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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价格始终比我们便宜,所有的名牌商品,加价最高的不超过百分之二,像宝吉公司的洗化类商品,零售价甚至比我们的进价都低,我们没有竞争力啊!”宁亚很无奈地说。
“比价格我们没有优势,那就比服务。你们在服务上下下工夫。”
“服务再好,消费者也不买账,居家过日子,省钱才是硬道理。”宁亚说,“亿家连鸡蛋都是从外地运来的,每天下午五点准时打折销售,把下班的家庭主妇都吸引过去了,这股购买力太强了,我们只有干着急。”
“不要急,他们能进来低价鸡蛋,我们也能。你把这两个店的员工稳住了,总部会想办法的。”徐非安慰着宁亚。
徐非回到公司,叫来付为正。
“亿家所有的名牌商品价格都比我们的低,这事你得和供货商沟通一下。再这样下去,损失的可不仅是我们,他们供货商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直在交涉着,可是他们都推说亿家是从南京配的货,享受地区代理的价格;也就是说亿家的进货价和彭州供货商的拿货价格是一样的。如果彭州供货商给我们的商品一分钱都不加,我们的价格才会和亿家一样,可是这是不现实的,没办法呀。”付为正愁眉不展。
“那亿家这不是串货吗?彭州的供货商走货量受到影响,会无动于衷?”徐非疑惑地问。
“长宁酒水的经理于伦透露过,亿家从南京配来的货,算销售地代理商的销售量,所以对他们的影响很小,真正吃亏的是我们。”
“是这样?那我们直接向厂家投诉行不行?亿家这样低价销售,不是扰乱市场吗?彭州的受害者也不是只有我们万客一家,还有很多小便利店呢。”
“我打过几个厂家的投诉电话,他们都说会和省代协商,可是一直也没结果。”
徐非彻底无语了,看来指望亿家不打价格战是不现实的了。现在的商界真是没道理可讲,市场秩序乱得一团糟,做零售的是多头受气,顾客的气、对手的气、供货商的气,现在连厂家都欺负你。
付为正说:“我听说亿家的老总暗地里拜访过彭州的很多供货商,有可能他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供货商一直在敷衍我们。”
徐非感到一阵寒意,要是亿家和彭州的供货商达成了协议,那万客就危险了;尤其是国际商城现在被亿家拿去,一旦装修完开了业,万客在彭州的商超霸主地位将不复存在。彭州的供货商投靠亿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徐非不敢怠慢,马上向万云作了汇报。
万云对营销的事并不在行。她以前分管财务,营销和采购上的事她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万云看了看手上的财务报表:“这个月我们公司整体的业绩都是下滑的。由于亿家的打压,我们的零售价已经下调了很多,现在的利润率很低。这样下去,我们马上就会出现亏损。营销上的事我不懂,你应该尽快拿出应对措施。”
“亿家这样做也没有多少利润。我就不明白了,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打败我们,把我们挤出彭州。”万云说,“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怎么解释他们的做法?”
“我想和他们打一下价格战,这样做可能会损失一部分利润,但能稳定客源。”
“你是想和亿家比耐性?”
“是,我就不信他们能长期亏损下去。既然他们能亏得起,那我们也陪他亏下去,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徐非咬着牙说。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13)
“你对亿家了解多少呢?他的利润率,他的商品结构,他的资金来源,你清楚吗?”
“亿家的商品结构和我们没有太大差别。虽然他们的商品享受地区代理的价格,但他们要加上运费,利润率也不会比我们高多少。如果销售量能上去,我们的利润率和亿家应该能持平。至于亿家的资金来源,这个没法查,但我坚信,没有一个公司为了占领市场,甘心长期亏本做生意。那样的话,就不是经商而是斗气了。”徐非分析说。
万云点点头:“能不能先拿五店和七店做个试点呢?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们也好及时做调整。”
“可亿家总店就在我们总部斜对面,我们的总店如果不做促销,影响力不够啊!”
“好吧,你拿个详细的方案出来,我们开会研究一下。”万云还是想听听公司其他管理人员的意见。
“万总,还有一个事,就是上次说的重新选址上马国际商城的事。我在彭州市区看了几个地方,你要不要去实地考察一下?”
“彭州市区里还有上万平方的营业楼吗?”
“没有现成的,但是可以改建,中正路上有一个家具商城,有三层营业楼。他们用不了,可以把一层腾出来给我们用,加上后院有一片厂房,改建后总营业面积能达到一万两千平方;还有就是前门大街正在建设的一幢大厦,裙楼是预留的商业用房,面积也在一万平方左右。我们如果用的话,可以要求他们先对裙楼进行施工。”
看来徐非真的对国际商城上心了,这段时间他跑了不少地方,就是为了选一个合适的楼宇。
万云有些感动,轻声说:“你辛苦了,我抽空去看看吧。”
“万姐……”徐非欲言又止。
“小徐,你有时间多指导一下小禾。她这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很不放心她。”万云不等徐非一句话说完,转移了话题说,“我要去医院了。冯琳从一家部队的医院给老江请了一位专家,马上要到了。我得听听专家的治疗意见。”
说完,万云一阵风似的匆忙走了。
她和徐非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紧张,也很警惕,有时还会觉得别扭。她没想到,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会在一个大男孩面前手足无措。
万云决定不再给徐非任何幻想的机会,除了谈工作,她尽量躲开徐非。她想,徐非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懂得知难而退吧。
七
高盛看着每天向上攀升的销售额,心情大好。财务部经理厉红梅见他高兴,乘机问他:“高总,很多员工都反应说,自从开店以来总是加班太累了,这个月能不能多发点加班费,还有夏季的防暑费?”
“加班费?防暑费?好啊,从开业到现在我们有多少利润了?”
“高总,这么低的价格,哪儿还有利润,要不是高总智慧过人,肯定是亏损的。还好,我们的财务基本能平衡,如果下个月零售价恢复正常的话,利润肯定很可观。”厉红梅不忘给高盛带顶高帽。
“那还发什么加班费?彭州公司是独立核算的,没有利润就没有福利。加班费的事先记着吧,等我们赢利了,一并补上。”
高盛不会因为一句奉承的话就忘乎所以。他现在要的是客流量,要的是销售额,当然他更想要利润;可是为了与万客一争高低,已经损失了太多的利润了。员工的福利,只能先给个承诺了。
“高总,什么时候把零售价调回去?”
“为什么要调回去?”高盛反问。
“那我们一直保持这样低的价格吗?”厉红梅担忧地问。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14)
“是啊,恐怕还要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下个月万客肯定要跟进,到那时,我们的价格还要向下调整,所以你马上拿出一个调价方案给我。”
“这样会不会两败俱伤?毕竟我们是三家店跟万客近三十家店在竞争。他们即使有十家店亏损,还是能保证利润的,可我们……”
“三十家店怎么了?店多费用大。别忘了,我们的商品进价要比他们低得多,只要价格上我们占了先机,我们的客流还会向上走。有客流才有销售,有销售就不愁利润。现在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购物中心开业作准备的。我就是要让彭州的百姓知道,亿家是南京来的公司,亿家的商品价格是最低的。大老板的意思就是要让万客……算了,你去工作吧。”高盛没有把话说完,但厉红梅通过他冷峻的目光和满脸的杀气,能猜透他话里的意思。
厉红梅不知道高盛说得大老板是谁,也不知道亿家为什么非要和万客死磕,可是她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商业竞争她也经历过,可是没见过这么血拼到底的;明知道万客是十几年的老店,还要去搏,看来这个大老板实力肯定不俗。
高盛关上门,给南京的大老板打电话:“大哥,下个月真正的战役要打响了,我想您得做好亏损的准备。”
“亏损多久?预亏多少,会收到多大的效果?”
“至少两个月,也就是我们的购物中心开业前,预亏一千万。效果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会看到万客的门店全换成我们亿家的招牌。”
“好,我给你准备一千五百万。”
“谢谢大哥的信任。你放心,做掉一个万客,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那个姓江的怎么样了,还没死吗?”电话那端的声音阴森彻骨。
“植物人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万客现在是万云一个人在支撑,不,她女儿休学回来在帮她。孤儿寡母啊……我都不忍心了。”
“善不带兵,义不养财,切不可有恻隐之心。”声音依然冰冷。
“大哥,你放心,你的事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我不会手软的。”高盛很想问问大老板为什么对万客这么恨之入骨,可是多年养成的内敛性格让他忍住了。大哥不想说的,问了也不会说,终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做手下的,好奇心太重有百害无一利。
高盛说:“大哥,我整理了一份能弥补利润的商品名单,都是一些还没进入彭州市场或者万客忽略的商品,一会儿我传真过去,你安排专人采购,下个月我能用到。”
“我就说嘛,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一定不会真给我亏一千万进去的。”
“嘿嘿,大哥,做生意哪个不是狡兔三窟,你也别太乐观。我要的这些商品利润是高,但是销量有多大还不好说,你那一千五百万还是准备着吧。”高盛被大老板一夸奖,很是得意,但还不至于忘形。他明白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话说得太满,到时候难为的是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留一些余地给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万云考虑很久,终于在徐非的促销方案上签了字。她不知道,如果是江雨,现在遇到这样的对手会怎么做?会不会接受对手的挑战?不接受的话还有更好的对策吗?商业竞争,价格是一个起跑线,不在一个起跑线上,还有什么良策能打败对手呢?
徐非非常清楚,眼下,光靠彭州的供货商这一条腿走路是不行的,要打价格战,必须得有其他的进货渠道。他和万云商量着挤出五百万的现金,然后安排采购部的人全部出动,到全国范围内的批发市场自采商品。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15)
他和付为正则全力以赴主抓农副产品采购。两个人跑遍了彭州的养殖场、蔬菜基地、果园……总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签了一批低价的农产品。
但是他们一回到公司,专供生鲜蔬果的供货商找上门来。
“徐总,我们之间是有合同的。你们自采蛋禽蔬果,那我们的利益怎么保证?”
徐非皱了皱眉头,示意付为正去交涉。
“现在是非常时期。亿家的蛋禽蔬果打折这么厉害,你们又不肯降价,没办法,我们只好自采一部分与亿家打打价格战。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利益不受损失。”
“可是我们和蛋禽蔬果基地也是有合同的,完不成任务,我们就得赔人家的损失。你们这样做,不是拆我们的台吗?”供货商不依不饶,但也是有理有据。
“可是你们的供价那么高,我们怎么卖?如果把价格降成和亿家一样,我们的损失谁承担?”
“我们是有成本的,价格降不下来责任也不光在我们。如果你们肯补贴一些降价损失,我可以按亿家的价格打折销售。”
“那还不一样?我们补给你损失和我们自采有什么分别?”徐非问。
“分别大了,至少我们能完成销售量,能保证和蛋禽蔬果基地的合同正常执行。”
徐非看看付为正。
付为正天天和这些供货商打交道,知道他们的软肋,说:“这事没商量,我们的自采活动也就是最多两个月。如果你觉着不满意的话,那请便,今后我们也不要合作了。”
万客有近三十家门店,是彭州的零售商老大。这样大的一个客户,如果丢掉万客的生意不做,那不成傻子了?付为正就是看准了供货商外强中干,态度才敢强硬起来的。
“我们是有合同的,你们违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供货商的底气明显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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