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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然的性子,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告诉她,她就会原谅宸瀚,能够理解宸瀚不得已的苦衷。
“米珈不是有心的,她被方以然蛊惑一番便心软了。”
韩子初良久之后,唯独为米珈辩驳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这有包庇的嫌疑,八成宸瀚听了也不会高兴,在他心里,以然待他再差,她还是美好的,是所有女人锁望尘莫及的。
“子初,我会让她回去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淡定微冷和隐隐傲然,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冷宸瀚。
韩子初知道如今他也束手无策了,何况隔得是这般的遥远,具体的就看宸瀚如何决定了。
唯一希望的是他的心能够稍微狠点,更期盼的是方以然的心,能够因为宸瀚柔软几分。
跟韩子初结束通话之后,冷宸瀚也有了几分困意,他趴在桌上睡了一觉,可是坐着轮椅趴着,分外的吃力。
当他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左腿还抽筋,身上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难受不堪。
他维持那个僵硬的动作好久,自从动了手术后,他做稍微复杂点的动作都吃力。
睡觉的时候,还喜欢用个软枕垫在腰部下头睡舒服点,许是平日里经常借助腰部借力,他的腰都粗了不少,后背处腰部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以然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到晚上十点都没醒来,冷宸瀚用微波炉热了冰箱里的剩饭将就了下,然后睡在了沙发上。
他有点洁癖,除了手术期间那段时间里无法亲自动手洗澡,后来自己的动作稍微能够自如了些,便习惯每天洁身一次。
尤其是手术后,他落下了个毛病,便是动不动就出过多的冷汗,医生说他的身体还未康复,免疫能力也大大地不如以前。
今晚,因为某人霸占了他的卧室,他连浴室都不能动用了,卧室跟浴室的一体的,他真担心洗澡的动静把她吵醒,她会闯进来。
以她现在的雷霆之姿,还真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年多来的历练,真让她长大不少,手段也蛮横无礼了不少。
他闭上眼晴,用力的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要赶走她的,而不能被她给气跑,这儿是他的住处。
以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她在浴室里用清水稍微打理了下自己便转了出来。
她昨天睡得浑然忘我,瞧得出来这张床后来并没有人睡过的迹象,除了自己,换而言之,昨晚是她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那他昨晚是怎么渡过的呢?
这套房子,据她所知,就一间卧室一张床。
答案,并不扑朔迷离,而是很快就昭然若揭了。
以然一出卧室,入眼处便是客厅的沙发,上头躺着一个人,身子不自然地拱了起来,可能是不习惯睡这。
他身上就盖了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身上穿着的是家居服,所以还算自在,最刺目的依旧是那条空荡荡的裤管。
以然尽管竭力克制自己的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那一处,可是就是阻止不了自己这突兀的行为。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准确无误地迎上了以然的视线。
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在她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就醒来了,他一贯浅眠,何况这沙发着实睡得有些累人。
他的上半身瘫软在沙发上,连慢慢直起身子,背影虽极力压抑,但仍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但他最终只是一咬牙,一言不发地坐了起来。
在旁人而言,是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却难于登天。
既然她非要留下来,他就干脆也抽丝剥茧把他最糟糕的一面通通展现给她看,她最好意识到他成了个残废,一个没用的残废,离开了事。
他闷声不吭的动作,加诸脸上蒙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到了以然的脸上,力道很大。
他坐上了轮椅,从沙发上挪到轮椅很短的距离,可是这动作,难度系数比轮椅到沙发上来得高。
或许因为她的存在,他发挥失常了,身子笨重地侧过轮椅往地上跌去。
以然猝不及防,她尽管试图挽救,可也没来得及,他最终臀部着地,狠狠摔了一跤。
他如今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起这样的一跤,一阵兵荒马乱后,望着他惨白的脸色,她着急焦虑地打算送他去医院。
并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他光洁的额头上冷汗豆大豆大地滚落,她从来没有接触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在这并没有什么熟人,连去医院的路途都不熟悉,还真是手忙脚乱。
“不用麻烦了。”
他看出了她的意图之后,断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他在地上坐了起来,甚至拒绝了她扶起他的念头。
“你要上医院。”
她强调道。
此时的以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此的初衷。
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摔得这样的惨,她的心,终究没有那么狠了,或许她的心,在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就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连她自己都没要察觉到。
“我不去。”
他咬牙切齿地道,说完,便扭过头不去甩她。
两个人僵持不下,对峙了大半个小时后,他稍微恢复了些体力,他的目光一直在衡量如何才能顺利地回到沙发上或者轮椅上。
当然,要是借助她的帮助,自然是不用费太多的气力。
可他并不想,他更加不想的是在她面前用爬的,他所坐的距离跟沙发有点距离,可轮椅之于他而言,又过高了,根本就不可能。
他笑得苦涩,虽然是不惜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一面,可是在她面前爬,他真的做不到。
以然一颗七巧玲珑心,自然也会想到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爬了。
她蹙了蹙眉,退让了一步,“我先去厨房做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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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更新字数会起伏不定,开始忙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他是我老公
第一百零八章
她也没等他给答复就自作主张去了厨房,厨房里还未清洗的碗筷丢在洗手槽的一角,想必是昨晚他用过留下来的。
琉璃台的高度,并不适合轮椅操作,所以他无法自动清理碗筷。
想必平日里他是不入厨房的,都由先前那个看护所伺候三餐跟打扫卫生的。
她脑海里隐隐拂过一个荒谬的念想,是否他洗澡也要劳烦那位漂亮的看护呢?
至于以然如何确定那个今日在他公寓内出现的女人身份是看护,很简单,她之前是在气头上,静下心来便迎刃而解了。
以冷宸瀚自身的情况,刚才摔倒地上,估计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哪怕再强悍,身体状况还是经常会不允许他任意妄为,看护是允许在这公寓内出现的生物之一。
当然,也是有可能是他的女人,以然排除的因素是如果真的是他的女人,那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对于自己的出现会甘于平淡。
洗碗槽里只有一个碗一双筷子,可以然洗了十来分钟,泄愤似地,还用了气力搓揉。
洗完之后,她在冰箱里寻找食材,没什么多余的素材了,那个看护从自己昨日一面之后就避而不见了,也不知被冷宸瀚安排到哪里去了。
以然纠结的时间并不长,她既然要在这住下来,总要跟冷宸瀚索要这公寓的钥匙,这才是上策。
不然的话,自己要是出门了,回来进不来可不行,极有可能他不会再让自己进来。
他恨不得自己快点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毕竟是自己厚着脸皮强行留下来的。
那个看护要是不回来,他看样子也不像是个会主动出去的人,接下来难道等厨房里能吃的都解决光了他们听天由命饿死不成?
这个问题,其实轮不到以然来担心,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在厨房里待了大概半小时,才缓缓踱了出去,冷宸瀚应该坐会轮椅了吧,她可是大发慈悲给了他不少时间了?
要是他不领情可真没办法,她其实无所谓的,就是看着他那惨象,起了一点于心不忍的心思。
她重回客厅,已经不再客厅里了,客厅沙发上先前他睡觉时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凌乱地堆在沙发上。
他跟他的轮椅一同不见了踪影。
主卧室的门紧闭着,以然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门并没有随手带上,想必他是躲进了卧室。
以然去开卧室的门,门从里头被锁上了,外头的人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他可真绝,躲了起来。
他之前能够从地上回到轮椅上,肯定是用了爬的方式。
难道因此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吗?
以然此时才发现,裤子的侧面甚至被她攥出了褶皱,实在没必要跟布料过意不去。
她最终直起身对着镜子恶狠狠的咬牙,活动几下面部肌肉,又扯唇一笑,果断地伸手敲起了门来。
她的敲门声不高不低,里面的人应该能够听得到,除非他是故作充耳未闻。
以然不怀好意地加重了几分力道,敲门声更响亮了,敲得节奏感十足,还外加抑扬顿挫。
这下里头,终于响起了声音,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你走吧。”
以然的心里居然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言中的意思,又让她有些愤懑。
不过,他如今除了口不择言地伤害她,也做不出别的什么行为,她的安全,还是得到了切实的保证的。
他的话,她要是肯买账,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更不会大张旗鼓要住下来。
他觉得可能吗?
“卧室你想要就留给你,我睡沙发也行。”
以然见好就收,反正打定主意不离开。
里面便没了声音,他显然不想跟她废话,以实际行动来反对她孤注一掷的劣行。
以然把他的沉默当成同意,怡然自得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还很好心地将他那件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叠得整整齐齐。
此外,她百感交集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那假肢上,假肢跟腿肉接触的那一处不少地方被磨平了,摩擦的时候,应该很疼吧,切肤之痛也不过如此。
她的手指,触及上了那假肢,在那一处摩挲了起来,又触电似地收了回来。
她愕然,随即又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公司出了事情,所以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也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
居然是习染打来的,“以然,快点下来,我跟即墨在你公司楼下,给你送红色炸弹。”
原来是送请帖,习染是打算来个突袭,给个意外的惊喜。
以然哭笑不得,她还真的是惊喜到了,可是她现在着实不方便。
她不亲自去拿,习染肯定免不了胡思乱想,她只好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在瑞士出差,有个重要的合约过来签,回头我亲自找你拿喜帖如何?”
不管如何,习染的婚礼,她还是要去参加的,一辈子就一次,身为习染最好的朋友,她要是错过习染的婚礼,此生估计习染都会徒留遗憾。
眼下离习染的婚礼,还有八天的时间,她的时间,算不上充裕。
在回国之前,她要给冷宸瀚假以颜色,让她知道她方以然不是吃素的,任由他搓个圆扁的。
只是,她真的会对他假以颜色吗?
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那个行动都无法自如的男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间,起了莫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来得十分的突兀,连她自己都辨别不清。
“以然,你不会吧?真的在瑞士还是骗我啊?”
习染还是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觉得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我真没骗你。”
习染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这年头,也真是的,说真话老被怀疑。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习染对于没有亲自将请帖送到以然手上心里还是存了介意的。
以然哑口无言,这还真被问倒了,来之前的时候,她是打算速战速决,没打算打持久战的。
来之后,又起了不少的波澜,那个男人,没那么好应付,不自觉地打算住下来,跟来之前疾言厉色羞辱他一番的决定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以然若无其事的避而不答,“反正不会错过你的婚礼,你放心好了,这个客人有点棘手,我争取把他拿下。”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习染也没法子了,只得悻悻然地道,“你回来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