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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没到吃饭时就喝起酒来了?
汪宇招呼孙玥,“你们俩去哪了?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敢来吗?”
今天这个生日宴只有我和孙玥两个女生,很明显,那些人她全熟悉,没推脱拉着我坐到了中间。我转头找江佑,他没玩,在旁边坐着看电视。
在学校我见过别人玩这游戏,问题很变态,怎么恶心怎么来,参加的人也变态,傻乎乎交待。我总是旁观从不参与,看他们冒傻气。
这会被提问的是汪宇,我瞟一眼孙玥,猜想她会不会提问。
“初吻是什么时候?”有人问道。
我就说这问题变态,这种事情谁会老实交待。
汪宇果然傻愣了片刻,然后一脸沉痛,“幼儿园。”
周围人怪叫起来,我瞥到孙玥松了口气。
“就是幼儿园,”汪宇大笑起来,“我妈说的,幼儿园里的女老师都亲过我。”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孙玥没忍住大声问了出来。
汪宇摊摊手,“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孙玥有些急,差点站起来,我忙按住她。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汪宇恢复了那股懒洋洋的劲,从旁边人手里拿过烟吸了很娴熟的吐出一串烟圈。
“性幻想对象是谁?”有人问。
这个问题打败了汪宇,他的脸马上红了,“什么狗屁问题?”
大家怪叫着,开始起哄。
汪宇没回答,他选择了桌上的啤酒,我才明白,不回答问题就喝酒。在学校里,拒绝回答问题的人罚做俯卧撑。
“问问女生吧?”不知谁提议。
我马上站起身,打算躲远远的。
“你先来?”汪宇翘起二郎腿,又摆出那副□样来。
孙玥拉住我,“别走,玩一会吧。你走了就剩我了。”
“你这么着急走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汪宇笑起来,那副不耐烦的腔调很招人讨厌,“女生的小秘密就是多,麻烦。”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被这么一说反而决定不走了,干脆坐了下来,“谁没有秘密,你敢说自己没有秘密吗?”
汪宇挑衅的看我一眼,“我这人就没有秘密,怎么了?”
孙玥使劲拉着我,生怕我跟他吵起来。汪宇身边的人也开始和稀泥,一直没讲话的谢飞这时说道:“是人就有秘密,你要是没有秘密,刚才干吗喝酒?”
大家都哄笑起来,汪宇脸红了,悻悻的看了他堂哥一眼。
我没笑也没敢看他,在笑声里看自己的手,它又开始颤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提问的对象自然转到了我,因为不熟,提出的问题很中规中矩,答了几个回合,我慢慢松了口气。
“初吻是什么时候?”这无聊的问题又来了。
我停了几秒还是老实说了,“没有过。”
大家对这问题似乎也没期待,象我这样要啥没啥的女生,能有这事发生才是奇迹呢。
汪宇安静了一会又活跃起来,“林晓蕾,我特好奇,象你这样的好学生有喜欢的男生吗?”
我心里散落的野火突然变成了烈焰,烧得五脏六腑抽搐起来,我真想大声说:有,他在我心里完好的保存着,我喜欢的人有挺直的鼻梁,完美的背影还有一双关节硬朗的手,他的嗓音如乐器般美妙,他的笑脸如阳光般明媚。
可终究,我什么也没说,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奇怪,今天的啤酒怎么不苦了?
汪宇看我这样,兴趣大增,接着问道:“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我愣了一下,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我的夕阳天使是哪种?竟不知道呢,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谢飞,他也在看着我,我笑了,双眼皮,很标准的双眼皮呢。
我端起另一杯啤酒,接着灌。谢飞的脸在眼前飘啊飘,我心里哼着双眼皮呀双眼皮,真好看呀真好看。
后面的事不甚清晰了,可谢飞的脸一直很清晰。
花季篇(16)
我再清醒时睡在自己床上了,孙玥躺我身边,捧着漫画书。我推推她,“你睡我家干吗?”
孙玥扭头过来,狠戳了我脑门一下,“死孩子,真讨厌。”
孙玥给我这个死孩子描述了后面的事,喝了两杯啤酒的我被江佑搀着去休息了,他们听见我俩在屋里辟了吧啦半天,好像在肢体争执,后来江佑提出带我先走,孙玥不放心也跟着回来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你们都听见了那动静?”
孙玥比我还沮丧,“我今天还有一件大事呢,被你毁了。你知道我计划多久了吗?就被你毁了。”
我揉揉发懵的脑袋,“你再计划吧,反正将来跟姓汪的还是同学,有的是机会。”
孙玥害羞的捶我一下,“真讨厌,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说话,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孙玥和汪宇如愿成了同学,他们会有四年朝夕相处的日子,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而我要孤零零呆在北京,渡过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孙玥羞答答的靠过来,“不过,被毁了也好,我打算先不去跟他说,干更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
“减肥。”
我赶紧把手伸给她,“快咬我一口,让我确定不是发梦呢。你不是说胖瘦是先天的吗?你不是最反对减肥吗?”
孙玥的神态很认真,“我以前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今天变了。咱们从汪宇那回来时,找不到出租车,小伙计背你走了好长一段路,累得满头大汗。汪宇没有小伙计壮,将来他要是背我,我可舍不得。减肥,一定要减肥。”
掐指算算,背我相当于背三袋白面,小伙计的确不容易,明天得好好谢谢他。
我下床倒杯水咕咚咕咚喝干,脑子里清晰了不少,“那个,我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
“没有,就是对着谢飞笑,笑得很暧昧。”
妈呀,太丢脸了,丢到太姥姥家了,我惨叫着跌回床上。
“喝多了什么感觉?”孙玥很好奇。
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飘,身体脑子都是轻飘飘的,控制不住总想笑,还有……”
“什么?”
我鼓足勇气说道:“还有会做梦,我梦见谢飞吻我了。”
孙玥蹭的坐起来,“春梦?!”
我点点头,梦里谢飞吻了我,他的嘴唇看着很柔软,可吻起来却不软,有点硬,有点霸道。
“那我明天拿瓶啤酒试试。“孙玥嘀咕道。
这晚上,我们俩聊了一夜,孙玥鼓励我要是喜欢谢飞就去追,她说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暗恋这类老古董行为早过时了。敢爱敢恨才对,偷摸摸的行为不值得夸耀,反而让人不齿。虽说她没看出那个谢飞有什么招人喜欢的,比起汪宇差远了,可我林晓蕾喜欢的她都支持,“追去,我全力支持你!”
我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心立刻活泛起来,追,老天爷让我去北京就是给了一个机会,我干吗浪费。与其等着我们老了在公园里相遇,不如现在努力一把,没准运气来了嫁给初恋,老了我们俩手挽手在公园里遛早呢。
天亮了,我俩越说越兴奋,我推推她,“起床,咱俩跑步去。”
“跑步?不去,太累了。”孙玥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听说锻炼跑步马上开始装死狗,但被我拖着下了床。
我爸他们正好起床开始准备包子铺的事了,看我俩出来很奇怪。
“叔叔,林晓蕾害我,不让我睡觉,还要逼我跑步去。”孙玥耷拉着脑袋,向我爸抱怨。
我蹦着做准备活动,用力甩胳膊腿,“从今天开始,早晨跑步,下午游泳,晚上去城市广场跳健美操。”
乔大新同志看我这样,笑起来,“闺女,要是还有劲去前面帮着江佑揉面吧。”
江佑面无表情从我眼前晃过,径直去了前面,没有象往常那般扫地,我很奇怪,喊住他,“你今天不扫地?”
江佑那张黑脸拉得像个门帘子,“你有劲没处使,我扫什么。”
真是的,我那劲是锻炼的,不是干家务活的。
锻炼的日子刚过两天,孙玥坚持不住了,问我什么报到赶紧滚到北京去,别再来烦她。后来,看我还抽风锻炼,干脆避而不见了,剩下我孤独的抽风。说孤独一点不过份,因为江佑不知中了什么邪,对我突然冷淡起来。原来有事派他总一路小跑去干,没事也跟在左右,现在爱搭不理的,说多几句惹得他不高兴了,干脆掉头就走。我对孙玥说,这个马屁精知道我要去北京,在家没有影响力了,不买账了。
孙玥说,她也烦我了,问我能早点去报到吗。
我孤独的跑步游泳跳健美操,盼着再见到谢飞时能瘦点再瘦点,整个人象充满了电的小马达,不知疲倦。
我爸说报到时坐小车去北京,正好教委的金主任也送女儿去北京报到把我捎上。我的行李已经打好了,母亲大人备了一个超大号的旅行箱,里面的东西够着去非洲流浪了,光是洗衣皂预备了六块。我偷偷拿了出来,可第二天它们还是在里面,真真愁人。
我说,妈,你女儿去的是北京,带上钱啥都能买,少带东西吧,太沉了,不知道你女儿懒吗。
林徽同志不听取意见,更变本加厉多塞了一套睡衣,说防备我换洗。
我不说话了,塞吧塞吧,有本事把超市塞箱子里去。
下午,消失了几天的孙玥打来电话,送来一个消息:谢飞也要去北京报到了,坐火车。她很尽职的打听了车次和铺位号。
晚上吃饭时,我提出不坐金主任家的车去北京了,改火车。
我妈不同意,说已经安排好了,托金主任将我送到学校门口,省得下了火车再转车,我第一次去北京,路上不熟别走错了。
我解释说自己晕车,要是一路吐到北京比走错路还可怕。
乔大新同志急得顾不上吃饭马上去订火车票,我忙把写好的纸条给他,指定买这趟车。我妈不放心也陪着去了。
我快乐的啃着黄瓜减肥餐,想着与谢飞同在一趟车上,那颗心美歪了。
好多天没跟我说话的江佑突然冷笑起来,“林晓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算盘。”
这个反复无常的人,还没跟他算账呢,让他买些聚心斋的点心,就是支使不动,说了几天不动窝,这会想起跟我说话了,没门。我站起身,拿起另一条黄瓜,美颠颠奔城市广场跳操去。
“我要是告诉他们,你不晕车,从来不晕,你会怎么解释?”他声音冷冷的。
我停住脚,这个死江佑,“你敢!你要是跟他们说,我跟你急。”
“急?你能怎么急?”那张黑脸变得一点不可爱了,那个不和气的少年又来了,“我没发现,你这么有心眼呢。跟我说去北京读大学是为了爸妈,其实是为了他吧?你耍那么多心眼就是为了跟他在一块吧?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看我们被你骗得团团转,特得意吧?”江佑毫不客气的抓住我领口,黑黑的脸庞陡然离得很近,那股凌厉的怒气扑面而来,“反反复复说不去了,逼得我们去求你,求你去北京,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吧?”
我气得尖叫起来,“你胡说!”
“我胡说?你敢不敢告诉他们,不去北京了,在燕都读大学。就象你一直说的,留在这陪着他们。”
我卡壳了,我的人我的心早已飞到了北京,再留下来断然不可能了。
江佑眼里的怒火越聚越多,我害怕了,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跑出正屋。小伙计不是善良之辈,他要是拿我当砖头劈,林家大业谁来传承,一定要离他远点。
我没跟孙玥说江佑要劈我的事,只是嘱咐她以后常来家里陪陪我爸妈,她吃了我家那么多饭,现在结草衔环要来报答他们了。
孙玥祝我追人成功,她说最好寒假回来燕都时,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握着电话笑啊笑,说:“彼此彼此。”
在车站送行时,林徽同志不停的掉眼泪,我很想拍拍她肩膀批评说,太磨叽了不能这样。可我的眼泪并不听话,掉得比她还多,我们娘俩哭啊哭,比着难受。我爸心疼老婆,狠拍了我一巴掌,“瞧招得你妈难受。”
孙玥也补上了一脚,“叔叔,我替你出气。”
我搂着孙玥又开始了第二轮,弄得她也陪着哭,不过孙大圣就是比我有主意,哭了一会推开我,“林晓蕾,你要是这么舍不得我,别走了。”
我立马不哭了。
临上火车我对我爸说:“以后江佑要是不干了,你们也重新雇个人,别管我太姥爷的家训了,家里没个人搭手,我不放心。”
我爸很纳闷,“小江干的好好的,为啥不干了?他说了啥?”
我说:“没,就是随便说说。”那天后,江佑没再找我的茬,可冷脸依旧摆着,不跟我说话。我选择了绕道走,能不看就不看。我有点怕他,说不清为什么。
火车启动时,我隔着车窗拼命挥手,才歇了没多久的眼泪又涌出来,乔大新同志搂着哭哭啼啼的老婆,眼圈也泛红了,可他忍着,忍得眉头紧皱。孙玥随着火车跑了两步,蹲下身捂住了脸。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使劲看着他们的方向,蓦然间,天桥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