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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爵自然是知道妈妈的辛苦,何况这一年多来,妈妈也是出差过的,只是能推脱的多半被她给推脱了,除非是无可避免的,眼下断然是无可避免的。
所以,小爵很懂事,点头答应了。
至于,冷轩逸夫妇那边,是欣然答应的,自然不会问七问八,他们恨不得小爵能够多多陪伴他们两老。
冷轩逸还保证每天他会早起跟司机一块儿去送小爵去读书,放学也会亲自去接。
如此有条不紊的安排,以然自然是满意的,由于以然是凌晨的飞机,所以小爵当晚便住在了爷爷奶奶家。
*
以然终于坐上了前往苏黎世的班机,她是凌晨两点出发,十个小时差不多,她便到了苏黎世机场。
冷宸瀚住的公寓是在苏黎世的旧城区,这一路上精品古玩店无数,在途经新城跟旧城的连接处,以然看到了迷宫式连接的羊肠小道,这儿的风景真的很美,跟国内真的是不能比。
可她却无心欣赏,只是粗略地过一遍,也没往心里去。
她知道他很快就要见到那个人了,一个晚上没有阖过眼,可却有着无比的清醒。
以然按门铃的时候,她的手指开始发抖。
门被一个年轻的女人开了,她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不敢置信地再度看了一眼那个从米珈那要来的地址,明明是对的。
可是这女人……
能够出现在这个屋里,应该是跟他有亲密关系的吧,她一直记得他不习惯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他的家里,他也不喜欢跟这类人打交道或者接触。
当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推着轮椅出来的时候,她的血液凝结了起来,身体僵住,一动都不能动,连呼吸都仿佛凝滞。
天气并不晴朗,是阴沉的天空,所以房间内的光线也较暗,年轻的女人察觉到了异样,开了灯。
光影处,他的轮廓泾渭分明,眼神清越,身影看上去格外的单薄。
以然清楚无疑地发现了他的手,也在颤抖,感觉到了那双黑眸中透出的沉痛。
以然看着他,许久,兀自笑了起来。
“小吴,关门。”
他的声音,应该是挤出来的,拼了命挤出来的,当她的目光艰难地落到他的右腿上的时候,他几乎是急切地吼了出来。
那扇门,眼看就要合上,以然忽然大步上前,手卡在门缝里,慢慢推开。
“冷宸瀚。”
她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问,“你为什么骗我?”
她难得居然心平气和下来了,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小吴,你先出去走走。”
真被她给找到了,这里等下定会逃不开硝烟弥漫,他只得先打发了小吴,不想让她留下来看自己的笑话。
他心里五味陈杂,对于她的出现,其实早就预料过了,在那个秘密被她发现之后,她迟早会找上门来问个究竟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般的快。
小吴心里疑惑很深,可是还是识相地离开了,她一贯未曾违背过主人的命令,这也是她能够在这一直留下来拿高额薪水的缘故。
小吴走了,房间里的空气,气压陡然地降了下来,气温也直逼零下。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以然觉得冷宸瀚真的有潜质能够逼疯一个大活人,她的目光闪了闪。
她都费尽千辛万苦找到这儿了,他居然还能够……
他的右腿,真的残废了,站在玄关处,她甚至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一处假肢。
原来知道他残废跟真正的亲眼见到,又是不一样的体会。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霸占他的卧室
第一百零七章
“你就当我死了。”
听她这么说,冷宸瀚的手指垂了下去,慢慢说道。
以然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残存着未散去的迷茫,眼里的神情更加复杂,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一般。
他侧头望着她,眼里透出一股凄凉的悲伤,“以后你跟小爵好好过日子,就当我是一个陌路之人。”
以然哼了一声,她觉得头晕目眩,头顶上的灯光似乎也在摇晃,只得低下头,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字一句说道:“不就是断了一条腿么?冷宸瀚,你真孬种。”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刺激他,明知道他会被刺激到。
她此时站在这,站在他的面前,却在忍不住思考自己到底是本着怎样的初衷来的,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吗?
可是为何她就是笑不出来呢?
不是为了看笑话,那她难不成心软到要关心他?这也过于异想天开了。
那一条右腿的失去,对他俨然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伤得他遍体鳞伤,连气势都不如当初了。
如今的冷宸瀚,失去了骄傲的保护色,所以……
“你觉得可能吗?”
她的脸,变了颜色。
以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在逼迫这个男人,想要逼出他的决心跟正常的一面出来。
其实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她的举动,有点超出她自己控制的范畴之外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开口道,“那你想怎样?如果我能够做到的,我尽量满足你。”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包括不回Z市。
她的骤然出现,打断了他的一切计划,原本再过几个月,他就能回国了,他一直在期盼着这个日子的到来,现在已经成了奢望。
她是那般的不待见他,恨不得他死了,自然不希望他能有望与她共同呼吸一处的空气跟生活在那一片蓝天白云之下。
“我打算住下来。”
以然深深的看着他,良久方缓缓地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口吻却是斩钉截铁的。
相较于她的淡定从容,他的表现跟个傻子没两样,脸上是十足的震惊跟错愕。
的确,是难以置信。
他的唇角不由自主染上了一朵苦笑,知道她并不像是在说笑。
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寒了下来,刹那之间,只觉得浓浓的疲倦渗入五脏六腑,再也无力去争辩反抗些什么。
对于这个女人,在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之后,他就无法自如地收缩自己的情绪了,在她的面前,他的本性总会被迫使流露下来。
他的疲惫,也不想掩藏了。
她这话落下之后,就堂而皇之地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卧室其实就一个,看护平日里住的是隔壁的一套,那也是他置办下来的。
紧邻而居,真要有事,电话还是比较方便及时感到的。
他头疼的是她要是真留下来,应该被安排到哪里去,隔壁看护眼下居住的那套房,想必她不会乐意跟人同住。
哪怕残废后对公事,他还能做到应对自如,可每回跟她对峙,他的脑子就跟打结了一般,运转不了。
这里的摆设很简单,而且家具都是做了圆角处置,估计是为了安全起见,地板也是经过了防滑处理。
这里,对现在的冷宸瀚而言,的确是一处舒适的窝。
她肆无忌惮地推门进了他的卧室,床上很乱,被单凌乱地堆着,其它倒是收拾得井然有序。
浴室的细节最为复杂,借助力的支点有很多处。
书房,她倒是没有太多的兴致进去,这一年来,她对于公事,极为反感,难得出来透一下气,定是想要抛开一切。
她来的先前是打算给他难堪的,可事情的演变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连她自己都觉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在回想,自己是不是被他那一条空荡荡的裤管给影响了呢?
多少还是有点的,要是睁着瞎话说没有也比较难。
她到底对他还存了怎样的心境呢?
此时的她,并不想去探究出个结果出来。
以然最后进了厨房,她打算弄点东西填下肚子,她还想睡上一觉,她是既困又累。
冰箱里还有食材,她忙碌了没小会,就端出一碗番茄排骨面,径自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完后,她就进了先前踩点过的卧室,倒头就睡,反正他现在成了残废,她很安全,何况她也料定他不敢乱来的。
他不是让她当他死了吗?
死人哪会需要床睡觉,她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他的床。
被单的气息很好闻,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她也许是太累了,换了个地点,还能很快入睡。
以然在好几个房间穿梭来往,冷宸瀚一直蹙眉以对,他觉得她估计是一时负气。
没想到她完全把这当成了她的地盘,长时间没有从卧室出来,他只得推着轮椅开门进去,卧室的门并没有上锁,而他在门口一眼便望到了她惫懒的睡姿,抱着一个枕头,睡得一脸的酣然。
估计是做到了什么美梦,她的表情还带了几分陶醉。
他在一种神奇无名的牵引下,徐徐上前,轮椅在床前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一点一滴地握成拳头,很紧,很紧。
他目光贪婪地在她的脸上流连,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揉入体内。
她有多恨他,他就有多爱她。
这一年来,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思念她,对她的那份心思,连苏茹都为之心疼。
而他自己却当作了这种思念是一种幸福,如果他当初毅然选择死也不动手术,如果就那样死了,连思念都成了奢望了。
估计死了,也把她给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这待了多久,好几次手指举到半空想要伸手去碰触她那瓷嫩的肌肤,可最终却又失去了那种胆量而失落告终。
说到底,还是怕惊动惊醒了她。
能在这偷窥她的睡颜,是老天爷赐给的奢望。
之前他是恨不得她离去,可是他此时又恨不得能够看个地老天荒,她永远不要醒来,他就可以一直看下去了,如此矛盾的心态折腾得他宛若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
看护回来的敲门声,让他警觉地往床上一探,幸好,她还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又倒头即睡。
他转动轮椅,到达门口,阻止了看护进一步的动作,看护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卧室里的状态,冷宸瀚随手将门给阖上了。
“小吴,你去隔壁休息吧,没有我的命令暂时别回来。”
他沉声吩咐,脸上那肃严的神色让小吴心头一震,她伺候他也一年多了,以为对他也颇为了解,如今却看不通透了。
今日的他,反常得很,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情流露。
小吴对冷宸瀚倒是没有非分之想,对他是又敬又畏,他显然心思不在她身上,她也不会自作多情,要是他对自己有意,她也不会反对。
这男人,尽管右腿丧失,可他并不比任何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差,至少在小吴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小吴顺利地被打发走了,冷宸瀚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进这个房间的勇气了,他去了书房办公。
可他静不下心来做任何的事情,比起昨日的工作效率还要来得差,他有些气闷地一把挥落了桌上的堆积的文件卷宗,任由它们散落了一地。
韩子初的电话便是从这个时候打来的,主要是透露米珈一时心软、无意间告知了方以然他的住址,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他淡漠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道,“她正在我的卧室里呼呼大睡,鸠占鹊巢。”
韩子初身子陡然一震,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可惜看不到冷宸瀚此刻的身上,有一股阴骛狂猛的压迫力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圈子,将他包围其中,他沉沉的目光逼向雪白的书房墙壁。
韩子初硬是逼迫自己道出一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以然的举动,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饶是韩子初这样睿智的脑袋,也无法解开这个充满层层诱惑的谜团。
冷宸瀚唇边淡淡的自嘲笑意,不由得又稍稍扩大了几分。
他的身子僵硬冷而麻木,腰部因长期坐着又起了不舒服,可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他的绝望绵延至人心,却是大笑出声,几许悲怆几许狠绝,“她想留下来看我过得如何的狼狈,这样或许能够让她心里痛快些。”
韩子初的声音却哽在喉间,根本开不了口。
他从没想到开口也会是如此的艰难,方以然此番前去,定不会让宸瀚好过的,侮辱嘲讽是少不了的,毕竟欺骗了她一年多时间。
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该死的,可这些罪,也不该是宸瀚来忍受啊。
宸瀚这人看着刚强,可是那个伤害他的要是方以然,饶是他再坚强,也无济于事。
好的话,此刻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这也是先前他提示又没有真正吐露的因素之一。
方以然的性子,他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