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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拉学生一起出版低级、下流的书?海边说,首先澄清一个事实,我出版的书都有批文,内容并不低级下流。我把学生们拉进来,是为了帮助他们,想让他们挣一点钱?我说,你出版的作品我拜读过,与垃圾无异。我发现,几乎每部作品都加入了暴力和性元素,与故事发展和情节没有多大关系。
海边说,‘拳头加枕头’是出版业永恒的赢利模式,我也不能免俗。不赚钱,学生们如何赚取学费?我说,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请问,与学生合作出书,谁得大头?
海边说,当然是我。因为我最辛苦、付出的最多,得大头理所应当。学生们还说我拿得太少了哪。我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不是想帮助学生,是想剥削学生,把学生当做你廉价赚钱的工具。剥削及阶级就是这样产生的,而迷惘的被剥削者还对剥削者心存感激,这是最令人可悲的。
海边说,不要挑拨我与学生们的关系。我说,还用挑拨吗?事实就摆在那。不过,这不是我今天要强调的话题。我请问,作者是否需要对读者负责?海边说,当然。作品要好玩、好看。我说,仅此而已吗?作品不需要有思想性和教育性吗?
海边说,只要好玩、好看就行了。我编书、写书,纯粹为了娱乐读者,不为教化民众、开启民智。我说,恐怕是为了挣钱吧?海边说,不挣钱的事谁干?
你说,你终于说了实话。我终于见到了你的丑恶灵魂和丑恶嘴脸。告诉你,每个人对他所处的社会都有责任。作品既然是给人看的,就必须注意正确的舆论导向,必须承担社会责任。你可以一字不写,写了可以不发表,发表了就要负责。
71、名流之作坊流水
海边说,我可负不起责任。我说,负不起责任就别写。海边说,有人看我就写。我说,我发现你出书的速度特别快,一个月之内,连推数本书,是不是雇了枪手?海边说,那倒没有。我说,难道是抄袭的吗?海边说,更不敢。这一切源于,我推行了作品的流水线生产法。
我问,何谓流水线生产法?海边说,写作品如同盖房。市场流行什么,我就生产什么。一般而言,我根据市场需求,拉一个大纲,再雇用一些大学生进行分章节创作,我汇总,进行文字润色。一本书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篡成。我说,听听,你对文学是什么态度?你已经不愿意写作品了,而变成篡作品了?
告诉你,流水线生产法适合制造财富,不适合制造作品。好作品不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而是作坊里精打细磨出来的。慢功出细活。好的作品必须思想性、艺术性俱佳。你的做法把文学庸俗化、把作家职业庸俗化了。
海边说,你的作品倒是思想性、艺术性俱佳。不过,产量太低,生产周期长,无法满足市场需求,形不成规模,效益比不过我。如果听我的,进行流水线生产,名、利双收。
市场经济时代,一味强调文学作品的作坊化生产,只能落个被抛弃的命运。现在,连农业生产都使用流水线生产,使财富象水一样被制造出来。文学作品也不能置之度外。
我说,作品的文学性、艺术性如何保证?海边不服气地说,别把文学看得那么神圣?别把作家职业看得那么崇高?作家就是一个工匠。时代既需要建造高楼大厦的宗师,也需要垒鸡窝、狗窝的工匠。我只想做一个垒狗窝的工匠。我说,真没想到,你沦落到如此地步。
海边说,不是我沦落,而是时代变化了。工业化时代,语言死了,文学死了,一切作品都实行标准化生产。方块字就是标准件,作品就是方块字任意排列组合成的大厦。不久的将来,电脑将取代人脑进行创作。社会不再需要有思想的文学大家,只需要技术熟练的文匠。
我说,既然创作这么简单、容易,那你怎么不赶紧出版‘红色蜀山’这本书?海边说,别急,我还没顾上。我说,不是顾不上吧,是缺乏灵感和创意吧。
海边火了,反驳说,你的小说‘红色龙河’写得怎么样了?我说,不怎么样?海边说,我这个公鸡不下蛋尚情有可原。怎么连你这只母鸡也不下蛋?
我说,你今天找我来,是准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吗?告诉你,我准备做金鸡、下金蛋。海边说,金蛋是那么好下的吗?参加工作以来,你连普通鸡蛋都下得不多。
我说,你倒是高产的公鸡。可是,你下的都是什么蛋?混蛋、坏蛋、臭蛋。海边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别拿伟人的标准要求我,我达不到。面对物欲横流的物质世界,谁能独善其身?谁能把持得住自己?
我说,不要辩解了。还有,教师以教书育人为己任。可是,自从评上讲师,你给本科生上过多少课?海边说,我虚心接受,争取下学期多排一些课。另外,约束自己的言行,多撰写针砭时弊的政论文章,为社会发展作出贡献。
我说,你做得到吗?利益诱惑有多大?尝到了甜头,怎么愿意回头?海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头?我要做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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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名钻之推杯换盏
我和海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听得学子们目瞪口呆,如坠五里雾中。菜上来后,居然没人动筷。见状,我招呼大家说,咱们干什么来了?为什么不吃?海边讲师需要反思,没心情吃,咱们自己吃,自己招呼自己。千万别客气。
众人得令,推杯换盏。海边醒过味来说,我请你来,是让你批判我的吗?你还真不客气,以女主人自居。我说,别想占我的便宜。就冲上辈子咱们两家的世仇,这辈子你别想打我的主意。说真格的,有那么多女大学生追求你,你为什么一个都看不上?
海边说,这是因为,我是一个有师德的人。教师岂可与学生谈恋爱?我说,你有师德,你高尚,真是大言不惭。海边说,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么优秀,害得我找不到老婆。我说,此事与我何干?海边说,有你这么高雅、圣洁的女生作参照物,我能看得上谁?我说,不要说我。说你自己。
海边说,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你不是一直独身吗?我说,不要跟我比。你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海边说,你难道没有吗?
我见大伙愣愣地听我们说话,连忙说,诸位,千万别客气,大口吃鱼,大口喝酒。鱼肉管够、酒管够。说完,我接过学子递过来的酒,只泯了一小口,感觉嗓子火辣辣的。
我连忙夹了一口鱼肉,味道不错。但是,为了保持体形,我不敢多吃。海边说,别那么文静。潇洒一次又何妨?几杯酒下肚后,海边变得精神亢奋,不但话多,肢体动作也多了起来。
几个男同事也是如此。另外,海边家的屋子中开始弥漫着烟草、汗臭、酒、肉、饱嗝的混合气味,十分难闻。
我与几个女同学一齐向海边告辞。海边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想为我们送行。我使劲把他按在椅子上。从海边家出来,看天色尚早,我与几个女同学相约去喝茶。
茶室的清幽环境令我心旷神怡。几杯*茶下肚,我顿觉神清气爽许多。我们又聊了一会天,才各自回家。看了一会儿书,睡意袭来。准备睡觉时,我发现弟弟肖永还没有回家。
于是,一边打哈欠,一边给海边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海笑。她说,包括肖永在内的许多男同学都醉了,正在我家酣睡。你别着急。等他酒醒了,我再让他回家。
我问,你哥哥海边在干吗?海笑说,众人皆醉他独醒。哥哥象吃了兴奋剂一样,又唱又跳。现在刚平静下来,正坐在桌前创作、修改‘红色蜀山’这部小说。
我心里一动说,是吗?莫不是他来了灵感?海笑说,谁知道?放下电话,困意全消的我马上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红色龙河’这部小说的草稿修改起来。不过,才改了几处,我就感觉有点困,只好放下,一觉睡到大天明。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发现我的弟弟肖永还没回家,又给海边家打电话,依然是海笑接的电话。她说,肖永等几个人睡得正香甜。我没敢打扰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吧。
我问,你哥哥睡了吗?海笑说,还没有。我哥哥还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两眼通红。他不许旁人打搅他,要写完这部书才肯休息。我说,精神可嘉,精神可嘉。当天晚上,弟弟肖永回家对我说,我真服了海边。 。。
73、名钻之兴师问罪
我回家前他才离开书桌。此前36小时,他不吃、不喝、不上厕所,连续修改书稿。我说,创作需要天分和灵感。没有天分和灵感,硬写是没有结果的。
肖永说,也许海边来了灵感。我一听,当即打了一个激灵。我马上坐到书桌前。写了几行字,因缺乏灵感,又放下了。
几天以后,海边十分得意地递给我一本散发着浓浓墨香的书说,我的小说‘红色蜀山’已出版,实在不好意思抢在你前面出书。说这话时,他的眉毛、胡子都在笑,狂妄不可一世。
我说,不要太得意。当今社会,只要有钱,想出书还不容易?海边说,此言差矣。我是以作品品质而不是以金钱征服编辑的。据专家们评论,本书有一定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人物刻画也算生动。人生能出版一本有影响的书足矣。从今以后,我无须再写一个字。我可以吃这本书一辈子。
海边接着说,真应该感谢二锅头酒和鱼肉。喝了二锅头酒、吃了鱼肉后,我兴奋异常,睡意全无,产生了幻觉,幻听、幻视,书稿中的人物在我面前‘你方唱罢我登场’。
于是,我乘着酒兴,36小时不间歇地修改这部小说,几乎一蹴而就、一挥而成。
我将修改稿递给编辑。编辑几乎没怎么修改就付印了。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写小说需要灵感,不比生孩子。我劝你,不如找个人嫁了算了,与丈夫合力造人比创作容易得多。不能让青春在幻想中虚度。
我气急败坏地说,闭上你的臭嘴。在出书这件事上,我虽然输在了速度上,但决不会在品质上输给你。精雕细琢、精打细磨是我的一贯宗旨和原则。
海边说,好呀,我翘首以待。不过,你也不必太着急。我有足够长的寿命等待你这本高质量的小说出版。我理解,金蛋孕育的时间比较长。我说,不会让读者等太久。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写的这本‘红色蜀山’究竟是什么东西?
回家后,我当即给出版社的编辑打电话,质问他们,为什么不遵守诺言,让海边的垃圾作品问世?出版社的编辑说,我们也要吃饭呀。不出书,我们吃什么?况且,海边书稿的质量不错,又赶在抗日了战争胜利纪念日之前完稿。我们为什么不用?
我气愤地说,见利忘义的家伙。我倒要看看,被你们吹捧得如此之高的作品,是什么货色?放下电话,我打开海边的‘红色蜀山’这部小说,先看开头、结尾,再看全书结构。
我为海边的奇思妙想所折服。海边的精美、传神文笔,引起了我的共鸣。我体会到了海边的功力之高,水平之高。只是不知,海边的功力是原来就有,只是埋藏在大脑深层下,被酒一下子激发了出来?还是他后天养成的?带着疑问,我读了下去。
然而,读完小说,我愤怒了。第一,海边在书中乐此不疲地描写男女之间的*。他以医学的解剖手法及摄影学的局部*手法,将男男女女从内而外剥得精光,展现在众人在面。第二,他在书中刻意美化他的爷爷,丑化我的爷爷,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地方。
众所周知,我的爷爷是英雄,海边的爷爷是汉奸,是被我爷爷枪毙的。可是,海边在小说里,却将其爷爷写成了忍辱负重的地下工作者;却将我的爷爷写成了用情不专的花心大萝卜,甚至与两大地主的女儿来往。第三,海边以我及学校里的一些女生为原形,对书中的一些女抗日英雄进行了理想化的再创造。
海边的所作所为,侵犯了我爷爷的名誉权,我不能坐视不管。于是,我找海边理论。
74、名钻之诉之公堂
谁知,海边说,在出书的竞争中,你已经败下阵来。不过,你败给我并不丢人。毕竟,我是两市不可多得的才子。我说,也不怕风大煽了舌头。你看你在书中都写了什么?以这种方法竞争,赢了有何光彩?
海边说,我要说明三点。第一,食色性也。*是卖点。否则,清汤寡水的书谁爱看,卖给谁?第二,我没有丑化你爷爷,而是如实还原了你爷爷的本来面目。将抗日英雄写成不是人间烟火的圣人,读者会相信吗?第三,我承认,书中有一些你和其她女同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