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是很美。周心意双手抱胸站在露台的黑色铁艺雕花栏杆边,极目远眺,这排房子建在离市中心不远处的半山上,地理位置十分难得,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整个小区的楼房布局三三两两,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其间又点缀着泳池、网球场和几个公共小花园,灵动优美,完全不似许多楼盘的布阵那么呆板单调。
露台上有两张球形的藤椅,坐进去时有如窝在一个大大的怀抱里,夏天的夜晚,周心意经常和陈诺挤坐在一张椅子里,他抱着她,两个人一起对着眼前的美景发呆。当然,后来,周心意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小区门口通向他们家车库的那条蜿蜒车路,等着陈诺回来。
赵太太感叹:“看了这么多楼盘,这里最漂亮。”
物业中介的钱小姐也点头赞叹:“说实在的,这种地理位置,现在真是有钱都未必卖得到。”
周心意心想:这么好的房子,只可惜住在里面的主人一点也不好。
二楼也是私人区域,有一个带大衣帽间的主卧、两间儿童房和一间客房,儿童房布置成一间天蓝色的航海男童房,一间鹅黄的百亩林女童房。赵太太很开心地:“唉呀,我们有两个孩子,正好是一男一女。”
周心意感慨:“呵,真美满。”
赵太太满脸幸福:“是。”
赵先生微笑着抚了抚赵太太的肩。
周心意微笑地看了看赵太太,又看了看赵先生,这一对外表看起来很合衬,却不知他们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如果换了以前,周心意会觉得他们一定是十分幸福美满的,但是现在,现在的周心意对什么都打个问号,她和陈诺看起来不也郎才女貌登对得很?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现象。
他们说说看看又走到一楼,一楼是错层空间,客厅、影视厅在下沉处,餐厅、厨房和一间保姆房在上层。
赵太太很仔细地参观了厨房,厨房很大,从烤箱到面包炉一应俱全,料理台下的原木柜子打开,一排排不锈钢用具铮铮发亮,赵太太不禁有点吃惊:“周小姐,这么齐全的用具,你对厨艺一定很感兴趣吧?”
“嗯,以前闲着没事,就喜欢舞枪弄棒的做几个菜。”周心意谦虚地。
周心意确实有一手好厨艺,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去市场挑些新鲜的食材,弄几个菜,不管中餐西餐她都来得。
只可惜陈诺从菜市场到厨房,没有一样感兴趣,他只会等到周心意买完做好,一屁股坐下来吃,吃完擦个嘴离开饭桌。周心意虽然有时也会不高兴,但一直体贴他工作辛苦,并没有认真责怪过他。
他倒是会劝周心意:“心心,又买又煮的,多累,不如我们去外面吃好了。”
就算再有钱,也不能顿顿到外面吃吧?周心意总觉得要做做饭,有炊烟升起,有炒菜的声音,才象一个家的样子。
可惜陈诺并不知道周心意的好处,等他知道时又已经晚了。
赵太太看起来也十分喜欢这个厨房,她问周心意:“这些原木厨柜真漂亮,可以打开看看吗?”
周心意点头:“请随意。”
赵太太打开一排厨柜,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整套的玫瑰印花餐具,赵太太不由拿起一个盘子仔细地看,盘沿上是清秀的蔓枝玫瑰,花瓣粉嫩,清雅秀丽,她赞叹道:“真漂亮。”
周心意微笑,是的,那套餐具可是世上独有,因为那是她自己设计的。
按照当地的风俗,餐具是女方重要的陪嫁,代表着女孩嫁过来后会为夫家开枝散叶,添吃饭的碗筷。
周心意因为逛了半天也没找到满意的餐具,学过绘画的她设计了图案,又拜托了瓷器厂的朋友特意烧制出来。可是这套美丽的玫瑰餐具最终也没能给周心意带来好运气。
周心意还在慨叹时,赵太太又对着挂在墙上的壁橱轻呼:“啊,RIEDEL。”
周心意看过去,透过玻璃橱门可以看到一整套的RIEDEL水晶酒具,有醒酒瓶、水晶酒杯,水晶酒杯还分为喝白葡萄酒的,喝红葡萄酒的,喝烈性酒的,喝香槟的。
周心意最喜欢那只香槟杯,杯身细长,象窈窕女子般妖娆可爱,杯底有一个尖的凹点,可以令汽泡更丰富。周心意喜欢喝香槟,每当看着气泡一个个滋滋地升上来,她就会觉得那象她的生活一样,幸福得冒泡。
有一次陈诺从法国回来,带了一瓶菲丽宝娜的粉红香槟,他们在夕阳下的露台分享,粉红的透明液体在闪闪发亮的水晶杯里摇荡,一连串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冒上来,甜美的滋味仿佛还在唇边,那样的快乐就象在昨日。
赵太太问:“厨房这些酒杯餐具,你会带走吗?”
周心意问:“你喜欢吗?”
赵太太点头:“当然。”
周心意道:“那都送给你好了。”
赵太太吃惊:“真的吗?都那么精致,你舍得不要啊?”
周心意笑:“宝剑赠侠客,红粉赠佳人,美丽的餐具和水晶杯送给知音,也是乐事一桩。”
赵太太不好意思地道:“还有,那些家俱呢?对不起,我真贪心,可是你这里的每样东西我都很喜欢。”
周心意道微笑:“谢谢你,你喜欢就全部留给你好了。”
赵太太道:“那真是太好了,那些家俱就应该是放在那儿的,看得出来,你当初设计这个房子,这些家俱都很用心思,又保持得这么好。”
周心意微笑点头:“我们到外面花园去看看吧。”
她引着赵氏夫妻到楼下,那里有一个独立的小花园和一个可以停两辆车的独立车库。
这对夫妻看来真的满意得不得了,赵太太吱吱喳喳地和赵先生在说这里可以种什么,那里还可以当什么用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完全不顾主人还在这,客户如果表现得太想要或许人家会就地起价。
周心意莞尔,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她恨不得今后再也不要踏进这房子一步。
这对夫妻临走时,赵太太把周心意拉到一边,吞吞吐吐地问:“也许我太冒昧,可是,不管谁见了都会赞叹的这么一套好的房子,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急于脱手……我……”
呵,周心意明白了,赵太太担心这会不会是一所凶宅之类的吧?她轻声道:“其实,这是我结婚的房子,现在离婚了,所以我也不想住这里,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如果你介意的话……”
赵太太不好意思地:“呵,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不介意这个,说实在的,看了那么多房子,这里最让人满意,我还想问你,卖掉它你真的不后悔吗?”
周心意摇了摇头,大家又商量了一下价钱,赵氏夫妻满意而去。
周心意想起当初装修房子时,陈诺的妈妈请了个风水师过来,那位看起来红光满面,吃得脑满肠肥的风水师拿着个罗盘上下下下地走,最后测得此房风水极佳,唯一要改动的就是主卧的马桶朝向,据说只要将原本坐北朝南的马桶改为坐西朝东,住于此就会夫妻恩爱,子女成双。
周心意从来没想到朝哪个方向拉屎都会影响夫妻关系,又拗不过陈诺妈妈,最后也只得大动干戈地改设计来迎合那个能定乾坤的马桶,如今想来还真是信口雌黄,可笑至极。
因为周心意开出的价格十分合理,除了房价以外,那些高档的家什几乎是半卖半送,和赵氏夫妻也就一拍即合,很快成交。
周心田对她卖房子倒是没意见:“反正你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就算今后再婚也不可能和二老公一起去住。”
利嘉慧持不同意见:“谁说不能去住?多好一房子,心意以后和新老公一起住前老公买的房子,然后再生一堆孩子,住你的房子生别人的娃,多爽啊。”
周心田与周心意骇笑。
对于那些半卖半送的家具餐具还有周心田拿出信托行出售的车子首饰名表,周心田和利嘉慧都是啧啧半晌:“你就舍得这么贱卖。”
周心意反对:“我不是事先都问过你们要不要,如果要尽管挑走好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利嘉慧道:“我倒是通通都想要,最后也没敢要,还不是怕你今后去我家看到这些东西,睹物思人,伤感一把,那我岂不罪大恶极?”
周心田同意:“我们还不都是为你好,要不然早把你那些好东西都瓜分了,也不用白便宜了别人。”
周心意回答:“我会学习得更强悍一点,下一次离婚,保证做到住你的房戴你买的表用你的床睡别的男人生别人的娃。”
周心田和利嘉慧齐齐鼓掌:“这孩子真有志气!”
末了,周心意还拿出一张八位数的定期存折招呼周心田和利嘉慧一起共同欣赏:“喏,你们看看我的赡养费。”
周心田赞道:“你这个小富婆!靠,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可是要赚到这么多钱可还真不容易。”
利嘉慧也笑:“嗯,周姐一向话糙理不糙。周心意我真是羡慕死你了,早知道一次婚姻能换这么多钱,我也干。”
周心田笑她:“后悔了吧?什么终身不婚,告诉你,要终身不婚也得先找个有钱的男人婚一下,搞它一大笔,然后再不婚好了。”
她们不知道,周心意苦中作乐,晚上睡不着觉时都会拿出这张存折,人家数绵羊入睡,她数钱入睡:“我不要难过,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要快乐。”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星期,周心意不知道,这一个星期,还有一个过得比她还难受的人,林子越。
男人的贞操
这个月以来,林子越每天都有短信,偶尔也会有电话,电话周心意当然不会接,短信周心意也是连看都不看通通删掉,并不是她那么狠心,而是她知道或许只要打开来看,她就有可能动摇。
可是现在的周心意既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处理另外的感情事件。
而林子越这一个月就象生活在地狱之中,人间炼狱。
周心意就象昙花般奇迹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又神秘地消失于他的世界之外,他就象做了一场美梦,梦醒以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最要命的是这朵昙花盛开时是那么美丽,令他舍不得忘掉也舍不得放弃。
那个早上,林子越亲了亲沉睡中的周心意,心情愉快地去了咖啡厅,快到中午时分他给周心意发了短信,隔了半小时她都没有回信,他又发了一个,依然没有回复,他又试着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是通的,却没有人接。
到了那天晚上,他已经发了十几条的短信,但都没有回复,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刚开始,他还一直安慰自己,也许她忘了带手机,也许,手机丢了,也许她一直在忙……
可是等到晚上回到家里,看到电脑桌上那枚指环,他终于明白,原来,她是想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刚开始时,一切明明都好好的。他实在不能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如此对待他?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林子越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他们那个星期发生的事情,想来想去,他都确认周心意一直是愉快的,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也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即使在最后一个晚上,周心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她怎么可以这么善变?
当然,书上早就说过,一个女人的心思,就算是用十台精密的仪器都未必测得出来,更何况是粗枝大叶的男生?
找不到周心意的时候,林子越才发现,虽然他们那个星期形影不离,但是他对她的世界了解得实在太少太少,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也不知道她住哪里,他不认识她的任何朋友,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林子越本来以为他们今后还会有很多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可是现在,他突然惶恐地认识到:他有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周心意了。这么一想,他就差不多要崩溃了。
林子越控制不住自己一遍一遍地发短信,偶尔打电话他也早已做好她不会接的准备,他只是想知道周心意这个电话是不是还能通,还能通就表示这不是梦,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周心意这么个人,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点联系,说不定哪一天她还会愿意接他的电话。
周心意当然不会接他的电话。
这一个月,她抱着她的存折过日子,一觉得难过,她就打开存折数数,如果能拿钱出气去血拼一番那倒还也能发泄发泄,偏偏她连花钱的欲望和力气都没有,只能象舍不得断根的武功爱好者一样,天天摸着辟邪剑谱,想练也不能练。
利嘉慧和周心意当初特意把房子买到了一起,两人住在同一幢,因为买不到隔壁的单位,一个住在二十四层,一个住二十二层。
鉴于周心意的特殊情况,利嘉慧例必每晚过来请安,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周心意的样子了,忍不住教训她:“你这个变态,不许再抱着存折数数了,再数我给你撕破!”
周心意委屈地:“不数我睡不着。”
利嘉慧踢她屁股:“你给我屎出去,找一个帅哥抱,睡不着就数他鸟毛好了,包你数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