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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把路上的顾虑说了。袁昭的妈妈说先来看袁昭,项曼曼是巴不得的,可照道理去别人家做客应该先见长辈,袁昭的妈妈一片好心,她觉得如果自己说别的又很矫情,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呢。
一路上她就后悔之前也没向袁昭打听过他父母的事,他们能好好坐下来说话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那时候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们呀。
“哈哈!”袁昭看她一张小脸纠结得快成一团了,难怪他看见她进门的时候就是那种一级戒备全神应敌的状态,原来是紧张这个。虽然没必要,说明她在意他么,袁昭挺高兴。
而且,当妈妈告诉他项曼曼答应过来,他还不敢置信。照她的性格脾气,应该是能躲就躲,逃得远远的;而他被关在这医院里,也没机会和她联系。没想到她居然有勇气来了!想到项曼曼有多么牵挂他,袁昭是又惊又喜。
袁昭揪着她一绺头发,心情好极了:“你别想那么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妈很好相处的。”
项曼曼没好气横他一眼。谁不觉得自己的父母好相处啊,不好相处都没关系,吵完了还是一家人,可对外人就不一定啊。
她把他揉到头发上的手拿下来:“你快说!”
“好好!”袁昭抓住她的手指揉着,想了想,“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说怎么做吧——我说真的,你也不是那种会掩饰情绪八面玲珑的。我就喜欢你这样。再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妈一眼就能看出来,没必要想那么多。”
项曼曼一想,对呀,就算自己勉强装出别的样子,也会被看出来,反而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就更糟。不如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顺其自然,他们觉得好就好,觉得不好,那就……再说吧。
稍微想通了,心里放下一块石头,项曼曼舒了口气。
袁昭抓紧时间,捧着她的脸,耳鬓厮磨,又是一阵激烈缠绵。项曼曼担心他妈妈随时会回来,不能集中注意力,嗅着清新的薄荷气息,问他:“你刚刚起床?”
“不是,算着你要来了,我特意多刷刷牙,随时做好准备嘛。”袁昭厚颜无耻,捏着她的脸意犹未尽。他这段时间就只能躺在床上,偶尔偷偷爬起来走走,人都快憋疯了。
项曼曼脸刹时又红了,起身要离他远点。
袁昭拉住她:“说正事说正事,丹丹欺负你了吧?”
提到李丹,想到袁昭还拒绝了什么对象,项曼曼就冷静下来了。
袁昭也端正了面容:“我明天就出院,你也不用担心,那丫头自己也心虚,在这边不会太为难你。就是我爸……”
他要说什么,叹口气:“得了,你就跟着我妈,他的态度不用在意。”
他这一说项曼曼又紧张了,他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连他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项曼曼问:“我总不能一来就让他讨厌啊?就没什么可以避免的,让你爸妈都觉得还好?”
“要让我爸妈都觉得好?那不可能!”袁昭听了只想笑,“算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明天我就回去,有我在,你不用怕。”
项曼曼还真奇怪了,再要问,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吓得立刻站起来,摸摸头发,身上,还好,刚才就整理了的,连忙去开门。
田蓉微笑着进来,没有多看项曼曼,李丹也低垂着眼。项曼曼暗暗松一口气。
“小昭,医生说你想明天出院,可是这一组消炎针还有三天,不如打完了再出院,换另一种药。现在天气热,折腾多了也不好。”田蓉温和对儿子说。
袁昭微微皱眉:“妈,家里也能打针,都差不多,还是早点回去算了。”
田蓉淡淡看了项曼曼一眼,开玩笑:“怎么,怕有人欺负曼曼啊,这么不放心?”
项曼曼暗想不好。袁昭是为了她要提前出院,她看多了宅斗婆媳文,据说一般婆婆都不大喜欢儿子对媳妇太好,袁昭这就等于给她树敌啊。她还不能插嘴,要是袁昭听了她的劝再改变主意,那就更加糟糕。
袁昭看着他妈促狭的表情就头大,再看看静静不语的项曼曼,无可奈何同意了。
田蓉宽慰地点点头,又很体贴说:“你们刚见面,要不让曼曼多陪陪你,下午我再让人来接她?晚上家里给她们接风。”
项曼曼赶紧推辞,就按着刚才想的来说:“我还是先去见见袁伯伯吧,这过来了还没跟他打声招呼,很不好意思。我晚一点再过来也可以。”
田蓉点了点头,袁昭伸手:“妈,手机可以给我了吧?”
田蓉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的手机放在家里了,晚上再叫人送过来。这东西用多了不好,你还在养伤!”
袁昭笑嘻嘻点头,再三强调晚上要项曼曼给他带手机,接着喊住李丹,让她替自己好好照顾项曼曼。
袁昭终于对她露出笑脸了,李丹吐了吐舌,苦着脸答应下来。
再次坐上车子,李丹这回坐到前面去了,项曼曼对着田蓉,比来时要放松一点点。听了袁昭的话,她没有再东想西想,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她就尽力面对吧。
田蓉让李丹给家里打电话,说三个人回去吃午饭,好准备菜。项曼曼这才相信田蓉刚才让她留下陪袁昭也不是假客气,趁机问一问:“不知道伯伯阿姨平时喜欢吃些什么?爸妈让我带了一点武汉特产过来,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哦?”田蓉表现出一点兴趣:“武汉特产,那不错啊。丹丹就说过武汉鸭脖子好吃,还有小昭提到的,糍粑鱼?”
项曼曼有点汗,这两样的确是武汉风味,不过她都没带,不好意思笑笑:“鸭脖子有点辣,我就没带;糍粑鱼,我倒是知道怎么做。”
“那好啊,这样我们家里又多一样新菜式,小昭也爱吃。”袁昭的妈妈说。
两人谈到做菜,又说到两地的其他区别,气氛还不错,李丹几次转回头,想说话,没说。
车子进了军区大门,项曼曼又有点紧张了,田蓉笑着看看她,说:“你伯伯人老了,喜欢热闹,你不用太拘谨。”
项曼曼笑着点头,暗暗深呼吸。
到了家门口,下车。
房子里的确热闹,听得到欢声笑语,看来人不少。项曼曼纳闷,有客人吗?
田蓉带着她们走进客厅,就看见几名身穿军装带着军帽的女兵围着一位干瘦的老人坐着,正在闲聊。
☆、采访
坐在客厅里的就是袁昭的爸爸袁烈。袁昭的五官更像他的母亲,而眉眼间偶尔流露的锐气毫无疑问遗传自他的父亲。
田蓉的形象在项曼曼的预想之内,而袁烈,实在和项曼曼的想象有点出入。相对于袁昭的个子来说,他的爸爸应该也很高大,可是目测袁烈只有一米七多一点,干瘦的老头。眉毛很浓,眼睛不大,目光有神,板着脸,在一群说笑的女兵中间,好像在走神。
李丹一进门就喊了声“伯伯”,那群女兵停住了说笑,都站了起来,个个笑靥如花:“田老师好。”
田蓉点点头。
这边袁烈铁板似的脸难得露出一点笑意,看着坐到他身边的李丹:“回家了?这回多住几天。”
“老袁,这是曼曼。”田蓉拉着项曼曼在袁烈另一边坐下,几个女兵站起来让出位置,不动声色打量着项曼曼。
“伯伯好。”项曼曼问好。
袁烈很直接盯着项曼曼,目光有点令人发憷,项曼曼微笑都僵硬在脸上了,他也没吭声。周围一群女兵静静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伯伯,曼曼姐的爸爸也是当兵的,你忘了?”李丹适时提醒,亲热地倚着袁烈。
袁烈板着脸问:“你爸叫什么?”
项曼曼一顿,这语气很不客气,对她就算了,她是晚辈;对她爸这样让她心里不舒服。可她知道当兵的常常这么直接,不一定是恶意,还是回答了:“项天宏。”
袁烈皱了一下眉,好像想起来,转头不理她了。
田蓉责怪说:“你真是年纪大了,丹丹那天还说过的,这就忘了?”
袁烈“哼”一声,对那群女兵一挥手:“继续念!”
其中一直拿着一沓报纸的女兵看了看田蓉,不知如何是好。
田蓉先对项曼曼说:“她们都是我们文工团金花,有空就来陪我们老人聊聊天,解闷儿。”
女兵们都很机灵,这时纷纷告辞,田蓉没有挽留,笑着说:“有空过来玩啊。”
她们齐声应着,临走一个圆脸女兵拿起报纸,笑着说:“田老师,军报又登了袁队长的事迹,我们看了都兴奋得不得了,太有传奇性了!”
“是吗?”人一走,田蓉微微皱了皱眉,疑惑地问袁烈,“小昭的事上报了?”
项曼曼也记得这次较量我国是压下去没提了,毕竟如果国际上传言周边国家全都和中国对着干,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
李丹拿起报纸飞快扫了一眼。说:“是人物专访,哇,还是连载?”
袁烈不满地一挥手:“他有什么本事可夸奖的?还接受采访,沉不住气!”
田蓉没理会袁烈,带着几分惊讶拿出眼镜:“在哪?我看看。”
李丹指给她看。田蓉拿过来,和项曼曼一起看,李丹也过来坐在沙发边上。二版上的专栏,叫“和平之鹰”系列人物报导。
有袁昭的两张照片,一张正装标准大头照,表情严肃;另一张大概是袁昭训练休息时坐在草地上的照片,黑黑的脸,表情很冷酷,英气勃勃。
袁烈继续表达不满,大概刚才在一群外人面前也不好发泄:“把他夸上天了还!那个臭小子!”
项曼曼职业习惯,看文章一目十行,看到下面有一段是介绍袁烈管教袁昭的,便笑着说:“伯伯,这边还写到您呢,说是棍棒底下出人才。”
“那些记者写的东西……”袁烈不屑一顾。
项曼曼发现袁昭的爸爸比自己的爸爸难伺候多了。她爸内心多单纯啊,找着机会多夸几句,很快就不生气了。这一位,油盐不进,项曼曼觉得真是名不虚传,也就不接话了。
李丹忽然“呀”了一声,抬眼看了看项曼曼,又不说下去,项曼曼不明究竟,只好装作没注意。
饭做好了,李丹看着满桌子的菜,惊喜地说:“好多我喜欢的菜!”
田蓉笑着说:“就是为你们回来准备的嘛。曼曼,别客气啊,这些菜是这边的口味,好久没吃,能吃得惯吗?”
项曼曼其实最不习惯和陌生人吃饭,吃也吃不好。这回她想通了一点,看着袁烈的态度,索性破罐子破摔,而且,这些地道的南方菜,很多都是她怀念而没吃到的,还真勾起她的食欲:“好久没吃了,还真想吃呢。”
一路上紧张消耗了不少体力,项曼曼很饿,吃了满满一碗饭,居然还加了一点。李丹吃了半碗饭,嚷着吃不下了,袁烈说:“怎么回事?吃这么少。别学那些娇娇气气的,减什么肥,多吃点!”
田蓉劝他:“丹丹不想吃也别勉强,她肠胃不好,喝点汤吧。”又对项曼曼说:“曼曼吃饭还不错。”
项曼曼没想到这回歪打正着,赶紧老老实实说:“其实平时我吃的也不多,可能是饿了,而且这些菜好吃。”如果让她每餐都这么撑着就麻烦了。
袁烈看了她一眼,总算主动说了句话:“你就该多吃点,太瘦了!”
项曼曼哑然。
吃了饭,项曼曼整理行李,把项爸项妈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说了一会话,项曼曼委婉提出自己去招待所住,这是项曼曼没来之前和项爸项妈商量好的,觉得就这样住进袁昭家里不合适;。看到他家里人来人往,项曼曼更坚定了这一点。田蓉看她坚持,便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项曼曼是挺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袁昭那儿,田蓉理解地笑了笑,叫司机送她。项曼曼顺便把行李箱也带上。
出了门,项曼曼才算是真的放松了。放眼车窗外,草木花树,姹紫嫣红,又亲切又陌生。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果树,项曼曼想起秋天整一栋楼里的孩子在门口摘龙眼的热闹情景,轻轻笑了起来。
到了地方,司机要帮她把行李箱提上去,项曼曼笑着摇摇手:“谢谢,我自己来。”
她兴冲冲踏进一楼大厅,猜测这时候袁昭是在午休呢,还是在辗转反侧。电梯正好打开,里面的人步子匆匆,项曼曼刚到门口还没站定呢,差点儿被撞着。
“对不起!”两人一起开口。
女孩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项曼曼,说:“是我撞了你。”
“哦,没关系。”项曼曼笑了笑,她习惯了说“对不起”,被朋友批评过,说不要动不动就“对不起”,要遇着无赖,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错,也能借此揪着不放,讹你一场。
没想到还真遇上较真的,但人家是为“正义”较真。看起来这个女孩子和她差不多大,漂亮又精神的短发,黑色及膝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