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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曼姐路上多加小心。”展愠客套着说。
看着黄曼上了车,展愠深深地吐了口气。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意思,但作为广告界的大姐大,以前提携过自己的恩师,展愠实在不想翻脸。
真是比加班熬通宵还累,展愠揉了揉鼻梁,疲惫地去取自己的车。
“滴滴。”
车子发出解锁的响声,当他正打算拉开车门,身後却突然传来一股冲击力,让他向前冲,直接撞上了车门。
展愠心里一怔,抢劫两个字立刻闪现在脑海。他迅速转过身,面对劫匪。如果只有一两个人,手里没有枪,那他自信还能应付。
结果转过身来看清来人,让他更为震惊,哪是什麽凶神恶煞的劫匪,而是──
“萧总?”
“姓展的,你这个混蛋!”
男人扑倒他身上,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口齿不清地骂上了。
而身上散发的浓浓的酒气,让展愠难以忍受。
尝试着推开他,结果反而被这个酒鬼抱得更紧,像树袋熊一样缠在自己身上。
“你竟然敢给小爷戴绿帽子,跑去勾搭别的女人,不把小爷放在眼里,是不是,恩?”喝醉了酒的萧少,哪里还是什麽风度翩翩、让女人着迷的萧少,分明就是萧无赖。
展愠哭笑不得,听萧青羽这口气,怎麽像是个发现妻子有外遇的丈夫呢。
但萧青羽还不肯罢休,接着数落道:“姓展的,你给我记住,你是小爷的人,就得……就得……”萧青羽那迟钝的脑袋想了半天,才想出来,大着舌头说,“就得遵守萧家的家规!”
展愠不由被他这副模样给逗乐了,连刚才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难得耐着性子问,“萧家的家规是什麽?”
“就是……就是……”萧青羽又想不出来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一家之主的气势,毎念到一个“就是”,就用手指戳一下展愠的胸膛。
别说萧少那几戳,戳得还挺痛的,展愠心里想,但也由着他胡来。
而这时,萧青羽也终於想了出来。
“就是要吻我。”
啊?
没等展愠反应过来,冲鼻的酒气就扑面而来。当然,还有柔软的、沾了蜜似的嘴唇。
展愠不知道对方究竟喝了多少酒,但在唇齿交缠间,唾液交换间,他都能尝到那甘甜的红酒,让人都不禁有了些醉意。
“嗯……嗯……”
萧青羽急切地送上门来,任人品尝。双手更是不闲着,一只手去解展愠的衬衫扣子,另一只手直接摸向胯部。
萧青羽是醉了,才能在这随时都有人经过的停车场做出这麽大胆的事情来。那猴急的样子,大有当场野战的架势。
但展愠可没醉,他用力推开了萧青羽。而萧青羽一个踉跄不稳,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展先生。”
突然被人叫,做贼心虚的展愠不禁被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我听到这里有动静特别大,所以就过来看看,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
原来是停车场的保安,看他自然的神情,应该是没撞见刚才接吻的场景才对。想通这一点,展愠不由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不用,我朋友喝醉了而已。”
保安看看坐在地上的萧青羽,的确是个酒鬼,便说:“展先生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就直说,不用客气。”
“好的,谢谢。”
展愠不再由着萧青羽胡来,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可不想明天被登上八卦杂志封面,被说什麽乐娱广告的惊天内幕,老总竟是同性恋?!
好不容易把发酒疯的萧青羽塞进副驾驶座,给他系上安全带,展愠摸摸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才发动引擎离开。
“萧总,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回家!我要去你家!我要和你上床做爱!”萧青羽一听回家两个字就坚决反对,就算系上了安全带,还硬是把身体挪向展愠这一边,像个色狼似的,对展愠上下其手。好像等不及到家了,现在就要和展愠玩车震一样。
展愠黑线,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控制萧青羽的咸猪手,这样导致一路开车东晃西晃的,好不惊险。
要不是这条路正好车辆少,只怕展愠早就撞了一回两回三回了。
为了驾驶安全,展愠不得不退让,“你坐好别乱动,我就带你去我家。”
“啵!”
萧青羽在展愠侧脸大大地亲了一下表示同意,然後心满意足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果真不再撒酒疯了。
(10鲜币)56 苏燃的心事
韩落开着车,注意力却一大半都放在了副驾驶座上、正在低头玩手机的苏燃身上。
好吧,苏燃玩手机,这点很正常。他就像一个过去完全与世隔绝的人,对任何电子产品都充满着浓厚的兴趣。连贪吃蛇这种古老的手机游戏都能玩得乐此不疲,更不用说什麽植物大战僵尸了。
但现在这家伙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嘴角还挂着暧昧的笑容。
韩落越看越觉得可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然後脸一下子黑了不少。
“在和谁发短信?”
“喂!”苏燃不满地嘟囔,“你怎麽可以偷看别人手机屏幕呢,知不知道什麽叫隐私啊?”
像韩落这种杀人放火走私军火都干的黑道少主,怎麽可能指望他尊重他人隐私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再谈隐私。”韩落说。
当然,苏燃也就是抱怨一下,如果他真的不想让韩落看见,方法没有一百种,也有五十种。
“在和饭店里那个美女姐姐啦,她说明天她休息,问我要不要出去玩。”
“不许。”韩落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虽然他平时对苏燃很纵容,但此时,上位者的气势还是直接流露了出来。
“为什麽?”苏燃装得很无辜地问。
韩落正要回答,手机却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但急促的呼吸和声音的颤抖,显得这人有多紧张和害怕。
“喂,韩少吗?我是安宁,有些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安宁是韩落某家会所的头牌,因为为人机灵懂事、会讨人欢心,算是韩落光顾的比较频繁的一位。
“说。”韩落有些奇怪为什麽安宁会突然打给他。
“对不起韩少,我刚才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医生说半个月之後才能拆石膏。”
说话的时候,安宁一个劲的道歉,哭声也已经越来越大。而韩落则依旧云里雾里的,只好耐着性子听那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道歉。
“我知道明天应该去你的办公室找你的,但是我这个样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韩少,对不起……”
明天?安宁过来?自己有时候不想去会所的时候,确实会让安宁直接来他办公室。但是……
韩落用馀光瞥了苏燃一眼,这家伙还在安静地玩手机。
“行了,你好好养伤,明天不用来了。”韩落打断对方翻来覆去的道歉,立刻挂掉了电话,问,“你干的?”
总是给人感觉畜生无害的韩落,此刻收起了伪装,流露出真正黑道少主的阴戾气焰。
“这种时候竟然出车祸,他还真是够倒楣的。”苏燃无不惋惜地说。
韩落打开双跳灯,把车靠边停下,然後转过头,正对着苏燃,问:“是你假冒我的名义,告诉安宁,要他明天过来?”
他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像是一把匕首,让人不由地便感觉到恐惧。
苏燃似乎是被他突然的转变所吓到了,抿着嘴,不说话。
“回答我。”韩落加重了口气。
其实,他对待苏燃已经是极为纵容了,换做别人,大概他已经把人给崩了。韩落的处事原则,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你不是想去找他吗?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把人直接叫过来了,你负责好好安慰吧,什麽被抛弃了,不要怪到我头上来!”苏燃像是把积攒的怒气都突然爆发了,气鼓鼓地说。
这下反倒是韩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在饭店里,我和萧少的话,你都听到了?”
“你当然不希望我听到啦,会行走的生殖器先生。”苏燃刻意加重了後面几个字。
原来这小家伙是吃醋了,明白这一点,韩落不由心情大好,从冷峻无情的黑道少主,立刻变成了温和无害的好情人,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所以刚才你故意拆萧少的台,又故意叫安宁明天来找我?”
“哼。”苏燃“哼”了一声,就像是阴谋被人拆穿的不悦。
“你真是……”韩落捏了捏他的脸颊,宠溺地说,“小白眼狼,白对你好了,这麽不信任我。”
说完,又问也不问,拿走了苏燃的手机,直接扔到窗户外面,“也不用靠这个刺激我了吧。”
“哼。”苏燃似乎还在和他闹别扭一样,故意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拆萧青羽的台、刺激韩落,都不过是他小心眼的恶作剧。从小就受尽他人宠爱和关注的他,只是习惯性地想要获得别人所有的爱,没心没肺地看着别人为自己生气、开心、烦恼。
但韩落刚才的举动,却无意拨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记忆中,那个总是眉眼带笑、但十分恶劣的男人,也喜欢这样捏他的脸颊,然後叫他燃儿。
“擎苍叔叔,不许捏,我都长大了!再捏我的脸,我就告诉掌门爹爹!”
他这麽抗议。但结果脸颊却被捏得更加用力了。左右脸都被用力地往外扯,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着他的血长大的原因,总之有着一种更为特殊的感情。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见他了,苏燃不禁笑了笑,这大概就是自己待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原因吧。
其实,世间哪有人会像他,张扬、肆意,独一无二。但哪怕一点点的相似,都让自己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驻足怀念。
同样的夜晚,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展愠停好车,往旁边一看,才发现那醉鬼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在毫无形象地流口水。
“萧总。”
展愠轻轻推了推他,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没办法,展愠只好走下车,再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把人打横抱起来。
当电梯里的人投来疑惑、震惊的目光时,展愠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总不能真的把人扔在车子里不管吧。
(11鲜币)57 浴室
展愠的父母不在这座城市,所以这套房子是展愠租的,就在公司的旁边。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所以他也没有租多大的地方,二室一厅的大小,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书房。
看了看客厅的沙发和卧室的床,展愠还是把人安置在卧室。以萧青羽这种少爷的性格,让他睡一晚上沙发,第二天又得吵得人头疼吧。
展愠看看时间,没想到已经十点多了。
但就算再疲劳,他还是照例开电脑、处理完邮件後,才去洗澡。
今天应付了前上司,又伺候了现上司,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一天。展愠一边冲着淋浴,一边这麽想着。
然而他忘记了,他的现任上司明显是个比前上司更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展愠听见浴室的门开的声音,不知为何,眼皮跳了一下。
侧过头一看,开门进来的竟然是萧青羽。
虽然两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而且自己还是浑身赤裸的状态,但自己又不是女人,没必要搞得大声尖叫这种事。展愠以为他就是喝多了尿急,淡定地解释:“萧总,大门旁边还有一间洗手间,你可以用那间。”
萧青羽没说话,像没听见似得,就这麽径直地向他走过来。
都是男人,展愠也没觉得被看光有什麽。但不知为何,萧青羽直勾勾的眼神,让他心头突然涌现一丝不祥的预感。
“萧总。”展愠再次出声提醒。
但对方就是不为所动,展愠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