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换言之,黎念就是要硬生生承受下左迎的这一巴掌。假如对方换做别人,她必定不会担心。可一想到这个动作要由左迎完成,黎念顿时头大。尽管她在心中警告自己不应擅自揣度别人,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左迎是否会借此来公报私仇。
开拍后,按照剧本设计的那样,黎念半跪在地上,不屑又不甘地仰头冷眼睨着愤怒的左迎。她穿着单而薄的白色衣裳,和左迎奢丽又保守的华服形成鲜明对比。左迎的脸庞紧紧绷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眉毛挑起,目光凌厉却又隐含恐惧。
渐渐她的目光里渗出冰冷寒意,下巴微微动了动,紧接着黎念就看到她的手掌高高抬起,又极快地重重落下,甩过她的脸颊,空气中划过清脆的“啪”的一声,黎念先是麻木,然后猛地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左迎显然是下了狠劲,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反倒是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黎念一时疼得头昏眼花,听到左迎冷漠地说了句“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她一怔,差点忘记了后面该说的台词。
助理在导演喊卡后迅速拿着纸巾和化妆镜跑了过来,还有一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冰块。
尽管黎念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脸颊上晕红了一大片后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她微微侧过脸,甚至还可以看出两边脸颊的高度已经有些不同。Ada也快步走过来察看她的情况,稍稍碰了碰,黎念立刻咝咝地闪躲。
Ada皱了皱眉,看了看不远处正阖目养神的左迎,咬牙切齿低声骂了句脏话。
“公报私仇,真够无耻。”
黎念试图笑一下,没想到扯到了脸颊愈发的疼。大冬天冰块敷在脸上,这种又冷又热又疼又痒的滋味儿让她十分难受。她也打算休息一下,偏巧左迎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看到她这边围了一圈的人,笑了一下,也向这边走过来。
左迎在她面前弯下腰,仔细瞧了瞧她的红肿处,见到有冰水正顺着脸颊流下来,“呀”了一声,很快掏出了一块手帕帮她擦拭。
丝滑布料轻轻擦过脸颊,感觉异常的熟悉。黎念微微皱眉,垂眼看了看,顿时明白了原因。
左迎手里拿着的那块帕子,俨然和那天她去参加晚宴扔到休息室的那块一模一样。
黎念木着一张脸看她作秀,见她没完没了终于不耐烦,拂开她的手,把冰块换掉:“谢谢你,我自己来。”
“可是我似乎打得太重了,真的是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左迎的态度太诚恳,黎念一言不发地瞧着她,慢慢笑起来:“没关系,用不着。如果答应让你请客不就说明你真的是故意的了么?况且我现在迟迟不能消肿,也不想这个样子出去见人。不用这么客气了。”
她说完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黎念从盥洗室出来,抬眼便看到左迎正站在树旁等着她,见到她淡淡笑了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黎念环顾四周无人,站定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左迎掌心摊开,还是那块白色丝帕。“这个东西是你的,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糊涂。这是我从那间休息室地上捡到的。那天晚上你先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再是安铭臣,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左迎扬起下巴指了指那块手帕,“这上面还有唇彩。”
黎念用冰凉手指捂住依旧在隐隐作痛的脸颊,笑着说:“左迎,你入戏太深了吧。这不是拍摄现场,我懒得和你演戏。”
左迎两条眉毛拧起来,眼尾高高吊起,话音十分重:“黎念!”
黎念像是没听到,而是望着她的身后愣了一下,慢慢说出三个字:“安铭臣。”
左迎立刻回头,发现空无一人,黎念却趁机脱身离开。
黎念今天声东击西的招数玩得成功,第二天却没了好运气。她的脸颊第二天依旧红肿,眼睛甚至因为挤压还稍稍有些走了样,看得Ada直皱眉,不过幸好还是可以用浓妆和头发遮掩住。
她一整天都在避免和左迎有任何接触,可终究还是没能躲开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她俩在更衣室门口碰上,周围再次没什么人,左迎挡在她身前,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黎念把刚刚收到的垃圾短信删掉,把手机放进口袋,抬起眼皮瞧着她:“劳驾过一下。”
左迎笑了一下,反倒是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微微歪着头瞧着她:“黎念,我有疑问不理解。”
“你当初费尽心机,不惜低□段玩美人计,就为了让安铭臣尝尝失败的滋味儿。可为什么等你真的如愿了,也离婚了,反倒又开始想要吃回头草了呢?真正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弄丢了又想要玩暧昧夺回来,你这算什么呢?”左迎坐得十分端正,双手敛在身前,看着黎念愈发清冷的表情,继续说下去,“既然真的想回来,当初那个小孩子为什么不留下呢?不留下却还要让铭臣知道,你这又算什么呢?欲擒故纵么?”
这几句话触及到她最为隐秘的后悔和最为痛苦的回忆,黎念听得仿佛浑身血液逆流,浇得她又冷又急。她咬牙盯着对方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手臂突然一动,掌心“啪”地一声扇了过去。
她甩的耳光又快又狠,左迎捂着脸颊,良久都没有抬头。
“我至今只扇过两个人,一个是安铭臣,一个是你。如果你觉得你跟安铭臣真是天造地设一双璧人,那恭喜,这样子看的话,也的确是。”
“如果说安铭臣是为了你跟我离婚,你倒还有资本在这里得意。我现在跟你没关系,你们两个人的事,不要硬扯上我。”黎念寒着脸看着她,因为气急,呼吸甚至略显得急促,“左迎,别以为你真是容情,你什么都不是。”
她冷声说完,无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的安铭臣,稍稍侧身,越过依旧在弯着腰垂着眼的左迎,面无表情地径自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推荐一篇文,这妞的文俺一直都很喜欢。
唔……此章为伏笔+过渡章。让韩道和左迎添乱是有原因的。但前一章暧昧之后这一章竟然无激情,俺估计看完这一章很失望的同学大有人在,俺还是顶着锅盖先跑了好了。= =
耳光这事儿还不算完,还有后续,汗。还有,抽搐不停,回复一个留言菊花需要转两分钟,俺再次表示很想shi……靠之。
二十六、
黎念走过拐角,找到一个无人地方,把还在沙沙录音的手机关掉。
她本着防人之心的想法对待左迎,心想假如真的会发生什么,这也许还可以作为一个证据。但没想到左迎会把她的隐私追究得这样清楚,并且言语刻薄地说出来,打得她措手不及。几分钟的录音假如被不明真相的人听去,大概还会以为她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喜欢斩草除根的那个人。
但黎念不明白左迎为什么会知晓得这么清楚。假如不是刻意查访,就是安铭臣有意或者无意透露过。但不论是哪方面的原因,都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黎念回头看了看,发现这条唯一通往片场的道路上还是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再扭回头,发现Ada已经站在她面前,打量了一下她,问:“怎么换衣服这么久?遇到什么问题了?”
黎念想起刚刚的那一巴掌,微弯了弯唇角:“没事。”
晚上七点私家菜包厢内,安铭臣正含笑谢过服务生额外且独家赠送的新菜品。
服务生安静又迅速地退出,他慢条斯理地布菜,看到一盘水果沙拉稍稍愣了一下,又极快反应过来,端置到左迎面前。
他看着她低头安静吃水果,睫毛纤长,轻轻颤动的时候格外卷卷翘翘,有一点淘气。
狡猾就像小狐狸。安铭臣单手撑着下巴,突然就想到这句话。思路再稍稍延伸,差点就已在脑海中描摹出了某人的轮廓。
他有一点失神,看着她慢慢地问出来:“你从什么时候喜欢吃水果了?”【 ﹕。qisuu。】
左迎抬起头,有些疑惑,但还是在笑靥如花:“从小就喜欢啊。而且我最喜欢吃水蜜桃,桃子果肉咬起来感觉十分享受。你爱吃么?”
她歪头看着他,一边脸颊依旧有些微红肿。尽管有头发稍稍遮住,但是皮肤白皙,红痕在灯光下还是清晰可见。安铭臣眯了眯眼,抬手轻缓抚上她的面颊。
左迎微微一怔,他低下头仔细察看她的伤势,拇指极轻柔地在上面缓慢摩挲,不疼,反倒让人有些留恋。
“左迎,”他良久后收回手,给她舀了一盅粥,敛着眉眼语气温吞地开口,“不要再招惹黎念。”
他抬眼看着她努力想要掩饰的惊疑不定的神色,笑了笑:“放心,今天下午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没听到。不过我毕竟跟她做了三年的夫妻,她的那点脾气我还是知道的。你如果不是先招惹了她,她没理由会先招惹你。不要告诉我她那么做单纯是为了什么见鬼的嫉妒,我不会信。”
左迎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收敛,看着他问得很认真:“你这是在警告么?”
“我只是在劝告。得罪她没什么好果子吃,我曾经被她整得很惨,这已经算作教训。我知道你知晓这个,不过这也的确不算什么大秘密。”安铭臣抱住双臂,看着她垂下头不再言语,安抚性地笑了一下,“但你就当是为我行行好,我可不愿意总被人提醒起我婚姻的失败。”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左迎慢慢抬起头来,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怎么?”
“你前天告诉我你明天上午去美国的飞机,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确定。”他单手支着下巴笑了一下,想了想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这两天都可以。”
当天晚上黎念没有睡好。她本来在徐医生的帮助下已经渐渐摆脱失眠,但她今晚在朦朦胧胧中总觉得下午发生的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又想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儿。
等她第二天起床后点开新闻网站,她终于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今天娱乐版新闻大标题里又有她,一行红字放在最醒目的位置,让人想不注意都困难——“黎念片场甩左迎耳光死对头为争夫火拼”。
黎念看完这几个字,刷地一下就冷了脸。
正文前曝光了一组图片,连贯又完整地呈现了她俩在片场更衣室附近对峙的情景。而其中一张占据了一半图片总面积的照片,则明明白白地显示了她确实在寒着脸扬手打左迎,清晰度恰到好处,拍摄角度也恰到好处,仿佛真的只是路过偷拍,而非有人刻意指使。
黎念忍不住想冷笑。怪不得左迎昨天一反常态地装傻,乐意自动撞到枪口上,还明摆着要和她唱反调,原来所有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今天。
苦肉计果然是古往今来最经典的招式之一,真是屡试不爽,百用百灵。黎念半撑着下巴,咬着水杯看屏幕,某一瞬间忽然猛地想起安铭臣也曾经讽刺她对他使用过苦肉计,心中一紧,随即望着天花板自嘲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今天来片场探班的记者格外多。Ada今天电话接到爆,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又逢生理期到来,脾气十分不好,关了手机坐在车内看着外面一个个挂着证件的记者,嗤了一声:“问问问,就知道问。这种扇耳光的问题怎么可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一群玩弄文字的人就知道把水越搅越混。”
黎念皱着眉毛看着不远处左迎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红色的大衣衬得人鲜活窈窕,下巴高高扬起,是胜利者轻松的模样。很快就有记者蜂拥着围上去,追问了几个问题,左迎一概微笑着摇头。还有记者指着她的脸颊,大概在询问伤情,左迎笑得愈发粲然,说了句什么,然后摆了摆手,在助手的护送下低着头离开。
“提防了这么久,还是被她背后阴刀砍得不轻。”Ada把手机随手一扔,重重呼出一口气,“我现在想提刀子杀人。”
黎念反倒微微笑了一下,在助手的协助下开了门,和Ada一起走了出去。她脸颊红肿的地方已经好了许多,但经过她今天早晨刻意的修饰,如今依旧可以看到某些痕迹。
黎念希望记者们在追问她的同时可以顺便眼尖地瞧一下她脸颊的伤势,但她一句没听到。所有问题归结起来都是一句话:请问你能否详细解释一下昨天打耳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黎念一言不发,被近在咫尺的特写镜头和越来越拥挤的人群弄得愈发不耐烦却又不便发作。突然这时候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黎念小姐,请问你脸颊上的红痕是昨天被左迎回打的吗?”
终于等到了一句勉强像样的话。黎念停下脚步,回过头微微一笑:“不是,是工伤。前天因为拍戏需要,被左迎打了一耳光,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还有,对于昨天的事,我只能说这是一个误会,我和左迎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请大家不要再增加不必要的猜测了,多谢。”
晚上是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