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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耀有些干涩地笑着举起杯说：“仅是个说法，说法，跟汉语和英语一样，同一个意思不同说法。”
酒喝完，成康冲陈总点了下头，笑脸对陈总说：“梦想集成在1996年就开始进入楼宇智能化的建设。以前是和美国公司合作进行这方面的项目开发，积累了很多年的实际经验……”
成康一溜溜说出很多，陈总不断点头，看着桌面，似乎在边听边想。谈正事的时候，小姐们就不言语了，她们在一旁自斟自饮。
大约到凌晨1点钟，谈判有了共识，陈总认为一定要好好考虑梦想集成的方案。“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用中国的智能大楼方案，一定要用梦想公司的。”陈总最后拍了胸脯说。
“好，非常愉快，今天是个愉快的节日，给我的感觉很爽。”黄耀说着站起来敬最后的酒。
陈总哈哈笑着说：“直爽，直爽。”
小姐们也都站起来，在炕上，她们头要顶着房梁，有点头悬梁的感觉，气氛非常特殊。喝完酒，黄耀招手成康，意思是结账。
成康出到外屋对服务小姐说结账。小姐双手像端圣旨一样端上账单，成康一看是2200元，掏出卡来说：“你们这里能刷卡吗？”
小姐接卡看了一眼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刷这个卡。”
“那你们这里能够刷什么卡？”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能刷卡。”小姐纠正了刚才的语义不准。
成康从兜里掏出钱来数了数，3500元，给小姐2200元。小姐接过钱数了数，说：“对不起，先生，你这是2200元，还差2万元。”
“什么？”成康的嘴张得跟狮子似的看着小姐，“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的，我拿单子给你看。”小姐不紧不慢，又将账单呈给成康。成康接过来看了看，原来小姐们喝的威士忌每一小瓶是1200元，总共是14瓶。成康一下子感到事情非同一般了，他进到屋里在黄耀耳边说了一句。黄耀起身对陈总微笑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白领突击 三（10）
黄耀来到外厅查看了账单说：“你们可是狮子张大口，我们可是常来的，玩儿这一套可不灵。”
“先生，我们酒单就是这样写的，不信你看一看。”小姐捧着一个硬皮酒单给黄耀。黄耀一挥手说：“不用看，叫你们经理来。”
小姐去了，成康说：“今天我们遇到麻烦了。”
黄耀说：“没门儿，把我们当外地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表情和蔼的男人手里拿着步话机过来了。小姐说：“先生，这是我们的王经理。”
“您好，有什么不周到的？”王经理伸出手来和黄耀握手，王经理的手非常用力，几乎将黄耀的手握疼了。
“今天这个酒钱有点太离谱了吧？”黄耀说。
“哪个？”王经理接过酒单来看。黄耀说：“那威士忌是金子做的也不会是1200一瓶吧？”
“喔，这个，还真是，我们酒都是进口的，都是这个价，这可没有瞎说。”王经理赔着笑脸说。
“在‘天上人间’也没有这个价。你拿我们当老外了。”黄耀非常生气，嗓门拿高了。
“您这样说就生分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给您一个优惠价，总价是22000元，您只给20000元吧。”王经理用眼睛看着黄耀，王经理是个笑面虎。
“那跟没优惠有什么区别？”黄耀说。
“20000元，这是9折的优惠。在我们这里已经是例外了。”王经理说。
“半折，这是我能够接受的最低限度，1万块。”黄耀说。
“不行，那我们生意没法做了。”王经理说着转过身去。
“你这是敲诈客户，我在派出所有人，你们也得慎重考虑一下。”黄耀非常生硬地说。
“这样说就伤和气，那好，我等你叫人来。怕这个我不会开酒店。”王经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而且有些咄咄逼人。
“我也不想大家闹得不高兴，我给你们8折，18000，再也不能少了。”王经理说完看着黄耀。黄耀想了想，让成康到里屋去。成康进去和每个人合计了一下，总共加起来，所有梦想集成人带来的钱只有8000元，只是一个零头。成康将黄耀叫到里屋商量：“黄总，总共只有8000元。你看怎么办？他们也太黑了，要不要报警。”
“千万不能报警，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弄不好把客户丢了。今天不要轻举妄动，能够不动声色私了就私了。”黄耀小声说。
“可是我们在这里也没干什么不光彩的事，只是请小姐陪着喝了点酒。”成康说。
“这里不要你动脑筋，人家怎么会认为你只是请小姐陪酒？”黄耀声音低沉但是充满不快。
说完，黄耀进屋去对着桌上的陈总说：“陈总，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喝吧。”然后对成康说：“你要稳住陈总，继续喝酒，不要冷场，保护好今天的谈判成果，我再出去和王经理商量商量，看8000能不能够搞定？”
黄耀去找王经理说：“我们只带了8000，你看能不能够就这么结了，对大家都有好处。”王经理脸上阴沉着说：“成本价都收不回，你们想想办法吧！”
“都是生意人，你蒙不了我，这点酒水能值1000元了不起了。”黄耀说。
“请你说话注意点，谁在蒙人？”王经理大声嚷道。
“你不要态度这么恶劣好不好！”黄耀也嚷道，“我什么没见过？”
“那好，我让你丫见识见识。”王经理终于露出粗野，转身出去了。王经理这么一嚷，屋里的小姐就一个个快速逃出去了，陈总等人在屋里先是一愣，然后起身下了炕，往外屋看。
白领突击 三（11）
黄耀进得屋里，对陈总说：“陈总，我们遇到一点小误会，要不你们先走？”
“不行，不行，我们一起走。”陈总说，“我认识他们经理，他们不可能这样。我去找他们经理去。”陈总出去，刚走到房间门口，就退了回来，两个彪形大汉往门口一堵说：“都坐下，谁也不能走。”
“我认识你们张经理，叫你们张经理来。”陈总说。
“我们这里只有王经理，没有张经理。”没人理陈总的话，因为张经理已经换成王经理了。
两个大汉走进屋里，很快又进来几个，这些人就将整个屋子围满了。“都上炕去，识相点，要不打掉了牙后果自负。”其中一个大汉说。
黄耀、成康、陈总等人都慢腾腾爬上炕坐下来。黄耀非常抱歉地望着陈总说：“非常抱歉，遇到这档子事。我们这样吧，来凑一凑，算我借您的，陈总，今天这事了了，明天我就还钱给你。”
陈总勉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大家开始翻兜。每个人将口袋里的钱翻出来，陈总等人今天不请客，所以也没有带什么钱，总共才凑了1000多元，最后钱也不过1万。黄耀对领头的彪形大汉说：“就1万，也不少了，可以了吧。”
“你丫欠揍。统统站起来。”彪形大汉的领头挥了一个要黄耀的手势。几个彪形大汉就上来搜每人的口袋。结果可想而知，谁的口袋里也没有钱。
这时候成康说：“要不这样，我出去拿钱，待会儿钱清人走。”
“你坐下！”大汉推了一下成康。大家都默默坐下，几个彪形大汉既不放他们走，也不降低价钱，只是逼着他们拿钱出来。
“我们是真没有钱，有钱我们还不给你们？”黄耀说。
“没钱你们来穷快活什么？想讨打？”大汉将黄耀的话给憋了回去。成康举起手来说：“我想去一趟厕所？”
“你丫老老实实呆着，动心眼小心我揍你丫。”另一个大汉说。
“我真是要去厕所，要不我就在这里面拉了。”成康说。
“你敢！”一个大个说。
“你们也太不人道了吧，上个厕所也不行。”成康继续说。
“我揍你！”一个大汉将成康拖起来说，“去吧。”
成康出门，那个大汉也跟着。看厕所的小姐没有了，成康进去拉了一泡长长的尿，出来时看见大汉守在门口，转眼望去，发现酒店门口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整个院子被他们牢牢看死。而且在其他几个房间，也有类似的争执，看样子今天不只成康他们挨宰。
进了屋，大家都还在僵持。黄耀说：“没钱，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解决方案吧。”
“给我说人话，什么解决方案，今天如果没钱，每个人留一个指头在这。”大汉领头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在手里颠来翻去。屋里气氛异常紧张，大家都不说话。
成康举手，大汉说：“你丫真多事，又要去厕所？看我先揍你。”大汉推了成康一把。成康脸憋得通红，慢慢腾腾地说：“在我家里还真有1万多块钱，而且我家离这不远，要不你们将他们扣在这里，派我去取钱。”
“少给我玩儿花样！”
“这不是花样，我想跑也跑不了，这么多人还在这里扣着。”成康说。
“我听你丫一回，量你小子也没这个胆跑。“其中一个大汉说：“你们俩一起去取钱。”然后指着成康和陈总带来的一个人。
成康说：“他不是我们的人，他和我一起去吧。”成康指着马明。
领头大汉说：“谁是你们这边的人，都站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白领突击 三（12）
黄耀、成康、李小山、马明站了起来。
“你跟他一起去。”领头大汉凶巴巴地指着李小山说。
李小山酒量不好，喝得差不多了，晃晃悠悠站起来，往外走。成康走在前面，李小山跟在后面，两人来到院子里。他们将成康和李小山分别放在两辆捷达轿车里，每一辆捷达里除司机外坐四个人，前面座位坐一个打手，后面两个打手将成康夹在中间。
车很快就出了院来到大街上。成康无法和李小山沟通，自己也喝得微醉，在车上故意有点夸张地做呕吐状，但是也没有吐出来，两个打手远远地缩在一起，大声嚷道：“你小子别在车上吐，我揍你丫。”
“要吐怎么能够挡得住，兄弟谁没喝醉过？”成康还小声地说着，“要不让我坐在门旁边！”
“你想得好，以为我们是傻×，告诉你，不要有任何想跑的念头，否则折你一条腿是现成的。”打手说。
不一会儿，车开到北京电视台旁边，成康晃晃脑袋说：“好像是这。”
“到底是不是，看清楚，你丫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一个打手说。
“喝高了，对不起。应该是这里。”成康说。
车就停在路旁边，前面的车也停下来，但是他们没出来。成康在三个打手的胁迫下出了车，垂着头在前面一晃三摇地走着，前面一个打手指着路边的楼一个个问是不是，成康勉强扬起头，摇着头说不是不是。
成康酒喝得不少，但是大脑非常清醒，手脚比较灵便，只是心中没有任何主意，因为他住的一间租来的一室一厅里根本没有1万元现金，自己清清楚楚记得买完一个电饭煲后，家里抽屉只放了1000多块钱。所以他觉得这个谎将自己逼上一条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收场的路，他心里害怕极了。
成康像发了鸡瘟的火鸡，垂着头将三个打手带着在一片小区溜达了一圈，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成康只好假装醉醺醺地说：“对不起大哥们，我认错了，这不是我住的小区。”
一个打手上来给成康一个大嘴巴说：“喝多了是吧，让你丫清醒一点。”成康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嘴巴抽得热泪盈眶，差点跌倒。
“上车，傻×。”一个打手嚷着让成康上车。“接着找，找不着你的脑袋就没有了。”一个打手敲了敲成康的脑袋。
“没错，肯定在这一带，就是记不住哪一栋了。”成康嗫嚅着，心中慢慢有了一个主意，模模糊糊，不知道可不可行。成康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2点。
车带着成康继续在大街上转悠，成康又故意认错了一次，又挨了一个嘴巴，打手们对成康既生气又无奈，还是耐心地等成康找自己的房子。
成康在车上看见自己住的那个单元了，他心想能不能在自己家的楼道里碰到熟人，然后给他们暗号，让他们找人帮忙？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已经是凌晨2点，很少有人还在楼道里走动，但是也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这是成康唯一的希望。成康指着前面一栋楼说：“就是那一栋。”
“这回你看清楚了，要是再认错了，一口牙就不保了。”打手说着开了车门，成康在出车门的时候由于抬头太早，后脑勺在车门上撞得一声巨响。成康用手揉着生疼的后脑勺，慢慢腾腾地在前面走着。两个打手一左一右跟在成康后面，离成康大约米。
大家都有些有气无力地走着，成康心里直打鼓，要是将打手带到自己家里，肯定是最愚蠢的做法，他的腿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