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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曼曼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如果是袁昭的父母要考察自己,她愿意接受,好好表现,争取一个好印象。可是现在的情形,让她很不舒服。
带点郁闷,项曼曼走出了住宅小区。她先给以前的同学打电话,今天不是周末,她们还在上班,接到了电话,惊喜地约在晚上见。正好项曼曼也不想去袁昭家吃饭,这下更有理由了。
时间还早,她凭着记忆向曾经的家找去,转了半天却找不到,问一问路过的军人,给她指了路。
项曼曼走到一半,才发现是以前大路两边的湖都被填了,难怪她认不出来。一边建成了新的住宅楼,一边好像是文工团的大宿舍。波光粼粼的湖,还有湖上的亭子,都成了记忆。就连她住过的地方,重建了,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项曼曼莫名伤感起来。
小孩子们最喜欢的露天电影院改成了亭台楼阁假山公园,每逢节日他们跑去蹭吃蹭喝的大食堂也换了地方。
项曼曼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大道,看见远处的大榕树,几分熟悉感跃然而生。她几乎是跑了过去。兴许是这颗大树就在礼堂外围的空阔场地,也兴许是树很古老,有规定不许砍伐,才让项曼曼触摸到了一点旧时的痕迹。
花坛里依旧洒满圆圆的鹅卵石,榕树那些粗粗细细的根在泥土中起伏绵延,一直顶到了花坛边上来。项曼曼抚摸着胡须一样垂落的气根,回想着昔日的情景。又记起程哲说过的话,围着树找刀刻的痕迹。找到了一处,细看却不是;再找到一处,是“某某到此一游”。
她放眼看去,树身上还有不少刀刻的痕迹。再一抬头,一个粗大的树枝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是这棵树的介绍,树龄以及严禁刀刻之类的警告。
项曼曼哑然失笑,怪不得两个巡逻的士兵过来察看了几次。
她放弃了寻找。
找到又如何呢?提醒自己那一切已经过去了吗?时间过去,事情过去,人的心情,也过去了。
既然不是失望,项曼曼觉得自己的难过莫名其妙。
是在为过去的时光?或者,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
项曼曼心里生起很强烈的挫败感,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礼堂里隐约传来歌声,她快步离开,沿着大道出了军区。去哪里呢?母校有点远,再赶回来和同学见面来不及。她问了路,坐车回了桂花苑。
袁昭就在对面的医院里,项曼曼在房间了坐了很久,没有去找他。
收拾东西,把给同学带的礼物拿出来准备好,很快就没事做了。项曼曼随手翻开报纸,这儿和医院一样,是部队的附属部门,报纸也少不了军报。项曼曼又看到了叶军歌的连载报道。
写的还是袁昭。从他参军后一连串优异表现回溯到他劣迹斑斑的中学时代。
叶军歌没有对袁昭做过的错事加以掩盖或粉饰。她从他的行为着手,细致深入地分析他的性格心理,写出袁昭在不利环境中的迷茫叛逆和投身军营找到自己的目标后的坚定无畏。
她的文笔很好,而且语句间洋溢着充沛的热情。不仅是写作的热情,项曼曼还看到了她毫不掩饰的对袁昭本人的欣赏和爱慕。
那个说话大方爽利,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啪!”项曼曼烦躁地把报纸丢到茶几上。她有一股冲动,想去问问袁昭。她知道他早就拒绝了叶军歌,可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想听他说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孩,想听他多说几遍喜欢的是自己的话。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无论袁昭说得多么好听,她比不上叶军歌,这是事实。相貌身材不说,她谈吐没有她大方自如,做事没有她积极干练,对政治军事更是一窍不通!
那么好的女孩子,也许袁昭匆匆见一次面没有感觉,可是以后呢?等最初的热情过去,他就会发现她一无是处,远远不如叶军歌,那时候就会后悔了吧?
项曼曼站在窗前,推开了窗,熏暖的南风扑面而来,她的眼睛酸胀发热。背后是空调的冷风,眼前是无边无尽的浓绿,阳光下绿得刺眼,而她只想什么都不想。
“曼曼?你是曼曼?”庞颖站在座位前,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护着肚子坐下还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她。
项曼曼也笑着看她,放下手机。她们两个,电话通话都到面前了,她还不相信。
“我有那么大的变化?老了还是胖了?”项曼曼故意不满地摸摸脸。
庞颖是胖了不少,也难怪,人家是孕妇,五个多月。项曼曼给她打电话才知道的,庞颖前段时间孕吐厉害,被折腾得够呛,刚好一点,正好项曼曼来电话了。
“不是,你这白白嫩嫩的,哪里老了?”庞颖摇头,再仔细看看,“我看着是多了女人味,会打扮了,没想到啊,你以前,高中时代还像个小学生似的!”
庞颖和她从初中到高中都同学,一直都联系。后来项曼曼上了大学,庞颖比她早参加工作,渐渐忙得没怎么联系了。她的习惯,总是等别人和自己联系。这一世,项曼曼始终主动保持着联系,没有和朋友们断了往来。
庞颖的话让她无话可说,问:“孕夫放心你一个人过来?我还想看看他什么样子,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时间来。”说着,把结婚礼物和孩子的礼物一起奉上。
庞颖也不客气,笑着说:“他那已经是黄花菜了,有什么好看的!倒是你,怎么不和男朋友一起过来,我也帮你把把关,放心一下啊。”
项曼曼抿抿嘴,说:“他有事。再说,我们难得见个面,好好叙叙旧,要他来干嘛。”
“说不定就是谈了恋爱,滋润得你这么有女人味嘛!”庞颖嘻嘻笑着,两人说起中学同学的情况,很多的变化。庞颖忍不住又说:“想不到那么胆小害羞的你还成了高中老师!我说了他们都不信。改天有空大家见一见,保证让他们吃一惊!”
“行啊,咱们再约。我估计没几个人还记得我吧。”项曼曼说。她中途转学,联系得上的,也有的换了号码。
庞颖笑:“记得记得,你是才女啊!那个时候教师节感谢信,不都是你写么,还有校运会的稿子,我们总是第一,你就占了一半功劳!”
项曼曼有点无语,那个时候写的作文……不提也罢。
她倒是记得“感谢信”那件事。因为当身为班主任的语文老师把代表全校写这封感谢信的事交给她的时候,班长还特别表示了质疑,开学快十天,她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项曼曼也怕写不好,想去向老师申请换一个人写。庞颖气愤地拦住她,说“越是这样就越应该好好写,给不相信她的那些人看看你的本事”。
项曼曼怯懦,心底里其实也不服气,带着这股劲花了一个晚自习一气呵成。她现在还记得不轻易赞扬的班主任看完后当场说“写得好”的情景,那件事的确给了她不少自信,也让同学们和她很快熟悉起来。也许,她后来选择教语文,也与这件事有关。
不知怎么,她又想到了叶军歌,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她。
两个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庞颖的丈夫来接她。
同学们各奔东西,很多人都在南方各地工作,而庞颖在电台上班,昔日泼辣像男生的她如今也要当妈妈了,脸上尽显温柔满足之色。
项曼曼微微笑着。人长大了,总要有点改变才对啊。
和朋友聊了聊,心情似乎好点,项曼曼一个人坐车回桂花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没电了。她等庞颖的时候和妈妈聊了一会,那个时候还有一格电呢。这个手机用了好几年,看来要换了。
本来还想着先去看看袁昭,转念一想先回桂花苑给手机充电,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打电话找到她。
才进了桂花苑的门,忽然听到一声怒吼:“项曼曼!”
一个高大的黑影扑了过来,吓得她一哆嗦,手已经被抓住了,袁昭喘着粗气,铁青着脸盯着她:“你去哪了?为什么关机?”
“我……我去见中学同学,手机没电了……”项
曼曼不知所措,继而明白过来,“你给我打了电话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她临出门还是跟袁昭打电话说了一声的,之前也跟田蓉打电话说了不去家里吃饭,这是怎么啦?
手被抓得很疼,疼得项曼曼想叫,看袁昭一脸的汗,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只好轻声说:“你放手啊,我手疼。”
袁昭松了一点劲,却不放手:“上去!”
这时候不到八点,路上还有人,服务员听到声音也出来了。项曼曼被他拉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虐……这只是曲折前进……
我还是喜欢字数多的感觉,干脆把后面一部分加进来,嗯。
☆、误会
房间里陷入一阵安静。
袁昭进了房间,才松开了手。脸还是绷着,然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她。
打开空调,项曼曼甩甩还在疼的手,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赶紧拿出手机,充电,过了一会,手机屏幕总算亮了。
上楼时袁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人回来了,没事,不用去了,行,改天再谢。”
他居然差点儿让人去找她,不是说了去见同学么?
项曼曼无奈,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么巧,比如平时吧也没什么电话,可是忘带手机或者没电了,就会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或短信。
这事儿她没错,可是这目光让她就不由自主心虚。
她讪讪拿出纸巾给他擦汗,袁昭双手一伸,搂住项曼曼,闭了眼让她擦。
擦干净了,他还不放手,项曼曼只好乖乖站着不动。过了一会,袁昭似乎平静了,说:“那个叶军歌,我见过两次,都是采访。之前就说得很清楚,我有女朋友了。杨参谋和爸爸是老战友,我总要给个面子。”
项曼曼笑了一下,冰凉的手握紧纸巾,说:“我知道啊,我没有怀疑你……”
袁昭手用力搂紧一点:“她去我家做客,是杨伯伯带去的。我爸妈知道我的态度,他们没别的意思。”
项曼曼沉默了一会,问:“你怎么知道她去你家?”
“丹丹都告诉我了。”说了项曼曼上午在小礼堂的表现,说了中午吃饭时的事情。
袁昭知道项曼曼没事喜欢乱想,他如果早点知道,就会找她直接说清楚,也不会让她去见什么同学了。结果打她的电话一直关机,桂花苑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袁昭几乎要相信世界上真有报应说。他替丹丹出了个主意,让项曼曼知难而退,成全丹丹和程哲;现在她不会因为叶军歌的出现,就打算再逃跑一次吧?
袁昭想想就坐不住。
项曼曼容易心软,可是也很决绝。她一直忘不了程哲,然而说分手就分手,宁可痛苦万分,也不再和程哲有牵扯。
袁昭是越想越怕。面对复杂的敌情的时候也没这种感觉,那种情况只要想办法去解决,可是这个,他怎么样才能让曼曼不胡思乱想?
项曼曼默然。
李丹一定详细说了她的差劲表现。袁昭心里肯定也清楚她比不上叶军歌,怕她因此生气难过,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了。
项曼曼没法不难受,不想让他看出来,勉强笑笑:“我没什么,你……”
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抚了抚他的脸,想劝袁昭不用多想,手上的灼烫感让她觉得不对,摸摸额头,有点烫,空调已经开了啊,项曼曼不由心慌:“你在发热?发烧了?”
骨折还没痊愈,发烧就糟了,项曼曼急着拉他回医院去。
袁昭就是不动,盯着她,非要她把话说清楚,下个保证似的。
项曼曼恨不得跳脚,她反复问过医生,说肋骨骨折痊愈之后是没有后遗症的,而且袁昭身体素质很好,恢复也很快。可万一发烧了就有可能是感染,那问题就严重了。
她几乎哀求他,最后语无伦次:“袁昭,我们回医院啊,求求你啊,我错了,咱们先去医院,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我怎么办?”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她怎么办?袁昭当然应该平平安安,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她不是明知道自己不如叶军歌,都已经灰心丧气了吗?
袁昭突然捧起她的脸,吻她。力气很大,还有点粗鲁,却是贪婪的,不可抗拒的,深入占有,辗转掠夺,带着浑厚的气息。他的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箍着她,让他们近得不能再近的亲密,好像可以融为一体。
项曼曼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她就那样让他亲吻侵入,毫无抗拒。她清楚感觉到他的舌头满满占据着她的嘴,含着她的舌,吮吸拉扯厮磨,像他这个人一样强势,要把她夺走,吃下去!他坚实的胸脯压迫着她,强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