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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大帝-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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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所花的钱,比一次真的战争不见得少些。就这样延续整整一个春天。
  在休战期间,交战双方的“国王”还跟彼得和他的宠臣们举行欢宴。夏天快要过去了,布图尔林没有攻下普列什堡,便后退30俄里,到了一个森林里,扎下营帐,掘好壕沟,躲起来了。于是轮到腓特烈来进攻了。
  射击军士兵们恨透了这样的生活,便当真打了起来。死亡的人一下有几十个。戈登将军的脑袋被臼炮里发出来的陶罐打了一下,差一点没法医治。彼得的脸和眉毛都被烧伤,弄得他贴着膏药走来走去。半数官兵害着赤痢。等到所有的火药统统用光,武器都已损毁,士兵和射击军也弄得衣衫褴褛。
  列夫·基里洛维奇揣着老太后的信赶到彼得帐里,流着眼泪,哀求彼得不要再请拨款,因为现在国库已经空虚了,只有到这个时候,彼得才算安静下来,双方“国王”命令他们的部队各自回到驻扎地区的家里去。
  这次作为娱乐的出征,老百姓纷纷议论:“那么一大笔钱,他们当然不会花在单纯的游戏上的。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名堂。有人明明想从这种浪费中得点好处呢……”一大群人从米亚斯尼茨基门涌出来,吆喝着,吹着口哨,疯也似的狂笑。街上的人都一声不响地望着他们。
  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来一批鹑衣百结的乞丐:瘫痪的,赤膊的,没有鼻子的。
  一辆辆6只猪拉着的大车,涂着焦油、插着羽毛的母牛拉着的雪橇;山羊和狗拉着的矮矮的两轮车,前后绵延了整整一条街,正在慢慢地行进着。
  坐在雪橇、大车、小车上的人,都戴着树编的帽子,穿着草席制的大衣,登着麦秆扎的靴子,戴着松鼠皮缝的手套。
  鞭子呼呼地响着,猪吱吱地叫着,狗汪汪地吠着,化了妆的人吼着。他们全都喝醉了酒,脸红红的。
  行列中央,赶着一辆镀金的御用轿车,套着几匹花斑马,人在玻璃窗那可以看到:前面座位上坐着彼得的酒友,年轻的神甫比特卡。他耷拉着头,已经睡熟了。后面座位上懒懒散散地躺着两个人:一个大鼻子男人,穿一件华贵的皮大衣,戴一顶插着孔雀毛的帽子;旁边一个圆溜溜、胖乎乎的女人,涂着脂粉,挂满垂饰,遍体黑貂,双手捧着一个酒瓶。
  在轿车后面步行的是两位“国王”——罗莫达诺夫斯基和布图尔林,以及他俩之间的那位“公爵教皇”,他戴着白铁皮法冠,穿着鲜红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两只烟头,做成一个十字架。再后面是两位“国王”宫廷中的一大批领主和朝臣。
  莫斯科自从创建以来,还不曾有过这样丢人的事。大家朝他们指指点点,惊讶,叫喊,恐惧……还有人走拢去,冒冒失失地向领主们鞠一躬。
  彼得在套马的前面步行,穿着一身炮手的制服。他下巴颏向前突出着,圆圆的眼睛向着人群转动,正在打鼓。。 最好的txt下载网

皇帝的苦恼(12)
人们都很惊奇,彼得这个鬼东西哪来的这些精力。如果换了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一个星期至少有两次,他都是在外侨区喝醉了酒,被人家从那里送回来。只消睡上四个钟头,他又会完全清醒,又去找新的乐子了。
  圣诞节的前夜,他忽发奇想,带了“公爵教皇”、两位“国王”去访问一家家名门望族。他们个个都化了妆。戴了假面具。
  那一年圣诞节,大约有百来个人,打着呼哨,疯狂地喊着,奏着弦乐曲、横笛,打着半圆鼓,涌进门来。
  看那身材和服装,主人就把沙皇认出来了,他是荷兰商船船长的打扮:穿着在膝盖那儿扎住的呢马裤,长筒羊毛袜,登着木屐,戴着如同土耳其人那样的圆形帽,脸上安着长长的假鼻子。
  于是,奏乐,跺脚、哄笑,全体人马,也不管什么席次,大伙儿冲到餐桌上去,要白菜,要烤鸡蛋,要香肠,要放胡椒的伏特加,要舞女……弄得家翻人乱,客人们在烟草味和油腻气中令人吃惊地狂欢着。主人家还得喝双倍的酒,如果喝不下,他们会硬把酒灌到他喉咙里去……
  一直到了春天,情况才算缓和一些。彼得动身前往阿尔汉格尔斯克去了。
  这一年,那两个荷兰商人万·莱顿和亨利·佩尔膝布尔格又到了那儿。他们从政府方面买进了鱼子酱、各种毛皮、鱼胶、生丝,以及跟上回一样的焦油、亚麻……
  将近春天,六条船都已经装满了货物,只等着北海开冻。突然间,勒福尔向彼得暗示,到阿尔汉格尔斯克去玩一趟,看看真正的大海船也许很不错。
  第二天,准备中途换乘的马匹和带着给军政长官们的诏书的军士,便飞也似的在沃洛格达的大道上奔驰。彼得出发了,照例率领着那一伙人:“公爵教皇”阿尼基塔、两位“国王”、勒福尔、两位“国王”手下的领主。他还带着一批对国家事务有经验的人,如:杜马大秘书官维尼乌斯、鲍里斯·戈利琴、阿列克萨什卡·缅希科夫率领的50名士兵。他们一直赶到了沃洛格达,当地的神甫和商人们都到郊外来迎接他们。可是彼得很性急,当天就搭上七条大木船,来到了阿尔汉格尔斯克。
  辽阔的河面,雄伟的、漫无边际的森林,彼得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地在他面前伸展出去,一眼望不到头。重重叠叠的阴云在头顶上漂浮。一群群野鸟从大木船前面的水面上飞起来。怒浪打着船舷,帆篷给风兜得鼓鼓的,桅杆嘎嘎地直响。
  两支蜡烛在铺着毡毯的桌子上淌着蜡泪。一个个潮湿的脚印,从这个犄角到那个犄角,从窗口到床头,弄脏了擦得很干净的地板。一双沾着污泥的鞋,一只搁在屋子中央,另一只被抛在桌子底下。窗外,风在飒飒作响,浪花拍打着近处的河岸。
  彼得坐在床上。他把胳臂肘撑在膝盖上,用拳头托着小小的下巴颏,心不在焉地瞅着窗子。整个房子里,每个人都睡了,这所房子是为了圣驾的来临,在马谢耶夫岛上仓猝盖成的。他们是在那一天拂晓到达阿尔汉格尔斯克的。所有的人,差不多个个都是第一次来到北方。
  他们站在甲板上,望着从来没见过的朝霞在一层层阴沉沉的云朵后面泛出来,大得出奇的太阳升到了森林那黑黝黝的边缘上空,满天都泛滥着太阳的光芒,照亮了岸坡、岩石和松树。
  绕过德维纳河的拐角,可以看到一座长长的建筑物,如同一座堡垒,带着六个望楼,这是一个外国人的栈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皇帝的苦恼(13)
在那长方形的院子里,矗立着一栋栋坚实的仓库和整洁的房子;围墙上架着独角兽炮和臼炮。
  沿岸码头,覆盖着堆积如山的货包、麻袋和一卷卷缆索、一堆堆锯断的木材。码头旁边停着二十来艘大海船。粗大的桅樯带着蛛网似的缆索巍然林立。一面面的荷兰旗、英国旗、汉堡旗,几乎直垂到水面。船舷上,从打开的舱口里伸出来一门门大炮……右岸(即东岸)响起了迎宾的钟声。那儿依然还是那个落后的俄罗斯:钟楼,农舍,栅栏,粪堆。岸边泊着几百只小艇,载着原料,遮着蒲席。
  彼得和勒福尔并排站在船艄上,勒福尔跟往常一样穿得很漂亮,用手杖轻轻叩着;泛着一脸甜蜜的微笑,他很得意,愉快而幸福。彼得从鼻子里透着粗气。
  阿列克萨什卡,坐在彼得脚边桨手的座位上,也晃着脑袋,连连说着:“唉,唉,唉!”欧洲的口岸既富庶又骄傲,因为有黄金和大炮而耀武扬威,一百多年来一直带着鄙夷的目光望着东方的口岸,仿佛主子望着他的奴仆……
  这会儿彼得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黄昏。在库奎河边的外侨区,他有着自己的、驯服的外国人。可是在这儿,谁是主人倒不太清楚了。打大海船的高高的船舷旁边驶过,他那些自己造的船显得多么寒伧啊!真丢人!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脸色阴沉下来的领主,岸上很有礼貌的外国人、船长以及列队站在后甲板上,脸皮被海风吹粗糙了的老水手。可笑!可耻!
  领主们(也许甚至还有那摸得准彼得心事的勒福尔)都只有一个愿望:保全他们的面子。他们准会目空一切地发发威风,如果只有这样才可以表示全俄罗斯的皇帝看着这几艘商船并不太稀罕的话。假使需要,他自己也会置办,这是不难办到的。
  要是将来他不要这些海船开进白海,他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领海是我们的嘛。
  在高高的船艄上,站着一个矮胖的、棕色的人,饰着金丝绦,帽子上插着一根鸵鸟毛,穿着长筒丝袜,他左手拿着望远镜,右手拄着一根手杖。这是船长,曾经在各处海洋里跟海盗船和海盗战斗过。他居高临下,镇静地望着小船上这个颀长而怪诞的青年,望着这个蛮族的沙皇。
  凭着亚洲人的机智,彼得意识到他应当在这些外国人面前显一显颜色,他必须使他们吃惊,叫他们见见他们从未见过的光景,让他们把这位不寻常的沙皇的故事带回家去。
  彼得下令把船划拢岸坡。他第一个跃进没膝的水里,爬上码头,跟万·莱顿和佩尔膝布尔格拥抱,跟别的人握手,还拍拍他们的脊背。沙皇把德国话和荷兰话夹杂起来,告诉他们路上的情况,还笑着指指那些驳船,领主们仍然像雕像一样站在那上面。
  “在你们那儿,这样寒伧的小船恐怕连做梦也没看到过吧。”他夸张地称赞他们那些架着许多大炮的海船:“唉,我们只要能有三两艘这样的船就好了!”他还提到自己打算在阿尔汉格尔斯克马上建立一个造船厂。
  “我自己要做一点木匠活,叫我的领主们敲敲钉子……”
  对方那种虚伪的微笑已经消失,商人们果然吃了一惊: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光景。
  他主动提出要跟他们一起进餐,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要是你们好好地请我吃一顿,我们谈起生意来是不会没有好处的。”他们去赴外国人家里的宴会,彼得跟英国的和汉诺威的仕女们跳舞,那么热烈,弄得他靴跟都飞掉了。像他这样的人,外国人都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呢。这天夜里,彼得失眠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皇帝的苦恼(14)
叫外国人吃惊,他是做到了,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俄罗斯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醉生梦死,贫穷困苦,停滞不前。可是在这里,却没法儿知道该用什么力量来唤醒人们,来弄开他们的眼睛。他们是忍,还是洒了一千年的眼泪、流了一千年的鲜血以后,对正义和幸福已经失去信心?
  他到底为什么生下来做这样一个国家的沙皇呢?
  他记得有一个秋天的夜里,他曾经跟仆人阿列克萨什卡嚷道:“与其在这儿做沙皇,还不如到荷兰去当学徒。”可是在这些年月里,他做了些什么事呢?什么事也没有做,就是胡闹!瓦西里·戈利琴还盖了几所石头房子,即使不光彩,到底也率领了远征,还跟波兰举行了和谈。
  仿佛万箭攒心,他痛感到对他自己的人民、也就是俄罗斯人的悔恼与愤懑,对这些自满自负的外商的妒羡,但自己还得回到莫斯科的贫困中去。也许他应当下一道可怕的圣旨吧?绞死一批人,鞭打一批人。
  可是绞死谁、鞭打谁呢,谁呢?敌人是看不见,抓不到的,到处都是敌人,敌人就在他自己的心里哪。
  彼得急速地推开旁边的一间小屋子的门:“弗朗茨!你睡熟了吗?到这里来。”
  勒福尔穿着衬衣,往彼得的床上一坐:“你觉得不舒服吗,彼得?我看你还是呕吐一下,怎么样?”
  “不,不是这个。我要向荷兰买两艘海船。”
  “嗯,那很好啊。”
  “我们在这儿还要造几艘。用来装运我们自己的货物。”
  “那好极了。”
  “你还有什么别的意见?”
  勒福尔惶然地瞪着他的眼睛,明白了他这种心血来潮的思想的混乱。他微微一笑:“等一等,让我去穿上裤子,拿个烟斗来……这件事我已经指望了很久了,彼得。你已经到了干一番大事的年纪啦。”
  “什么大事?”彼得嚷道。
  “罗马的英雄们,他们仍然可以做榜样。英雄们认为他们的光荣是在战争里。”
  “跟谁打仗?再向克里米亚进军吗?”
  “没有黑海和亚速海,你没法儿过日子,彼得。你没有波罗的海也不成,彼得。如果你自己不情愿,荷兰人也会迫使你那么做。他们说,假使你在波罗的海有港口,他们会输出比以前增多十倍的商品……”
  “跟瑞典人打仗吗?你疯了!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打败他们,可你……”
  “这并不是说明天就得做成啊,彼得。要向大处下手;要是你向小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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