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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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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市陌。珻athy!也劝过自己放弃,你不在的时候我夜夜借酒浇愁,喝醉的时候心里只有恨,等清醒了,还是明白这爱已经在我的心底生了根,即便是失去生命,我也还是不能释然……即便如此,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我,连远远地看着你幸福,远远地爱着你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了,我终究是遭了报应啊,安妮是我的报应,你更是!”

 

    “Frank,你跟我说这么多,什么意思啊?”我觉得他怪怪的,整个婚礼他都怪怪的,他背对着窗台而坐,肩头全是冰冷的月光,仿佛一匹银纱从他头顶罩下来,水银样的淌了满地,我忽然受不了这凄凉,说,“把灯打开吧。”

 

    “不,让我在黑暗里待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顿了下,又说,“以后我每天都要面对黑暗,现在,先学会习惯吧。”

 

    他说话的声音嘶哑而混浊,轻得象飘在空气里的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烟,即便是有烛光,四周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他的脸,只瞧见他手中的烟头红宝石般,恍惚透着幽暗。

 

    我心里又惦记起来:“我要去医院。”

 

    说着就朝门口走。

 

    他在背后喊住我,“他没事,你先休息吧,明早再去。”

 

    “不行,万一他要走,我得送他……”我说着就要哭。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他似乎有意避开我,起身开了门出去接电话,“好,我知道,我就来。”我听见他在外面说。

 

    不到两分钟,他又进来了。

 

    我已经开了灯,他在门口定定地看了我会,面部剧烈地抽搐着,但只一会,他又恢复了平静,笑着把我拉到床边坐下:“饿了吧,我去给你冲杯牛奶,好吗?”

牛奶很快冲好,他端到床头,看着我喝下。

 

    我杯子刚放下,他突然就抱住我嚎啕大哭起来:“Cathy,我的Cathy,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纵然是万分不舍也没有办法,天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你,从此再也没有人纠缠你了,没有了,Cathy……”

 

    我吃惊地推开他:“你怎么了,好好的你哭什么?”

 

    “听着,Cathy,你一定要好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强面对,因为我始终在你身边,只要他在你身边,我就在你身边……”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些话,眼眶通红,如濒临死亡的困兽透着令人心悸的绝望,他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深深的一吻,颤抖着声音继续说:“今生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所以才不得不以另外的方式来守候你,当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不要难过,我从不曾离开你,我的心因为你而跳动,当你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时,请记住,那是我为你跳动……他怎么会赢得了我呢?他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即便你还是爱着他,看上去是他,但实际是我,我只不过利用了他的躯壳。他会恨我的,我知道他肯定会恨死我,但是没办法,狮子老虎永无可能成为朋友,这辈子我们是对手,下辈子我不会再让他抢在我的前面遇见你,我一定比他早遇见你,从而让他也尝尝欲爱不能的滋味,今生我饱尝了这滋味,来生就会轮到他……”

 

    “你,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听不懂?”不知为何,我的视线忽然又变得很模糊,他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摇晃起来,重叠,晃动,我抓着他的肩膀,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渐渐远离我的听力范围。

 

    我瘫在他怀里如一团棉,乏力得就要睡去。

 

    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好象是:“如果他恨我,那正是我要的,如果你难过,那不是我想看到的,高兴点,Cathy,终究你会感激我这样的安排,我唯一死不瞑目的是,我的孩子出生后居然叫他爸爸,这是他唯一可以赢我的地方,便宜了这家伙!……”

 

 《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终结篇:今夜无人入睡(4) 

(爱情就是爱到最后一口气,心中的惦念还是你……)
 
 
    You just faded away。

    你还是逐渐衰弱下去。

    You spread your wings you had flown。

    你已经展翅飞离。

    Away to something unknown。

    离开我去到那未知的地方。

    Wish I could bring you back。

    我希望能把你带回来。

    You are always on my mind。

    我一直惦念着你。

    About to tear myself apart。

    为我与你的分离而哭泣。


    You have your special place in my heart。

    你在我心中有特别的意义。

    Always heaven is a place nearby。

    天堂一直很近!

    And even when I go to sleep。

    即使我睡着了。

    I still can hear your voice。

    我仍然能听到你的声音。

    And those words。

    你的那些话语。

    I never will forget。

    我从未忘记。
  …… 

    《a place nearby》的歌声又在耳畔响起,在做梦?我努力睁开眼睛,不是做梦,窗外恍惚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很清晰,我听到是有人在楼下放音乐。我睡得很沉么,也没有喝酒,为何觉得全身乏力?我晃晃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我能沐浴到这真实的阳光,他呢?心里猛地一抽搐,墨池!环顾四周,新房里空无一人,大红的喜字贴在梳妆台上,床头的鲜花倾吐着芬芳。但是人呢?

 

    我打开房门,音乐声更近了,就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米兰,不知道坐了多久,让她看上去象尊雕像。她听了一夜的音乐吗?她也喜欢Lene Marlin的这首曲子?应该是喜欢的,因为她仰起脸看我的时候,脸上隐约还有泪痕,呆呆的,好半天她才说:“你终于醒了。”

 

    “人呢?都上哪去了?”我连鞋都没穿就疾步下楼,“Frank也没看到,我还等着他送我去医院呢,也不知道墨池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用找他,他现在就在医院。”米兰说。

 

    “他去医院怎么不叫醒我?糟糕,墨池!”我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考儿!”米兰叫住我,“你等会……我有话跟你说。”

 

    “哎呀,什么话不能待会说啊,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考儿!”米兰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差不多是喝斥的语气,吓得我回转身瞪大眼睛盯着她,直觉,可怕的直觉,毫无征兆地突袭而来,就在那一刻,我在米兰的脸上看到了可怕的结果……“在你去医院之前,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米兰走过来,拉起我到沙发边上坐下,“你要勇敢地接受现实……”

 

    我没有看米兰,脑袋开始发晕,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比外面晨风中的树还抖得厉害,明明是在室内,却听闻耳边狂风呼啸,飞沙走石,这次就不是旷野了,而是感觉置身一片凄厉的荒漠。

 

    “你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没有能力去阻止……而且,事情也不象你想象的那样,是这样……”米兰自己也语无伦次起来,尽力想让自己的表达清楚些,“你也许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给耿墨池捐赠心脏,这一切都是个谎言,当然,是善意的谎言,但……那个绝症病人却是存在的,他就是……祁树礼……”

 

    “轰”的一声剧响,天崩地裂,震得我两眼发直,四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遥远。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没有力气转过头去。只听到自己的心脏,砰咚砰咚,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急,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那里。

 

     仿佛过了半生之久,才有勇气转过脸看米兰。我傻了似的瞅着她,以为她在说天书,而米兰全然不顾我碎裂的心脏,继续在说天书——

 

    “他得了肝癌,而不是什么胆结石,已经是晚期,根本没得治了,除非移植新的肝脏,或者这种可能性也很小,因为确实没得治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但耿墨池的肝脏是健康的,正好他们的配型又对得上,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样的争执,最后,耿墨池决定捐出自己的肝脏,祁树礼不得不接受,即使是一线希望,否则两个人都活不成……”

 

    米兰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她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眼泪,显然是一夜没睡,让她的眼底印着沉沉的黑眼圈,她抽泣着说:“本来手术还要过两天才做的,谁知昨晚……医院打来电话,说耿墨池不行了,祁树礼只好用安眠药把你弄睡,他不得不去医院接受耿墨池的肝脏移植……”

 

    “不……不!不!”我尖叫一声,电击般地站直身子扑向门外。米兰追了出来,把我扶进她的宝马,踩足油门飞一般地驶向医院。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我就滚下了车,爬又爬不起来,米兰拉起我差不多是把我拖进了医院大搂。

 

    那扇门就在前面。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Mortuary”(太平间)令人思想停顿。

 

    我无论如何也挪不动步子了,我不相信里面躺着的是耿墨池,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四十八小时吗?这才过了多久,三十六小时都不到啊!

 

    “Mortuary”几个字母在我眼前忽近忽远,晃动得厉害。我已经浑身被抽了筋骨般绵软无力,米兰还有另一个护士扶着我走进去,看见了,他就躺在那,白色的布遮住他的全身,僵直着,跟多年前祁树杰横尸太平间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轮回?

 

    难道这就是我挣扎得来的结果?

 

    我知道他终会离开,却没料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为了让我的后半辈子有所依靠,竟捐出自己的肝脏成就另一个人的生命,让那个人替他完成他今生爱的使命。是的,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这肯定是他蓄谋已久的一次冒险,肯定是冒险的,他如何知道手术就一定能成功?又怎么能断定心爱的女人能否接受这残酷的安排?但是他别无选择,来这世上走一遭,什么也带不走,但总要留下点什么,留不下,也要让自己的爱通过别人来延续,为此他甘愿冒险,他其实一直就在冒险。

 

    我扑在他的身上哭得声嘶力竭,抱着他僵硬的身子拼命地摇,好象他只是睡着了,可以摇得醒一样:“为什么是这个结果?为什么啊?我不要这个结果,墨池,我不要……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没有你我的生命毫无意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墨池……如果离开你可以获得幸福,我何苦挣扎到今天……”

 

    哭到后来,我开始干呕。

 

    米兰也哭,我呼吸不上来,她就捶我的背。

 

    不管用的,我呕不出来,竟开始咳嗽。一股惨烈的甜腥味猝然涌到了喉咙口,硬是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我不能把血咳在他身上,不能让他带着血腥离开。他这样一个人,孤独傲慢一辈子,干干净净地来,也要干干净净地走。此刻我抱着他,真希望抱着的是一架琴啊,他不能弹奏了,我帮他弹,做他一辈子高山流水的知音。即便是死,如果能替他,我也义无反顾。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我即刻割开自己的脉,在他面前血流成河,也无法挽留他已经远走的脚步。拼尽力气到最后,原来什么都是枉然。

 

    而我已经哭得没有一丝力气了。

 

    只能拿出他白布盖着的手,贴着我的脸颊。

 

    好似一切都未曾改变,好似我们昨日都如此亲昵过。

 

    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和我的爱。

 

    其实已经不朽。

 

    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同,他的手怎么回事?厚实而宽大,一点也不象他从前。他的手是修长、温柔、非常优雅而有个性的,至今我都记得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蹈时的浪漫不羁,而且前天我都给他修过指甲的……我停止了哭泣,拿起他的手仔细端详起来,巨大的震惊让我目瞪口呆,我放下他的手,死死盯住他被白布盖着的脸。

 

    “墨池,是你吗?”

 

    三年前,在名古屋的那棵樱花树下,我就是这么唤着他的名字,当时他还能站起身朝我走来,可是现在呢,他横在这里,真的是他横在这里吗?

 

    我从未如此紧张过,浑身汗毛直竖。

 

    真的是他吗?真的是吗?

 

    我抖抖地伸手去揭那张白布,时光交错,生命轮回,就如多年前丈夫的白布被揭开时一样。“啊——”我一声尖叫,眼前一黑,身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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