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求多福吧。”
田然对小阿姨的背影射出无限怨念。但不试而败,不是田然的风格……试后也只能证明,的确没有一位救世主在线……于是,怨念加倍!
不管了,监工不在,她要造反,明天的审核报告等明天到了再烦恼,今天给自己放假!想到就坐到,田然把一堆逼死脑细胞的东东锁进保险箱,下楼喝咖啡去也。
“小姐,我们今天推出的甜品是在国际甜品大赛上得过金奖的王朝先生亲自制作的Sabayon,给您来一份吗?”
“不要。”除了一杯黑咖啡,桌上别无它物的田然断然拒绝。
侍者脸上的笑干了一秒,“今天的Tinamisu也很棒,Tinamisu外表绚丽,姿态娇媚,很适合您……”
“您是在暗指我虚有其表脑袋空空吗?”
侍者脸上的笑干了两到三秒,“小姐您真幽默……”
噗。邻桌有人忍无可忍笑出声来,“她不要我要,Sabayon,Tinamisu各来一份。”
田然闻声已是一愣,看清了那张脸更是意外:这厮怎么在这里出现?
”好,您稍等。”高大帅气的侍者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离去。
田然瞪着自动并桌过来的某人,“你……也到上海来了?”
“显而易见。”
“是巧合?”
“当然。不然你以为……”端木辄轻佻眨眼,“我是追着你的足迹而来?”
刚刚扫进从门口走进来的她时,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好到这种地步。本来好整以暇地想等着她来发现,但人大小姐从她身边行经过去,坐在邻桌,一杯咖啡喝下去半杯,和侍者磨牙也磨得不亦乐乎,始终没有和他来场他乡遇故知的迹象。山不来就他,他只好来就山。
田然百无聊赖,本来也没有因遇上他心情稍好一点,但瞄向他摊在桌上的一本经济书籍时,脑子灵光一闪,“端木辄,我记得你说过你大学读的是经济专业,是不是?”
“是啊,那又怎样?”他不会自作多情认为她在关心他。
“我还记得,你曾经通过了cpa的考试?”语气更趋热络。
“嗯哼。”两份甜点到来,侍者贴心地一人摆放面前一份,他很不客气地将田然面前的Tinamisu划归过来,并在侍者微含诧异的视线里叉了大块进口,表情立刻因那入口香滑滋味发生变化,眼睛满足眯起,唇角赞叹上扬。
田然有注意到,本来就很难让人忽略的他,此时更把咖啡厅泰半以上女士的目光引来,好像人人恨不能他化成那道甜品,以便大家拆吃进腹。
此刻,她也在打他的算盘,不过不是为“色”是为“才”。“端木辄,这两份甜品我可以请你,而且还可以打包带走几份都没有关系。”
四十二
远期外汇、融资贷款、商业本票……小阿姨嘴里说出这些时,她只当天书,从端木辄嘴里冒出来这一个个专业字符时,她必须承认,如果连这厮都对这些东西信手拈来,那就是自己才有不济。
难怪有圣人曰:要尊重专业人士。
“这家公司的盈利不错,只不过,美金的买卖以后不妨要考虑换一家银行,目前所选的这家银行在中间赚取的差价属于业界居高的,如果不是操作人议案的一时不察,就可能存在着某些私人交易。”
“那我要在审核报告上说明这些吗?”
“不必太直白吧。毕竟他们也替你赚了钱,你可以以建议的方式提出一些意见,既让他们知道老板给他们留了足够的面子,又要让他们明白分寸。但凡聪明者,会适可而止的。”
好……复杂。田然总算有点理解外公为什么对接班人的要求会那样苛刻,才疏平庸者宁可白白供养着,哪怕一辈子不事生产,一辈子享乐挥霍,也绝不可能放任何一个笨蛋草包级人物进到家族企业的任何一个角落。一家小小公司她都要愁肠百结,况乎整个庞大的司家企业?那仅仅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儿郎也不足以胜任呢,唉。
〃总之是要他们明白,我不介意大家都有钱赚,但他们也要别拿我的钱赚钱赚得太过分,Yes or No?”田然捧颊,脸儿苦皱成一团。
“Yes。〃端木辄笑吟吟点头,田然还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可是,审核报告到底要怎么写?”
“这样……”端木辄在键盘上一气敲打,“在网上可以搜出参考的范本,你找出适合你目前需要的,把我给你标注出来的这些数字逐项补充填入就好。”
这个端木辄,和那个被甜品吸引的好像一只被狗骨头馋得口水泛滥的大狗的端木辄,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呢。开眼啊开眼。
“怎么?”感觉田然目光有变,端木辄不免得意,“是不是有点崇拜我了?”
给点阳光就灿烂。田然嗤笑不语。
“Honey……”
田然面色一正,注视在电脑荧屏上的目光调向他时,谑意全收,不是警告,只是平淡地说明一样事实:她不准,不准他这样叫。
就是如此。从那次照片事件过后,田然的身上就加了一层排拒的藩萭,对他不再有先前的火爆打骂,也不是拒之千里的冷漠,而是平淡,如一个陌生人如一个初识者的平淡。如果今天不是想到他还有这点用处,两人不会有此刻的同室相处吧?
她是真的准备将他驱逐出境了。一念至此时,一股陌生情绪攀爬上心头,且居久不散,那是什么?“你喜欢肖润?”
“……啊?”又与一堆数字奋战到一起的田然一时未能听清。
“你喜欢肖润,那些照片曝光时,你会那样的消沉,是怕它们影响了你和肖润的关系?”
田然动作微顿,随后按了保存键,转头迎视端木辄,“为什么要这么问?”
端木辄浓眉收紧,俊脸挂上一丝无奈,“然,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我们不是陌生人,就算以后做不成朋友,对你,我还是有一份关心在。你肯让我帮忙审核财务报表,说明你对我也有一份信任,否则,你不会把事关机密的东西托付给我。我认为,我可以问的。”
他说得诚恳,田然也决定坦诚相待,“那些照片的确已经影响了我和肖润的关系。”
“你们分手了?”
“也不算。”两人那个一月之约,出于尊重,她不会对第三者道出。但有些话,可以一诉为快。“人这一辈子或许真的不能做错事,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突然明白小阿姨那位情场圣手为什么要以一耳光来打醒我,因为我不够潇洒,因为我还是介意。小阿姨说我的性格像妈妈,只适合正常的生活。”
“你选肖润,是因为他适合你?”
“我……喜欢他。”
端木辄一震。
“肖润不同于我们,他今天所拥有的,都是他努力之果,我们轻易得到的东西,他需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力量才能获取。可是,他仍然如此坦然平和地面对人生,更是如此积极进取地向上攀登……”
“那是欣赏,不是喜……”
“也许吧,我或者在目前还分不清对他是欣赏多还是心动多,但有喜欢,是事实。”
端木辄豁然起身,推开旋转椅,大步踏到落地窗前,豁然拉开窗帘,和上海的繁华夜景隔窗相望。过了十分钟之久,低沉开口:“我真希望你不要这么相信我。”
田然有些不明所以,也有些模糊感知,选择默然以对。
“然,我们都知道,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是轻易允许另一个人在自己生命中长久占据的人。我们在一起有七年。七年的时间,能够把一对相爱的夫妻磨出七年之痒,也足以浇熄所有激情,你当真以为我们那七年只是因为欲望?如果仅是欲望就能让我们走过七年,只能说明我们对彼此的渴望之强之烈!”
“端木辄……”她没想到,他也会去分析那七年。
“我对你,有依恋。”
田然一怔。
“我对你,有依恋。”端木辄重复前话时,长腿已经阔步回旋,站到她面前,两只深邃长眸紧紧盯住她圆润小脸,再次重复,“我对你,有依恋。”
我对你,有依恋。
还以为请神容易送神难,可是,这厮好像突然转性一般,那些话说的时候字字掷地有声,说过后却不待她有任何反应即掉头离去,而且脚步匆匆,就似落荒而逃。
也幸好他走得急走得快,否则,她一时当真不能予以回应。她从他嘴里听过无以计数的热浓字符,那几个字的级别实在不算高,却是他说过的惟一可算情话的情话。他所有的挑逗、调戏,她可权当耳朵生茧,听若罔闻,但这短短几个字,她当如何反应?
“然然,你找得这个捉刀人素质不弱,这份报告做的质量尚可哦。”司家宁阅完那份已经打印成纸稿的审核报告,嘉赏地拍拍甥女的头顶,“你确定他真的是雅士的那个幕后老板?我还以为那小子只懂得灯红酒绿呢。”
田然信口道:“我听他说过他最初的事业设计是要开会计事务所的。”
“听说?作为床伴,你们对彼此的了解有点多了呢。”
“小阿姨你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你想什么才重要,更要想清楚。”优雅地掩口打个哈欠,“你小阿姨困了,Goodnight,宝贝。”
田然却睡意全无。出了房间,乘电梯到了三十八层的酒吧稍坐片刻,大感索然无味,索性离开酒店,在南京路上信步徜徉,观赏这座繁华的夜上海。
其实上海给她的回忆,并没有那么糟。
在上海和妈妈生活的那两年,她们是快乐幸福的。妈妈曾说,早在王倩这个人曝光之前的一年,她已有所察觉,之所以会隐而不发,是为了用那些时间来适应痛苦,过渡悲伤。所以在事发时,最痛苦最悲伤的时候已经过去,及至离婚成功母女一起生活时,失婚的阴影已经少之又少了。一直到最后妈妈离世,她都不曾见过妈妈人前装欢背后吞泪。妈妈甚至利用人生的最后半年和一位主治医生谈了一场恋爱。妈妈是那么努力地让她感受到人生的幸福和可值得期待之处,即使死亡,也不能给生活染上沉重和悲伤……她在十七岁时,怎么会忘了呢?
〃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在晚上十二点一个人走在上海大街上,还是太大胆了点。”身后,有不赞同声传来。
田然回首一睐,“这……也是巧合?”
“你进酒吧的时候我也在,你离开,我随着你出来,舍下了两个朋友……”本来有意邀功,但在田然起了促狭的眼色中截止,他朝天叹气,“是两个大学同学,性别,男。”这个女人到底把她想象得多滥交?
“随着我出来干嘛?”
“我是看你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怕你是受我下午的话影响,只好很负责地提供保护。”
“你认为下午的话会对我影响?”
“没有吗?”
她,不能说没有。“端木辄,‘依恋’这两个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舍不得,意味着不想放你离开。”有些话,一旦有了开头,后面的好像就不会太难,“我想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怎样一个重新开始?
“以新的方式开始,经营一段全新的关系,如何?”
虽然是盛夏,但夜风微凉,穿着无袖长裙的田然抱起胳臂,思绪还在端木辄出人意表的邀请上打转时,肩膀上已多了一件男人的宽大西服,带着淡淡的烟味,以及体温。她怔了怔,扫了一眼穿着短袖衬衫的他,问:“就像这样的全新关系?”
“对。”端木辄点头,夜上海绚丽的霓虹映进眼底,沉淀成黄浦江的暗潮汹涌。
“你想追求我,开始一种正常的男女交往?”她杜绝语焉不详。
“如果只有那种关系才是现在的你能够接受的,我会说‘是’。”随着她离开的时间愈久,他对她的渴望愈甚,但她越走越远,还划地为限,他不想与她愈行愈远,更不想看见那些无形界限,只得设法打破。
“你知道,正常的男女交往需要什么吗?”
“什么?”
田然大眼睛抬起,定定凝视,“忠、诚。”
“你以为我做不到?”
“我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之所以会对我依恋,是因为你始终不曾真正得到我。”
“对于你后一句,我无法否认,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是否如此。”
“所以你想找我试试?”
“不试一试,永远不知道答案。”
“你怎么敢断定我一定会给你机会让你来试?”
“你算是了解我的吧。你应该明白,纵算你拒绝,我也不会放弃。我虽然无意破坏你的人生秩序,但,只怕到时心不由己。”
他这是在……威胁?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