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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和梓交往。
酷比电影班的同学们一时跌破眼镜。只有银风夸张地说:有什么可奇怪的,早在拍电影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有情况了。
他们还是老样子,懒洋洋地享受他们的青春。罗白苏依然象一只孔雀一般,还讽刺我是想当皇妃。
离岛去参加世锦赛,拿了好几块金牌回来,于是酷比的广告板变成了:I swim,I happy.
我没有看到沙杜娜,想必是目的达到,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葵也没有回来,这次据说是去了赤道。
所有的人都在老地方,连我自己也几乎快忘掉了曾经做过的那些痛彻心扉的事情。
我没有再看到樱夜妈妈。
这个世界上的人毕竟太多,路也太宽,不是每个邂逅都可以重来。四维的世界里,所有的时间都不会倒流,否则,一切都会变得荒谬。
Chapter 16 冬节之雪
每年的12月1日是薰国的冬节,据说如果在那一天下雪,那么所有的人都会得到上帝给予的爱的祝福。可是在北纬的31度,下雪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于是,在冬节的前一天,按照传统,薰国的人们都会举行一些求雪的仪式,并不是真得渴求会有纷飞的雪降临在城市的上空,只是为自己找到另一种娱乐的方式。
我的一份工作是做化妆品的推销员,在冬节的前一天,那家化妆品公司在波拉丽丝大道上开了一个临时的摊位,推销这一季的化妆品。
“我觉得公司好蠢啊,现在是冬天,又寒风凛冽的,大家都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冬装里,谁会有心来试擦化妆品啊。”思思今天没课,过来帮我的忙。
我连忙对她“嘘”了一声,虽然是事实,可是这样讲出来让主管听到,他一定不会高兴的。
“不要乱讲话,别给我帮倒忙。”我低低地说。唉,没办法啊,为了钱,人总会变得市侩和虚伪一些。
思思吐吐舌头,突然好奇地拿起案上摆放的化妆品。
“ROSEMARY,迷迭香,小童,这里所有的化妆品都是这个香型的吗?”
“是啊。”
她拿起一瓶香水,嗅了嗅,“真是好闻,有股很神秘的味道。”
我笑笑,没有告诉她我是为了这种香味才来当销售员的。迷迭香,在我的生命里,有着天堂的味道。
我还记得当初在找工作的时候,看到公司的玻璃门前的ROSEMARY标志,一下子就呆住了,然后呢就傻乎乎地走进去,不计一切条件,不拒那个看起来很凶的主管,得到了这个工作。
淡淡的,是那香味,也是人生。
街道上的人络绎不绝,可是来试擦化妆品的却少之又少。思思把头靠在我的肩头,喃喃地说:“看到没有,我的观点是多么正确啊。”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扫我们主管,发觉他有些气息不驯的样子。他啊,现在一定需要找到一个途径发泄一下企划失败的懊恼,而我,极可能因为思思而成为他怒火下的炮灰。
“思思啊,要不你先到对面去喝个咖啡什么的好不好?我一下班就去找你。”
“不行,我得在你身边呆着。”
“什么啊?”我好奇怪,她从一早上就没理由地粘着我,“你有什么企图。”
“那个,感受浪漫啊。”她话一出口就瞪大了眼睛,然后伸手把嘴用力地捂住。
“你在搞什么鬼?设计我吗?”我越发觉得她可疑。
她用力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我,那个,我是觉得,”她突然向天上一指,“今天一定会下雪。”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我扭头不理他,然后,我看到离岛和银风两个人向我走过来,都穿着半长的风衣,帅气几乎要穿透波拉丽丝大道。
“你们怎么来了?”
“嗯,学校放假啊。”离岛回答我。
“放假也有许多地方可以玩啊,比如去南太平洋什么的。”
“你是什么话,波拉丽丝大街是公共的,是人就可以走。”
我再用眼角扫扫我们主管,感到他马上就要向我走来了。
“哎,你们很奇怪,要走就走啊,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这两个家伙人高马大的,几乎把整个展台都挡上了。
“这里所有的化妆品,我们全买下了。小姐,你可不可以暂时闭上你的嘴。”
“喂,你们还是回电影班去发疯……”
那两个人不理我,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了立在他们身后的梓。梓穿着一身雪白的长风衣,微笑地望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预感有事要发生。
他伸出长长的手指,食中二指交错,从柜台的一角向我方向缓缓地靠近,到了我的身前,突然手掌一翻,指尖拈着一只戒指。
“哗”地我眼前又闪过了一道光芒,对面不远处的咖啡屋,整面墙都被打出了光影流连的四个字:“真的爱你。”随即,天空中飞飞扬扬地飘下了白色的雪花,把一切都陷入了一种朦胧。
我望着那炫目的四个字,再看着把一只钻戒举到了我面前的微微含笑的梓,感动得眼眶湿润了。
“梓在向你求婚呢。”
“喂,张学友的《真的爱你》,电影班全体同学赠给你的。”
所有的人都被这场面感动了,大家都在鼓掌,那来到了我身边的部门主管甚至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梓静静地望着我,伸过手来抓起了我的手,然后把那枚钻戒放到了我的手中。
——如果你带上它,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望着手心那枚小小的戒指,感到它的力量好重,因为那里仿佛承载着我的未来。
冬节的那一天,薰宫举行很胜大的宴会,所有皇室的人都需要参加。梓请我做他的女伴。
如果我没有收下他的戒指,我想我十有八九不会答应他,可是现在,我必须尊重我们的未来。虽然我还没有带上那枚戒指,可是我已经在那条路上了。
薰宫真是富丽堂皇。
坐车去的时候,远远地望着,会奇怪怎么有那么一大片的建筑,尖顶圆角地,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着。仿佛童年时听到的那些童话,画本中的一页一页的漫画都在真实地呼吸。走得近了,又仿佛进入了小时曾痴迷的动画片里,那高高的城堡一层层地剥开浓雾和荆棘,神奇地出现在眼前。可是当车子开近了甬道蜿蜒曲折的宫殿,又会有一种失落,因为所有的墙壁都太高了,所有的树木也都太巨大了,映像出那久远的历史,却也沉淀出一种陈旧的时间的味道。
宴会在乾嬉宫的正殿举行,一个大得夸张的圆桌旁,坐满了皇室成员和皇族的宗亲们,所有的人都盛装以待,因为高木族血统的关系,几乎所有的人都长着美丽的脸孔。这么一大群的美人坐在一起,还真像是在演唯美系的电影。
我穿着雪白的泡纱礼服,露出来的肩背感受到微微的凉意,腰被箍得紧紧的,让我很不舒服,看着身边的人们那份安之若素还很享受的样子,我只好忍耐着,一直一直地吐着气。
大厅的穹顶高高的,上面画着非常好看的海神战斗图,高高卷起的浪花画得真好,即使是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依然让我感到仿佛要扑面而来。我吃不下去饭,又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就仰着头儿看,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梓轻轻地碰我的手臂。我这才扭头看他,不解地说:“干嘛?”
他向我示意有人正在看我呢。我左右看看,只见大家都在优雅而彬彬有礼地吃东西,与临座的宾客交谈,只有……,不远处的高木桐和高木太后不约而同地看着我。
太后脸上全是冰霜,我想我可以想象她的愤怒,象我这样的草根女子,好不容易离开了她的弟弟,现在居然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坐在薰宫最高贵的地方,还和未来的皇室继承人在一起。
真是太糟糕了。
可是尊敬的太后娘娘,这又不是我在搞破坏的,一切是命运的安排。
她见我看她,忍耐地垂下了头,一叉子叉在了盆中的食物中。我打了个机灵,您可别把它臆想是我。
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到高木桐,一个传说中的,大多数时候只能远远地望着的,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他和他的母亲不一样,嘴角翘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仿佛我刚刚那个仰头发呆的动作让他很开心。
我心中赞叹,好帅好有型的男人啊。难得的,还是很好相处的样子,于是我眯眯眼向他笑了,他也向我点了点头。这巨大的圆桌真是讨厌,想要和对面的人讲话只怕得把手拢在嘴边,用“喂,你好吗”那种可以引起回声的方式。所以我没法和高木陛下讲话。真遗憾。
不能看屋顶,只好看身边这些美人。我没有看到樱木妈妈,她也算是半个皇室的人啦,为什么没有出现呢?我本来还很期待可以和她见个面,说说话,因为离开樱木家的时候只是给留下了一张便条,都没有正式地道过别,是有些失礼的。
皇太后的右手边坐得是桐,左手边坐了一个美丽而优雅的女人,我听他们说她叫若樱,原来是内定的太子妃,后来被曾经的大王子高木堇悔婚,很惨的。她两个月前嫁到了欧洲,现在也算是回娘家。若樱是一个百分百的美丽女人。我看看若樱,望望桐,再看看中间坐着的皇太后,很八卦地想如果若樱是皇后,那一定会让所有的完美主义者满意的。
若樱仿佛也察觉到了我在看她,向我露齿一笑。一时间如千万朵樱花在同时绽放。
好美好美啊。
吃完饭,高木家的人就要跳舞。跳舞之前先坐在茶室里消化消化刚刚吃掉的食物。年青的电影班一代吵着要搞什么活动,从我身边一下子把梓拉走了。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些小子,心想他们在皇宫里还能疯起来,真是不一般的人种。
正在这时,一个表情端严,一本正经的内侍官走到了我的面前,微微地施了一礼,对我说:“小童小姐,皇帝陛下请您到东侧的休息室一晤。”
高木桐要见我?我又惊又喜,心想终于有机会可以当面谢谢他送给我的那张很珍贵的金卡了。
“请允许我为您引路。”
我连忙点点头,于是我随着这位背脊挺拔的宫内官绕过茶室里那些闲聊的人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东侧的一个半掩的房门前。
宫内官向我再施一礼:“陛下就在这间休息室里,请进。”说着他倒退了两步,然后走开了。
我轻轻叩了两下房间的门,无人应声,从虚掩着的门里面可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进来了。”我说了一声,然后就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休息室环境非常幽静,一侧是一排落地的玻璃门,海蓝色的窗纱半掩着门外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零星地种了些荷花,十二月的天气里,还在开放着,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休息室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长椅,很随意地摆放着,一只形状奇特的小方几立在长椅边上,上面放着茶点。高木桐坐在房间靠着里侧的一张椅子上,背对着门的方向,正在和人讲电话。
“什么?被子很软?……床也软,……月亮太亮……,这是睡不着觉的理由吗?……你怎么不讲话了?睡着了?……你想气死我吗,讲点与被子,床和月亮没有关系的话……星星?……,天上的都不要讲……怎么又不讲话了,生气了?喂,你除了被子,月亮和星星难道就没有话再和我讲了吗?
“对啊,我知道冬节……总算讲了一点人话,也祝你节日快乐……,没有,没有下雪,……威尼斯那边呢,……对啊,我忘记那里不下雪的……,如果这里下了,我冰冻一些过去……,你敢不要?……”
咦,这位皇帝陛下是和谁在讲电话,好亲密的样子。我这样站在这里会不会有些尴尬,可是,看他好象讲得很开心,还是不要打扰他。
“对,我知道你那里是后半夜……,吵死了,你这个女人,电话是你打过来的,还让我为你半夜睡不着觉负责?……我也很忙,现在外面一大堆的人……,对,舞会。……我想和谁跳就和谁跳……喂,又不讲话了?我是老人家,除了和母后跳还能和谁跳,……嗯,……是啊,我也想你……好,我很想你……对,想你,你可以去睡觉了吧……睡吧,要注意身体。还有,床啊被子啊真的不舒服要记得去换,我让在威尼斯的官员去帮你换好不好。……是啊,我知道……,你听着,要记得吃饭,一定要注意身体,我听景回来说你有些不太好。……喂,你真的睡了吗,……还打呼,一听就是装的……好好睡吧。”
我立在门边上,进退不得,越听越觉得尴尬。好在他终于放下了电话,静静地望着那一池的荷花。我反手再敲一下门:“皇帝陛下,你找我?”
他转过身来,于是我看到他脸上居然爬满了愁容。
他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