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人们的生活质量高了,至少深圳的白领丽人和大老板门的生活质量是提高了,而且是全面提高。所谓全面提高,就是不仅生活中的衣食住行质量提高了,而且性生活的质量也提高了。作为性生活质量提高的一个标志,就是有生活品位的人对一般的*已经无所谓,比如一个白领丽人跟一个大老板之间偶然情感交融一次,可能就跟十年前男女之间拉了一下手一样随便,双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而只有那些让双方刻骨铭心的*,他们才能经常回味。蔡大鹏和刘春天这几天就经常回味,回味的时间还是在上班的时间,回味的地点还是在营业部专门配给蔡大鹏的那个大户室。
“你帮我操盘吧,”这一天回味之后蔡大鹏主动对刘春天说,“不一定要赚钱,只要成交量上去也行。”
“什么意思?”刘春天问。
“成交量上去了你的奖金也就上去了,”蔡大鹏说,“这个你还不懂?”
刘春天当然懂,她们不就是靠客户的成交量吃饭的嘛。如今行行都竞争,而且竞争都非常激烈,作为市场经济的直接产物,证券行业当然没有例外。事实上,证券公司营业部这一块的竞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作为竞争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交易费返还。所谓交易费返还,就是证券公司先按有关规定收取客户买卖股票的交易费,然后再从这些已经收取的交易费当中提取一部分返还给客户,以此来吸引顾客在他们这个营业部开户和发生交易。此举还是有相当的吸引力的。比如是公家的钱拿到证券公司炒股票,然后交易费返还到某个个人头上,这样,变相的贪污就变成“合法”的了。还有就是某个客户的资金拿来炒股票,而交易费返还落到操盘手头上,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如此,在中国的股票市场中,往往会派生出许多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现象,比如刚才蔡大鹏所说的“做成交量”现象。
所谓“做成交量”,就是操作者不在乎股票交易是否赚钱,而在于成交量是不是巨大,因为股票交易赚钱还是赔钱都是国家的、单位的、老板的,只要成交量如果上去了,交易费返还可以部分甚至是全部落到操作者的个人腰包,个人总是赚的。这种现象外国没有,中国有,所以叫做“真正具有中国特色”。
刘春天有一个同事,经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关于股市的文章,渐渐地就有了一些小名气,逐步吸引了一批客户请他“顾问”,他的信条就是短线出击,指导他的客户每天下午收市之前下单,分散了买当天跌幅前几名的股票,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开盘的时候卖掉,别说,一个月下来还真的挣到了。这还不算,关键是成交量做上去了,几百万的资金量,每天一进一出,一个月下来的成交量就是上亿元,按照千分之一点五返还,当月就收入十五万!还不发了?
但是这种情况说白了其实是投资顾问骗投资人的钱,至少是让投资人承担风险,像现在这样由投资人主动提出来让操盘手这么做的,刘春天还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你是变着法子帮我。”刘春天说。
“是帮你,又怎么样?”蔡大鹏说。
“你放心,”刘春天说,“我会凭良心操作的。”
这就是蔡大鹏让刘春天感动的地方,帮她,但丝毫没有施舍的意思,而只是为她提供合法赚钱的机会。
刘春天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如果刘春天忘恩负义,管它是赚是赔,每天做一个满仓来回,一个月下来赚个一套商品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刘春天没有这样做。刘春天不但没有这样做,而且充分利用自己的魅力,每天穿梭于各个大户室和老总的办公室之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他们的荧光屏,找出共同点和规律,然后回到专门为蔡大鹏配置的那个大户室,同时打开几个电脑,偷偷地下单,或者说是偷偷地做轿子,她想送给蔡大鹏一个大礼,或者说想给蔡大鹏一个惊喜。她觉得她能做的到。她甚至感觉她已经做到了。她发现,女人是不是能挣到钱,关键还是要靠脑子,而不是靠身子,身子最多只能是一种辅助手段,而不是决定手段。刘春天还发现,大多数女人的脑子不如男人好使,或者说大多数女人没有意识到动脑子的重要性,所以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财富其实是掌握在男人手里的,如果女人肯动脑筋,再辅助于身子手段,就一定能赚到钱,而且是赚大钱。刘春天现在就打算靠脑子赚钱,首先是为蔡大鹏赚钱,然后才是为自己赚钱。其实只要她为蔡大鹏赚到大钱了,她自己自然就赚到小钱了。她相信,只要她能为蔡大鹏赚到了大钱,蔡大鹏也不会亏待她。
13
亲嘴楼的故事 13
13
这天黄守仁接到蔡大鹏的电话,喊他晚上吃饭。
黄守仁以为还是跟以前一样,肯定是有什么人请蔡大鹏了,蔡大鹏想着请一个也是请,请两个也是请,于是就叫上他去“镶边”。突然,黄守仁意识到了什么,问:“要不要叫上刘小姐?”
“要,”蔡大鹏说,“当然要。”
放下电话,黄守仁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心里想,看来老板叫我是假,叫刘春天是真。想着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边角料”了,以前是为蔡大鹏镶边,现在是为刘春天镶边,等蔡大鹏把刘春天彻底搞到手了,估计以后连镶边的份都没有了。这么想着,黄守仁的情绪就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甚至想干脆找个理由不去了。后来再一想,不去不行呀,还有任务呢,老板不是说要我叫上刘春天吗?。一想到刘春天,黄守仁心口马上就收紧了一下,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悲喜交加,但总体上还是微微有点激动的。其实只要黄守仁一想到刘春天就有点激动,哪怕是在梦里面。于是,还是赶紧刷牙洗脸换衣服,搞的像刚刚起床一样。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才在柜台上拿了一包口香糖,剥开一片,放到嘴里面,去叫刘春天。
走到楼梯口,忽然觉得刘春天并没有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按一下门铃。果然,屋里没有人。于是拿出手机,找出刘春天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刘春天的声音像是刚刚在春天的气息里浸泡过的,充满着喜气因子,一听就是发了财,颇具感染力。
“你在哪里呀?”刘春天说。其中的“呀”拉的蛮长,有点发嗲,让黄守仁听起来很亲切。
“在你楼下呀,”黄守仁说,“蔡老板要我们晚上吃饭,我找你呀。”
“是啊,是啊,你快来吧。”
快来?黄守仁感觉不对劲。“快来”是什么意思?这么说她已经到了?这么说她已经跟蔡大鹏在一起了?这么说蔡大鹏已经把她搞定了?如果这样,那我还去干什么?如果这样,连“镶边”都不成了,只能做电灯泡。黄守仁感到心口一阵疼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心口疼痛。难道是遗传?小时候他经常听奶奶说心口疼,是隔代遗传?
黄守仁真的不想去了。
扶着墙,黄守仁回到小卖部,倒在床上。
这样躺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想着这个刘春天本来就不是我的,现在能够把她当作礼物送给蔡大鹏,也等于是白捡一个便宜了,还能怎么样?再说,即便刘春天本来是我的,不是还是要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这么想着,黄守仁心口竟然一点也不疼了。不但不疼,而且还显得特别舒坦,舒坦到他想大喊一声。只是不知道该喊什么。
黄守仁赶到湘江情芙蓉厅的时候,果然见刘春天已经到了,但是奇怪的是没有见到蔡大鹏。
“老板呢?”黄守仁问。
“怎么?他没有跟你一起?”刘春天说。
“跟我一起?”黄守仁问,“不是有人请老板吗?”
刘春天笑。
“笑什么?不对呀?”黄守仁糊涂了。
“对。”刘春天说,“我请。”
“你请?”
“我请。”刘春天说,“不行?”
“你请谁?”黄守仁更加糊涂。
“请你呀。”刘春天说。说的脸上像艳阳天。
“不对吧?就请我一个人?”黄守仁说。不但声音中包含着不信,连眼神也是不信的样子,眉毛往上挑着。
“还有,”刘春天说,“还有蔡老板。”
“就我们俩?”
“就你们俩。”
“主要是请我还是请他?”
“都是主要的。”
正说着,蔡大鹏就进来了。
“来迟了,来迟了。”蔡大鹏进门就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差点就来不了。我硬是推了那边饭局赶过来的。”
黄守仁这时候已经站起来。这是他的习惯,老板不坐他不敢坐。
站起来之后,见刘春天仍然坐着,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搞的自己像二小似的,于是想重新坐下,但是只坐了一半,屁股蹶在那里等着蔡大鹏,等蔡大鹏坐下了,他才将屁股落到椅子上。
“你们刚才说什么?”蔡大鹏问。
刘春天脸上亮了一下,似要说话,但是没有说,转而看着黄守仁,鼓励他说。
“我问她为什么要请客。”黄守仁说。
“她请客?”蔡大鹏问,“她请什么客?是我请。”
“我请。”刘春天说。说的非常坚决,仿佛请客是一种人身权利,神圣不容侵犯。
蔡大鹏愣了一下,说:“好好好,你请。你为什么要请呀?”
“我为什么不能请?”刘春天说,“以前我们那里,我的资金量小,而且客户不让我操盘,成交量更小,生怕经理读排行榜,自从蔡大哥转到我那里后,我一下子排到了最前面,现在我巴不得经理天天读排行榜。”
“什么资金量小?什么排行榜?”黄守仁问。黄守仁莫名其妙。
也难怪黄守仁莫名其妙,这些话对于根本就不炒股票的人来说当然像是读天书。其实就是一般的小股民,对这里面的别别窍也知道甚少。前面已经说过,如今证券公司竞争激烈,争取客户的竞争已经激烈到白热化的程度,这排行榜也是证券公司竞争的手段之一。首先是证券业协会每月对各证券公司当月的成交量有一个排行榜,其次是每个证券公司内部对各证券营业部每月的成交额有一个排行榜,再下来是每个营业部内部对各个投资顾问拥有的客户资金量和成交量有一个排行榜,这样就等于将竞争压力进行了分解,或者叫分摊,分摊到每个人的头上。而且更为残酷的是,每个证券公司的内部还实行了末尾淘汰制,哪个营业部连续三个月排在末尾,营业部老总自动下台,而营业部老总为了不让自己下台,就把这种淘汰制分解到投资顾问头上,所以,排行榜相当于投资顾问的生死牌。在蔡大鹏加盟刘春天这里之前,刘春天在营业部的排行榜是朝后的,虽然不是最后,但是岌岌可危,如果落在她后面的两位拉到了大客户,或者是干脆就是被淘汰了,那么危险就毫不留情地降临到刘春天的头上。蔡大鹏加盟到刘春天这里之后,刘春天一下子跳到了排行榜的前面,连总经理见到她都明显比以往热情不少。这些情况黄守仁不知道,所以他当然莫名其妙。
不知道没关系,不知道刘春天可以向他解释。其实刘春天解释起来不需要这么复杂。刘春天只是告诉他:蔡老板把他的股票从别的公司转到她这里来了,所以她现在奖金提高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请客?”刘春天问。
“该请客,该请客。”黄守仁说,“那我不是沾光了?”
“不是沾光,”刘春天说,“如果不是你介绍蔡大哥给我认识,他能成为我的客户吗?”
绕了半天,黄守仁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就更加开心,想着自己既不是镶边也不是电灯泡,而是正客,无意当中又白捡了一个人情。白捡了两次人情还不开心吗?
“你说完了没有?”蔡大鹏问。蔡大鹏是问刘春天的。
“说完了。”刘春天说。说的依然很开心,脸上像春天。
“说完了我告诉你,”蔡大鹏说,“你这点事情不值得请客,我要请客的理由比你充分。”
黄守仁糊涂了,他忽然想起来一句广告词,“好运来了挡不住”。怎么都争着请我?而且还有更重要的理由?
其实不但黄守仁糊涂,这下连刘春天也糊涂了,此时她跟黄守仁一样,一左一右地看着蔡大鹏,听他解释。
蔡大鹏被两边的目光聚焦着,并不着急,说:“来来来,不管谁请客,反正要吃,大家先干一杯。”
“干杯干杯!”二位附和着,三人将杯中的就喝下去。
黄守仁喝酒不成问题,蔡大鹏作为本地人,一般很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