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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要感谢萧总您啊,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您吃个便饭以表谢意,也希望能当面再向您请教一些今后工作上可能会面对的问题。”
“不必致谢,我说过,这本就是我的工作啊。”
“那就当是朋友小聚一下,不知您是否赏脸?萧总不会不赏脸吧。”
“可以,不过既然是朋友,那就别一句一个萧总,一句一个您了吧?”
对方在电话那边笑得十分好听:“收到!那么Raymond,我春节需要加班,过完年我再登门送帖子给你。”
我哈哈大笑:“期待之至!”
临挂电话前,袁佳妮柔声道:“听小米说你最近一直在出差,南北气候差异很大,你要注意身体。”
挂上电话,推开车门,伍岳已经在江边的栏杆坐定,手里端着一罐啤酒啜着,见我走过来,他从脚下的箱子里捞出一罐扔给我,笑着说:“美女的电话总是时间比较长。”
我接过啤酒,一边掀开拉环,一边笑道:“你凭什么断定是美女的电话?”
伍岳挑了挑眉毛:“看你接电话的神情和笑容就知道了。做这么多年销售,这点儿基本功还是有的。”
我哈哈大笑:“倒的确是个美女,不过是个候选人罢了。”
伍岳扮了个鬼脸,调侃我道:“我当初不也是候选人吗?萧总最大的本事不就是把客户和候选人变成朋友吗?”
“打住打住!这话本来是对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伍岳站起身搭着我的肩膀,浅笑道:“除了没有烟火,一切跟一年前何其相似。”
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珠江也许还是那个珠江,夜色也许还是那个夜色,可是人呢?
如今的伍岳再也不是那个潇洒淡出的隐士,而要马不停蹄地奔波于江湖,如今的我虽不似去年那般意难平,可是肩上的担子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去年的这个时候,杨洋还打来越洋电话给我新年的祝福,憧憬着不久的重聚,可如今已经阴阳两隔。
我俩一时都有些感慨,趴在栏杆上,望着江面出神。
伍岳碰碰我肩膀,递了根烟给我:“那件收购的案子情况有些复杂。”
我接过烟,顺手先给他点上:“是公司这边有变数,还是被收购的那家CBC有变数?”
伍岳深吸了一口,摇摇头:“都不是。”
不待我发问,他又接着说:“简单说,公司是担心方案执行起来比较复杂,仓促宣布,怕是年前来不及处理完,而中间又赶上过年,担心民情激愤,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
我点点头:“老实说这个顾虑我也有。”
伍岳神色凝重道:“其实最直接的原因是,陈少涵在会议上否定了你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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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伍岳转过头看着我:“他列举了几大反对的理由,比如这种形式跨地域操作十分棘手,外包公司是广州的,客户主体是杭州的,收购企业是中州的,再扯进去三地的劳动监管部门,情况会变得很复杂。
“其次,他提出这种形式本身也不是远大的长项,更无成功案例可言,这样做有拿天一集团做实验的嫌疑。第三,如果操作失败或者有不良后果,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陈少涵毕竟也是做了多年的HR工作,这几点理由列举得思路清晰,倒也不算是无理取闹,但是我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么他有什么解决方案?”
第四章 拒盟(15)
伍岳笑了笑:“他提出了两个解决方案。第一,就是介绍另一家咨询公司来操作,这家公司的首席顾问以前在许多大型制造业,尤其是家电行业做过多年的HR工作,在这方面的问题处理上有丰富的经验。”
“哦?是哪家公司?”
“问道咨询,以前没听说过,他推荐的那个首席顾问叫朱友阳。”
我心下立时雪亮:原来是他。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次研讨会上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看我的神情,伍岳大概猜到了几分:“你认识?”
我点点头:“认识,而且似乎得罪得不轻。”我把那次华总组织的研讨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简略地讲给他听,他笑道:“其实你倒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不过在他看来却未必放得下。”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陈少涵提出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呢?”
“由问道咨询提供顾问服务,天一集团人力资源部自行操作。”
“祖董他们怎么考虑?”
“会议上没有结果。虽然几个老板没有采纳陈少涵的方案,但是他提出来的问题确实也引起了思考。祖董让我转告你,这些问题必须要考虑,至少年前我们绝无把握能处理得当。原本远大咨询提交的方案是分三个步骤实施,春节前实施第一步,概念导入,但是导入完毕后恰逢过年,中间的暂停阶段可能会有许多变数,这个是祖董最为担心的。”
我转过身倚着栏杆坐下,拿起啤酒喝了两口:“这个也的确怪我们没有考虑周全。年前如果宣布了改制方案,却没有进一步的细则说明和实施步骤,怕是真的会产生很多误会。而这些改制措施如果以非正式渠道传播,甚至被曲解,造成的后果可大可小。
“至于陈少涵提出的几点问题,虽则在理,我倒不是十分担心。正是因为没有先例,才不代表一定会有问题,虽然有不可知的一些复杂因素和风险,但是我们的官方背景是做这件事的有利因素,也就是说我们有政策优势,再则相比由此带来的利益而言,这点儿风险不足为惧,我想这些问题不难解答。”
伍岳笑道:“没错。祖董私下里也是这么说的,他说陈少涵只是局限在人力资源的专业框架里看这个问题,自然是走不出来的。他的评估多数以人力资源本身为出发点,而站在整个企业运营的角度来看,自然不能如此权衡利弊。祖董说,东楼肯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听了伍岳转述祖贺贤的夸奖,我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伍岳接着说:“祖董说,这就是差别,而这个差别还真不在于专业水平的高低。他当时还跟隋少棠说,专业水平是一个人发展中最难突破的瓶颈,很多人成于此,但也止于此。隋助理不知道听懂了几分,只是回答说萧总是他最佩服的同龄人。”
我没有理会隋少棠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说:“祖董此话总结得颇为精准,成于此,止于此。少棠若是能听懂,可谓大有裨益,做助理的可能心里最不甘的就是自己没有专业,可是这并不一定意味着没有前途,条条大路通罗马。”
伍岳也索性转过身靠着栏杆:“祖董这人不简单,我跟他越久,越觉得他陌生,对他的了解也似乎越浅。”
我仰起头:“很多人都是让我们越来越看不清的,也许这就是他们比我们更高明的地方。古龙不是说过,一个事后让你佩服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佩服的人吗?”
伍岳似乎欲言又止,终究笑了笑,没有出声。
沉默了片刻,我用肩膀碰了碰他:“你今年的任务完成得还不错吧?”
伍岳停顿了片刻才回答我:“勉强完成了。明年的指标也已经下来了,有点儿吓人,呵呵。”
我听出他话里似乎还有未尽之意,把视线转过去。
“不过,祖董前天跟我说,明年要把隋少棠和另外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调过来,一个负责终端,一个直接分管渠道。他希望我分出些精力来帮他照看一下收购的企业。”
我有些诧异:“并购的事情不是有黄总呢吗?你上次不是说你只是临时协助?”
伍岳有些疲惫地活动了一下颈椎:“你大概还不知道,黄总已经走了。”
我一下坐直了身子:“黄总不是董事会成员之一吗?他是有股份的啊!”
伍岳仰头喝干了罐子里的啤酒,将空罐子在手里捏得噼啪作响:“据说是意见不合,导火索是这次收购的议案,提出反对意见的不止黄总一人,可是祖董的态度很坚决。我听说他们之间这几年矛盾越来越大,这次爆发得比较剧烈。”
“我记得祖董和黄总当年是创业的伙伴啊!”
“那又如何?这些故事难道你听得还少吗?”
我陡然想起了当年发生在老唐、石方和我之间的故事,想到了远走加拿大的陶立群,我们之间不也曾经是共患难的兄弟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黯然,不再出声。
伍岳把手里的空酒罐随手丢了出去,拍拍手站起身来说:“黄总这次与祖董决裂,带了不少人走,我这边队伍一下子空了不少,所以祖董派了人过来补*液,而原来黄总负责的收购项目也只有我去顶上了。因为其他几个董事副总虽然因为祖董手硬暂时安静了下来,但是祖董也不敢再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了。”
难道企业做大了,分裂是不可避免的惨剧?我被一些往事纠结着,突然有些喘不过气,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伍岳伸手把我拉起来说:“过完年,你们可能又要接到一些新单子了,我们需要补充不少人来弥补黄总离开带来的人才缺口。”
我努力咧了咧嘴:“是不是我这个时候应该表示高兴啊?”
伍岳笑道:“你笑得比哭都难看,还是省省吧。”
夜渐深,我和伍岳手中的烟在夜色中交替明灭,微弱而执著,执著而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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