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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喇叭响了起来,标准的英语。
“前面的人听着,不管你们是谁,请立刻退后,离开峡谷!否则格杀勿论!”
一百五十多人同时举枪,在大喇叭一边喊话时,一边朝着前面缓缓的压上去!
突然间出现了这样一支全副武装的小股军队,虽然人数和厄多婆利亚那方的人数相比远远要少,但他们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似的,反过来,厄多婆利亚这方却更像是乌合之众!
厄多婆利亚那方的装甲车都开过来了,坦克却没有过来,那些坦克几乎都是老旧的苏制坦克,行动力迟缓也就算了,而且还是油老虎,况且老鹰觉得派了武装直升机就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就没有必要把坦克也派过来。
其实如果双方干一仗,德士卡M38重机枪也未必干不掉那些老掉牙的轻型苏制坦克,这种重机枪,本来就是用来打轻型坦克的,而且,德士卡M38对空开火也一样不错,当年美利坚入朝,朝军就是用这种武器对付美利坚低空飞行的飞机的,战绩虽然乏善可陈,但你这是直升飞机啊!
老鹰飞快的赶过来,看到对方的阵仗,老鹰皱起了眉头,只一看对方的站位,和皮卡上面的射击手伏下身体,重机枪枪口的幅度,老鹰知道这些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职业军人!
如果非要开打,也不是打不过,但老鹰无法估算自己这边的伤亡会有多大。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正在进行军事演习,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造成误伤,我们概不负责!”老鹰根本不用扩音器来喊话,他本身就是一个内家高手,略逊于韩毅一筹而已,真气勃发出来,声震四野。
“我们是瓦拉格兰金矿的护矿队!刚刚接到矿工家属的求救电话!你们根本不是在演习!你们是在屠杀他国公民!我从一数到十,如果你们还不退后的话,我们将予以最严厉的打击,一切后果,将由你们来承担!”说话的这人虽然不是内家武者,却中气充沛。
老鹰的脸已经黑了,峡谷里面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外面这里又来了援军!这场仗,很难打!士气已经几乎等于零,而且己方的部队分属四个不同的阵营,哈库的军队、厄多婆利亚的国家部队、雇佣军、日不落城警察部队。这怎么打?
如果伤亡太大的话,赫肯撒会不会趁机越境实施军事行动?日不落城和整个厄多婆利亚现在都守备空虚,就好像一张纸一样,很容易就会被捅破!
老鹰不敢冒这个险,但同样,他也不肯背这个黑锅,老鹰立刻打电话联系了身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总部的黑寡妇首领,要求他定夺!
但这个时候,护矿队这边已经开始喊数了。
老鹰身旁的一个背着一个火箭筒的彪形大汉疑惑的问道:“那些人该不会真敢开枪吧?我们的人比他们多好几倍啊!”
老鹰骂道:“蠢货,他们要是不敢开枪,能放出这样的话来?”
一直数到了九的时候,老鹰大声叫道:“等一下!”
剑拔弩张的气氛,火药味浓烈得一触即发。
老鹰哪会不知道这次是骑虎难下的局面,硬拼的话,对他们是不利的,损失太大的话,他们承受不起,可是如果不硬拼的话,他们这次就丢人丢大发了,特别是还当着哈库军队的面,按照老鹰的想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输人不输阵!两败俱伤就两败俱伤,总比丢脸要强。
可是,老鹰也不是鲁莽之辈,他虽然是指挥官,有资格做决定,有权力发起这一战,但谁能保证上头为了一些政治层面的原因,让自己来背黑锅?
行!你上头说打,老子就打,你要是说不打,丢人的可就不是老子我了!老子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结果,上头让他们撤出哈库!
挂上手机,老鹰咬牙切齿,把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还用力猛踩几脚,然后十分不甘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是他在所有人面前惺惺作态的表演,他要告诉所有人,他不是不敢打,而是要听上面的命令,他老鹰是不惧一战的……
……
厄多婆利亚人走了,只留下一群乌合之众的哈库士兵,一个个的尴尬得跟老娘刚刚被人圈圈叉叉了一样!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别的第二种规则!
你国家弱,你就活该丢人丢到姥姥家!
瓦拉格兰护矿队的军械装备,比哈库人精良,厄多婆利亚可以随时派兵越境施行军事行动,而哈库人还有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就好像一条狗,为了一根肉骨头,对着厄多婆利亚人摇尾乞怜。
两股强大的势力在他们的领土上互相对峙,却没他们什么事似的!
一个国家的悲哀!
曾几何时,华夏也曾经经历过几乎完全一样的屈辱史,列强环伺,华夏当年难道比哈库人更有脸吗?!
峡谷中的欢呼声震天动地,他们坚持到了最后!以区区的两百多人,以仅有的一些为数不多的枪弹,和多倍于自己的武装部队对抗,最终坚持到了援军的抵达!
“龙先生,我们来晚了!”一个四十多岁年纪却非常精神也很有气场的人走向了龙听雨,伸手和龙听雨紧紧一握。
“谢谢你们的支援!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就不和老宋你客套了,这里伤员很多,老宋你的车够吗?”
“没事,我们可以把车让给你们乘坐!”
韩毅和陆蔓真的面前燃起了冲天的大火,当所有的人打扫完战场的时候,韩毅和陆蔓真已经把陈霆的尸首火化了,龙听雨和那个叫宋端的中年人也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敬礼!”龙听雨声嘶力竭的喊道。
第371章 援军到达(完)
第372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七辆货车勉强的容纳了所有的人,而瓦拉格兰护矿队的士兵则是跟在车后小跑着。
这一趟,真的是非常的凶险,刚才如果真要开打的话,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最重要的是,容易引起某些自诩为国际警察的国家的注意,天知道会不会引来一帮嘴里挂着shirt的大兵打着反恐的幌子来动粗!
坐在一辆货车前车厢里的韩毅,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说话,他的心中,仍然疼痛得难以承受。
他在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陈霆的死,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当时自己肯跟他们一块儿走掉,也许现在已经到了约翰内斯堡机场,在等待飞往华夏的航班了!可是现在,陈霆已经……
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当中的韩毅浑浑噩噩的来到了瓦拉格兰金矿,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不过还好,在抵达之前,食堂就开始做饭做菜了,当他们一到,立刻吃到一顿香喷喷的简易中式的饭菜。
当韩毅脱下防弹背心时,护矿队的战士们都被韩毅身上一片片红彤彤的印子给震撼到了!
陆蔓真端来一大碗米饭和肉菜,朝着韩毅走过来。
“韩毅,不要多想了,先吃了饭再说。”
韩毅苦笑一声:“我没多想。”
“吃吧,这里的饭菜很香。”陆蔓真把搪瓷大碗伸到韩毅面前。
韩毅接过来就吃,他吃得飞快,风卷残云似的,陆蔓真始终没有打扰他,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吃,陆蔓真看他吃完递过去一包餐巾纸。
接过餐巾纸,韩毅忽然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已然哽咽:“这里的饭菜果然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可惜陈霆吃不到了。”
陆蔓真叹息了一声,道:“韩毅,我们是军人,军人战死在战场上,是归宿,没有什么难过的,他没有离开我们,因为他在我们心里。”
韩毅道:“可是,如果不是我固执的要保护那些人的话,陈霆也许就不会死了。”
陆蔓真道:“你也许是第一次遇到战友牺牲,你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对我或者龙组长甚至陈霆,都已经是习惯了的,每年你知道会有多少战友牺牲吗?军人马革裹尸,为国尽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要放宽心怀,千万不要去自责,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战场上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承受能力还是应该有的!”
接过韩毅手中的空碗,陆蔓真露出了一丝笑容:“不需要给自己心理负担,我们前面还有很漫长的道路要走。”
韩毅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陆蔓真道:“刚才龙组长让我转达歉意,他说他不应该责怪你。”
韩毅淡淡的道:“无所谓,你告诉他,他道不道歉,我不在乎。”
陆蔓真一怔,道:“你们怎么了?”
韩毅坦言道:“没怎么,我不喜欢太功利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陆蔓真道:“韩毅,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韩毅道:“不用问了,我也没心情回答你。”
陆蔓真神情复杂的看着韩毅,道:“即便你不喜欢龙组长,也别写在脸上,我觉得你应该圆滑一点,圆滑的人,才更容易和人相处下去,刚则易折嘛。”
韩毅自嘲的一笑:“可能是我太年轻了吧,还学不会老谋深算,我只是凭着我的本心去为人处世,算了,不说这些了,任务基本上也完成了,我要回去了。”
“你这么快就要走吗?你等几天,跟我们一块走吧!”
韩毅敏感的意识到了陆蔓真所说的“我们”二字,问道:“跟你们一块走?你跟龙组长?”
“嗯,我们得留下来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主要是安排一下从地下监狱逃出来的人离开非洲,他们没有任何的身份证件,想乘坐飞机都办不到。”
韩毅微觉一丝醋意涌了上来,就好像自己和龙听雨相比,在陆蔓真的心中,自己似乎落后于龙听雨似的。
“那也行,你们办你们的事,我就不奉陪了,你叫辆车送我就行了。”
……
约翰内斯堡机场,韩毅在机场取款机取了一些钱,给了瓦拉格兰金矿那个司机做酬谢,那司机连连道谢,韩毅和孙泉坐在候机大厅里等,三个小时后,有一架飞机飞华夏。
孙泉是自己要跟来的,都不用韩毅主动开口,这个孙泉,并不说什么话,仅仅只告诉韩毅,他祖籍是河南郑州人,不过他从小就到了国外,他现在是法兰西国籍,属于法籍华裔。
孙泉没有证件,无法购买机票,是韩毅通过田汉的关系、再辗转由南非大使馆的人给机场打了招呼,才购买了一张同去华夏的机票。
韩毅看着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感觉有点恍若隔世一般,峡谷之战,地下监狱之战,是他人生当中首次经历那样的战斗,血与火的淬炼,人命如蝼蚁一样,武功再强,一颗子弹就结束了,那是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残酷。
孙泉知道韩毅心情不好,也不多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良久,韩毅才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老孙,你的理想是什么?”
孙泉呆了呆,没想到韩毅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年轻人才有理想,我这年纪,哪来的理想!”
“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孙泉笑了:“我说了,你可不能笑。”
“我不笑。”
“我要追求剑道的巅峰。”
韩毅忽然想起来,老鹰曾提到过孙泉的绰号叫剑客。
“呵呵,这是你的目标,我为什么要笑?”
孙泉自嘲的道:“在如今的时代,还有几个人对冷兵器感兴趣的?我追求剑道的巅峰,本身就很另类。”
“不是这样说的,剑道,未必就意味着落伍,对了,照你这么说,你剑法应该很强,人家说术业有专攻,一个人在一个领域能精深已经非常艰难了,为什么你还能枪法那么好?”
孙泉流露出神往的神色来,道:“我三十岁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练习剑法,我以前都是玩枪的,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在扶桑执行任务,结果遇到了强敌,我拼命的逃跑,可是对方实在太强,我的同伴全部被对方一一格杀,就在只剩我最后一个人并且最危急的时刻,那个人出现了,他用华夏语问我是否华夏人,我说是,那个人就出手了,那个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个子很高,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你看过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吗?里面有个黄药师,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外表孤傲,内心却是火热,他用的就是一把剑,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式的剑,他一出手,那剑法,华丽得让人无法想象!不超过五招,就把追杀我的敌人杀死!”
孙泉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目灼灼发亮,神情之中满是崇敬。
韩毅问道:“你后来被人叫做剑客,是不是他传授了你剑法?”
孙泉点头道:“是的,他是个很怪的人,说是相遇就是有缘,传授了我一套剑法之后,就悄然离开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他。”
韩毅被他引出了兴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