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帅呆了,出去不许沾花惹草啊,林家的人都是一身正气,要不让你师傅家法伺候。”
小狗使劲点头,嘁,好像真有人能马上对他抢亲似的。
“你还不换衣服吗?”
我很镇定,“分头走,你先进场,我随后就到。”
小狗一蹦三跳的走了,我拿出卷子开始整理。
不久之后孙玥的电话来了,话筒里那个声音止不住的激动,“我看见汪宇了,不是跟女生,是跟他表哥。”
“他们家亲戚那么多?堂哥表哥的。”
“我不管那个,只要不是女生就行。”
我也不管那么多,只要谢飞没去就行,“你转告江佑,让他回来时去聚心斋买些点心回来,就说我爱吃的,他明白。”
“你自己告诉他吧,这会他应该到家了,”孙玥在电话里恨恨的,“他一看见是我坐旁边,起身就走了,好像姑奶奶我身上带了病毒。你瞅见他要好好批评,要不下次有好吃的不给他。”
这狗娃子,真是的,告诉过他对孙玥客气些,这么不长记性。我拿起归整好的卷子去巷口复印,回来时正看见满脸阴云的江佑回来。
我停住脚等他,看见我他气呼呼的加快了脚步,从眼前闪过去。这小狗子气性真大呢。我跟在他后面进了院子,我爸带着林徽同志从外面玩回来,俩人手里举着一堆平安符平安挂坠,正往各个地方挂,看见江佑,招呼他去拿凳子。
“蕾蕾,”我妈举着一个符拿过来,“这是我和你爸给求的,保佑高考顺利的,据说特别灵。”
太好了,我没接立刻对着符作了三个揖,我妈笑了,“神道道的。”
“不许妄言。”我喝止她,毕恭毕敬接过来双手捧着供到了书架上,高考这事自身努力也要老天保佑,缺一不可啊。
我拿起外套跟爸妈告假,说去买些点心。
“怎么不骑车?”我爸问道。
“不骑了,这过节吃多了想走走。”
燕都的冬天黑的早,这会的天色有些暗了。走上街,我坐上了公交车,这条路线恰好绕五中附近半圈,明明知道不会遇到他,我还是执拗的重复着自《奇》己的路线。现在是放《书》假期间,五中的大门《网》紧紧闭着,平时嘈杂的街道在节日里很冷清,车上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乘客,冷风从四面灌进来,我竖起衣领缩成一团。闭上眼,那道耀眼的光芒又在眼前晃,如乐器般美妙的声音飘乎乎在脑海里回荡:我知道你我知道你……
两串泪珠滚了出来,你真的知道我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不需要你说谢谢,只想看看你,哪怕是背影呢。孙玥没事时还会汪汪汪的在我耳边念叨,她说汪宇是她的初恋,是她这一生最懵懂美好的记忆。我说,不是初恋都美好,有人的初恋是苦涩卑微的记忆,她一脸惊讶的问我,那为什么。我心里说,如果能明白为什么,还是为什么吗。
到汽车终点站,我又坐上返程的车接着绕回了五中。这时已经华灯初上,夜色下的五中更显静谧,紧闭的校门象一堵冷冰冰的墙,堵得我心里闷闷的,那箍着心的绳子抽啊抽,憋得我喘不过气,没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回到家,母亲大人吓一跳,“你可回来了,去哪了?买个点心这么久,江佑出去找三趟了。”
我笑笑,“路上想起有本参考书要买,结果去了人家书店关门,白跑一趟。江佑还没回来?”
我妈按住我,“你别再去找了,找来找去的,在家等着吧。”
“那我回屋去看书了,吃饭时叫我。”
我坐到桌边,翻着复印好的卷子,想象着他看这些卷子时会是怎样一幅画面。屋门猛的被推开,江佑气喘吁吁的。
我站起身,“路上想起别的事,就没去买点心。害得你担心了。”
“你不高兴了?”他蹙起了眉头,我家小狗就是好看,蹙着眉头的样子都好看。
“哪不高兴了,瞎猜。”
小狗的眉毛浓浓的,我很想伸手帮他捋平了,不知道是不是扎手。
“是因为我不高兴?”小狗没完没了的问,真是个拧脾气。
我干脆点点头,“是,早就告诉过你,对孙玥客气些,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
小狗没虚心接受批评,跟我顶嘴,“你也不尊重我,为什么骗我,说的是你去,为什么变成她了?”
我咽咽口水,边想边说:“事情是这样的,不是我要骗你,是因为,那个孙玥,喜欢你。”说完,我佯装很沉痛,“是她来拜托我,帮着创造个机会。我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小狗被这消息弄蒙了,“她不是喜欢那个姓汪的?”
我接着编,“那是开始,现在喜欢你了。”
这时乔大新同志招呼江佑过去一起做饭,我赶紧做个手势,“快去,你师傅叫呢。”
小伙计嘟嘟囔囔的,“你转告孙玥,让她接着喜欢那个姓汪的,别喜欢我。”
我憋住笑,心里说,她当然接着喜欢姓汪的了,还用你说。
这一晚上江佑的眉头都拧着,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我在心里得意了许久,这狗娃真好骗呢。
我的得意在第二天下午被孙玥恶狠狠的嘴脸吓回去了,她指着我像个泼妇,“你说的我喜欢江佑?这不是指鹿为马栽赃陷害吗!”
我把她手推开,担心再前进一寸把我戳瞎了,“别乱用成语,你要是有这本事下次文言文翻译自己写。”
孙玥泄了气,坐到我床边拼命砸枕头,“咱不带这样的,你瞎说呢,我哪喜欢他了。”
我想起昨天糊弄江佑的事,“这事你怎么知道?”
“江佑今天上午来我们家了,教育我半天说喜欢汪宇就应该从一而终,不能换来换去,我听了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们俩吵起来了,他说是你说的我喜欢他。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了?我喜欢你们家的包子,没理由连小伙计一块喜欢吧?”
“他去你们家吵架了,可恨!你妈在家吗?他们没发现吧?”
“幸亏我爸和我妈去串门了,不然发现了,以后不带我去汪宇家了。”
我拍拍孙玥的脑袋,安慰说等我有空了,好好骂骂小伙计,这事干得不地道,太给林家丢人了。
“你先骂自己吧,造谣的就是你,”孙大圣再怎么生气狗屁逻辑性还是有的,“不是喜欢林记包子就要喜欢林记的一切,不是喜欢你就要喜欢你身边的一切。”
我作揖,“你不是孙大圣,你是唐僧。”
才把孙玥打发走,江佑接着过来问罪,我怎么里外不是人呢。只能一言不发闷头听他数落。看我不说话,他来劲了,不停嘴的说啊说。
“你说完了吗?我给你数着时间呢,十分钟了,差不多了吧?瞧你的唾沫星子溅了我一脑袋,头发都要湿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俩哪有那么大的仇恨啊?把我数落死你就开心了?”
一连串的问句让江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吭哧起来,“你以后不能这么说了。”
“好,我再也不说了,行了吧?我怎么没发现你跟孙玥一样,都是属唐僧的呢。”
江佑又不耐烦了,“我跟孙玥不一样,她是女的,我是男的。以后别把我跟她扯一块。我本来还想把小熊还给你,这下改主意了,为了让你有记性,以后不犯这类错误,小熊不还了。”说完竟大摇大摆走出去。
我在屋里气得干瞪眼,这臭孩子。
这事亏大发了,为了帮孙玥竟搞得自己赔了小熊又挨骂。他们俩本来就不融洽的关系更加恶劣,现在江佑瞅见她绕得远远的。孙大圣原来还逗逗他,现在也鼻孔朝天,两人有水火不容之势。我这人不会哄人,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春节后开学,高考进入冲刺期每天晚上加了晚自习。我爸担心下课太晚骑车回来不安全,派江佑接我下学,借着这个契机,我提出先送孙玥回家,努力缓和他们的关系。孙玥她妈知道后,特意来我家谢谢江佑,送了他一套衣服。小伙计跟我很像,吃软不吃硬,如此一来反而不好做得太绝,态度端正了许多。不过,孙玥是软硬不吃,依旧梗着脖子不理他,骑车回来的路上拉着我在前面,把小伙计甩后面。唉,真不让我省心啊。
花季篇(12)
也许是脑子里那根弦绷的太紧了,欲速则不达,我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离预想的成绩差了二十多分。
江海洋这次超过了我,看着排名表他的笑脸从没有过的灿烂。我非常沮丧,看来老师强调不能早恋是有道理的,这事太分心。
“学习这事日久见功力,逞一时的威风不作数,再说了,女生就是不行,”他洋洋自得放出厥词,“她们呀,从生理上来说就吃亏。”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一边的我听的,身旁的孙玥听了,冷笑一声,“江海洋,放你妈的狗臭屁。”
周围的同学轰然笑起来,有人还作势掩起鼻子,好像真有不雅的气息飘过来。我一直瞧不起江海洋,总是纠缠着分数太没劲,可这会分数在他后面底气也不足了,扯扯孙玥让她别说了。
孙玥不管那个,一把甩开我,“别拦着我,我顶瞧不起这小人乍富的劲。不就是考的分高了吗?有什么呀。搞这性别歧视有意思吗?你妈不是女的?”
要说江海洋还是乖孩子,他哪是孙玥的对手,刚才不过是太过得意忘形而已,他指着孙玥的鼻子你了半天,说不出下文来。好学校的孩子全这样,除了学习那点事,打架骂人想做都不知道从何入手,何况孙玥是女生他怎么也不能太过分,大家斗鸡似的互相瞪了半天,草草散了。
这天直到晚上下学,我的情绪还低着,不是因为江海洋那几句话,是恨自己的没出息。谢飞成了我心上的疤痕,因为总是想着那个影子的确分散了很多注意力。原先学习时,头脑很清晰复习效率也高,可现在心飘飘的,投入的时间不少,效率却大打折扣。我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凡事喜欢干脆,可谢飞像个沼泽让我越陷越深,偏还无力自拔。如果可以不想他,把那个名字从心口□即使鲜血淋淋也认了,但怎么能做到呢?我陷入空前的绝望。回家的路上,江佑看我半死不活的样子,追问半天,被我嚷了回去。
第二天,我没去上学,因为迫切需要时间让自己安静安静。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逃课。早晨上班的人流象洪水涌向四面八方,我骑着车来到了江边,大清早的岸边没有人,我找个地方坐下,看起伏的江水哗哗拍打着脚下的礁石。早春的江边有些薄薄的雾气,更显清冷。我呆坐了很久,脑子还是乱得一点头绪没有,于是站起身对着江水喊道:“林晓蕾你这个大笨猪!谢飞你这个大坏蛋!”
江水吞噬了这句话连句回音也没还回来。
不管了,我决定犒劳自己一番,去麦当当家吃了两份套餐,撑得裤子快崩开了,接着去看了电影,放映厅里只有我,检票的工作人员戏谑道:“行,你今天包场。”
我使劲点头,“这便宜占大了。”
便宜占完已是中午,平时难熬的时间挥霍起来嗖嗖的,为了挥霍得尽兴,我又去了循环放映厅,守着一个打打杀杀的片子,看里面的人把车撞得翻来翻去,子弹象崩豆飞来飞去,黑衣人死来死去。震耳的音响声里我竟然睡着了,很久没这么香甜过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周身金色光芒的天使终于来到了我面前,他拉着我的手走啊走,来到一个空空的屋子里,说你在这等我,我等啊等,终于有人把我拍醒了,“姑娘,今天的放映时间结束了。”
我茫顾四周,空荡荡的放映厅,我又包场了。
回到家,院子里大灯明晃晃的,这大灯泡很少开除非家里遭遇大事,最后那次开是我姥姥过世时。正屋的门大开着,里面人影攒动。没容我走近,嗷一嗓子孙玥蹦了出来,吓我一跳。这孩子下学不回家又来蹭饭了?
她的尖叫把屋里人都引了出来,好家伙,我爸我妈班主任老师孙玥她妈还有邻居,大家瞬时把我围在中间。得,我又万众瞩目了。
林徽同志哭哭啼啼抱过来,嘴里说着你去哪了急死妈了,邻居们也七嘴八舌说着真担心啊,回家了没出事就好,乱透了。早知道逃课的代价这么大,打死我也不干啊。
乱哄哄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小时,把最后一位好心人送走,我妈还哭呢。
我爸这会好像也累坏了,满脸疲惫,“闺女,这是干吗,考不好就考不好,那个分数一点不重要,爸妈还养不了你吗?”
我说:“爸,你说哪去了,我就是给自己放个假,你们这么搞,人家多被动啊。”
母亲大人终于打算歇口气不哭了,“要放个假不跟我们说,你想歇着就歇着,谁不答应了,弄得大家这么着急,孙玥说你是被同学刺激了,担心想不开呢。”
我气得,“那个孙玥的话掺了水份,以后滤干了再听。”
乔大新同志哄着老婆回去睡觉,不忘嘱咐我,“闺女,这事以后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