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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住哪,还知道你公司在哪,我警告你,林晓蕾,别想着骗人,要是让我发现你接着在外面晃着不回家,自己掂量后果,看我敢不敢找人砸了你们那破公司。”
我打个冷颤,这个两面派,在我爸妈眼前和风细雨的,对着我就这么恶语威胁,那个任我支使的小伙计终是不见了。我哆哆嗦嗦指着他,“你,你敢。”
他冷笑一声背身而去,留下我腿肚子乱颤。
我没敢告诉孙玥这事,万一传到我爸妈耳朵里,让他们担心。我这人傻,还想着岁月改变了一个人,哪啊,他还是那个阴狠的少年,不过披上了笑面虎的外衣。
可我也不是善类,找出各种借口拖延,为斯蒂文找了新助理又手把手培训,让她完全适应了工作,最后小卷毛感动得给多加了一个月工资。
我揣着几千块钱,大款一样还乡了,此时已临近新年。
我没告诉家里回去的具体日子,怕江佑那个笑面虎过来接,自己偷偷坐火车杀回了燕都。我想好了,对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能躲远点还是远点,虽说他不会怎么样我,可使出阴招来也不好招架。那句话怎么说的,惹不起躲得起。
林徽同志看我从天而降,又惊又喜,我真想说,没劲,人家说了回来还这么激动,明显不相信人啊。
我住的房间在离开之后重新做了布置,以前只是简单摆了床和柜子,现在添置了不少东西,标准的闺房了。尤其是那个大大的衣橱,顶天立地占据了一面墙,太可人疼了。我遐想着每天早晨打开柜子,对里面的衣服说:今天谁跟我出去见人?我在北京租住的房子很小,衣柜是简易的塑料架子,一年四季的衣服混居,这回要把它们统统挂起来。
小人乍富的日子很不适应,夜里坐起来又看了一遍衣柜。我怎么觉得自己像突然被富人家收养的三毛呢?
吃完早饭,母亲大人指派我陪着她去逛商场,说多少年没陪她了。我说没问题,把几千大洋都装上了,打算好好哄哄她。
下楼时笑面虎在擦车,我立刻腿肚子发颤。
他看看我,脸上没啥表情。
我问母亲大人,“有我陪着就行吧?别人就别去了。”
林徽同志的主母气质这时很足,“让江佑陪着,他开车稳我不晕,别人的车我坐不惯。”
妈呀,您是不晕了,我晕啊。想着还在床上呼呼睡的乔大新同志,我恨的牙根痒。
母亲大人稳稳的坐在后座,责令前排碎催的位置留给我。一路上我不敢乱说乱动,身子僵得恍如木乃伊。
到了停车场,我偷偷拽住林徽同志,“让他忙去吧,别让他跟着。”
几年没见我妈的谱很大,竟然说买了东西让江佑提着,不然走起来太累。我拍着胸脯说,我提,我有劲。
我妈笑着说,有劲晚上回家给我按摩去,全套的。
想不到几年没见,林徽同志竟然腐化堕落成这样,原来我支使小伙计多了,她还批评几句,现在这做派,我家要是再富裕些她怕是要雇几个黑衣保镖吧。
母亲大人的确狠,挑了几套衣服后我的银子哗哗流光了,本来计划这点钱能坚持着找到新工作呢,看来要去找孙爆发借贷了。
“妈,我脚有点酸了,今天先逛到这吧?”我开始思谋着撤退了。
林徽同志似乎才进入状态,说这刚到哪啊,接着走。我想起那时她说给我准备上大学的物品,带着走了三天的亢奋劲,知道今天不会轻易结束,走路我不怕,可没了银子撑着,劲从哪来?
她又看中了一件外套,让售货小姐开单,我真没劲往前冲了,当起了缩头乌龟,死不说话。
江佑这个闷声跟了半天的小人此时活了,他拿过单据催我,“交去啊。”
我恨啊恨,恨不得天降炸雷,劈他个外焦里嫩。
“江佑,你去交吧。”母亲大人发话了。
要说亲妈就是亲妈,她没让我难堪,后面开的单都示意江佑去交。
“行了,我累了,咱们去吃饭吧。”林徽同志发话了,我看看江佑手里,还有林碎催手里一堆的购物袋,真的没话了。我爸怎么娶了这样一个败家媳妇。我忽然觉得很亏,这两年在北京节衣缩食过得惨兮兮,敢情我妈在家就这么挥金如土啊,冤死人了。
中午吃饭的地方是间很高档的日餐馆,对林徽同志的败家行为我已经不吃惊了,她吞RMB我也不诧异了。
“蕾蕾,你喜欢吃什么?”林徽同志举着菜单问我。
我特想告诉母亲大人,她点什么我吃什么,她闺女没吃过日餐。可在江佑面前不能这么露怯,我装啊装,“你来吧,我都行。”
盘盘碟碟上来一大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装蒜的事我还是拿手的。餐馆老板过来和我妈打招呼,他们聊了几句,母亲大人介绍我。
“你就是林老板的女儿?”日餐馆老板很热情,“可回来了,老听说你就是没见过。”
我忙谦虚几句,说一直在北京上学。
日餐馆老板笑着对江佑说:“学业归来,你这回踏实了。”
江佑笑笑没说话,我瞥他一眼,猜想爸妈肯定没告诉他,他们女儿这次回来并不打算去林家铺子帮忙,他还得接茬卖力干。
下午,母亲大人说累了要回家午睡,瞧她这日子过得,舒服死了。我说去孙玥那,拒绝了江佑的相送提议。摸摸身上剩下的一百多块钱,能撑到孙玥学校,就站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江佑将车停在我身边,走下来说:“那时候不是给你寄过一张卡,不够了花那个。”
我猛然想起,对啊,我爸给的卡还在,那时候为了跟他赌气一直没用,现在资金短缺正好用,等我挣了工资再补上。花乔大新同志的钱多硬气,这笑面虎怎么不早提醒,我闷声哼了一下,“知道了。”
孙玥毕业后留校任教了,她说不图别的就冲着每年的寒暑假也赚了,这个总嚷着自己不是读书料的孩子竟成了老师,我说老天爷打盹睡迷糊了。
小毕歇完婚假回部队了,他们过起了两地分居的日子。我问她,心里担心吗。孙玥那个冷笑啊,说林晓蕾你这白痴,有党和军队领导帮我看着,有啥担心的,再说小毕是海军,能见到的异性除了海里的鱼,还有啥。我说夜里唱歌的美人鱼也是鱼,她说,你见过。我说,没见过,军嫂。
孙老师正在和她的学生们准备新年的联欢活动,我顺着她的指引找到了大礼堂,一直在校园里浸染的孙玥还是那副小姑娘模样,她给学生示范怎么把烂纸拧成祥云。我坐在下面看着她们唧唧喳喳的欢笑,真羡慕。
看到我,孙玥交代完了走过来,“这回彻底不走了吧?”
我笑了,“你最好把我哄开心了,不然还走。”
她叹了口气,“你说你啊,瞎折腾什么。”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孙玥换上了说教的面孔,好象我是她学生中的一个,“林晓蕾,我常常说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就象我的胖瘦,只能借助特殊手段才能扭转。我遇到小毕就觉得他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人,不能错过。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迷汪宇,迷的要死要活,可过后再想,当时绝对是鬼迷了心窍,我们俩从上到下哪都不合适,合适我的老天早就安排好了。”
我说:“孙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说:“就是想说,别折腾了。”
我拢上她肩膀,“知道了,让你说得好象我是个上蹿下跳的猴子。”
我央告孙玥陪着去买一个新的手机号,马上要准备找工作面试新单位,北京的号不用了。
“你不去你家店帮忙吗?”
我摇摇头,“不去,刚毕业的时候曾经想回来帮家里,可你看现在江佑干得不错,我回来当摘桃派?说实话,我不是那块料,碎催当惯了不会管人。”
孙玥点点头,“你这回没说错,要是做生意你真不如江佑。”
我撇撇嘴,“你站哪边的?”
“我说错了?”孙玥拉着我走出大礼堂,“你那天说的我很同意,一般人还真配不上江佑,连你也算上。”
我把手里的包冲她背上砸去,“呸,我是他老板兼师傅的女儿,要是嫁他富富有余,你知道史上对这类事件怎么定性吗?下嫁!”
孙玥突然定住脚,“你想嫁?”
我立刻表明态度,“不想。”
折腾篇(3)
孙玥帮我挑了一个包月的手机号,说方便我们俩夜聊。她说现在自己虽然是已婚人士,但比未婚还自由,欢迎随时骚扰。
她拿过我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按,说她家的号码都存妥了,又接着拨了一个,对着话筒说:“这是林晓蕾的新号码。”
我抢过手机,“你打给谁?”
“江佑。”
我呜呼一声,心里骂着死孙玥,那个笑面虎我躲还躲不及呢,“别多事,我不想跟他见面。”
孙玥这会很严肃,“想不想见面是你的事,但起码的礼貌要有,人家江佑为了你们家把人都搭上了,尽心尽力,你不能没良心。”
我张了几下嘴,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孙玥说得没错,这些年我不在家,是江佑替我照顾了爸妈,我妈对江佑的信任不是虚的,他比我这女儿更称职。
孙玥看着我手机说:“你这手机太老了,换一个吧。”
这个手机还是上大学之初江佑送的,这些年陪我走过大半个中国,禁摔又禁碰,我用顺了一直没想过换,只是前年看着太旧换了一个外壳。
“行,等我挣了工资换一个,现在手机都能上网了,这个的确太老了。”
新年的时候孙玥打电话约我过去,说看他们学生自己组织的联欢会,我在下面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朝气蓬勃的笑脸,慨叹自己老了。不过离开【奇】学校两年多,可站到他【书】们面前,我觉得自【网】己象阿姨。孙玥很适合校园的氛围,她与学生们打成一片,台上出了点纰漏她笑得比谁都欢,没人会认为这个小巧的女生是老师,她的笑脸更青春。要说我的学生时代很苍白,唯一庆幸的是认识了孙玥还成了最好的朋友。
从联欢会出来,她拉着我去烫头,说忙着为学生把关,该做的正事耽误了。这个新年没有打扮没有购物,亏死了。
我们去了她推荐的美发中心,鼓动我试试她御用的美发师,那个据说从韩国过来的美发师为孙玥设计了一款可爱的短发造型,我看着心痒也接受建议烫了头发。
付款时我大方的表示林晓蕾请客,刷了乔大新同志的卡。
两个在兴头上的女人又冲进商场,我体验了不花自己钱的快乐,从头到脚置了全新的行头。在商场等电梯时,孙玥去旁边特价车里翻看毛衣,被我一把薅走了,特价车,我和它有仇。
晚餐吃的日餐,是我提议的,雪了那天要露怯的耻,主要是想弄明白日餐是怎么回事,加之它味道的确不错。依旧是乔大新同志请客。
孙玥被我的豪气镇住了,提出请我去泡酒吧,我接着豪气冲天,“我请客,那个,他们能刷卡吗?”
进了酒吧才明白,这里完全是孙玥的地盘,她象领导检查工作与每个人招呼,刚落座小妹送来一桌零食,问我:“你喝什么?”
我问:“饮料有吗?我不能喝酒。”
长着迷人小酒窝的帅哥调了一杯果汁,花花绿绿的,说是特别为美女定制的什么风情。
孙玥在酒吧泡久了,酒量也见长,原先我们在一起时没听她说过喝酒,可现在这厉害劲,一晚上干掉七八杯。我没输给她,也喝了七八杯果汁,一个劲跑厕所。
孙玥问我,“累吗?厕所不收费也不能这么占便宜吧?”
我说:“你没看安妮宝贝的书吗,说酒吧厕所是野鸳鸯私会的地方,我想见识见识。”
“见识到了?”
我站起身,打算继续视察一遍,“没准这次能见识到。”
我没见识到想见的,却见了不想见的。孙玥喝的有点大了,她拿出手机拨个号码,亲热的说过来接我老地方。
我心里颤啊颤,想着我的好朋友不会是金大善人那样吧,打算跟她谈谈。我给她讲小毕同志挺好的,一人在苍茫茫的大海上对着她的照片思念,虽说现在这社会有个把情人挺时髦的,但我的好朋友不能这样,忠贞这事不管社会怎么变,终归是美德。
她看我越说越激动,很痛快的表示,她错了今天晚上就跟那个人说分手。
我满意了,说这事烂肚子里咱俩谁也不提了。
走出酒吧,江佑这个笑面虎竟抽烟立在门口,吓得我拉住孙玥问这酒吧有后门吗。
孙玥说,你不是还要看我情人吗,我带你见见。
我说,下次下次。
她说,别啊,就这次。
孙玥扯着我径直走到江佑面前,我傻了,“你们俩?你们俩?竟然是你们俩!”
孙玥很沉痛的对笑面虎说:“江佑,咱俩不能这么下去了,林晓蕾批评我了,说我不能再跟你鬼混了,这社会不论怎么进步,忠贞都是美德。咱俩分手吧。”
江佑哼了一声,扔下烟,拉着我往车边走。
孙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