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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交通官员和国有公路建设集团曝光以后,赵思直接依赖的大商人竟然也卷入走私丑闻。多元经营的大商人掌控错综复杂的生意王朝,谁能料想他会染指走私生意呢?大商人以前看好东南沿海,无奈实力不及当地走私大佬,遂屈就到华东沿海。大商人甚至无暇眷顾那些生意,只吩咐党徒们自己打理关系,抹平小麻烦。大商人悄悄走私英国香烟和中东柴油,丝毫也没有料到监察机构会顺藤摸瓜,将他彻底粉碎。
赵思不禁心有余悸,暗自庆幸没有卷入过深。不过,赵思多少也感到一丝惋惜:除了承建高速公路以外,大商人还承诺了蛊惑人心的大买卖,比如青藏铁路、西电东送、西气东输、南水北调,以及电信分拆……倘若大商人没有身陷囹圄,隔不了几年赵思就势必干出惊天动地的大生意了。
赵思打算在茅山道院小住几天,安心求法问道。这一所建于西汉的道院颇受商人们推崇,尤其吸引南方商人和东南亚商人。昌盛时期,道观曾有两百多座辉煌的宫观,如今只剩余三宫五观,香火却依然繁盛。
赵思在道院附近的青瓦房里小住了三日,便结识了一位年长道人。本来,赵思只想聊聊生意,以求拨开迷雾。年长道人却不聊别的事物,要么聊天,要么聊地。反复聊了数日以后,赵思也百思不得其解。临别之前,道人只赠送了两句道家秘语,却让赵思陷入了沉思。
其一:谈天说地并非容易之事,将天地说明白才是大境界。
其二:利益要圆,欲望要空,名誉要虚;关系要圆,言语要空,行为要虚。
赵思心生感激,偏要塞给年长道人厚厚一摞钞票。年长道人就慌慌张张地局促起来,嘴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奇怪的经文。赵思也十分固执,偏将那一摞钞票伸在道士眼前,一个劲儿地央求道士收下来。年长道士遂将涨红的圆脸背了过去,一只修长消瘦的妙手却伸手接过了钞票,又麻利地将钞票收入了素青的布囊中。
那天下午,高菲返回了北城,在机场的出租车站台,耐心地排着长队。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等候穿越车道。高菲急忙仔细地辨认,惊讶地看到了高大魁梧的梅皓明和瘦小孱弱的元嘉。她紧紧地盯住他们,直到他们钻进了停车场的豪华轿车里。
一连串疑问,都让高菲困惑不安。先说元嘉吧,他们曾经是爱得发疯的初恋情人,她将令无数男生垂涎的纯洁身体交给他蹂躏。元嘉的家族生意日益鼎盛以后,便沉溺于声色犬马。她愤然离他而去,远赴荷兰学画。她从荷兰归国以后,他们的家族生意先后遭遇灭顶,两个人都几乎沦为孤儿。她同情彼此遭遇,几乎旧情复发。可是,他似乎情断意绝,撒谎说得了难以治愈的性病。于是她断了念头,两人从此各寻出路,彼此之间杳无音信。
元嘉为什么与梅皓明在一起?他们彼此之间知道些什么?她会不会沦为爱情小丑?高菲迷茫困顿地坐在出租车上,胡思乱想密密麻麻的难题,从心灵深处悄悄滋生的情感,让她真正感觉到迷茫。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经了断。背信弃义的男子和心碎神伤的爱情,为什么依然让她心潮澎湃?她应该憎恨或者鄙视元嘉,为什么此时却难以割舍模糊的身影?
她努力掐灭心头滋生的火种,让情绪回到现实中来。她打算忘掉机场的画面,完全忘掉元嘉。她不希望任何外人打扰安静舒适的生活,不希望任何力量打破平和的创作状态。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吧!她努力地劝说自己。
回到公寓以后,高菲一脸疲倦地窝在沙发里,耐心等待梅皓明的电话。两周以前,梅皓明去美国考察生意,既然提前从美国回来,晚上肯定会赶过来陪伴她。在高菲看来,梅皓明肯定会邀请她共进晚餐,送给她昂贵的意大利画刀和油墨。直到入夜,梅皓明仍然没有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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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凉了吗?(2)
她忍不住打给梅皓明,立即被谎言伤透了心。她连续拨打了四次,一直没有人接听。两个小时以后,她再次拨通电话。梅皓明隔了许久才接线,温和地撒谎说还要在美国呆几天。梅皓明在电话里熟练地背诵亲昵暧昧的词汇,可是她委屈的泪水却簌簌地落下来。显而易见,梅皓明刻意欺骗并且试图躲避她。
爱情也真的凉了吗?
水晶会风波(1)
梅皓明刚刚审核完新的账目,水晶会的生意仍然在疯狂地生长,催生出滚滚而来的灰色利润。他沏了一杯清明嫩绿的竹叶青茶,清神明目,十分惬意地翻阅小报。元嘉就急匆匆地敲门进来,垂头丧气地汇报了残酷的坏消息。元嘉说:雷厉风行且不留情面的政府总理掀起了经济严打的新高潮,灰色交易集中的传销、建筑承包、税收征管沦为打击阵地。元嘉垂头丧气地汇报了刚刚传来的坏消息:
“我们的水晶会可能要遭殃了……政策的事情说不准的!”
原来,早在两周以前,霍海就忽然登门拜访了元嘉,详细透露了新政策的细节,包括政府即将立法打击传销生意。霍海还透露了北城监察机构列出的一张黑名单,上面赫然出现了水晶会。霍海说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嗅觉敏锐,竟然发现了潜伏地下的水晶会。
直到元嘉惊慌失措,霍海才有条不紊地表明了对策。按照霍海的说法,水晶会并不是重点打击对象,而且水晶会的网络周密复杂又潜伏极深,暴露出来的生意规模并不显眼。霍海建议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必须自掘坟墓,挥刀自宫,而且他可以亲自带队清剿水晶会,并且赶在严打高潮以前。这样一来,水晶会不仅可以躲避刑事惩罚,利益的损失也降到了最低,并且掌握了主动权。
梅皓明眉头紧锁,耐心地听完了故事。坦白地说,梅皓明十分惊讶,险些难以自制,没有料想霍海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生意阵线里。他们之间的瓜葛实在让梅皓明难以释怀,不由得在心底责怪元嘉为何隐瞒了如此重要的内幕。可是,梅皓明很快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让元嘉知道他与霍海的瓜葛。梅皓明打算耐心听听元嘉的判断。于是他就让他说说想法,元嘉十分坦诚地说道:
“我们应该相信霍海!他的妻子可是入伙人……他亲自带队清剿,无非走走过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何况,警局和工商素来纠缠不清,必然相互推卸责任!”
梅皓明自然同意这个计划,既然已经上了黑名单,总不能跟政府硬碰硬吧。既然霍海的保护伞已经主动撑开了,索性躲进去避避风雨。
阴谋被默许了,元嘉将遵照指令去执行预先的部署,与霍海共同上演自掘坟墓的苦肉计。一场风波平息以后,躲在背后偷偷取乐的霍海却忍不住嘲笑元嘉,嘲笑这个笨蛋商人粗莽大意,忽略了一些基本常识:哪个政府官员会诚心实意地替商人考虑?哪个政府官员不懂得明哲保身?元嘉绝对没有想到,剿灭水晶会的好戏完全由霍海一个人导演,元嘉以及党徒们全都成了可笑的戏子。
自从充当了水晶会的保护伞以后,霍海的确捞取了丰厚利益,可是新政策风吹草动之后,他就未雨绸缪地计划脱线。于是,霍海主动向上层官员揭发检举,将水晶会列入了黑名单,然后假惺惺地拜访了元嘉,并且悲天悯人地透露了无可奈何的坏消息。霍海又慷慨地表示伸手相助,立刻让元嘉感激涕零。
事态平息以后,元嘉果然找到了梅皓明,建议给霍海送上一份谢礼。显然,元嘉低估了霍海,轻易地做出错误的判断。梅皓明虽然心有不舍,冲了元嘉的颜面,也必须装得慷慨大方一些。而且,元嘉已经妥当地抹平了一场风波,丝毫也没有让梅皓明失望。因此,梅皓明认为他和元嘉仍然可以友好地合作下去,因此必须让元嘉感觉到平衡,也必须充分地让出情面。于是,梅皓明十分慷慨地说道:
“我们都是商人,对政府可以言而无信,对政府官员可要言出必果……我赞成你的提议,好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位,你把握分寸吧!”
三天以后,元嘉着手办理了贿赂霍海的事情。为了迎合霍海的趣味,元嘉刻意把会晤地点安排在了北城郊外的度假山庄。元嘉准备了整箱现金,并且特意携带了一台红外线双光验钞机。霍海尤其喜欢现金交易,觉得钱就是活生生的钱,而不是虚无飘渺的数字。不过,各地疯狂涌现的假钞票,让霍海也不免担忧起来。因此,元嘉携带的验钞机肯定大有用途。
水晶会风波(2)
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霍海仍然不见踪影,移动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元嘉不禁担忧起来,只好拨打了霍海妻子的电话,却同样无人接听。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霍海依然杳无音信。莫非什么事情露出了破绽?元嘉不禁警觉起来,急匆匆地驱车离开了度假山庄,沿高速公路急速返回城内。元嘉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却陡然发现了前方弯道处的车祸,下意识地萌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靠近公路弯道的时候,元嘉缓缓地停下了车子。他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走近了那辆被撞翻的黑色轿车,一副惨相顿时让他猛一阵眩晕,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黑色轿车完全被撞成了一团,驾驶座上的身躯血肉模糊,弥漫出一股潮湿的血腥味。霍海——可怜的倒霉鬼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整箱现金了。
元嘉急忙钻进了车子,一时惊魂未定,手忙脚乱地摸出了移动电话,却紧握在手里犹豫不决。该不该给警局拨一个电话?元嘉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大片冷汗。稍稍平静以后,他毫不犹豫地将移动电话扔到了后座上,恐慌不安地急速逃离了现场……一只黑色大鸟忽然从半山腰冲刺而下,稳稳地落在了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上,一阵嘶哑狂鸣。
心平气和地盘算了一番之后,元嘉私自做出了决定:先如实向梅皓明禀报霍海的死讯,然后请求梅皓明主持公道把贿金转送给霍海的妻子,以此悼念亡灵并且避免节外生枝。事后,梅皓明的确默许了元嘉的建议。梅皓明也暗自庆幸,再也不必担心素有恩怨的入伙人了。换句话说,天公也作美,霍海的意外死亡让梅皓明彻底安全了。
元嘉做了什么呢?他私吞了一整箱现金。
《月老》的困惑(1)
梅皓明忽然接到了蓝晴的邀约。蓝晴说要引见一位杰出的经济学家,或许能为梅皓明的生意出谋划策,号病把脉。
这位经济学家自英伦学成归国,迅速扶摇直上,被追捧为识时务的俊杰。由于颇识时务,经济学家渐渐富贵起来,频繁出入上流场合。正是在上流酒会上,经济学家无意中瞥见了蓝晴——这个满腹心思、自怨自艾的三流明星。那些性感妖娆、丰姿绰约的大明星,争先恐后地向上流商贾投怀送抱,哪里能轮到攀权附贵的学者呢?经济学家也算一个识大体的人物,自然不敢抢了主子们的风头。
在高调华丽的酒会上,蓝晴听到了丝毫听不懂的边际效用理论,经济学家却偷窥到让他亢奋不休的半球形轮廓。然后,他们就自然而然地结识了,彼此之间的交易也清晰明了:她看好新电影《牡丹亭》里的丫鬟春香,他不失时机地夸耀说跟投资电影的商人情同手足。
永远都有商人喜欢领跑,也永远都有商人跟着别人跑。
《月老》节目由于破天荒地将男欢女爱搬上了荧幕,不可一世地俘虏了无数观众,也不可一世地席卷了滚滚利润。然而,横征暴敛的好日子就要被搅局者毁掉了。
竞争对手们躲在幕后或唉声叹气,或喜不自禁。钟尚的生意却渐渐地受到威胁,刁钻刻薄的广告商纷至沓来,要么砍价,要么撤约。实力脆弱的地方电视台也日渐内耗,不同的势力阵营和利益集团各自分藩割据,明争暗斗。毕竟,所有的生意矛盾归根结底都是缘于利益,既然《月老》节目的收益惨淡,钟尚与地方电视台的关系也冷淡下来。
赚得盆满钵溢的香港商人装模作样地从中斡旋,背地里却过河拆桥,落井下石。香港商人自有打算,恨不得眼下的局面更加惨淡一些。他怎么可能在乎钟尚的利益呢?怎么可能在乎电视节目的死活呢?他的本意是要瓜分地方电视台,而《月老》节目无非是一个小小的突破口罢了。地方电视台越是亏损连连、混乱不堪、前途渺茫、势力下滑,香港商人的搏弈筹码越是有分量。他要像救世主那样,名正言顺地分割地方电视台的利益,顺便将钟尚之流的小角色踢得远远的。这才是香港商人的胃口!大商人的胃口!
香港商人比谁都清楚,生意永远是势利的。
既然如此,似巧非巧的好戏就接连上演了。年届中年的男主播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