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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刀刃割破肌理,带着一阵密集的疼,白纤纤咬了咬牙,安静地躺在软榻上,脑海中忆起那个男人来。
初见,他一袭妖娆红衣,宛若邪魅的神邸,倾身把她压下,凤眸潋滟,尽是戏谑之情。那时的她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男子,美得万物都失了颜色。
后来,西街,他轻摇折扇,如英雄般出现,救小辰与危难之中,更不惜断掌换的小辰性命,那时的她,似乎就认定了这个男人,这个总是强势地挡在他前面的男人,偶尔霸道,偶尔温柔。
再后来,太后寿诞,她被众人欺凌,他面色冷凝,披着朝霞款款而来:“丫头,你还好吧?”那简单的问句,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替她雪恨,还她清白与尊严,予她至高无上的名分……
他温情如水,宠她上天,连带着接受来历不明的孩子,而她带给他的却是致命的伤害,她不要眼睁睁看着他死,所以,她愿冒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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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阁。
夏虫唧唧,嘈杂不已。
此时的慕容裕轩左脸布满黄褐色的毛发,嘴里的獠牙紧紧咬着下唇,身后的尾巴也跟着冒出,过了今晚,他便会幻化成原形,生命走到尽头。
“阿离。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求你告诉我……”云倾舞苦苦哀求,哭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听话,不哭,不是还有一晚吗?”慕容裕轩勾唇,虚弱地笑笑,安慰道。
此刻。
“王爷!老头我回来晚了!”风老头推门而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各处还留有不少血痕。
“风神医!”云倾舞愕然惊呼,红泪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如今活生生又是怎么回事?思及此,她脸色不由得苍白几分。
“风老头,本王料定你这条老命没那么容易死。”慕容裕轩勾唇,眼中尽是希望。他支撑着手臂坐直身子:“老头,本王的事想必你也算到了,月影蛊毒定有其他解法对不对?”
风老头蹙眉,连连摇头:“三种解毒之法,王爷你都已知晓,老头我也无能为力。”
“哪三种?”云倾舞急切的问。
“第一种,南轩国宝,麒麟神兽的毛发;第二种,东海龙宫,能解百毒,万年开一次的紫荆珊瑚;第三种,也是最简单的法子,雌蛊依血而生,只要放干纤夫人体内一半的血,雌蛊死亡,那王爷身体里的雄蛊也会跟着消失。”风老头眉心深锁,一一道出。
“鬼魅已经去了东海,暂时还没消息。”慕容裕轩眸光微动,淡淡回道。
“王爷拿自己的命跟时间赌,老头我不敢苟同,眼前明明有最快的解毒方法,而你却放任那女子离开!”风老头扬声道,气得吹胡子瞪眼。
“本王的命不需要那女人来救!本王也不想见到她。况且,她若是现在死了,七月十五大劫那日,本王又如何取她心头之血。”慕容裕轩极力反驳。
“王爷说的是真心话吗?”风老头反问,他们家的王爷,这是要保那女子的性命罢了。
“我这就派人去抓那个女人回来给阿离解毒。”云倾舞抹干脸上的泪,忙不迭朝外跑。
“倾舞!不准去!”慕容裕轩大喝,怨怼地望了眼风老头:“老头,本王宁愿你没回来过!”
“阿离!”云倾舞委屈地红了眼眶:“阿离是舍不得了吗?宁愿丢弃自己的性命,也要赶她走?”
“倾舞。本王不是说了吗?等鬼魅回来,白纤纤的命暂时还不能取!”慕容裕轩见女人眸中泪光闪烁,说出的话便柔了几分。
“唉,孽缘啊孽缘。”风老头无奈地叹息两声,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透明丹药:“吃了它,也许能缓两天,看看鬼魅能否成功夺回紫荆珊瑚。”
“嗯。”慕容裕轩点头,这才放心躺下。
风老头认真把药碾碎,给慕容裕轩服下,复又抬手探了探他的脉搏,不禁狐疑道:“怎么回事?王爷体内的蛊虫已经消亡半数,这?”
“你说什么?”慕容裕轩猛地坐起身来,心中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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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来生愿第一个遇见你(6000字)
更新时间:2012…9…20 2:14:23 本章字数:6537
“莫非纤夫人此刻极有可能自己在放血,不然这蛊虫根本不可能消失”老头说出了慕容裕轩不愿相信的事实。
“纤儿!”慕容裕轩脸色大变,顾不得身体的虚弱,猛地推开风老头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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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馆。
白纤纤虚弱地躺在软榻上,整个室内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她一条手臂已然麻木,意识被一点点剥夺,蛊虫跟着血液流出,数千只蚂蚁般大小的虫子被红烛的火焰迅速卷走,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响…愀…
她心中释然,唇角微扬,烧吧!烧吧!慕容裕轩体内的毒估摸着快解了!
“呵呵呵……”骤然,尖锐的女子笑声穿透耳膜,如同暗夜中的厉鬼。一只只白雾般透明脸容的飘在空中。
“你是谁……”白纤纤抬手想要挥去那令人厌恶的丑东西,她恍惚记起,跟玉凉湖里那诡异可怖的白莲,如出一辙嵴。
“莫姬……莫姬……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被放干。血的滋味好受吗?”红泪嚣张转着脑袋,盘旋在白纤纤头顶。
“莫姬。”白纤纤虚弱道。又是那个名字,倒底是不是梦?她前世有着怎样的一段纠葛?有个女人恨她入骨,有个男人爱她入骨。
“贱人,不如我帮帮你,痛快些,这样你就可以。很快下来陪我了!”红泪笑着低头,用嘴含住匕首,然后一刀一刀划在女子身上,复又舔了舔刀尖上温热的血,模样贪婪。
“啊!”白纤纤惊声痛呼,那利器破开她的皮肉,又残忍地割入骨头,一寸一寸,一种难以承受的刺痛席卷全身,令她几欲窒息。
她眼中溢出泪水,蜷缩着身子,想要反抗却提不起一丝气力。
“莫姬,当年的阿洛便是因为你这贱人,忍受凌迟之苦,被活生生削去皮肉,放干血液,含冤惨死。今日我也要你尝尝阿洛当年替你承受的痛楚,哈哈!”红泪怨恨地仰头嘶吼,笑的癫狂:“阿洛,阿洛,我替你报仇了!哈哈哈……你是否还会心疼这个贱人呢?”
“不要……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阿洛。”白纤纤抬手想要挥开那狰狞的脸,她不甘就这样莫名的死去,她还要见慕容裕轩最后一面。
“哈哈……阿洛,你听得到吗?她说她不认识你!多么讽刺啊!”红泪笑着,却流出了血泪。(素素蹦出来,亲们猜猜转世的阿洛是谁??)
此刻,白纤纤手中的紫喻骤然放射出一道极强的紫光,而案桌边上的飞鱼剑也蠢蠢欲动,似是感受了到主人的危险正慢慢凝聚力量。
“哼,雕虫小技!”红泪扔掉匕首,似是早已准备,她嘴中轻轻吐气,一缕乌烟顺势而出,纷纷散开来围成一个坚固的结界。
“你……”白纤纤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一片死寂。慕容裕轩,我就要死了,好想,好想见你一面。
她在脑海中深深刻画着:男人英挺的剑眉,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薄削性感的唇,那如二月春风般暖人的笑颜,如有来生,她期望是第一个遇见他的女人。
还有那乖顺可爱的小辰,对不起,是娘亲没用,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了!你会怪娘亲吗?下辈子还愿意做我的孩子吗?
就在白纤纤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坊馆的门被猛地推开,月光顷刻照了进来,扫除了一室的阴霾。
“畜生,放开她!”风老头大喝,飞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檀木圆钵,猛地朝红泪掷过去。
“啊!!”结界被圆钵打破,红泪惨叫一声,顷刻化作一缕黑烟飘向窗外,临走前她的声音又飘了回来:“莫姬,莫姬,我还会。回来,此生缠定你!你休想活得快活!”
一切尘埃落定。
白纤纤艰难地抬眸,望着门口站立的颀长身影,唇角微勾:“慕容裕轩……”她想说些什么,但脑中的意识越发涣散,刚一抬手便昏死过去。
慕容裕轩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的,脚下如灌了铅沉重。红,满地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一地的血蜿蜒成一道浅浅的河流,血腥味充斥整个鼻尖。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生生放干自己的血。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疼的几欲窒息,他颤抖着双手抱起浑身是血的女子,女子身体那么轻盈,那么虚弱,好像下一瞬就要从他手中消逝一般。
她的脸那般娇小,苍白如雪,安静地闭着眼睛,唇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她这是在笑?释然的笑?
“傻丫头!”慕容裕轩悲恸地大喊。他紧紧地裹住女子,艰难站起身来:“风老头,本王要你救她,救她!”他吼得几欲癫狂,眸中泛起根根血丝。
“王爷!”风老头痛心地叹息一声,收回圆钵,开始给白纤纤探脉。
半晌后。
“王爷,恕老头无能,救不了夫人,您节哀吧!”风老头颓丧地摇头,挫败的垂下手:“如果没有那畜生作怪,夫人性命还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裕轩抿着唇,黑眸紧紧锁着女子虚弱的面容,袍袖中的手,指甲生生掐入掌心。悔恨与懊恼席卷,他体内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动,此刻的他有种要毁灭万物的冲动。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袁弘踉跄着跑了进来,满目怨恨:“慕容裕轩,你也恨得下心?枉她对你痴心一片!”袁弘抬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落在男人脸上。
“……”慕容裕轩身形微动,脸色死寂,只是安静地抱着女子,仿若未闻。
“袁大人!王爷也不想的!都是劫数啊劫数!”风老头拉住袁弘,惋惜地摇头。
袁弘怔在原地,许久才平复下心境。似是想到什么,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颗通体紫色的怪异植物:“风神医!这是紫荆珊瑚,今晚一个男人托付给我的,你看,能不能救纤儿!”这紫荆珊瑚原本是要给慕容裕轩解月影蛊毒了!还纤儿清白。如今事情变幻地让他无力招架。
“这真是紫荆珊瑚?”风老头登时眼睛一亮,燃起巨大的希望:“紫荆珊瑚不仅能解百毒,更能让命悬一线地人化解危难!果真是老天开眼啊!纤夫人有救了,哈哈。”风老头朗声大笑,欣喜地接过,爱不释手地观摩起来,复又不断地点头:“没错,此物正是那万年才长成一株的紫荆珊瑚,王爷!”
慕容裕轩空洞的黑眸这才聚起一丝涟漪,他望着怀中的女子扯唇笑笑,心中一阵狂喜。复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袁弘:“袁大人,紫荆珊瑚是鬼魅托付给你的吗?”鬼魅迟迟未归,莫非出事了?
“不!是一个叫千夜的男人托付给我的!他说,总有一天,会回来带走她的女人!”袁弘眸光微漾,话中有话。
“魔君千夜!”慕容裕轩怔然,脸色微沉。抱住女子的手紧了又紧。
他心中暗道:纤儿,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你带走,阎罗不能,魔君也不能!他抬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女子脸上残留的血渍,又爱怜地在女子额头上印上一吻。
“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袁弘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白纤纤,说完便拂袖离开,刚一出坊馆,他忍不住扶在树上艰难喘息,手心渐渐沁出一层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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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映辉阁。
高素心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剧烈的响动吵醒。
她心中一惊,飞快披上外衫点燃蜡烛,借着微弱的烛火望去,袁弘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相公!”高素心愕然惊呼,险些没站稳:“相公,谁把你弄成这样?你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她哭喊着,颤抖双手着抱起男人。
“嘘……”袁弘对女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听话,不许惊扰了其他人。”他声线低哑又破碎,面容铁青,甚是骇人。
“相公……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高素心吓坏了,压住声音,轻声呜咽着,一脸无措。
“赶紧拿止血的药来,快!”袁弘强撑着,吩咐女人,他浑身被珊瑚礁割了数不尽的伤口,血流不止。原来,痛的感觉竟这般不好受,他勾唇,自嘲地笑笑,纤儿,我为你做的唯有这些了!你必须好起来,好好活着。
高素心抹干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来药箱,她蹲下身子,望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不知如何下手:“相公……”刚喊了一声,她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淌。
“素素,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千万记住,别让第二个人知晓我的伤!”袁弘刚说完,便倒头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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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馆二楼厢房。
慕容裕轩静静地坐在床边,大手爱怜的抚了抚女子消瘦的面颊:“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