运动,亘古不变!
“不干嘛,只是想那样,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到处逛,有的时候会跑很远吗?可能是很早就形成的习惯吧!”
“哦,记得,那以后你得带着我一块去,知道不?”
“那可不行,我只习惯一个人。”其实每次出去,我都是那么的希望能有个人陪着,陪我一起逛,可以根本就不用说一句话,但我不喜欢邀请别人,有很多人不是真心的去享受那种感觉。他们也许会觉得我受了什么打击,所以陪我一起散散心,开导开导我,但那样往往会毁掉所有的气氛和感觉。
“那我不管,你就得带着我,再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撒娇又带了点高兴地说,她知道我是故意那样说的。
“你怎么骂人!”
“我哪有骂人了啊?”她并没有感觉到她说的那句话的歧义,她很莫名其妙,差点离开我的怀抱。
“这么快就不承认了!你刚才就骂我不是人了。”我装着认真起来。
“我哪有啊?”困惑的眼睛,在路灯下,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再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我不是一个人那我是什么啊?这还不是骂人啊!”我有意在“不是”那里放慢了语速提高了声音。
“是……啊……”她终于是觉察到了,“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是你非要那样想。”
“都承认说过了,还狡辩!”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反正我不管,以后你就得带我一起去。”女人有一种权利,是与生具来的,并且法律无法约束,那就是在男人面前撒娇。
“那我就是不带呢?”我看着她撒娇的样子,觉得很可爱,所以就贪婪了些。
“那……那我就还跟踪你,反正那时候你已经知道我在你后面跟着呢,到时候你不管也得管了。”她那得意的笑告诉我:“你再说什么也白费。”
看到她那开心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将要告别以前的自己。
“喂,问你个问题。”她得意完后,我说。
“什么啊?问吧!不过以后不许再这样‘喂喂’的叫我,叫我娟,就你一个人这样叫。”她很认真。
“好,我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在一段感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对方是不是不妥当,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因为我感到我并配上不她,但我却那么自私地快速接受并开始了这段感情。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我,想了想,装着悠游自得的样子说:“因为那天你撞了我。不是只赔一把伞就可以的,我要你赔我一辈子。”
“这讹人讹的也太黑了吧,我太吃亏了!”
她打了我胸口一下,威胁地说:“怎么!你不愿意啊!”
“愿意,非常的愿意,除非我不要自己的小命了才敢不愿意,只怪自己太倒霉吧!”
当然这样说,是又要挨拳头的。当两个人确定某一种关系后,说起话来就不用那么刻意。
取悦,在我这里一直被定义为虚伪,面对取悦,我一般只是一笑了之,但现在我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我相信发自内心的所有感情都是善良的。
娟靠紧我,说:“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你是个很可靠的人,很老实。感觉自己从那以后就喜欢上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感觉!”她说完看着我笑,像是对于她的一见钟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有再向以前那样考虑我是否具备让她钟情的资本,也许那一刻起,我变得开始自私。我搂紧娟,望着脚下相依的影子向前走着,是如此的清晰,心里暖暖的都可以看见。
到学校时,天刚刚亮,我送她回了宿舍。抱了她一晚上,睡觉时感觉左边的胸口依然有紧靠的暖暖的沉重。
中午时被娟的电话叫醒。头痛的厉害,嗓子又干又疼,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眼睛除了看手机时睁开了一下,其他时间一直保持着睡觉的状态。我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只是随便附和她,希望快点挂机。
后来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晚上光顾着给她保暖,却忘了自己,结果现在自己倒下了。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再次被宿舍的人吵醒,他们告诉我捐一会要上来看我,刚打的宿舍电话。我一下就坐起来,但又立刻倒下,我看到床翻了过来。
娟拿来了很多水果和几盒药。我躺在被子下面,看着她,勉强的笑了笑,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但有些不敢肯定,又重复了一次。然后就给我倒水,拿药,喂我吃了很多的药。
喂我吃过药后,给我盖好被,她让我好好躺着,就去洗水果。从来没有因为感冒而受过如此的照顾,使我感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室友们因我的病而有了口福。她特意给我削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