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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来,于是我看到他脸上居然爬满了愁容。
他对我说:“是啊。想和你聊一下。”
我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眨着眼睛看他。他用手下意识地一直摸着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帝陛下,谢谢你送给我贵宾卡。”
“哦,不客气。因为,你让我很感动。你拍的电影是这一年来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眯眯眼笑了,想起我曾因为赌输而横穿公海,可是时过境迁后,居然得到了这样的褒奖。
“我找你来是因为我现在有些迷惑。”
“迷惑?因为什么?”
“我刚刚看见你和梓在一起,还是亲密的样子,觉得很奇怪。”
“您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和梓在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你不是樱夜辰相爱吗?”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和樱夜辰相爱,没错的,这该是皇帝陛下知道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和辰在一起,薰国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石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呢?他应该了解辰现在已经和沙杜娜在一起了,这个结局是很圆满的。
“你们怎么会分开呢?”
我还是瞪着眼睛看他,不发一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而他现在和我讲这些话,才是真的让我很迷惑。
“我是没有理由问你的。可是老实说,辰虽然是我的舅舅,可更是我的好朋友。因为那个电影的关系,我也觉得你很亲切,而且,我想你是那种相信天长地久的人,所以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奇怪!为什么!我当然相信天长地久,可是他难道不知道我的立场吗?
我委曲得流出了眼泪:“你这样子讲才是很奇怪,我离开辰是因为只有这样一个办法才能让薰国避免发生动荡。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
他愣住了,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想了好久才说:“你不知道吗?我们并没有接受沙伊兹王子那个很过份的要求,而是重新建立了一条新的石油进口渠道。”
听了他的话,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然后我整个人都象是从座位上飘了起来。
“真的吗?”
“是真的,沙伊兹的事情发生以后,整个薰国的国会都陷入了一种动荡之中,然后辰来找我,对我说不要逼他去和亲,而是给他两个月的时间,他一定可搞定所有的问题。我因为也很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王子和他的幼椎而可笑的要求,就一力应承了下来,帮他拖住了国会。之后,他就去了中亚,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为我们建立了一条新的而且是更加实惠的石油进口渠道。那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我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欲哭无泪的境地中,喃喃地说:“是这样?”
“辰是一个很国际化的人,因为语言方面的优势和以前的经历,可以完成许多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事。”
“也就是说,他没有和沙杜娜在一起。”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和曾经威胁他的人在一起。”
什么嘛!实在太过份了。是谁在开我的玩笑吗?我为什么不去问一下,他为什么又不对我说呢?
可是……
太过份了!原来一直以来,我所以为的那些障碍根本是不存在的,我对不起辰,因为我居然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傻傻地愚蠢离开了他。
我用力甩去脸上的泪水:“谢谢你。还有啊,怎么办呢,我不想叫你皇帝陛下,因为你在我心里不是一个皇帝,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很棒很棒的人,皇帝怎么可能这么棒呢。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我说着一些语无伦次的话,桐失笑地望着我。
“那个,就是那个意思啦,再见。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我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转身走出休息室,发现梓正立在门边上,静静地立着,怔怔地望着我。
“我去办件事,然后我就得走了,老天,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全身的血液因为气愤而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就象要爆炸了一样,从他身边走过。
我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宴会厅。这时候所有的宾客都已经回到了这里,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在人群中穿行,张望,终于看到了皇太后娘娘。我大踏步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大声地,用力地说:“尊敬的皇太后娘娘,我终于发现,您一点也不佩当这样一个美好的国度的第一夫人,整个的薰宫都因为你而蒙羞。说完这句话,我不去理睬她那张精致地,极力保持镇静,变得惨白的一张脸,转身拎起了我的裙子,奔跑了起来。
一边跑我一边失声地痛哭着,为了刚刚知道的真像,也为了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抓不住幸福的笨蛋。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继续哭,一年前发生的事全都在脑海中浮现,象迸裂的水滴,散开的烟花,全都绝望而美丽。
他会在哪里呢?樱夜家吗?
可是我心头突然升起一种恐惧,还记得那一晚他立在我家墙外的荼蘼架下,一脸散落的星光,淡淡的花香一般的微笑,现在回想起来,竟有种决别的味道。
求求你,不要离开,要在家里。
可是,晚宴没有参加,这不是说他已经不在郁金了吗,否则,在桐的晚宴上怎么没有他的身影?
我又是伤心又是害怕,两侧的太阳穴跳得象打鼓一样,生痛生痛的。他如果真的离开,一定是无牵无挂的,他不是说过吗,他会关掉所有的通讯工具,自由地做所有他喜欢做的事。
樱夜辰,求你别对我这么惨忍。
“喂,小姑娘,什么事哭得那么伤心?”好心地司机大叔开口了。
我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地催他快点开,于是他把车子开得象飞一样。
终于到了樱夜家的古堡外,我用力拍打着院门,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大管家的面容。
“我是小童,少爷在家吗?”
“小童小姐,少爷半年前就离开家了。”
他的话象一盆冷水,重重地从我的头上淋下。我傻傻地立在院门外,只觉得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
辰,真的,离开了。
“樱夜妈妈在吗?”
“在。”
“我可以见她吗?”
樱夜妈妈正坐在客厅里讲电话,看着我进来,就匆匆地讲了几句就放上了电话。她听说我在找辰,脸上泛起了一丝怅然的表情,望了望电话:“刚刚这个电话,就是辰打过来的。”
我心头升起一丝希望,“他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和他通话?”
“小童,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找他,我如果知道一定会让你和他讲话。”
“可以通话不就行了吗?”
“这是辰离家半年后第一次回来报平安,是因为冬节的关系,而且他是在机场的电话间打过来的,他正要从一个城市去往另一个城市。”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出去从来不带手机。而且,我也不知道,下一次他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对不起,我无法帮你和他通话。”
我用含泪的眼望着樱夜妈妈,心已跌到了一个谷底,为什么一个错误带来的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呢?
“因为冬节。那么,起码在下一个冬节,他一定会再打回来对不对?这样就好,因为最迟在一年以后,我一定可以再联络到他对不对?樱夜妈妈,我求你一件事,无论下一次他是在什么时候打过来和你报平安,请你一定要告诉他,小童知道自己做错了,现在非常非常后悔,小童是个笨蛋。”
从樱夜家走出来,天已经很晚了,我一个人立在微寒的郁金的夜晚,心情已平静了许多,可以想事情了。于是,我想到我抛下了梓,一个人离开了薰宫。
以后,我该用怎样的心态来对待梓呢?昨天上午,我刚刚收下了他的求婚戒指。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戒指,我在夜下把玩。
怎样才能对他开口说:对不起。
而且大半年的时光,宁静而美好,怎能轻易地抛掉?
游走了大半个城市,快到午夜的时候,我终于回到了家。于是,淡淡的夜色下,青青的柏树旁,看见了他,静静地立着,眼光还是依旧安宁。
心里突然一颤,几个小时前,他曾出现在休息室的门外,那么,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他慢慢地向我走过来,望着我,嘴角有一丝淡极的微笑。他俯下头来,突然伸出了手,张开了手掌,伸向我的眼前。
你要什么呢?
他见我不解,就用手指比了一下食指和中指走路,然后再向我挪开手掌。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放在他的掌心。灿白的戒指在他的纹理纤细的掌心发着光,象幻化了一般。他拉过我的右手,轻轻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戒指套进去试着。
他做的那么用心,我的心却痛了起来。
怎么办啊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的心做不到了。
他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表情很满意。
我哽咽着开口:“梓……。”他立刻把食指放在嘴边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抬手把戒指轻轻地从我的无名指上褪了下来,然后套在了自己的小手指上。
他抬起头来,微笑着看我的脸,轻轻地点着头。
梓,谢谢你。我的泪水无声地流淌。
他抱着我的头,在我的头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用口形说了一句:再见。
他转身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心好像痛得绞在了一起。宽容,平和,善良一直是梓最感动我的,我忍不住唤他:“梓,对不起。”
他一怔,转回身来,摇摇头:“我喜欢你,你不需要。”
又是那低低的嘶哑的声音。
我会永远记得,有一个叫高木梓的男孩,他的喉咙坏掉了,可是他对我讲过这样的一句话。能够听到他讲这样的一句话,我绝对是一个受到上帝宠爱的女孩。
梓走了以后,我又在荼蘼架下坐了好久。
我盯着夜空看,心里空荡荡的。
后来,我看到一片,两片白色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到了我的手臂上。然后,雪花越来越多,飘飘地从天空中飞降了下来。我用双手承接那雪花,心中充满了惊喜。
这一年的冬节,天上下起了雪。
据说,在冬节如果下雪,那是上帝在给所有的人降下祝福,我心怀感激地望着精灵一般,漫天飞降的雪花,心中突然一动。
我跑进了小院,从窗台上找到铲草用的小铲,在墙角上挖了起来。的5751ec3e9a4fea
当我挖去一层浮土,一种仙乐般的声音就透了出来。终于,我取出了那块音乐石,它竟依然歌唱着,大半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这首歌却仍然在这块小小的石头里吟唱着。的c361bc7b2c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就像这世界上存在的许许多多不会改变的事情一样,都是那么神奇。
尾声
一个傍晚。
我走在波拉丽丝的大道上。
这一晚,仍然有雪花。为了这突如其来的降雪,郁金的人们在狂欢。
飘飞的雪花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
我缩缩脖子,微笑着看着天空中的焰火。
垂下眼帘,我突然看到对街伫立着一块巨大的高清晰度的屏幕。因为屏幕太大了,所以里面的人物也有着夸张的面孔。
站在我这里看,刚刚好。
DBS电视台正在重播一则与冬节有关的报道,记录了世界各地的人都是怎样过冬的。雪撬,滑板还有冰上运动,圣诞老人的长胡子,雪孩子的舞蹈。
然后,我看到了这样的一则——
在中国的北方,松花江在深冬会结厚厚的一层冰,当地的渔民们会结成捕鱼队,在冰上开凿巨大的冰窟窿,一直到有冰层下面有水的地方,鱼儿为了呼吸新鲜的空气,都会聚集在冰洞的附近,渔夫们会在冰洞里下巨大的网,一直连绵几十米。这样,就可以捕到数以千万计的开江鱼。呵呵,真有办法啊,很值得大家一看……
我望着屏幕上那个冰封雪地的地方,呆呆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在那里吗?
我们奔跑在光洁的冰面上,远处传来了悠长的吆喝声,在整个空旷的天际里引起了连绵不绝的回声
钻孔发出巨大的声音,冰屑旋子一般地飞舞。
寒冷的风象刀子一样,一队人在风中前行着,大笑着,就算脸上的皮肤变得僵硬无比也没有关系。
一只巨大的网在冰层下延深着,鱼群们不知底细地游了过来。
水波的光芒象琉璃一般。
我趴在光洁的冰面上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河水的流淌,或者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