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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趁导游小姐用小喇叭讲解时,她压低声音质问他。
“我最重要的东西遗失了,无论谁拾得,不管对方是善意取得还是恶意取得,我都有权要求他物归原主。”他不看她,却用同样低沉的声音轻浅地响应她。
他的话,让她的小心肝持续扑通着,曾雨一时觉得有些茫然,他这个时候说这话,什么意思呢?他不是有女朋友了么,来纠缠她做什么呢?曾雨又在他口袋里挣了挣,他的手丝毫未松。于是曾雨有些生气。她对他将她物化的比拟十分的不满,恼怒地回道:“你丢了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有。”他目光灼灼地看她。道:“你收了我的戒指,你默认了我的邀约,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成立。
他在跟她拽什么规定?她对于法律只知道些皮毛,他说的那些,她不仅听得似懂非懂,对于他套用的法律规则,她也抱持着怀疑的态度。她知道这样说下去不是个办法,他虽然不多语,可是她从不认为她能在说理方面赢他。前方大伍虽然还在跟导游小姐小姐谈意甚浓,可是眼下他们已走至灯光璀璨上网地方,他们随时会发现韩孟语与她的小动作。
“我们回去再说。”她几乎带了些乞求的意味跟他说。
他低睨着她,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为什么你还是和两年前一样。那么的看不开,顾虑重重?”
突然感觉扣住她的手指一松。 。她的手瞬间就从他的口袋里抽出,不敢奎多想,她快走几步。赶至大伍先生身旁。对于他,她连回望的勇气都没有'
曾雨脑中一团紊乱,思绪不能。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旧事重提,她一时无法消化他言语里的含义。后面半截的游程,曾雨变得沉默,一路都心神恍惚,脑海里是理不清的复杂关系,一会儿是与他的过往,一会儿是他这两年对她的不闻不问,一会又是妈妈满是失望地告诉她他有她他有女朋友的事情。那只被他握过的右手,似乎一直留有余感,她心虚地用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掩饰着。
最后三分之一的路程是水路,非岩最大的特色是它有一条十分长的地下河,可以行船,导游小姐常常划着小船,一边放开喉咙唱着山歌,不论导游小姐的音色如何,那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岩洞里回响不断,似余音绕粱,是KTV里效果优良的音响都无法比拟的。
大伍先生对此十分的感兴趣,在导游的鼓励下,也亮了嗓子唱了起来,唱完后要曾雨唱,曾雨已经毫无游乐的心情,拒绝了他三番四次的要求后,他仍不依不饶地要求时,她突然就觉得心烦不已。
大伍先生因为游兴甚浓,对予她的情绪便未十分在意,一行人从洞内出来,乍见光明时,三人都各怀感受。
大伍先生心情不错,感叹道:“真是个不错的岩洞。”
曾雨对于后半程游览完全无感,只一心盼着早些出来,听大伍先生对这景点发表感叹,向他回以虚应一笑。
韩孟语不再落至最后,双手插袋,一派悠然地走在前面率先下山,曾雨与大伍先生跟在后面,大伍先生不时提些问题,说些以前的游览经历,曾雨也只简单地回应着。她的那只右手,一直蜷成拳头放在身侧,未敢松开。
上了车后,曾雨主动系好安全带,系安全带时,她瞥到自己的右手手背,还余有淡淡的指痕,于是气恼地转头瞪了韩孟语一眼。
大伍先生让曾雨指定一个好一点的餐馆,去解决三人的午餐问题。曾雨引着去了单位偶尔消费的某家环境尚可的酒店,挑了点菜,大伍先生的话匣子又开了。
出人意料地,应和大阻先生的不再是曾雨,而是一路上都都少言寡语的韩孟语。
结束一个话题后六,韩孟语问:“伍先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呢?”
大伍先生毕业于某名校的国际贸易专业,他对这个问题回答得很自信∶
“那个学校在主国内排名还不错,我的大学同学在那所学校兼了一些课程教学,他曾经跟我提及过,那所大学的学生就业率高,学校硬件措施不错。但是学风并不太好,学校的教育模式不够开放,所以学生固步自封,只求掌握现有知识,缺乏创新能力,虽然学校名气在人,就业容易,但是学生将来的成就,不会太大。”。韩孟语如此评价。∶。
大伍先生听闻后,脸色变得绯然,他以为韩孟语这是在替曾雨考验他了,之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之势有所收敛,言辞变得谨慎起来。
“我觉得个人的成就跟个人后天的努力有莫大的关系,学校只是一个起点罢了;,韩大哥那样说,恐怕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说得有些偏颇了。”
“那你说说,按你学校的声誉排名,你却只在一个中型贸易公司做一名普通职员,这是你的起点方向不准,还是你个人后天努力的价值体现?”
曾雨听闻韩孟语如此明显的置疑,差点喷茶,这挑衅意味也太明显了,大伍先生脾气好才没有当场发飙。她终于见识到他的辩机,似乎他就是那样,观念里只有针锋对芒尖,是非与曲直,没有婉转周旋,也不给对方留回旋余地,他平时少说话是对的,他的那些彬彬有礼、斯文内敛的形象,看来也只是对那些跟他没有利害、不起争端的人适用。
“我们公司虽然不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但是在经济形势不好的现在,我们公司仍然能盈利而没有出现亏损,就足以证明实力还是很强大的。我的同事也都是精英型的,我这样的学历,公司里一抓一大把。”
“言下之意,伍先生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觉得自己的位置很适合自己,而且是理所当然的,伍先生不觉得我那同学的评价很中肯吗?贵校的学生,确实固步自封。”韩孟语交迭着腿,手随意搭在腿上,靠在椅背上,看似坐得随意,可那一脸肃穆的表情,让大伍先生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一样,审问自己的人每句话都让他绞尽脑汁地去组织言语响应,最后还让对方又把话给堵了回来。不禁冷汗潸然。
“不说这个了,上菜了,我们先吃饭吧。”曾雨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心里将韩孟语批驳了好一阵,可是她心里虽然不满,却不敢替大伍先生帮腔,一则,她帮不过;二则,她怕惹恼了他。
饭局开动,替大伍先生算是解了个围,大伍先生虽然对韩孟语的一番论调感到窝火,却不敢再在言语上与他进行辩驳,他刚见到韩孟语时以为他是一个性格沉闷,寡言少语的人物,却不想他的辩机杀气重重,说起话来不留余地,即便自己的辩才与他相当,也不能说出那样不留情面的话来,于是开餐时,他一语不发地只专注于食物,不再主动挑起话题。
所幸韩孟语也是一个食不语的人,吃饭时,刚刚那一派尖锐的模样便消融了,这让大伍先生松了口气。
席间变得有些静默,只有曾雨不时招呼大伍先生,以及唤服务生拿这拿那,大伍先生虽然觉得曾雨还不错,却因为韩孟语的态度,。淡了那份心思,一心只想吃完了走人了事。
三人吃完饭,回到曾雨单位,大伍先生取了自己的车,招呼了一声,便一脸不愉地驾车离开了。
曾雨知道这事肯定吹了。一进房就对韩孟语发飙了。
“你是我什么哥哥?你替我把什么关?你这是在把关吗?你明显就是在捣乱,在作梗。”她对他大声地咋呼着,周末单位无人,她无须再藏掖着自己的真性情,对着他,她就是有着憋了又憋的怒意。
“我根本就不是你哥,你十二岁时就这样对我说过,我也不打算做你哥。”他不再沉默地由她任意妄为,与她杠上了。
“那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我相亲找男朋友不应该吗?难道我还得等你?你有女朋友了,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你也不用因为我的原因,买房子搬出去,那里始终是你们韩家的,你结了婚那里也还是你的,只要你不捣乱,我会马上把自己嫁出去,我会离开那里,我根本不会打扰你。”她冲他吼,吼着吼着,就吼出莫名其妙的眼泪来,她觉得自己一哭,就没气势了,可是心里就是觉得委屈,那眼泪忍也瑟不住地就流了满脸。
韩孟语被她的话气到了,一把抓过她,他咬牙切齿的隐忍,在看她哭得稀里哗啦时,又变成了强烈的无奈。
曾雨在他抓住自己时,以为他想打她,于是愣了一下,在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又将她一把拥住,当鼻间满是他的气息时,原本张惶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一种安心所取代。他的怀抱啊!她曾多少次因为梦见这个怀抱而哭醒啊,她本以为这个怀抱她可能再也享有不了了,可是现在却暮然重拾。她一度觉得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失而复得时便倍加珍贵。不可否认,即便知道他有女朋友,他对她来说,还是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她对他的怀抱还是贪恋与渴望着,她在刻意疏远他,排斥他的同时,仍然被他吸引,仍然对他心存爱恋。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谁跟你说我交女朋友了?谁跟你说我买房结婚了?谁说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她听得真真切切,却不明白他的一连串质问是什么意思,她强抑住自己的哭泣,认真地听他说话,她觉得他的话里,似乎有她所期望听到的某个希冀,她小心地压抑住抽泣声,生怕错漏半字地侧耳细听。
“我离开之前,等了你半个月,我以为你说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回去的话是一时气话,在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后,在你知道阿姨生病后,在对我消气后,会在我离开前,回来跟我说将那些话收回去。可是,我等了那么久,等来的是我爸在我下飞机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你在我离开后肯回家的事实。”
她难道就从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当时他站一群异色人种中间,满目都是陌生的场景,他想起他与她如今已隔了一个大洋的空间,他不仅无法再触及她,连他的感情也被她流放至此,他自己都无法形容当时那种空洞的感觉。
像是什么都灰了,什么都沉寂了。
出国交流的机会令单位同事个个虎视眈眈并激烈地竞争,但竞争来的结果却绝对不如同事想象的那般美好。他每天忙碌到不可开交,一边努力地练习英语口语,一边记忆着冗长的专业术语单词,那些学术交流会开完一场又一场。然后总结笔记写了一份又一份,论文写了一篇又一篇。用脑如此频繁,却让他仍有时间突然就在某个英语单词写到一半时顿住,脑中忽然想念起她来,然后心里某些东西就会排山倒海地涌上来。
从她出现在他的家里起,他们从没有分别这样久。她在读书时,一年中虽然会有几个月不见,但那个时候他对她的想法还很单纯,绝不像现在这般,在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后,又莫名顿失,他再也无法将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
他不敢给她打电话,他害怕某天打电话回家时被她接听,他总是避免在周末时往家里打电话,他怕听到她的声音,他觉得那个时候她的点滴对于他来说都可能是一场蝴蝶效应,他怕听到她的声音自己会被思念淹没,他更怕她突然又跟他说她把他让给别人了,她不要他了。没有一个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是绝对勇敢且强大的,他曾经只在他母亲绝然与父亲离异时,这般害怕过。他总是乐观地想一她将他的戒指收下没有退还给他,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效,不算断绝,但他的害怕也多数源自这个认定,他怕她在电话里说出决绝的话来。若她要求与他分手,隔着一个大洋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定是无法挽留或安抚,所以他宁愿两年对她不闻不问,想的就是即便他们的感情无法保鲜,他也要将这段感情先冰冻起来,他要保证它在他回来前至少不会腐坏掉。
“我将出国交流时得到的所有奖金、论文稿费攒下,回来时加上我的住房公积金与所有存款,再换掉以前的车子,才攒够了一套房子的钱,你所担心的那些流言蜚语,都会随着我们婚后离家而居,减少直至消除。不同父母住在一起,也能让父母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觉得尴尬,甚至离婚。在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以前,我连家也不敢回,就怕你因为我的回来,再次离家出走,逃得远远的。等我弄好这一切,等着你回家时,却发现你在知道我回来后,相亲相得不亦乐乎,火急火燎地到处找男人打算将自己嫁掉。阿姨说你周末不回家,去跟人约会时,你不知道我听闻时心里的感受。我十二岁时因为我妈妈的缘故,我堂哥嘲笑我,我曾有不顾一切想要毁掉他的愤怒情绪,与当天我得知你与他人约会时想要自我毁灭的感受,一样的强烈。”
“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甚至将我放在你的对立面呢?难道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并肩作战吗?我并不是不知道你的担心与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