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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靠在墙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是太突然了,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
明明早上走的时候爸爸还是很好的样子,我们还在说今天晚上庆祝新年的事情。可是刚才爸爸的同事却打来电话告诉我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爸爸突然觉得很不舒服,然后就毫无征兆地倒下了……现在还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外面所有的人都在庆祝新年,只有我……只有我在这里,还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远在法国的他。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又能帮助的了我吗?或者更明白地说,他有义务帮助我吗?就算他仍在日本,恐怕也不会那样做吧……
摸索着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把头埋进臂膀里,但是还是感觉不到温暖。刺骨的寒风从走廊的尽头吹进来,隐约带来的烟花燃烧的味道,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新年到来的唯一信号了……现在在急诊室里的爸爸,感觉到寒冷了吗?
这时手机叫了起来,原本悦耳的音乐回荡在空旷的除夕夜的医院里……
“你好,我是藤原千叶。”没了反应的能力,只是机械地应答着。
“千叶,你在哪里啊?”低沉磁性的熟悉的声音,Tezuka……
“东大附属医院……”
“你在那里干吗?病了吗?”急速的话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不是,是我爸爸……”
“怎么了?……千叶你怎么了?说话啊……”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对啊,我该怎么办……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嘟……嘟……
电话里的忙音响了好久,我才缓过神。他说他要过来?不会吧,今天是除夕夜,他应该和家人在一起才对啊!怎么可以叫他过来呢!
赶忙拨过去,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人接。正在无奈中的时候,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Tezuka……”愕然的我抬起头,手里还握电话。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虽然还是不变的音调,可是还是显露出内心的着急和无奈。大概因为赶得太急了,刚从寒冷的室外来到室内,眼镜片上已经起了白雾;头发上的雪也没有来得及融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的……除了感动,我还能做什么呢?现在能这样做的人,也只有他了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的?”
“给你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所以我就……”
“谢谢你……能在现在赶过来……真的谢谢……”把头垂了下来,让长发挡住了我的眼睛。其实是不愿让他看见我的眼泪……我想坚强,可是却没有理由……
他缓缓地在我身边坐下,把手放在我肩上,轻轻地拍着,一下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样,直到我的眼泪流尽,直到我的心情平复……
我明白,原来那个人在我心中的位置仍然无人能代替,即使身边的这个人是我曾经喜欢的人,曾经为之执著的人……我只愿意让他一个人看见我的眼泪,看见我的脆弱……因为,我只想得到他一个人的安慰……可是,在我最需要他安慰的时候他却不在……
“对不起,除夕夜却害得你不能和家人一起过。”
“没关系的……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恩……谢谢……”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脆弱的微笑。我知道现在哭得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睛是骗不了他的,可是我也知道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们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直到医生和护士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他们说爸爸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导致身体有点吃不消,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随后的两天里,我都没有离开医院。Tezuka每天都会来,总是让我回家休息一下。但是我每次都微笑着拒绝了他,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了,不然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三天后,爸爸出院回到了家里,向上司请了两周的假。看着他一天一天地好起来,我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终于……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千叶,刚才有你的电话哦!”刚从超市回来,爸爸就像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似的跑过来告诉我,“是男生的……”
“爸,您怎么这么八卦啊!拜托您快点好起来吧,国家需要您啊!”
“还是法国打来的哦……”爸爸不理会我的不耐烦,接着说。
“什么?!他有没有说他是谁?”这一句应该早点说嘛!
“没有啊,我说你不在他就挂了。千叶,他是谁啊?不会是你的……”
“爸爸~~您也真是的,乱说什么啊!好了啦,我去做饭了……”法国来的电话,会是他吗?可能吗?他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吗?……
“哎呀!”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切菜时差点切到手指。好险啊!唉,最近无论做什么事,总是会想到那个罪魁祸首。想到这里,我恨下心朝菜板上的牛排砍去,不想……
“千叶,咱们家的菜板是木头的,不是铁的哦!……还有,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买另一套橱具……”声音从客厅飘过来,明显带着戏谑的成分。
“是~~父亲大人~~”哎?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不管了,反正倒霉的不是我……
这是圣诞之前的最后一次更新了~~
CHAPTER 13
SIDE 迹部
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
我会耐心地等 随时欢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
e给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世界再大两颗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会偷懒 我的梦通通给你保管
——《孤单北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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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时候爸爸妈妈也过来了,说是要和我一起过。切,以为我不知道啊!无非就是想看看我这里有没有老老实实地读书。本来还想回去给千叶一个惊喜,连礼物都买好——一条铂金水波纹项链上带着一个叶子形状的淡蓝的水晶挂坠,是和她的瞳孔一样的颜色。
“您的眼力真好呢!真正的奥地利水晶哦!我们店里只有这一条。”金发碧眼的店员小姐兴奋地解说着,“很多人都看中了这一条项链,可是都觉得价格太高了……”
“是吗……”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答着,一边想象着千叶戴上它的样子。
“……这条项链很别致哦!保证您的女朋友会喜欢的……”
透过灯光凝视着刚买的项链,蓝色的水晶周围散射着淡淡的光芒,与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相比,显示着毫不逊色的美丽。现在想起来这也许就是千叶吸引我的最大原因吧——没有过分修饰的外表,没有做作的表情和讨好的话语……一切都是自然的,从来没想过要去迎合谁。她一直在沿着自己的道路往下走,即使途中有再多的伤害和悲伤,也只是掩藏在自己自信和坚强的外表下,从不会轻易表现出来。那一个个脆弱又坚强的微笑像飘扬的羽翼,温柔而又虚幻,想要抓住却从不在手中停留;那些为了过去而流下的泪水,仿佛回荡在记忆里空洞的呼唤,想要聆听却怕破坏了原本的平静……
想着想着,只能叹息……如果我们不曾遇见,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或许我还是那个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王者,决不会懂得悲伤和怜惜的含义;而她呢,也许现在正漫步在巴黎的街道上,感受着圣诞的热闹气氛……
“景吾,你去哪里?”
“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不顾身后爸妈的呼喊,抓起衣服就出了门。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望着来来回回的人群,好像她就在其中,马上就要来到我身边一样,完全不管拥挤的人潮……也许几年前的这一天,她也走在我现在站着的地方,头顶着同一片星空,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那时的她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那时的我们也许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时刻,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相遇,会有这样的一些事情发生。是啊,这些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都是不可知的未来。那么,相对于现在的未来呢?我们无法预测,只能祈祷上天能给我们一个美好的结局。
来巴黎后听同学说,全世界只有艾菲尔铁塔下的邮局寄出明信片的邮戳形状是不同的。所以现在我站在这里,用尽了我所有的真心来给你写这张明信片,为的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邮戳,而是为了我的心中无可替代的你。
2006年了;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Happy New Year~~~
本来计划是在这个周一更新的;可是那天考写作T_T然后周四考阅读……
在下一门考试之前;我找了空跑回家来了~~~
我已经三周没上网了啊~~被考试逼的~~~
不废话了;这就更新~~~
Chapter 14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 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 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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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学校生活仍然要继续,大家似乎很久没见了一样,三五成群地聊着天。也不错啊,以后的生活也就这样吧……
“千叶!”忽然感觉到背上有重物压过来,除了某人,决不做第二人想。
“干什么啊?加奈小姐。”
“什么啊……千叶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家了还这么冷淡,”说完撅起了嘴,样子可爱极了,“对了对了,千叶有去哪里玩吗?”
“没有啊,家里出了点事情,没时间。”
“哦?现在呢?还好吧?”
“恩,都好了,”依旧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你呢?肯定有去旅游吧?”
“呵呵……我和他去了静冈哦!”加奈露出了典型小女人的微笑,脸上的甜蜜显而易见。
“甜蜜吧?”
“是啊是啊……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瞧瞧你的脑袋,都快高兴得扬上天了……”
“千叶!不要说话这么刻薄好不好!真是的……”
“好了好了,开玩笑嘛!这么说的话,你家里人不知道喽?”
“是啊,我跟他们说我和千叶一起去的。”
“什么?!干吗把我扯进来?”
“不要这个样子啦,千叶你就原谅我嘛……人家好不容易有机会的,就这一次好不好?要是我妈问起来你就要这么说哦!好嘛好嘛……”边说着边摇起了我的胳膊,大有我不答应就要把我拆散之势。
“好了好了……这次就帮你,下次可别扯上我啊!”这女人撒起娇来还真是可怕,同情你啊,加奈的男朋友……
看着加奈高兴地走进教室的背影,忽然有种莫名的伤感——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想要的幸福为什么这么难以到来?我想要的只是一场平凡的恋爱啊,可以没有出色的男主角,可以缺乏惊天动地的感人情节,但是不要剥夺我幸福的权利……现在守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我却只能这样骗自己,骗自己微笑,骗自己高兴。但是,这样对于我们两个人都是不公平的,我想我该做的不是继续欺骗下去,而是要放手。
现在我的两只手上都握着幸福的可能,左手是被爱,右手是爱人。我一直想要放弃左手的牵挂,可是右手的思念却让我感觉到了未来的迷茫。不要啊,我不想孤单一人继续在这个世界徘徊,可是Tezuka,我不想让你成为我自私的牺牲品。我曾经是那么得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却背叛了自己——我爱上了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你已经发觉了这一点,也知道你一直在放纵我,可是你什么却什么都不说。明明该抱怨的是你啊!你给了我保留隐私的权力,却让我背上了沉重的负担。我明白,其实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自己,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全世界只有我是最孤单最寂寞的人,却忽视了你们心中的感受。
对不起……
我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一句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很久都没清理过的信箱,应该没什么人来信吧——爸爸的信件都是寄到办公室去的,至于我嘛……国外的朋友都是通过E…mail和MSN联系的,不过还是都有寄传统的纸制卡片的习惯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就在我翻遍了书包都找不到信箱钥匙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藤原……”
“千叶,是我……”
“哦,Tezuka……有事吗?”
“没什么,最近天气冷,记得多穿点,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