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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主任让魏天霖领他们看了几家晾在屋里的棒子穗儿和棒子粒儿,又回到任家四合院,把桌子拍得叭叭响,手指头指着魏天霖的鼻子大吼:“分棒子之前为什么不向公社汇报,你们这种人就是组织纪律性差!”吃饭的社员们停止了吃饭,都为自己的队长魏天霖把心吊在半空里。魏天霖也作好了思想准备:“大不了把我这个###队长撤了!我分的棒子我收上来,我也不犯###。”徐主任又说:“我昨天才听吴福说这事,要早几天知道你用了这种法子,咱公社咱县就不会毁这么多粮食啦!”姓徐的光头胖子一句话让魏天霖和在场的社员的心“扑通”一声落进肚里。魏天霖说:“这也不是好法子,是没法子的法子。”徐大头说:“怎么不是好法子?你到外公社看看去,棒子粒儿快成豆芽菜了。咱公社要不是吴福跑得快,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地通知,不然也糟了!”魏天霖心情一松快就想起两位主任的吃饭问题,对魏英俊说:“快给徐主任、鞠主任拿馍盛饭!”徐大头说:“我刚才吃过了,给鞠主任拿两个窝头边走边啃就行了。”又说:“老魏你给我记着,今后有了什么好经验、好做法,要及时向公社报告,公社再向县里报告,大家都得益处,甭蒙着被子放屁一个人独吞!”瘦猴儿鞠副主任接过两个棒子面窝头儿,也没吃,装进了衣袋。此行他一句话也没说。
天终于晴朗起来,大炼钢铁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是凯旋而归,平原县得了个全地区大炼钢铁第一名。参加大炼钢铁的人都很奇怪:四十几天里他们只见过县中抬着生铁铸的“平中”二字报过喜,再也没见过报喜的,自己公社的炼铁炉更是一两生铁也没炼出,怎么就一下子得了个全地区第一呢?回到三户庄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上报的数字都是农民贡献出来的“废”钢铁。各家的女人和父母见男人、儿子给县里争了第一,还养得又白又胖都极高兴,纷纷说下回大炼钢铁咱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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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第五章(5)
许###回到家里,柳叶儿对他说:“你们走了以后,开始觉得你们男人不就是多一嘟噜黄瓜茄子嘛,离了你们,我们女人照样把队里活计顶起来。一干就不行了,就算妇女能顶半边天,老弱病残可顶不起另外半边天。这四十多天白天黑夜连轴转,累得嘴都歪了!”柳叶儿为许骡子的回家作了充分准备。医生对她两口子说过你们房事太勤精子不成熟,她想这一回相隔一个多月,精子该成熟了吧?为了确有把握怀孕生子,她邀了何樱桃一起去了一趟邻省的云龙山。这座山在山区只能算一个小窝窝头儿,但在中原平原上就是一座大山了。
这座山的石壁上有一个不二门,不二门其实是一个竖立的石穴。石穴上滴下的水含石灰质,日久年深在不二门里形成一个粗大的圆形石灰岩柱,大家把它叫做“石###”。因为它正配着那个被认为是女性生殖器的石穴,不孕的妇女常常到这里求男祈女,终年络绎不绝。柳叶儿和何樱桃在不二门前点上香和蜡烛,磕了头就进去了,何樱桃才刚结婚不急于要孩子只在门口等着。柳叶儿进入石穴之后,按照刚学来的规矩绕着“石###”正转三圈儿倒转三圈儿,然后抱住湿漉漉的“石###”狠狠地亲了三口。做完这一切心满意足地出来了,对何樱桃说:“这回䞍好抱娃儿了。”
许骡子回来之后,柳叶儿从上午巴到下午,老嫌太阳走得慢,恨不得一竿子把它打落在地,又催着魏英俊快烧汤。魏英俊长得又麻又胖,却也是个贪色之徒,见柳叶儿老是催促,嬉皮笑脸地说:“恁急喝罢汤干啥去?想赶骡子耕地下种?白搭,下了种也不出苗儿!”柳叶儿让人戳到疼处,说:“下种咋啦?下种也不下你这难死塑匠、气死画匠的劣种!”魏英俊闹了个大红脸。这是魏英俊的一个笑柄。小时他大大送他去上私塾,先生一看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样儿,随口说了一句“难死塑匠气死画匠难画难描”。魏英俊上了一两年私塾连《百家姓》也没念会。他大大知道儿子不是上学的料儿才送他拜师学厨。三年出师大饭馆是不敢进,本庄婚丧嫁娶的酒席都是他收拾。办食堂的时候魏天霖揣摩,今后不能光喝牛奶吃面包,牛奶面包再好天天喝、天天吃也会烦,得与鸡鱼肉蛋掺和着吃才行,就让魏英俊当了食堂大师傅。
魏英俊做好晚饭让柳叶儿他们吃了。柳叶儿立马忙不迭拉许骡子回家,率先脱得一丝不挂躺上床说:“你有籽就种吧,这回保能出棵好苗!”不用说夫妻俩紧一阵慢一阵鼓捣了一夜,许骡子把一肚子坏水都灌进柳叶儿身子里去了。柳叶儿拉着许骡子的手,让他把自己倒立起来。许骡子问:“你这是想干啥?”柳叶儿说:“让你的坏水儿尽量都流我肚子里,别再流出去。”清早,许骡子起了床,到茅房里拉完屎,回屋见柳叶儿还睡着。他扯开被子,柳叶儿又赶忙盖上。柳叶儿说:“我今天不出工了,让你的坏水在里面多呆会儿。”许骡子说:“行,我给你向队长请假就说你病了。队里活路再多也不差你一个,旧社会还官不差病人哩!”
队里活路是多,砍棉花柴,往队场里拉棒子秸,腾出地准备种麦子。魏天霖队长安排好一天的活路,就和会计吴黄豆到公社开会去了。三户庄离公社十八里,他们到的时候许多人还没到,有的生产队离公社二十多里哪。“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晚不了听报告”,这是老习惯。魏天霖正向同行们打听今天开啥会的时候,徐大头徐主任看见了他,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自己先坐到床沿上,指指自己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让魏天霖坐。徐主任没有寒暄更无客套,开门见山地问:“我问你,顶好的麦子一亩能打多少?”魏天霖因坐上徐主任的椅子,徐主任自己反坐在床沿上心里很不安,见他问话心里说徐主任今天是考我哩。别的学问咱没有,庄稼学问还懂点,你考吧,难不成你比李彦文出的题目还难?
二十多年前,年轻的魏天霖去到李家当长工,那时穷人多想当长工,地主李彦文想知道谁的庄稼活儿好就出了题目考他们。题目是耩芝麻。一亩地半斤芝麻种,不准剩种也不能剩地。小粒儿庄稼播种的时候都要掺细沙土,这样耩地的大胆,苗也容易出得匀。李彦文不准掺土,可可地给你半斤芝麻,并亲自帮耩子赶牲口。考试开始了,许多人定不准耧眼,耧眼定大的半斤种子耩不到一半就完了,耧眼定小的芝麻种老是下不去,地完了芝麻种子没完。轮到魏天霖了,他像木匠吊线似的闭上一只眼睛定好了耧眼儿,说声“李东家开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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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第五章(6)
李彦文是种地出身也是内行,他想难一难这个年轻人,一会儿把牲口赶得慢,一会儿把牲口赶得快。这难不倒魏天霖,牲口走得慢时,他把耩子摇得慢些,耧铃便当——当——当拉开声音地响,种子便下得慢;牲口赶得快时,他把耩子摇得快些,耧铃当当连声作响种子便下得快些。最后一粒芝麻种刚掉进耧眼儿,一亩地也正好耩完。李彦文说:“七天后还请诸位到这儿来看苗儿定人。”七天之后大家一看芝麻苗儿,有的几尺远没有一棵,有的却十几棵挤成一撮。魏天霖耩的芝麻半尺远一棵,跟用尺子量着下种似的那么均匀,而且满(地)头满(地)边。魏天霖对李彦文说:“东家,你别看这苗出的匀,秋后可不多收芝麻。”李彦文说:“那咋的?”魏天霖说:“芝麻是八寸远一棵,一亩地三两种子。你给了半斤种子,又不叫剩下,只能耩成半尺远一棵。不剔苗稠了,隔一棵剔一棵又稀了,咋着都没有好收成。”李彦文说:“你咋不早说?”魏天霖说:“这次耩地东家想的是收长工,不是想收庄稼,俺也就没多嘴。”来求当长工的人见东家埋怨这个姓魏的,心里又充满希望。李彦文说:“本人家业不大,已有了五个长工,这次只能再要一个。姓魏的小伙子留下,其他几位请回吧。”魏天霖在李家一干就是七八年,李家还给他娶了媳妇。直到解放了,他才回到三户庄。
徐大头徐主任见魏天霖沉思着不说话,又鼓励他说:“咱关着门说话甭有顾虑,是啥说啥。”魏天霖说:“旧社会一亩一百一十斤到一百二十斤,还得是粪耧。解放后上级推广良种,现在一亩能打二百斤。”徐主任问:“再下大劲比如深翻土地多施肥料,还能多打吗?”魏天霖说:“能。”“还能多打多少?”“五十斤到一百斤。”“不能再多啦?”“不能。再多麦秆儿就驮不动了,就倒伏了。”“不能一亩打个千儿八百斤的?”魏天霖笑了说:“徐主任开玩笑了。徐主任又不是不懂庄稼。将来发明了好品种行,现在不行。”徐主任点一点肥硕的头又问:“深翻土地以翻多深为宜?”魏天霖说:“我们使牛耕一般是六到七寸,深翻不能超过一尺。”徐主任说:“翻得越深小麦的根不是越扎得深嘛,根越深不是叶越茂嘛,叶越茂不是穗子越大嘛,不多打粮食吗?”魏天霖说:“超过一尺,就把下边的生土翻出来了,翻得越深生土越多,六七寸深的熟土掺到那么多生土里,像一缸水放了一小撮盐就尝不到咸味了,土就不肥了,不增产还得减产。”徐主任再次点一点头,接着又问:“你们常年播种小麦,每亩播多少种子?”魏天霖说:“十斤到十二斤。肥地十斤,薄地十二斤。”徐主任说:“多播种子让一亩地的麦稞增加,穗子不就增加了?增加了穗子不就增加了产量?”魏天霖说:“徐主任,庄稼账不是这样算的。十二斤以上的种子都是白费。穗子多了可也小了,几个小穗子赶不上一个大穗子见粮食。”徐主任第三次点头时候,院子里喊集合开会,他从床沿上站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又轻轻叹了口气说:“咱们开会去吧!”魏天霖往会议室走着心里很失望:“我以为徐主任考我多难的问题哩,却都是些种庄稼的常事儿!”
全公社大小队队长、会计都坐进了会议室,对面墙上拉了一丈多长的红布,红布上贴着“小麦丰产擂台赛”七个大字,红布下边是一长溜桌子,桌后坐着公社马书记、徐主任、鞠主任等公社干部。会议开始是马书记讲话,他说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大跃进的时代,是奇迹倍出的时代,是一天等于二十年的时代。当然,必不可少地讲了这次小麦丰产擂台赛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最后他说:“我也不多讲了,我们在全国的大好形势下算是落后了。我念几段报纸大家就清楚了。”
他接着就念报纸,后来觉得太麻烦,就光念报纸的标题。他念的是:湖北省麻城县出现天下第一田,早稻亩产三万六千九百多斤;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卫生人民公社中稻亩产六万一千五百八十四斤;四川郫县第九农业社中稻亩产八万三千五百二十五斤;广西僮族自治区红旗人民公社运用密植方法获得中稻平均亩产十三万零四百三十四斤十两四钱的高产记录。马书记念到这儿,见大家无动于衷,一个个呆头鹅似的听,就说:“有的同志吃过大米干饭,大米就是打稻子里头碾出来的。对稻子这玩意儿咱不懂,下面就念念咱自己种过的庄稼的产量。”接着又念起报纸的标题来:湖北省红安县永红人民公社花生亩产三万五千斤;河北省徐水县大寺各庄一亩山药(地瓜)一百二十万斤,一棵白菜五百斤,皮棉亩产五千斤,小麦亩产十二万斤……大小队长会计们听了这些数字,一个个成了一棍子打愣的鸡,张着嘴巴合不起来,一律成了十成的憨熊。不知是哪个早醒过神儿来的说:“不是骗人吧?”这话恰巧被马书记听到了,他霍地站起来,红脸变色地吼道:“这是谁说的?把他拉出来!”找了一阵谁也不承认,都说自己没吭声。马高潮书记见找不出人来就说:“我刚才念的都是《人民日报》登的,《人民日报》是什么报?是党中央的机关报,上边都是实话,半句瞎话也没有!那个徐水县大寺各庄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参观表扬过的。谁敢骗伟大领袖?他不要命了?”马书记看看全会场鸦雀无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