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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涛看了一眼吴伦，挠挠头，“算了，不管以前有没有什么事情，但这次我是将东金得罪死了，债多不愁了。”说完哈哈笑起来。
程璐微微一笑，她当杨涛开玩笑，但几天后程璐就不这么认为了，市场掀起轩然大波，就在她和杨涛分开的那天下午开始翰玉置业就遭受了巨额抛售，当天换手率超过20％，一直刻意控制着涨幅和换手率规避上深圳交易所公开交易信息的翰玉置业终于现身了，让普通股民可以一探究竟，但奇妙的是一直传言有基金集中建仓的翰玉置业在当天的公开交易信息中却没有见到一家机构账户，市场人士顿时恍然，这摆明了是游资短炒出逃！基金集中建仓的传言不攻自破，自此一直强势上涨的翰玉置业立马熄火，而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传言也慢慢泛滥开来，版本很多，但最终的结果却没有人质疑，杨涛和他的投资人在翰玉置业转了一圈，一个月不到卷着50％的收益走人，而东金却将翰玉置业25％的流通股低价卖出，然后又以高出50％的价格买回来，继续纠结在翰玉置业里面当长期股东，脱身不得。人们惊然发现，国内金融市场心狠手辣的鲨鱼似乎被杨涛这条小鱼戏弄了！
第四十一章 怀疑
吴伦揉揉眉心，昨天李娜挤在自己怀里笑着说黄乔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吴伦莫名的烦躁持续到现在，他不喜欢这种自己不能影响局面的感觉，但他也答应了黄乔，在事情不是足够糟糕的情况下他不能插手。
看报道前几天那位建国元勋，现在身为内阁资政的人又重申了新加坡只需要两家银行，而不是现在的三家银行，他说新加坡的市场不足以容纳三家大银行，而且缺乏超大型银行让新加坡的银行在马来西亚和印尼的占有的市场偏小，而在泰国更是处于停滞状态。
从市场人士看来展星无论收购新加坡第二大银行UBO还是第三大银行加侨银行都会导致新加坡银行业的失衡，那么，最理想的只能是第二大银行UBO和第三大加侨银行的合并。
所幸的是新加坡的金管局这次态度却有所缓和，在回应内阁资政言论的时候表明不会强行规定本地银行的数目，对合并所带来的策略性和财政方面的影响要进行评估，目前没有进一步整合银行业的计划，但这却不能让吴伦足够放心，因为也是在同一时刻新加坡的银行业工会先一步进行了整合，金管局目前迟疑是因为金融危机刚过，银行业属于复苏过程，一旦金融危机彻底远去，金管局瞬间改弦更张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早在2001年，正是因为金管局的积极推动，让新加坡的银行业由5家变为现在的3家。
手机响起，吴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黄乔。
手机里传来黄乔的笑声，“看新闻了吗？”
“没，刚来公司，什么消息？”
“UBO昨天委任两名独立董事，猜猜是谁？”
吴伦笑，“你说。”
“是原美国驻新加坡特使*in和郑叔叔。”黄乔话语带着些许兴奋，或者还有一丝小得意。
吴伦笑了，这两个叔伯级人物他和黄乔早都是认识的，他们担任UBO独立董事的资格和声望没有人可以质疑，但是他们能够进入UBO的董事会，却多少出乎吴伦的意料。
*in有个中文名叫雷文，华语说得非常流利，向往中国文化，除了特使的经历，还参加过美国和新加坡的自由贸易协议谈判，后来又任职美国银行，也是在这时候和吴伦、黄乔在美国相识。雷文是一个自由贸易者，他一眼看穿了新加坡不断缩减当地银行家数的动机，新加坡地窄民少，虽然扬长避短大力发展金融业，但到达一定繁荣度之后也将趋于饱和，就必须通过缩减本地银行来弱化本地银行业日渐加剧的竞争，从而避免本地银行业过度地域性外延式的发展，如果地域性外延式发展过度，将会弱化新加坡亚太地区金融中心的地位，这是新加坡当局最不希望看到的，但是这些在雷文看来却是徒劳的，一个国际金融中心的确立必须是以其高度发达的经济体系来支撑，只有这个经济体系发展了才能解决本地银行业发展的瓶颈，在银行业遇到瓶颈之后地域外延扩张不可避免，三家大银行就像他嘴里津津乐道的三国，这是一个充满竞争性和活力的架构。
黄乔嘴里的郑叔叔是郑强，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和黄家的关系非常亲密，自小看着黄乔长大，每次来美国都会来加州亲见黄乔，关照一番，吴伦自然也是熟悉的，郑强本身也是新加坡的名流，自己有一家知名的管理咨询公司，同时也是新加坡报业、联总等这些一流企业的董事，对于新加坡的银行业，他的看法更加鲜明，他赞同新加坡需要一到两家超大型银行，但是他是希望通过提高银行专注性来做到，对于UBO在年初将新加坡的人寿保险业务以近4亿美元出售给英国BC集团，提高银行业专注性，同时换得两者在亚洲银行保险业务的结盟的行为就曾大加赞赏，在他眼里，展星银行虽然有着主权基金的支持，在总资产方面有优势，但在利润水平和竞争性方面UBO已经超过展星银行，只要UBO心无旁骛，一心专注银行业的发展，他认为UBO完全可以靠自身发展成为超大型银行，而这要比收购加侨银行得来的更加稳固。
吴伦笑笑，收了手机，他不知道黄乔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两人能够成为UBO的独立董事，不能不说是UBO内部风向的一种转变，而剩下的就看UBO如何保证自己的选择不被干扰，并且用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吕重嘴角微微勾起，每想到眼前的崔自民和那个东金的刘子明名字同音，他就忍不住猜想背后的两个老家伙有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纠葛。
崔自民眉头微微一皱，将交叉的十指分开，“老头子问我杨涛的事情是不是我们背后指使的，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你不是如实回答了？”吕重微微一笑。
崔自民十指重新交叉起来，点点头，“但老头子不信，他调查过杨涛了，杨涛在东城就是一‘地虫’，从没介入过证券市场，翰玉置业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从东城来北城正是你我给他铺的路，在平康的事情上我们和他有合作，我们搅和的昌城长运他也插了一手，至于土城铜矿，现在也被人挖出来，我们曾派人和那小子一起去的土城。”
吕重耸耸肩，“的确很难解释。”
崔自民手掌一切，桌面一声钝响，“吕重，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成这样了！”
吕重轻笑，“我现在只想尽责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眼下这事情，你没必要告诉我的。”
崔自民一下站起来，“难道我非要把话说清楚吗？程璐进重兴董事会是老头子的意思，我能阻拦吗？你要帮我，拿出成绩来，我们在重兴的话语权才能越来越大。”
“UBO撤离后空缺的是两名董事。”
“别我和较真，两名高管同时进入重兴投资的董事会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而是你放弃了为我争取，你知道我一个总经理没进董事会，这对我未来在重兴投资开展工作带来多大阻力吗？”
“这我知道，所以我同意你对岳正的越级提升，岳正知道你提拔他，必定感激你，和你一个梯队，而且他能力又那么强，你还要怎样？”崔自民忍不住吼起来，脸庞青白。
吕重沉默了，的确，如果没有吴伦的话，自己不应该抱怨的。
崔自民挥挥手，“行了，公司的情况我也了解，事情出乎我们的意料，你有情绪我也理解，那个吴伦你找个机会让他走人吧，他和程璐走得越来越近，我也要给在美国的孙勇一个交代，你我、孙勇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机会我能不让你上位？但以退为进的时候你也要理解我。”
吕重微微一叹，转而嘴角一扯，笑了起来，“算我倒霉，要不是我和你走得太近，你老头子估计也不会这么防着我！”
崔自民哈哈大笑。
吕重接着说，“至于让吴伦走人，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吴伦似乎真的很有能力，我很清楚，那份项目流程开发和培育方案的确是吴伦自己写的，如果我们真的随便找个理由将他炒了，恐怕正称某人的心意。”
“你说邓群？”
吕重点点头，“而且还有些事情我需要搞清楚，外面知道我们和杨涛在平康、昌城长运、土城铜矿上有牵连，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也同时和这件事情有牵连，而且牵连更深？”
第四十二章 一箭数雕
崔自民十指交叉，“我不是没想到吴伦，老头子甚至都向我问起他，我告诉老头子这都是巧合，但连我都不信。”
“崔老怎么知道吴伦？”吕重吃惊。
“我刚才不说了，老头子已经调查了杨涛，而调查中又发现吴伦和杨涛往来非常密切，其实也正是因为吴伦是我们重兴的投资经理，老头子才更怀疑是我们干得。”
“那崔老到底什么态度？”吕重问。
崔自民嘴角微微一扯，“老头子说如果我能再让东金的老家伙气一回，他就把重兴信托交给我。”
吕重苦笑，“你城府越来越深了，照这样，你根本就不想让吴伦走人！”
崔自民手指抚了一下嘴唇，笑起来，“总要安抚一下你才是，免得又被你误解我站在程璐那边。”
吕重嗤笑，“说吧，你到底要怎么做？”
“不管吴伦和杨涛的这些事情是否有牵连，我们都不必现在深究，在翰玉置业的事情上刘子明被杨涛耍了，刘子明那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杨涛一直被动挨打躲藏，我们就作壁上观；如果杨涛试图反击，我们就帮他一下，倘若有成功可能，我们再把事情揽过来。你和杨涛、吴伦关系比较近，你试图多了解一些情况，选择怎么做的主动权在你，我配合你。”
吕重笑笑，“我可以这么做，但我认为这种做法虽然看起来主动，但实际被动，我们要等杨涛那家伙和刘子明之间的结果，而且还有一个可能我们需要考虑到，那就是杨涛倒向刘子明那边。”
“不可能，刘子明现在误会杨涛的背后是我们。”
“如果误会解除呢，杨涛的目的只是赚钱，而不是去搞垮东金，不是没有机会解释清楚。”
崔自民沉默片刻，“你说该如何做？”
吕重笑起来，“你忘了杨涛是什么人了？他是掮客，我们现在不是要竞购京地投资？可以让他也参与进来。”
“不行！京地投资我是志在必得。”崔自民知道吕重的意思，这是在混淆东金的视线，但杨涛看来越来越不简单，难说会不会真被他把京地投资抢走了，更何况刘子明也一定会搅进来，本来就有北光、现在又有了东金，变数太多。
吕重笑，“谁说京地投资不是你的？只要杨涛竞购到手，我们可以承诺他加价收购，其实也只有这样，杨涛才会参与进来，他不是傻子，要没这点利益驱使，他不会搅进来。”
“加价？你疯了！杨涛是连东金都敢戏弄的人，还不给我喊到天上去？”崔自明抚额。
“不会，我们可以先谈好加价幅度，如果加上一句承诺，我想10％杨涛就会接受。”
“什么？”
“帮他揽下得罪东金的所有事情，当然，这些都是在他成功拿到京地投资的前提下。”吕重笑着说。
崔自民眼睛一眯，随即哈哈大笑，“行，那你尽快和杨涛将事情确定下来。”
他明白了，如果自己拿到了京地投资，那就是胜了参与进来的刘子明，老头子就会按照许诺将重兴信托交给自己；如果杨涛拿到了京地投资，京地投资还是在自己手里，至于对杨涛的承诺，帮他揽下所有的事情，坦然承认自己背后主使，对别人来说也许是麻烦，但对自己却是大大的好处，老头子高兴自不必说，重兴信托同样是自己的，自己只不过是增加了一点收购京地投资的成本而已。
吕重点点头，转身出去，拨打杨涛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过期。”眉头一皱，想了一下，向吴伦的办公室走去。
吕重轻敲了一下门，直接推门而入，“在忙？”
吴伦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笑，刚忙完。”
“陇省的中药城项目？”吕重问。
吴伦点点头，“前期调研进行的差不多了，最近准备去一趟陇省的文峰。”
“程璐也去？”
“没问，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吕重哈哈一笑，“明白，那里海拔高，又要去附近的中药基地调研，辛苦，带上女人就没那么方便了。”
吴伦笑笑，“吕总找我什么事，想喝杯什么？”
吕重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