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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来广州参展,总经理王立人以及开发部经理夏季,本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谢文临走时,对他俩却连屁都没放一个。他那点小聪明,谁还看不出来?
近段时间,我和王立人的感情形同水火,谢文时不时找借口与我单独相处,我可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孩子!
北京现代一路驶出广州……三月的羊城,气候舒适怡人,天空中断断续续下起了小雨,小雨静静地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渐渐地迷糊了前面的视野,又渐渐地被雨括扫开,如同我的眼泪,在每个寂寞的夜晚,无声地滑落……
一路上,我刻意不说话,与谢文保持着距离。
谢文自然清楚我和王立人的事情,跟一个心情不好的人说话,那是自讨无趣,这一点谢文很识趣。当谢文把车开回安康市后,才问了我一句:“去哪里?”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去商场”,谢文便将小车开进了家具城。
第四章 象妖精一样的导购员
我所说的商场是指安康家具城。
安康家具城是中国家具第一大批发交易市场,同时又是闻名世界的贸易之都,它就象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全世界家具商的同时,也曾经让谢文魂不守舍,流连忘返。
全世界家具商来安康家具城是为了掏商品,谢文来安康家具城却是为了掏女人,掏阿梅这个象妖精一样的女人。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每次谢文来商场,都是兴致勃勃,这次却一反常态。谢文把车停到商场前面后,看都没往商场里看一眼,一付漠然的样子,等我一下车,赶紧就把车开走了。
想想又到了星期五,难怪他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大概是急着要回澳门去,也许是商场里的靓女,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想当初携她出入各种社交场合,让夏雨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的日子,大概已经过去了,抑或,只是改变了一种方式,以前是公然成双入对,现在变成暗渡存仓罢了。不管怎样,收敛就好。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都成了商业圈里的一句人生哲理了。话又说回来,我们商场里的这位靓女并不差,工作任劳任怨,业务能力也不错,她搭上谢文,或许就象我搭上王立人一样,只不过是搭错车而已。
阿梅却不象谢文那般有深度,阿梅一看到谢文的小车,马上从商场里跑了出来,看着谢文渐渐远去的身影,阿梅脸上顿现失望之色,不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春风荡漾:
“夏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阿梅一边向我走过来一边跟我打着招呼,声音象黄莺在歌唱。
我马上阻止她:“快别这样叫了,我又不是什么老总,当心把我摔死啊!”
“哪能啊,夏总命大福大。”阿梅淡淡一笑,对我说的话仍然不以为然。
我唯有摇头,深感无奈。
我真的不是什么老总,只是宏发家具厂的一个市场部经理。在别人眼里,我这个经理还是托了我姐夏雨的福才坐上去的。在客户面前,阿梅叫我夏总我沉默了,那是因为我想在客户心目中增加一些份量,以免客户不要因为我年轻而看轻了我,其它的时候,我可不能听之任之,长此以往,终有一天会传到真正的老总耳朵里去的,他们会不高兴的。以前我对阿梅就说过这些话,也不知道给她纠正过多少次了,但她仍旧一意孤行。
难怪有人说,能够在商场里生存的女人,个个都成马屁精了!
也许正是因为她会拍马屁,才深得谢文的宠幸。老实说,我并不觉得她很漂亮,只能用娇艳两个字来形容她。阿梅的眼睛笑起来象月牙一般,有一种自然的*,嘴里的牙齿洁白整齐,令人心弛神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随着她脚步的移动象波纹一样轻轻舞动。
“夏总,很长时间没看到你,怪想你的。”阿梅依然贱性不改,一边撒着娇一边象老朋友一样拉着我开始往商场里走。
我无法抗拒她的热情,跟她开玩笑说:“想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帅哥,也不是老板。”
阿梅听了这话脸一红,嘿嘿笑着不吭声了。
拽着她的纤纤小手,感觉很柔软,阿梅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那种味道,对于家具城里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每次老外经过,都会留下一连窜的气味,有人说是法国香水的味道,也有人说是老外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腥臭味,用它来遮臭的。
腥臭味混合着香味,结果便成了骚味。
阿梅身上的味道,就是那种骚味。
第五章 市场不容乐观
两人走到办公桌边,都停了下来。
展销会期间,客流量比平时高出了很多,中间的过道里,客人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男人们穿着厚厚的夹克,或西装革履,女人们则穿着厚裙子或厚毛衣,脚上套个靴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从内地过来拿货的经销商,换言之,他们都有可能是我们的目标客户。
忍不住问阿梅:“这几天生意怎样?”
阿梅摇摇头,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好”。
“一共开了多少单?”
“不到五十万。”
“什么?”
我很吃惊,展销会都快完了,居然开单不到五十万,那可是工厂有史以来最低记录了。记得去年三月份的展销会,商场里不到三天就接了百来万订单,真是天壤之别啊!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产品在展销会期间如此失败?我不得不想这个问题。
是阿梅的推销技巧不行吗?去年三月份也是她呀!
是我们商场的位置不够好吗?去年三月份也是在这里呀!
那是我们的产品有问题?……
有客人走了进来,阿梅马上跑过去,笑着招呼客人。客人指着一套桌台椅问:“多少钱?”阿梅一开口就报了个批发价,客人听了,却摇着头说:“太贵了”。阿梅开始说瓜甜:“老板,一分钱一分货……”没等阿梅说完,客人又摇着头说:“太贵了,太贵了!”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随后进了我们隔壁的“名卓”,结果在那边开了单。
我很纳闷,“名卓”以前是不如我们工厂的!于是问阿梅:“‘名卓’的餐台椅跟我们的相比,有什么优势?”
阿梅回答说:“他们的圆台看起来款式、材质、做工跟我们的都差不多,价格却比我们的便宜了将近两百块。”
“相差这么远?”我暗地里吃了一惊,两百块钱对于终端客户来说无所谓,但对于老外和经销商而言,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差价。家具行业的人都知道,安康家具拼得就是价格!有时候客户为了能够拿到价廉物美的产品,他们可以花几天的时间,把十里家具长廊走完,然后一一进行对比,再决定拿哪家的产品。
这就是精明的生意人。
看着“名卓”客人如云,我们商场却是冷冷清清,我又问阿梅:“‘名卓’在展销会期间开单多不多?”
阿梅马上向我靠过来,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神密密地对我说:“我们这一座的餐台椅,卖得最好的应该就是‘名卓’,听说他们昨天一天就开了两个货柜,大约有四五十万!”
“是圆台吗?”
“不,是西餐桌。”
我点点头。看来我们有必要调整一下市场思路,开发一些西餐桌了。安康家具每年都有70%在做出口,我们不应该忽略这个市场。何况,内地家具的掘起,已经冲击着我们的市场。
又听阿梅继续说道:“其他的厂家好象都不太理想,相对而言,我们还算好的。”
我相信她的话,不能灵活变通的厂家还有很多。随口又问了她一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阿梅想了想,说:“听人讲,中国的家具已经走到了一个转型期……”
没想到,去年一些专家的预言,这么快就要实现了。他们说,中国的家具已经走过了辉煌的十年,在接下来的十年内,中国家具将是一个转型期,即从简约化到集约化到品牌化的转型。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我们现在这种大排挡的销售模式,将逐渐被专卖所取缔。专家们还预测,这个转型期又将是一个洗牌的过程,过渡不了的企业将会被淘汰出局。
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开始为“宏发”担心了。
“宏发”的老板思想能转变过来吗?
“宏发”人能接受这种新的观念吗?
“宏发”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吗?
我不知道!。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章 游戏该结束了
王立人双手背在身后,拘偻着背踱进写字楼,象个老头子。我忽然发现,展销会过后,他老得特别快,两鬓的头发象染上了一层霜似的,白了一大片,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这也难怪,工作压力太大,好人都会急出病来,也许没有爱情滋润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这不能怪我,是他想做一个好男人,我不可能再追着他死缠烂打,何况,我自栩为一棵参天大树,而视王立人为一根青藤,一根很会缠女人的青藤。
世上只有藤缠树,哪有树缠藤?
自从王立人把他老婆黄英安排在QC部以后,我便断了所有的邪念。说句心里话,我曾经想过要嫁给王立人,那是因为王立人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我被王立人的甜言蜜语所感动,我发誓,只要王立人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他,虽然王立人比我大了将近二十岁,可我坚信年龄不是距离。然而,当我们的爱情经历了春夏秋冬两个轮回的考验,我给了王立人738天的机会,至始至终,王立人也没因我而离婚。这让我明白了一点,我和王立人只是玩了一场情感游戏,现在游戏也该结束了。
王立人是我的上司,也是我们工厂的老总,厂里除了两个老板之外,王立人就算老大了。王立人虽然职位高权利却不大,王立人的权利只有在两位老板产生矛盾时才能体现出来。说得简单一些,王立人就是协调两位老板之间矛盾的,一旦两位老板产生了矛盾,最终裁决人就是王立人。那个时候,两位老板都得听他的,那个时候,王立人的权利无人能及。至于其它的时候,王立人屁都不是。王立人所有的方案所有的决策,都得经过两位老板同意才能实施,即使有些时候,王立人的方案和决策征得了两位老板的同意,如果在实施的过程中遇到了阻力,王立人依然无法行驶自己的权利,王立人依然无法将方案和决策强制性落实下去。因为那些为王立人设置障碍的人,都是一些黄亲国戚,而那些黄亲国戚,有时候连老板都可以驾驭,何况是一个打工仔?
这就是王立人做老总的悲哀,也是我们工厂的悲哀。
我便是这里的黄亲国戚之一。
二年前,我姐夏雨怂恿谢文提拔我做市场部经理的时候,我真的是受之有愧,有点象赶鸭子上轿,不过,多亏了王立人的精心指导,让我不断上进不断提升自己,这才有了今天的得心应手。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从王立人那里学到了丰富的知识,同时又用身体报答了他,算起来我们应该是两不相欠。唯一让我感到内疚的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占着毛坑没拉屎,光顾着和王立人逍遥快活,作为市场部经理,我缺少高瞻远瞩的市场眼光、缺乏工作热情,以至于使工厂产品销售一路滑坡。
对此,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却又无力扭转这个局面。我只能恨王立人,恨他耗光了我的激情,让我如行尸走肉般,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虽然我恨王立人,但是当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感觉他就象树上飘进来的一片枯叶,缺少生机也缺少活力,我心里的恨意顿消。
王立人走到我身后,正要进入总经理室,突然又停了下来,王立人看到我四昂八叉仰在转椅上,小声说了一句:“成何体统”。
王立人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严肃语气却不乏暧昧。我赶紧将双脚从办公桌上挪了下来,然后又不自觉地望了一下前面——黄英没在,写字楼里的人都没在——我有些失落,原来王立人是趁老婆不在的时候找我说说话而已,我故意不睬他。
王立人探过头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没有”。
王立人有些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雪,你要振作起来!”
我冷笑一声,问:“王总,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失恋了吧?”
王立人幽幽地说:“但愿只是一场梦”。
我连着打了几个冷哈哈,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对王立人说:“一场游戏一场梦,现在游戏也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