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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领导跟学者的刘鸿儒,在平安最初的10年发展中,倾注了如长辈、学者、老师、朋友和战友一般的深情厚谊。眼看着平安一点点长大,一点点走上正轨,一点点身强体壮,作为当初的一个引导者,一个培育试验田的人,他的欣慰是由衷的。毕竟在中国向世界打开国门,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他的手里诞生了这样一个令世人骄傲和瞩目的企业——这是一个健康的生命,而今这个生命正在蓬勃发展,走向世界。
营销就是在不断输入知识和技巧、输出专业与能力,并在与客户互动的过程中渐成正果。(深圳·熊艳玲)
我有幸在1988年认识了刘鸿儒。在我眼里,他是个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乐观和蔼、胸襟开阔的人。他喜欢运动,无论打球还是跳舞,都性情豪迈,有年轻人一样的朝气。他的许多学生不喊他行长,喜欢叫他刘头儿。后来我们熟悉起来后,也这么称呼他。和平安一群年轻人相处,刘鸿儒总是很开心,大家都成忘年交了。
那些年经常跑北京,要报批的事项很多,我能经常见到刘头儿。别看都是人,但人也分类,要不就没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说了。抛开身外之物看人类,有些人叫人害怕,有些人叫人喜欢;有些人叫人难受,有些人叫人爱戴。刘头儿属于后者,叫人尊敬。说真的,别看他那么大的一个官,在他面前却没有拘谨,他能拿你当小朋友,你可以拿他当大朋友,一个上层人物与小人物交往能有这么随和亲切的心态,实在是种宽厚跟善良。在他面前我就像个小女儿,在我面前他就像个老父亲,我和他之间在外人看来似乎有很深的交情,但说白了就像一碗水,清澈见底。
第13章问候刘头儿,您好!(2)
刘头儿常说,没看见这么拼命较真儿的小丫头。嘿嘿,那时他就这么叫我。我知道这是一种长辈的喜欢,很单纯的喜欢,就像拍拍一个倔强的男孩说“这小子!”
那年冬天去北京,天冷得出奇,我一到就发起烧来。给刘头儿打电话时声音哆哆嗦嗦的,他一听就听出来了。问怎么搞的,刚回去怎么又来了?我说这次不是机构的事,是外汇买卖方面的申请。
刘头儿在电话里说,行了,这个我知道了,天这么冷,你把报告留下马上回去。我说不行,我一定要等到有确切消息才能走,要不回去怎么跟马总交代。这是那阵子我在北京跑批文的习惯策略,不能递上报告就不管了,要跟,一定要跟,没有人会在前面等着给你办事。要是不跟,不是石沉大海,也是猴年马月,所以我总是坚持到有可靠消息时再走,而且电话里还不停地催问,无疑给各级层面都施加了压力。
刘头儿知道劝不动我,就说那这样,你晚上来家里吃饭,家里的青菜多,不油腻,感冒了得吃点清淡的东西。后来有人说,你怎么敢去行长家里吃饭,你该请人家吃饭,你求着人家呢。这真是,说得也有道理,是我在求着人家办事。可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奇怪:有些事求着办不成,不求却顺顺当当。
刘头儿家的饭菜,简单平常。小保姆做了一大桌子,红的绿的清清爽爽。伯母拉着我的手说,你刘伯伯说你来北京出差冻病了,让你来家吃顿饭,一个人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要知道心疼自己啊。我应着,就像握着妈妈的手,鼻子有点酸溜溜的。过了一会儿,外管局局长和夫人来了,一进门就问怎么想起请客吃饭,再一看一桌子都是素菜,又问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吃斋?刘头儿和伯母都嘿嘿笑,说给他介绍个小朋友认识,于是隆重推我出场。我就是在这个场合下认识了外管局长。
吃着饭,刘头儿说你看人家多不容易,一个月好几趟往北京跑,就为了平安能发展得快一点,这是好事呀,平安是改革的产物,我们不支持谁支持,你这个外管局长也得支持,让平安跑得再快一点,怎样?
说着举起酒杯对我说,小梁子今天病了,这酒我替平安喝了。我赶紧举起酒杯,说有您两位大领导这么理解我们平安,我代马总谢谢你们。不管怎样,这场合就得这样说了,能代表谁就代表谁吧,反正再怎么代表也
伟大的人格造就伟大的事业。(深圳·吴忠萍)
不如把这杯酒一饮而尽表达得真诚干脆。说完就咕咚一下吞了下去,喉咙被那酒辣得火烧火燎,眼泪径直就进了嗓子。
外管局长也是个痛快人,一仰脖子也喝了,说,好,痛快,我就喜欢干事痛快的人。刘头儿马上说,哎,酒不能白喝,菜也不能白吃,小梁子明天就去找你。就这样,外汇买卖的申请从上报到批文下来,不到一个月,是所有批文里最快的一次。
若干年后回忆这些历史,我心里仍然充满感激。谁说高官不好打交道,我认识的高官都非常好打交道。平安早期一路遇见好人,加上中央有政策,地方给支持,员工敬业,官员扶助,仿佛老天有意这么安排似的,从袁庚开始,平安就一路交上了好运。
第14章换个活法需要勇气(1)
第14章
换个活法需要勇气
我的直觉告诉我,虽然我和平安还陌生,虽然平安还不强大,不醒目,但从###平静温和的笑容里,我看到足以信赖的安全和托付。这个新天地让我精神愉悦舒缓,心情放松,有种宽慰般的知遇感。
可能是因为面试时的6个摇头吧,我的试用期比正常试用员工多出3个月。也就是说在平安,我的试用期是6个月。马总或许想看看一个说自己只会写东西的人还能干些什么,或者干得到底怎样。
到了9月底差不多10月份的时候,有一天李玉猛突然告诉我,说你的试用期结束了。我说还差3个月呢,他说马总同意提前结束你的试用期,你很快就是正式员工了,公司会给你办理调动手续的。
一切来得很突然,也很容易——显然,我被试用通过了。哈哈,那天是1988年的国庆节前夕,我提前3个月转正了!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无风也无雨。蛇口的秋天,招商路上盛开着紫荆花。这花开得怪,夏天开,秋天也开,整条路的两边粉红一片,树上开着,树下散着,落得一地都是花瓣。办公室的后窗外秋虫微微在叫,像蟋蟀也像知了,声音细细的,没有北方大虫那么豪爽。短促又喘息的丝儿——丝儿——声,跟个蟋蟀姑娘差不多。我无心辨别虫的声响,一门心思开始给远方的朋友写信,告诉他我已转正,希望帮我办妥调动手续。
很快朋友回信了,说手续不好办,人家单位不放你,要你回来上班呢。麻烦了,原来以为顺理成章的事,卡壳了。命运在这个时候跟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好像故意折腾一样,我的调动手续耽误下来。那时平安每个月都有员工在办工作调动,不断有人加入平安。有人顺利,有人也要翻来覆去地折腾好久。全国人民都像赶集一样热衷下海,深圳的各种调动纸片就像雪片一样满天飞。
在这场“南飞”的折腾中,我的时间算最长的,商调函有期限,过期好几次了,每次平安都得重新打报告为我办理申请调动的手续。次数多了,蛇口工业区的总经理也纳了闷了,说你不就是个学生嘛,你那档案里有什么呀,实在不行蛇口重新给你建个档案不就行了吗,调来调去调不进,凭什么不放?后来我的申请报告上就签了这么一条意见:不惜任何代价将该同志调入蛇口工业区。看到这样的气魄和签署意见,我的心一热:敢情这地方还真值得闯一闯呢。
人生许多时候需要突围,“冲”的意义源于人不但长着眼睛,还长着心灵。心有所思所想,眼珠子就会顺着心灵的方向看出去,有心的指使,眼睛就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在全国“人才流动”风起云涌时兴起了一首歌,叫“跟着感觉走”,而我那阵子所有的感觉都在蛇口这个地方。
突围是难的,突围的过程免不了坎坎坷坷,心惊肉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人也能截然不同,是不是个怪事?
1985年我被原单位保送上大学,带工资,学费也由单位出。当初文件只规定一条,就是毕业后凭毕业证报销全部学习费用,没有限制毕业后的出路。完成学业后,按文件精神我完成一切手续。后来单位因为改革闹起“人事风波”,上下混乱一片,我就借机出走了。后来听说老改革派被弹劾,新改革派占了领导地位,一切由老班子决定的事情全被推翻。于是我的调动问题就这样一拖再拖。给出的答复很简单:把学费还给单位就可以走人了。这是不是开玩笑?红头印章和正式文件转眼成了木头一个废纸一张。
我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据理力争,什么用没顶。后来又三番五次飞回去,把自己折腾得像个大鸟,疲惫不堪不说,结果还是个零。一句话,还不还学费,不还学费,休想走人。呜呼,那点可怜的学费成了无端的借口。有人私下告诉我,说就是因为你是前任批准上大学的,整你是杀鸡给猴看呢。呵呵,杀鸡给猴看,我冷笑:杀猴,猴都不稀罕看呢。
第14章换个活法需要勇气(2)
改革,带来了新旧势力的斗争与较量,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要多黢黑有多黢黑,而我则成了中间的牺牲品。很不甘心。人啊,一旦轻蔑了某种玩意,战胜的勇气就会倍增。在这种阴暗权谋的苟且里,我决定看淡这玩意这刁难,陪着主儿玩一玩。
依然还是正面的几个回合,依然还是没改善——调动迟迟下不来。平安开始着急了,问怎么回事?蛇口工业区的调令已是“最后通牒”,再过期,那个指标真就作废了。这种调动都是占用人事指标的,平安的人事指标很紧张,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蛇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调进来,你既然搞不掂,那就留给别人吧。
冲着“不惜任何代价将该同志调入蛇口工业区”这个批示,我跟家乡的朋友也下了一个“最后通牒”:我说你再去一次,实在不行就告诉他们档案我不要了。朋友说别,别着急,这次我一定想个法子把这件事办好。
还别说,真办下来了,全过程精彩之极。朋友称自己扮了个开金店的广东老板亲自登门,还特地找了两个戴着能吓死人的大墨镜的人陪着。朋友本是个文人,态度有礼,不卑不亢。他在里面跟那领导慢条斯理地讲道理时,两个墨镜就在门外候着。结果不到20分钟手续就给痛快地办妥了。事后那个领导还笑嘻嘻地送朋友出来,人都走好远了还留心察看着呢。我问朋友他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假老板,朋友说人分三六九等,这种人在势力面前就是烂泥一堆,我这个模样去登门拜访,他完全不能招架,哪还有什么判断力?
我问,你没应允他什么?朋友笑说,啥也没有,我就摆事实讲道理。我说那我也这样做过,为何搞不掂?朋友哈哈大笑,说你还嫩呢。
不费吹灰之力,我的调动解决了。但这么容易的一件事,非要闹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荒唐,非要凭借“一场戏剧”来结束,实在是不可思议,让人啼笑皆非。
只有人和人的相互关心、平安呵护,世界才会更美好。(河南·赵东声)
刚刚完成了人生里面的重要迁徙,意外就来了。没出3个月,原单位那位被革了“命”的前领导就重新翻身上了台。他知道我已调离大连,匆忙赶来蛇口。千言万语就一个意思:看看我的选择值不值。
南海酒店后花园的海边上,他沉默不语。同样都是中国人,身在南方和北方,命运截然不同。跟###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是中国“第一代改革者”,是时代的弄潮儿。不同的是,他是在旧体制里做胎了一个新生命,所有供养都是旧的:旧细胞,旧血液,旧系统,即使骨骼再新,生命力再强,架不住陈旧腐朽的污泥浊水周身循环,坏死的几率太大,他不夭折谁夭折。而###不是,###的幸运,在于开天辟地,另起炉灶,创建了一个新体系:首先是与旧的东西彻底隔绝,一切都另立门户,一切都新;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里,大胆开拓,大胆闯荡,大胆发现,大胆找规律,然后大胆尝试。总之,一个新世界的广袤空间给了###无限的天地。他没有传统上的包袱和束缚,没有体制上的限制和压力,他在一块“试验田”里实验他的新东西,所以他只管走他的路。一点点的,反而走出了“平安大道”。
老领导说想见见平安保险的###。我知道他想见马总的真正原因,是想看看我选择平安的真实理由。但我没有答应他。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完全不同的背景与文化,不可能有太多相同的感知。
我迎着海风沉默不语,但心情特别轻松。我知道我已经摆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