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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里面好像有一个问题。”小茜侧身向着吴中,藕段似白腻的半截胳膊枕在吴中脑袋下面,悠悠的仿佛在自言自语,“如果有哪一天,他们几个人互通了消息,将整个过程串连一下,岂不是就全明白了?他们要是忽然发现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人给耍了,是不是有点危险?”
吴中耳朵里钻进这轻声的呢喃,心里猛地一震,眼睛登时突地睁开了,刚才意境中的云海苍山顷刻间就消失了。细看眼前,幽幽的淫靡微光下,只有两座肉山而已。他眼缝里射出两道寒光,刺得小茜一哆嗦。
“妈的,女孩已经长成女人了。”小茜的话点醒了他,他看着这个亲传弟子,心里不觉有些惶惶起来,“看来以后要留心防着这个小美人一点了。”
有一个古典词牌名叫做“聪明误”,连吴中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玩的这些,到底算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其实拿别人当傻子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啊。
吴中隐约记起,陆乘风一次在酒桌上曾经说起过类似的话题。大概意思是,其实我们工作环境中的每个人智商都相差无几,经科学测算,大约都是在120±20这个区间段内上下浮动。今天你要是玩了别人,即便他当时反应不过来,可是日后一旦惊觉,感觉尊严受到了摧残,势必幡然悔悟,继而激发出强烈的报复心理。
陆乘风还进一步说,拿别人当脑残,大约同时复合有以下几种行为:一为骗,二为谋私,三是不诚实,四是缺心眼。可惜时下很多人都分不清玩人和谋略的界限,沦为小人一族,实在是可悲,可叹!因此有人说,拿别人当傻子的人往往自己才是超级傻子。
陆乘风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值酒过三巡,桌上微酣的一圈人包括自己都没有太在意。现在经小茜一提醒,吴中马上联想到,他当时可能就是有所指的,要真是这样岂不是很不好玩?这个人必须除掉,可别想拿我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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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逗你玩的小把戏(1)
经过夜以继日连续几天的疲于奔命,那条瘫痪的生产线终于可以跛脚运动起来了,对敌斗争的初步胜利使厂方非常高兴,于是把握住这刚可喘息的有利时机,得寸进尺,责令陆乘风今天就要将他的技术秘密彻底坦白交代!
8:20,刚过上班时间,陆乘风将自己拾掇得意气风发,上身穿一件土黄色羊皮夹克衫,下身牛仔裤,拎着笔记本电脑包,走出了酒店大门。他随手叫过来一辆人力三轮,颠簸着很快就到了公司技术服务中心大门口。
这个盘踞在山坳里的工业巨擘,看似豪强,其实非常寂寞。从大的方面说,鳏寡孤独就这么一个单位,因此在一大片区域内根本就没有正经的出租车。除了骑自行车外,人们最常用的出行手段就是打人力三轮,起价3块,至多5块,保准能带你钻到巨擘的各个角落。
陆乘风长期奔波在外,由己知彼,自有一套外出公干的法则。在国企,早晨上班伊始,一般都是打水、扫地、浇花、看报,或是同事之间张家长,李家短闲扯上几句,滋润够了才能有闲心干活。去得太早了,插个外人进来,难免让主人家扫兴,所以除特殊情况外,最好过了上班时间半小时左右,再登门拜访。
穿的服装也很重要,除非是正经的商务谈判,一般他都不穿正装,而是穿质地上乘的IT装,再加上一块高级手表。这样既容易拉近与对方的距离,又表现出了东家的档次,也可顺便把自己与街头上扎着领带、发小广告的打工仔区分开来。陆乘风今天选择穿上休闲类的服装,也是这个道理。
陆乘风熟门熟路,按通知,来到位于大楼三层的会议室,推开门一看,竟有些愣住了。
只见屋子中央硕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周围,分几层,男男女女乱糟糟的已经坐了有几十号人,正高谈阔论,喧嚣扑面。
大家一看见陆乘风,都不约而同静下声音,眼光齐刷刷地聚拢了过来。
人群正中间,一位瘦小枯干,面色红润的老爷子,一看就是个大领导,颤巍巍首先站了起来,派头十足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稳稳地站着,等待接见陆乘风。
陆乘风一见此人,赶紧放下电脑包,疾步上前伸出双手,恭恭敬敬抓住老爷子的手,一边轻轻摇晃,一边不安地说:“姜老总,怎么敢惊动了您的大驾?我来迟了,真是罪过!”
这个姜总,是总公司最顶尖的几个高层领导之一,官位是掌管技术的副总经理兼总工程师,按辈分来说,是张军风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以前跟陆乘风可没少打交道,也算是领导兼长辈。
这个老爷子,仗着有些真才实学,又喝过洋墨水,待人刻薄,御下严格,是属于“待人严,律己宽”那么一类难打交道的狠角色。不过惺惺相惜,对“二疯”之流倒是颇为欣赏,尤其是顿悟了以后的张军风,摸准了老爷子的脾气,带着燕儿这个花容月貌的助手,各司其职,荤的素的全可着老头的心往上供着,就恨不得跪下认干爹了,哄得老爷子五迷三道的,几乎成了他们的玩偶。
“陆经理,真难请呀,”姜总脱出手,上来就黑着老脸,露出被烟熏得焦黄的满口碎牙,倚老卖老开始教训他,“这么长时间也不来,设备出了问题也不管,我可又要批评你呦。”他顿了一顿,严肃地说:“你们的钱还想要不想要?”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工作没做好。”陆乘风当然不能当众说明自己这个“反动技术权威”内外交困的现实窘境,只能诚心诚意低着头连声谢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五章 逗你玩的小把戏(2)
“我上次还跟军风说,你们要是派人,就派管用的人来,解决不了问题的人来多少趟也不管用,白白耽误我们的时间。”老爷子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从一个侧面表明问题其实已经很严重了,“你这次终于肯来了,从这一点上,我看你们解决问题还是有诚意的嘛,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解决不了问题你就不要走了。”
中天公司干得这叫什么事呀。卖出去的设备出现问题却不管不顾,仍然专注于推进内部整顿,而对方呢,也是无可奈何,瞪眼干着急。唉,这也就是双方都是国企呀!陆乘风想到这些,底气确实不足,把一向推崇的“不卑不亢”对外交道原则索性扔到了边上,对姜总赔着笑脸:“是,是,老总教诲得是。这次如果再解决不了问题,您就下令把我关起来。”
“好,态度还是蛮不错的嘛,但是光有态度还远远不够!”姜总不管怎么说,一直以来对陆乘风还是蛮欣赏的,又看在他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不满情绪有所缓解。他指了指会场,严肃地接着说:“跟大家好好交流交流,一定要做到有问必答听见没?不能保守!要是保守我真的要派人把你关起来了。”说罢环视着人群,威严地叫道:“燕儿——”
“来了,来了……”燕儿一副小女生般乖巧的模样,顺眉耷眼从人丛后面快步挤上前来,垂手站在姜总身边。
老爷子看见燕儿,满脸都是慈祥和蔼的笑模样,指了指陆乘风:“燕儿,你们以前很熟吧?”燕儿微微愣了一下,偷眼看了看周围,赶忙胡乱地闪烁着点点头。“军风不在,你就主持吧,一定要把这个会搞出效果来,他要是敢不听话,就直接告诉我!”
陆乘风心里暗暗吃惊,原来今天老爷子是特地屈尊来会自己的呀,为的就是叮嘱这几句话!而且还有意点了他和燕儿的关系,看来这次是势必要拿出些真东西才能过关了。
送走了姜总,几个职工七手八脚帮着陆乘风将笔记本电脑连上投影仪,陆乘风试了几张图片之后,用目光询视了一下与他对峙而坐的燕儿,只见燕儿微微点了点头,彻底坦白就算可以开始了。
有实力才能有魅力。“我叫陆乘风,原来就是这套系统的主任设计师。”陆乘风洪亮高亢、充满自信的声音震得全场顷刻间鸦雀无声。“这套系统其实也不是我们的首创,设计思路最初是来源于IBM的一套类似产品,系统及其各部模块原理框图是这样的……”
随着键盘的轻敲,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幅幅详细的技术图纸,各个模块间的接口关系,甚至接线配置都显示得一清二楚……陆乘风一一针对每一个重点部位做着尽可能详细的介绍。这些东西以前大都从未出过公司,而且只有陆乘风电脑里的才最完整。
会场里安静极了,除了一个人,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课,刷刷点点做着记录,这个人就是燕儿。
燕儿刚开始还故作姿态,只是不时用眼角瞟他两下。可是后来就发现陆乘风此时心无旁念,便索性壮起胆子,一双凤眼眯眯着,仔细打量起这个曾经让她悲喜不已的男人来。
人近中年的陆乘风,持重老道,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从容、练达的男性魅力。又一次聆听他思路清晰推断缜密地侃侃而谈,想起飞儿昨天电话里那句关键话:“这种成品你要是再不争取,可很快就有人下手了。”一种久违的欣赏感、享受感又悄然充斥着她的心房。她咬着嘴唇,暗恨自己没出息,曾经多少次下过决心,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想他,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控制不住地心旷神怡,不能自持。 。 想看书来
第十五章 逗你玩的小把戏(3)
最诚挚热烈的掌声把这位逃课女生重新带回到了现实,她敏锐地扫视了一下全场,看到同学们脸上兴奋满足的表情,暗自替陆乘风松了一口气。最后与他略显疲惫的眼神相对接,目光里掠过一丝久违的晶亮。
陆乘风一边忙不迭地收拾东西,一边匆匆给大家答疑。
燕儿站起身对陆乘风说:“陆经理,看来还是没有完全讲明白呀,能不能辛苦一下,再安排一次?”
“嘿嘿,”陆乘风干笑了两声,咧了咧嘴,有些为难地说:“最核心的也就这么多东西了,再讲下去恐怕就要给具体的控制程序了。”
“反正程序也是你编的,给就给呗。”燕儿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得倒轻松。
“好嘛,要是这样,你们这里即使不把我关起来,回去也得让公司把我给活剥了。”陆乘风拉上电脑包拉链,笑嘻嘻地望着她。
陆乘风站在一旁,静候燕儿最后走出会议室。“我们坐一会好吗?”他小心翼翼地建议。
“嗯……”燕儿迷离般望着陆乘风,机械地点点头。
“我们去哪里呀?”陆乘风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伸手很自然握住了她一只手腕,使劲攥了两下,燕儿受到男人的侵犯,本能地一抖手,同时也惊醒过来。
“对不起,我走神了。”燕儿不好意思地嫣然一笑,“你说什么?”
“我们去哪儿坐一坐吧。”陆乘风大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燕儿低头想了一下,很快地说,“就去我办公室吧。”
燕儿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弯腰伸手比画了一个“请”的样子,笑着说:“请吧,可别嫌里边乱呀。”
陆乘风走进去,首先就嗅到一股月季花儿散出的淡淡芳香。他习惯性地往屋内扫视了一圈,发现燕儿不大的办公室,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可真够乱的。
屋内一侧靠墙,面对头放着两张实木制成的老式两头沉办公桌。一张上放着一台电脑,另一张上,杂乱无章地堆了一层书籍、报告,中间还散扔着几个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袋。靠墙是一套皮沙发,上面胡乱团着她那套橘红色工作服,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有几个纸杯子,里面黑乎乎浮了一层茶锈。立在墙角的文件柜里,各种图纸资料见缝插针塞得满满的,簇拥着一张她们姐儿俩的水晶照,里面如花似玉两个丽人天真无邪,嘻嘻哈哈搂抱在一起。
在屋子最里面窗根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倒是齐整洁净,一床小花被叠得见楞见角的。窗台上,两盆月季花,沐浴着正午的阳光,开得绚烂炽烈。
陆乘风知道,这张单人床是燕儿值夜班时睡的。按照公司规定,部门以上的领导每晚都要在办公室轮流值班,就是家住在隔壁,轮值当晚也得睡在办公室里守着。
这杂乱的办公室跟陆乘风记忆中她素雅整洁的闺房,真有天壤之别。这其实已经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燕儿这一段时间工作的繁忙焦虑程度,与她们整个公司的管理水平。
燕儿侧眼瞥见陆乘风若有所思,站在门口逡巡不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很清楚,多年所从事的专业技术职业,造就了陆乘风严谨规范、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无论是对人对己,有时候甚至近乎于刻板和教条。
陆乘风坐到燕儿匆忙收拾干净的沙发上,随手从夹克衫口袋里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支,忽然停下,仍然心有余悸地用请示的口吻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