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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比起挥金如土时购置的行头,的确便宜多了,近一个零的差距呢。
“还好就是不好喽。”大婶同事的引申能力值得肯定,“唉,总归还是一句话,人比人,气死人。”
“不比就行了。”
“不比?你说得轻巧,说不比就能不比的……”
“大……冯姐,电话响了。”田然指了指那尊丰臀之后的电话机,“需要我替您接吗?”
财务部,除总监外,另有一位资深会计师压阵,六位会计,三名出纳,加她这枚小小文员,十二人。今天是月初,又正值第一季度结束,总部会计部会派出人员到各店参与库存盘点,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人。于是,职场菜鸟饱受前辈调教。
“我来接吧,你接了还是要转给我。”冯同事倒是难得慷慨。
“……您好,这里是田氏财务部……您找她会有什么事?……好,等着。”逼耳来的那道不怒自威的音嗓,惹得冯同事一脸的不悦,却莫名的不敢朝对方发作,只得将话筒“咚”声撂到田然面前,“找你的!”
田然微微意外。这个办公电话,一干死党都还没有来得及告知,谁到打到这里来?
“长话短说,这是办公电话,别拿来当私人的电话机用!”
大婶训导言犹在耳,话筒里已传来父亲的声音:“然然,上来一趟。”
“好。”
“谁找你?”看她只回了一个字就把电话挂了,冯同事不无好奇,“男朋友?”
田然不置可否,一笑代之,“我到行政部领取本月的办公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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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二十层的田氏大楼,一到十层是对外租赁的办公楼,十层以上,为田氏总部办公区域。董事长的办公室,当然在至高处。而二十层整层,被董事长和总经理一分为二。依照中国人的左为上右为下的习惯,董事长的办公室方位可想而知。
出了电梯,田然径自向左,没有意外,门上铜字浮凸出“董事长”三字。
“爸……董事长。”敲门获准,推开门,因发现另有他人,及时改口。
田依川点了点头,示了示会客区的沙发,继续对面前的企划部蓝经理说:“这个案子还是交给总经理过目,我说了不过问,就是不过问。”
“可是,总经理他毕竟年轻,您还是……”
“肖润是我花高薪聘请的专业经理人,我既然肯花那么大的价钱,就是认为他值这个价钱,况且这是董事会一致通过的决议。你们对他没有信心,对我也没有?”
“不是不是,我们当然相信董事长的眼光,只不过……”
“相信就好。”田依川将方案推了出去,“好好工作吧。”
“那……董事长再见。”上命难违,蓝经理拿了方案起身。临出门前,诧异地瞥了那位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孩一眼。
“然然,工作了一周了,还好吗?”田依川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坐到女儿对面。
“算是适应了。”
“上一周一直忙,没来得及问你,今天下班爸爸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爸爸,您忘了,我说过我不想……”
“从这里直达地下车场的电梯,再坐车出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怎么,不赏爸爸的脸?”
田先生扣的这帽子有点大,田然只得从命。但到了装潢考究风格优雅的西餐厅,才知道,田先生另有深意。
“阿克,你对你妈说,你对我大女儿的印象很不错,你妈妈就一再要我把然然介绍给你。既然如此,你们就多聊聊吧。”
“田伯父真有心。”
“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太让我们老的操心。一个个不是高喊独身主义,就是说什么自由最重要,哪知道我们操劳一辈子,最想看的是什么?”
田然在倾听父亲与那位对自己“印象很不错”的男士交谈之际,迅速将面前十分熟的牛排解决,喝一口红酒,再百无聊赖地拿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绿菜花。
“田小姐既然已经吃完,可以叫饭后甜品了,这家餐厅的甜品都还不错。”“印象很不错”男士关注到了女士需要。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对西餐,田然一直都是兴趣缺缺。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点十分熟牛排时,服务生那张脸上的大不认同。她还不认同呢,她一个正常现代人类,为什么要向茹毛饮血时代看齐?
“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去洗手间的田先生,以很恶俗却往往有效的尿遁法,居然一去不返。他们也是等了二十分钟后才确定这个事实。于是,田然很放心大胆地请教:“请问魏先生,您对我的印象到底是哪里很不错?以便我改正。”
三
端木辄以对女人惯有的耐心,噙着纵容十足的笑意,全身靠在椅背上,听对面女人对时下流行趋势的分析,以及在巴黎购物的心得。不管从哪一面看上去,端木少爷对女伴的态度,都体贴到无可挑剔。
“阿辄,我的提议你认为怎样?”
“很好啊。”
“真的?那我从今天起起,就开始攒假期喽,你也要攒哦。想到能与你一起去巴黎,人家好高兴哦。”
一起去巴黎?端木辄耸了耸肩,善良地成全了女伴这个梦想,只是“梦想”而已,是不是?既然假期需要攒,梦也不妨做。
“阿辄,我们……”
端木辄提醒,“你最喜欢的焦糖布丁来了。”
“哇,焦糖布丁,人家的最爱哎。”甜品上桌,女人谈兴偃歇,专心享用美食。
端木辄依然噙着那抹颠倒众生的浅笑,适时为需要服务的女士送去纸巾,把一位大众情人的角色演绎的完美无缺。
焦糖布丁,是很多女人的最爱吧?就算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大多数女人为了表示自己是甜美可人的甜心一枚,从不介意叶公好龙。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女人会把甜品视作大忌,在看着他嗜食蛋糕时,一脸的嫌恶毫不费心掩饰。亏了她还有一个甜蜜的英文名字“Honey”……
“田先生居然没有埋单?还真是让人意外。”
“田先生?你叫自己的父亲为田先生?”
“偶一为之。怎么,魏先生要替家父讨伐不孝女?”
“田小姐果然很有趣。”
“你不会因此爱上我吧?”
“……应该不会。”
“谢天谢地。”
顺着声音,很容易就望到了在柜台前等着男人结账的田然,却是一个陌生的田然。一头拉直了的清汤挂面,一套米色的职业小套装,着衣款式虽不是刻板路线,但对她来说,实在是保守得可以了……原来,是真的要做好孩子了吗?
端木辄唇角的笑痕开始变得深刻且有诚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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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
这声招呼,很合乎优雅场合所需的礼则规范,不会惊动了人们的轻声细语,但会保证该听到的人听到。
“端木……先生?”田然回身,看到一身灰色西装的端木辄,不无意外。他如此高级且“端庄”的扮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端木“先生”?端木辄挑了挑眉,“这么巧,你也在里吃饭?”
“是,‘也’在这里吃饭。”在他的认知里,她必定是与这样安静优雅的场所无缘。“我们已经吃完了,正要走,不打扰……”
“辄,朋友吗?”两条藕臂出现在灰色西装下的长臂上,被端木辄暂时遗忘在位子上的女伴娇娆到来。
“是啊,朋友。”端木辄向眼前女人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温文笑问,“也是朋友?”
“魏克。”虽然刚从国外回来,但眼前这个人还是认得的,魏克主动探出手,“本来我以为我会在后天贵公司的酒会上认识端木先生,没想到提前了。”
“魏克?天苑集团的二公子?”对方报了大名,就不难发现眉目间的依稀熟稔,应该是魏勉那位在耶鲁大学工商学院读书的堂弟了,遂交手相握,“很荣幸认识魏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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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合格的商场男人,不会放过任何结交人脉的机会。
田然记得,田先生也就是她的亲爹曾如是说。看来是真的。
端木辄一句“相请不如偶遇”,一个很恶俗的四人约会达成。酒吧吧台前,两位商场新贵对道琼斯指数、恒升指数以及金融危机成因各抒己见,她则和那位绑着公主头、穿着巴黎宫廷改良式粉色公主裙的小姐相对无言。
“你……和辄是怎么认识的啊?”公主殿下迂尊降贵,先开口打破沉默。
和辄?要不要再配一个“押韵”?田然对公主殿下笑了笑,“也不算认识,就是朋友一起吃饭时,见过两次面。”
“可是,他叫你‘Honey’……”
“你应该是听错了。”Honey是她的英文名字,妈妈给取的。这个名字,她只允许几个知交死党知道,连田依川先生也被排除在外。至于端木辄,是他用那点男色从小花痴何玫嘴里骗出来的,并不在允许范畴内,不算。
“怎么能听错?我是英语六级耶,这么简单的单词不可能听错,他就是叫你……”
“Homey ,这是我的英文名字,他叫的应该是这个,你的确听错了。”为了不致让公主殿下误会,她不介意暂时换名。
不料,公主殿下还是小嘴惊张,“Homey? 哇,你怎么取这样一个名字?一般是男士在用耶。”
“你说话的语气,也一般是台剧里在用。”
“噗——”相谈甚欢中的两位男士不知怎地就听到两位女士的交流,一位喷出了含在嘴里的液体,一位气音发笑,以示捧场。
“H……”才起个头,接到了那双美眸传递来的警告,端木辄很识大体地改口,“田小姐,你很有趣。”
“这句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到。”
“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有见地?”端木辄转向新结识的朋友,“阿克,是你吗?”
阿克?原来,端木先生不止对女人,对男人也同样进展神速。田然在心里举了举酒杯,对端木先生暗致敬意。
“我的确说过这句话,田……然然本来就是一个有趣的人,和她在一起,不用怕时间难过。毕竟,现在不会让男人觉得乏味无聊的女人,越来越少了。”
然然。这位魏先生也不遑多让嘛,就算不是端木先生处处都能留情的风流大少等级,也当得起女人祸害了。如果不是他带来了童真那个女人的消息,这类男人,她绝对敬而远之。
“辄,这个地方好闷哦。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魏克去洗手间,公主殿下当即就抓住良机,坐到了端木少爷之畔,大发娇嗔。
“很闷吗?”这是一间专对城市金领级人员开放的会员制俱乐部,酒吧里的背景音乐是钢琴曲,也永远不会有街头酒吧的座无虚席。“我以为,以你的恬静气质,会喜欢这个地方。”
“……人家不是不喜欢,人家只是随口说说啦,只要和辄在一起,在哪里人家都喜欢。”
四
鉴于周边空气甜得有点发腻。田然捏起搭在酒杯沿上的樱桃塞进嘴里。
“田小姐呢,也会不喜欢这个地方吗?”端木辄揽着女伴香肩,体贴之余,没忘了关照暂时失伴的女士的情绪。
对方明知故问,田然仍是有问必答:“还好,说不是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那么……”
公主殿下摇了摇男伴的胳臂,“辄,人家想尝尝你的酒。”
端木辄挑眉,“威士忌,你敢喝?”
“人家是不敢啦,但人家想喝你喝过的东西。”
“好。”端木辄勾起酒杯,体贴地递到女伴唇边,“尝一小口。”
要不妙了……
“呀!”
果然。不忍卒睹,田然拿手蒙眼。
公主殿下不够公主的失声尖呼,源于男人“不慎”失手泼到裙摆上的一片酒渍。
“对不起,我手滑了一下。”端木辄满脸歉意。
“这这这……怎么办啦?”
“快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好吧。”
目送公主殿下如受惊小鹿般地远去,田然明眸乜向男人,“你把你的公主殿下支走,有话要说?”
“这么了解我?”端木辄抬手,想顺从于手指的惯性,和她垂在肩上的长发做一番纠缠,但后者眉梢挑起的拒绝提醒了他两人分手的事实。
他不自大,田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主动向他提出分手的女人。但,却似乎是第一个让他明白分手意味的女人。原来,分开了,就表示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便都不再归他照顾……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呢。
“你和魏家的二公子怎么认识的?”
她就知道他会问。不管他们两个人曾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六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彼此的生命重合,虽然没有爱情,却不会毫无感情。
“你和你的公主殿下又是怎么认识的?”
“公主殿下?”端木辄失笑,“有点适合她。那位有公主病末期症状的小姐,是我近期第五个相亲的人选。”
“相亲?”这可真是时下家长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有闲的。
“近段时间,母亲大人突然增加了给人说媒拉纤的爱好,我不是第一个受灾对象,却是她最乐于有所成就的一个。”
“需要我同情吗?”
“不必。”魏克有一句话说得太对了,与这个女人在一起,永远不用怕时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