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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知道他在生气,这个吻,她也没说他。
陆晋鉨很快也上了车,也没有问以然去哪里吃饭,以然看路向也不像是开往湖畔餐厅的。
这个时间段按理说车子应该不堵的,可陆晋鉨开的那条路,车子可真堵,堵了一会儿,又迎上了另一波堵车高峰。
以然本来还觉得肚子饿,这下堵车堵得她饿得都过头了,饿过头之后,不知不觉间有了些困意,她开始打起瞌睡,昏昏欲睡了起来。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一件西装外套,而陆晋鉨本人双手交叉搁置在方向盘上,英俊的脸庞伏在手肘处,朝着以然的方向,露出了半个侧脸的轮廓。
他双眸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覆盖着,如一排轻盈的羽毛,他呼吸均匀轻浅,应该也是累及睡了过去。
他睡着的模样,借着不亮的灯光,也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斯斯文文,优优雅雅,还罕见地带了一分很淡很淡的大男孩的稚气。
他其实年纪也不大,就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以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一直把他给当成了一个上位者,所以……
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了,上回她给他在自己酒店的房间沙发上按摩,他悄然无息地睡了过去。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一心想睡觉,无心理会,也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欣赏他俊逸的睡颜。
周围的环境一派祥和安宁,以然从陆晋鉨的脸上移开了视线,开始观察期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
排排路灯下,街上几乎没了行人,想必有些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家一家打烊了的小饭馆面前,连牌子门面都十分的普通。
以然不明白他是刻意带自己来这,还是出于别的目的,就自己对陆晋鉨的了解而言,这样不入流的小饭店,是根本就无法入他的眼。
以然又从外头将视线给挪了回来,正打算掏出手机看下时间,不期然正好跟陆晋鉨明亮的双眸撞了个正着。
她“啊——”轻呼了一声,到底还是被吓了一跳,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她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这么快醒来。
她轻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嗔怒地吼了他一声,带了几分生气,“你怎么也不出声,吓死人啊。”
“我出什么声,我本来就没睡着,趴了一下而已。”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还不忘调侃了一句,“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改天带你去看鬼片把胆子给练练大。”
其实依然的胆子也不小,只不过是没有防备而已。
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刚才陆晋鉨根本就是存了心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他说他趴了一下没有睡着,刚才她还看得有些入迷,该死的,她有些懊恼。
幸好,陆晋鉨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他看了以然一眼,问,“你睡得时间长了点,饭店都关门了,怎么办?”
以然没好气地道,“回去泡泡面给你吃。”
其实也不能怪自己,罪魁祸首是陆晋鉨本人,选了一条那么堵的路,她又累了一天,犯困是正常的。
“这么贤惠。”
他露出了一个不正经的笑容来。
以然陷入了恍惚中,她以前也是经常洗手作羹汤,回国后一直住酒店,事情又多,根本就没有她施展的地方。
陆晋鉨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一直吃她做的饭菜的。
“我一直很贤惠。”
她走神的时间没有几秒。
“说的也是,我老婆一直很贤惠。”
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没有再去提那协议跟之前在以然办公室闹僵的事,当没有发生过。
以然本来觉得这反驳有些自吹,没想到陆晋鉨更是不客气,还觉得颜面有光一样,以然努力尝试不去把他的话当成反语,可还是觉得不自在极了。
以然发现他车子是往酒店方向开,狐疑地问了一句,“不会真要吃泡面吧?”
陆晋鉨斜睨了以然一眼,反问道,“不是你说要泡泡面给我吃吗?”
以然见他当真了,也颇为无语。
算了,算起来自己的确是很久没吃过泡面了,也不是天天吃,那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妙,将就着应付一晚先了。
“去我房间吧。”
回到酒店,以然正好掏出房卡开门,没想到陆晋鉨有此一邀请。
以然正奇怪,陆晋鉨倒是为她解惑,“泡面吃起来味道很浓。”
言下之意是体贴她,不让她饱受那一股刺鼻浓郁味。
以然还真有几分感动,很少有人连这样的细节都给注意到,尤其还是陆晋鉨这样的优质男,奉承他的人多得是。
他都这般开口了,以然也是也跟着他进他的房间。
说起来,两个人一块儿住酒店也有些天了,以然的房间,陆晋鉨进进出出多回了,而陆晋鉨的房间,以然倒是头一次过来。
灯开了后,以然大大方方地参观起他的房间来。
房间倒是挺干净整洁的,有一张桌子上东西十分的凌乱,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
这应该是陆晋鉨临时的办公用桌,上头还有一部轻巧的笔记本电脑搁置着,还开着机,并没有阖上。
在以然参观的间隙,陆晋鉨已经转到壁橱处翻找方便面去了,他找出了四罐桶装的。
他帮着以然将方便面拿到了厨房,这儿有个小型的厨房,纤尘不染,能住得起这总统套房的人,肯定不会主动还去下厨什么的,不吃客房服务那就出去吃,这儿是市中心,周遭都是繁华地段,美食到处都是,很方便。
以然想,他们两个估计成了异类,还在这样高级的总统套房吃泡面。
以然忙碌的时候,陆晋鉨早就出去了,以然泡好进来喊他过去吃的时候,他正在专注地在笔记本的键盘上敲敲打打,指尖飞快地跳跃着。
以然见状,也不好出声喊他了,怕打断他的思绪,可若是不喊他,又怕泡面糊掉了不好吃了。
一时之间,还真是纠结得很。
陆晋鉨像是脑后也有眼睛似的,出声了,“等我下,还有一分钟就好。”
以然失笑,也没有再说什么,自己重新又回了厨房,将盛好分成两碗的方便面端到了小餐桌上,连筷子都搁好。
陆晋鉨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那股扑鼻的香味,当然有些人会觉得有些臭,陆晋鉨一闻,就觉得肚子饿了,那一股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了,在以然面前坐下来之后,就不客气地动起筷子来了。
“真好吃。”
吃了一口,他就满足地叹了一声。
以然也跟着吃了起来,她也是真饿了,吃的也十分尽兴。
陆晋鉨这人,吃完之后,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还得寸进尺地抱怨道,“我还好饿,我还没吃饱。”
以然本就分了三分之二给他,没想到他还不够,还眼馋地盯着她碗里剩下的方便面看个不停。
趁着以然发呆的时候,将以然面前的那剩下的方面便来了一招“乾坤大挪移”,一个晃眼的功夫,就转移到了他自己的眼皮底下,开始进攻了。
以然咋舌不已,半晌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是我吃过的。”
言下之意,不卫生。
陆晋鉨却浑然不觉,以然觉得他那绅士、那优雅风范都不翼而飞了,眼前的陆晋鉨,哪里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啊,根本就是个抢人食物的无赖流氓。
陆晋鉨一口气吃了个精光,也是连滴残汤也没剩下,以然这下觉得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你还饿不?”
吃完之后,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以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饱,看你吃我就饱了。”
她其实还有些饿,不过不打算勾起他的歉疚了,自己房间里还有方便面的,等下去找找,也弄一个泡起来吃。
以然站起来,将东西收拾好,就告辞,陆晋鉨又在埋头工作了,也没有强留以然下来,他还有不少事情在等他,今天想必没得睡了,刚才那泡面填下去就当是夜宵了。
以然回房的第一件事,便是煮泡面。
煮好之后,却吃得索然无味,可能没有陆晋鉨对比的缘故,吃了几口,便倒了。
房间里,还是蒙上了一层泡面的味道,她不由苦笑,陆晋鉨的好意,自己好像没有承。
以然看了下时间,凌晨半点了,可真够晚的,洗了个澡,了无睡意,可能是在车上睡了一觉的缘故。
她打算将落下还没有弄好的设计图拿出来完成下,没想到翻遍了包包,遍寻不到,暗想,可能是丢在办公室没带回来。
以然不得已,只好勉强自己睡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便浮现了今天在冷宅的奇遇记。
第二天,她上班并没有迟到,可她进自己办公室,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昨天落下的设计图,那设计图,居然不翼而飞了。
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姜振东,可是同事居然说姜总今天没来公司,家里有事请了假,估计未来三天都不来了。
不是姜振东,就是与姜振东有关的。
明知道这设计图至关紧要,而且时间很赶,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都是陆晋鉨昨晚闹的,她想调出监控,是不是有人进了她的办公室,可负责这方面的人却说,没有姜总的签字,不同意。
饶是以然说了利害关系,人家还是不肯退让半步,以然没有办法,她心里愈发确定是姜振东搅和的。
这个哑巴亏,自己只能忍气吞声吃下,时间不等人,姜振东的请假,分明是心里有鬼。
可没有证据,也拿他束手无策。
以然只能是重新画设计图,她记忆力一向过人,虽然对普通人而言很难复出一模一样的,可她还是做到了。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将这记忆图给默出来了,可这又无端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原本上午修改,下去就将图纸拿去动工,争取在明天下午之前赶工出来。
她算了下,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推迟了一天的时间,她已经答应了客人了,千万不能再出事,不然会影响她在这一行的信誉。
看来,晚上她要睡在这了,明早就将这图纸送过去,争取在傍晚完成,跟那边动工的人好好说说,让他们辛苦点。
与此同时,以然心里也更加谨慎起来了,不能再让姜振东有机可趁,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陆晋鉨白天狠狠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是下午了,他打电话给以然,让她下班后在公司等他,他来接她。
以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必麻烦了,晚上我要加班。”
陆晋鉨忍不住蹙起眉头来,“还要加班,怎么天天加班?”
“明天再说。”
以然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她是在跟时间在斗争,没空跟陆晋鉨解释了。
陆晋鉨见她口气有些重,就没有再骚扰她了。
以然这一晚,并没有回酒店,快天亮的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觉,没一小时工夫,大家就陆续上班来了,以然赶忙将图纸给送了过去。
图纸上还有她残留的口水印,已经干涸掉了,太累了,睡觉流了口水都不知道。
回到办公室坐好,她正松了一口气,就意外接到了陆习染的电话,电话另一头的她,带着哭腔,“嫂子,我怎么办?”
以然莫名其妙,习染不是前一次还打电话来报喜,说自己很嗨皮,很满意她目前的生活吗?
怎么一转身,就哭哭啼啼来了,以然心底里徒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早就预感到那个韩子初是个危险的人物,习染招惹不起的人物,可陆晋鉨都没二话,习染又是迷他迷得一塌糊涂,自己也不好开口。
“怎么了?”
以然克制了自己外敛的情绪,她眼下需要镇定场面,不能让习染自乱阵脚。
“子初哥哥三更半夜背着我跟一个女人打电话,还跑到阳台上去打。我发现后问他,他很坦白地承认了,还说要跟我分手,取消婚约。怎么办?”
以然知道习染这个本身并不脆弱,但是那是没有跟韩子初挂钩。
跟韩子初挂钩的一切,都会让她手足无措、举棋不定,不是她本身的问题,而是她太在乎韩子初了,以至于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卑微的位置上。
以然并不赞成,可是习染一头扎进去了,沉沦了,拔不出来了,自己于是也不好说什么,若是毁了一桩婚姻,人家还要恨自己,跟习染的友情也要因男人而毁于一旦。
“什么时候的事?”
以然问出口之后,又觉得这问题有点傻,定是昨晚的事。
“凌晨,他坦白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