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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其中的原由岂是你能知晓的!”宾客乙连连叹息:“可惜了那女子,不惜跳崖以保全他的另一位夫人,换来的竟是……”
“你们知道什么,听说太后软禁了纤夫人的儿子,四王爷取妃全是迫于无奈!”宾客丙打断二人的话,愤然道:“那老妖婆一心想把持朝政,把宁珂郡主放到四王爷身边,定是居心不良啊,可惜四王爷仪表堂堂,娶了那样一个女子。冗”
“吉时已到,叩拜天地!”主持大婚的媒人高声呼喝,在场的人纷纷侧目,望向步入大门的新娘。
女子身姿纤纤,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慕容裕轩一身大红喜袍,面色淡淡,眸光沉静如水,右手牵着红绸,身旁的女子安静地跟上他的步伐。
大红盖头下,女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紧紧咬着粉唇,心口微微起伏。她就要嫁给他了,兜兜转转,她终于做了他的正王妃,可是……
“你紧张什么?在害怕?”慕容裕轩侧头在女人耳边低语,他语气寒凉,带着讥讽的意味。
“我……”宁珂垂下眼睑,静默不语,广袖中的手渗出一层薄汗。的确,她能如愿嫁给他,全是她处处相逼,一手策划,但,她别无选择。
“本王定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慕容裕轩冷冷道,嘴角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宁珂身形微颤,纤细的手臂被男人攥得紧紧,骨头几欲断裂。男人恨她,恨她!要男人三个月内爱上她,似乎是天方夜谭。
云倾舞落寞的身影隐在人群中,她衣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原来,苦心积虑,步步算计,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的正王妃之位,永远不会是她云倾舞。原以为,那个女人死了,她便有机会了。但他冷落了她整整三个月,前几日两人才说上了几句话,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完全拥有那个男人,却不想事情的发展往往让她措手不及,一道太后懿旨,她终是败给了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心中的嫉恨怎么也消不去,索性,她微抬手,衣袖轻拂,一股阴风自四面卷了过来。
“啊……”大红嫁衣的女子惊呼一声,盖头随之被风吹起,恰好落入慕容裕轩手中,她神秘的容颜第一次展现在众人眼前。
“呀!怎的是个丑八怪!”
“我说,怎么每回宫宴都带着面纱,原来……”
“唉,难怪死缠烂打,仗着太后的宠爱,不知廉耻地要嫁给四王爷!”
“啧啧,瞧瞧她脸上那吓人的胎记,我今晚故摸着要做噩梦了!”
“性格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心肠坏,相貌也坏,怪不得年芳二十都无人问津。”
众人品头论足,鄙夷、轻蔑、讥讽的目光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赤。裸。裸地打在女子身上。
宁珂站在场中,捏紧粉拳,一脸无措。长的丑是她的错吗?这些人至于这般落井下石吗?怪只怪她名声太烂!
“竟真是个丑八怪?”慕容裕轩紧了紧手中的大红盖头,眼中掠过一抹嫌恶,却也是稍纵即逝。
“慕容裕轩!你……”宁珂身形一颤,险些没站稳。任何人都能奚落她,唯独他不能啊。
“怎么?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住了吗?”慕容裕轩双手搭在女人肩上,眯起狭长的凤眸,好整以暇地睨着女人脸上生动的表情。
“呵……怎么会?”宁珂强忍住眼眶欲滚下的泪,勾唇嫣然一笑:“嫁给四爷,宁珂终生不悔,不怨,世人的那些眼光根本不算什么。”
“本王拭目以待!”慕容裕轩说着,粗粝的大掌附上女人左脸上黑红的胎记:“爱妃,受惊了!”
他说完,用红盖头遮住了女子的容颜,继续道:“叩拜吧!”
云倾舞漠然离开,心底涌出阵阵酸楚,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永远多于过江之鲫,而她也不会善罢甘休,她有的是时间,把那些妖孽一个个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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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带着些许寒意,月色姣好,泛着清冷的余晖。
倚月阁厢房,红烛摇曳,熏香袅袅。
床沿上,女子安静地坐在那里,双手绞着丝帕,似是想着心事,连着男人的到来都未曾发觉。
猛地,盖头被人掀开,宁珂心中一惊,微抬头,便撞入那双如墨的黑眸里,没由来的,她眼中泛起酸涩。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憔悴了不少,往日那熠熠生辉的眸子也变得黯然无光,下颚蓄着青色的胡渣,却并不显邋遢,反而为其增添了不少男人的成熟气息。
宁珂抬手,情不自禁地欲抚平男人拧起的眉心。
“啪!”慕容裕轩一把拂开女人的手,冷冷道:“本王警告你,做了本王的女人就得安分守己,不要想着兴风作浪,那样只会吃力不讨好。”
“我……我只是单纯喜欢你,并不是太后娘娘的棋子,四爷,我今日要把话说清楚……。”宁珂急切的想要解释,涨红了小脸,那胎记就越发丑的触目惊心。
“喜欢?哼!”慕容裕轩冷笑轻斥,抬手捏住女人的下颚:“你算什么东西?配吗?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慕容裕轩……”宁珂的下颚被男人捏得发紧,她眸中盈满迷蒙的雾气:“对不起,我手段是卑劣了些,但我是真心的,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够了!本王不喜听解释,今晚好好待着,若是你不甘心,大可以跟太后去告状!看看本王还会不会一再忍让!”慕容裕轩嫌恶地甩开手,被女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搅得心烦意乱。那无辜,委屈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
“你去哪里?”宁珂抑制住眼眶的泪,沙哑地问。
“朝阳阁,怎么?你要跟着吗?今日洞房花烛夜,本王怕是要冷落你了!”慕容裕轩转身,拉开。房门,望向那深沉的夜色,眸中染上一抹深沉的痛色。
纤儿,我终究是负了你,你会怪我吗?
“不,不要走!”宁珂脸色骤变,几步上前,从身后拥抱住男人。
慕容裕轩身形微颤,眸中闪过异样的情愫,忽然忆起某个夜晚,那丫头也是这般从身后抱住他:“慕容裕轩,我不许你走,更不许你去云倾舞那里!”
两个人沉默,僵持着。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冷冷道:“放开!“
“不放!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四爷理当留在这里,不然明日传了出去,怕是不好!”
“啪!”慕容裕轩转身,扬声一个巴掌狠狠摔在女人左脸上:“本王此生最厌恶人威胁!不要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眼。”
“……”宁珂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眼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咬了咬牙,她继续道:“四爷,不要忘了,白小辰还在太后手中!”
男人再次扬手,深深喘息着,许久没有落下那一耳光。他眸中黑云密集,直欲催城。
“本王倒是小瞧你了,宁珂郡主!”他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冷寒的目光似是可以杀人。
“我不是存心为难四爷,但今晚情况特殊!如有得罪,请见谅。”宁珂垂眸,低头朝男人致歉。
“你敢动那孩子试试,本王定将你们挫骨扬灰。”慕容裕轩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径直迈出了门槛。他今日已经忍耐道极限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非得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他的退让,换来的是什么?
宁珂慌了,对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喊了声:“轩轩……”
***
精彩待续。
132 你我相见不相识
更新时间:2012…10…26 1:41:03 本章字数:3245
慕容裕轩怔在原地,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埋藏在心底的殇,再次被残忍的剥开。
“不要走!轩轩。”宁珂沙哑道,眸子里染上一层雾气。三个月,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如今就站在她跟前,而两人隔着的距离却是千山万水。
许久,慕容裕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他袍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面色无澜,转身朝女人一步步走近。
宁珂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局促地绞着手中的丝帕,心中一阵懊恼,他不会是已经认出她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
“为什么这样叫本王?”慕容裕轩低沉道,目光深深地锁着女人,似是想从里头看出端倪汶。
“不好听吗?叫你四爷显得陌生,僵硬。”宁珂对上男人精锐的眸光,坦然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慕容裕轩脸色骤变,森寒的眸光似是要把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他大手飞快地掐住女人纤细的脖子,加重力道。
“……”宁珂涨红了脸,那胎记丑的越发惊心,呼吸被一点点掠夺,她睁着无辜的眸子睨着男人,不说话,也不反抗岂。
有话不能说,有苦不能言,大抵就是她此刻的心境。
“本王警告你,若是再听你这样喊,当心你的小命!”慕容裕轩松开女人,留下狠话甩袖而去。
这个特殊的称呼,是那丫头独有的特权,任何人觊觎不得!
“咳咳咳……”宁珂呼吸得以顺畅,弯腰猛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模糊了视线。他记得那个称呼,还如此放在心上,该高兴不是吗?为什么心隐隐地抽痛起来。
宁珂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落寞地垂下眼睑,他对她只有嫌恶和怨恨!往后的路似乎很艰辛。
关上房门,她安静地坐到铜镜前,双手附上面颊,镜中的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而左脸处半个巴掌大的胎记完全掩盖了女子原本的天姿国色,丑的触目惊心!如地狱而来的厉鬼。
宁珂拧了拧眉心,思绪被拉到三个月前。
那日,她魂归之时,被黑白无常带回地府会见了阎罗王,而冷意冷大哥竟然做了阎罗的左右手,在地府混得有模有样,更是恳求阎罗给她一个还阳的机会,阎王承诺下来:三月之期,让慕容裕轩再次爱上她,证明二人情缘未尽,方能重生。
没错,如今的宁珂就是死去的白纤纤。
阎罗给她换了身份,换了脸,但身体还是自己的。
阎罗还给她下了一个咒,如果她自曝身份,告诉男人实情,违背地府规矩,那么她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而她那里知晓,并不是冷意权利大,也不是阎罗好心,而是那一日,有一个叫做慕容裕轩的男人和千夜的男人闯进地府,如同一个杀神,跟阎罗索要白纤纤的魂魄,闹得地府鸡犬不宁,阎罗逼与无奈,哪里敢收白纤纤,只得打发二人说:“本尊尽量安排白姑娘投胎转世,你们二人要等十五年,前缘方可再续。
阎罗私底下没有安排她投胎转世。是忌惮她身份特殊,至于她什么来历,阎罗也没摸清,只是隐隐地从女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那种可以毁灭万物的力量。
白纤纤疲惫地趴在梳妆台前,忆起白日里那一幕幕,如今,她顶着一张陋颜,身体的主人臭名昭著,要让男人三个月爱上她,似乎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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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裕轩跟往常一样,忙完公务就回到云雾小筑的葡萄架下,一坐就是一整宿。
整整三个月,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他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白日里用公务麻痹自己的心,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睡,阖上眼睛,安静地坐在葡萄架下,怀念那女人的气息。
闲暇时,他会在膳房忙活一整日,做很多的芙蓉糕,然后每天就用那糕点果腹,如今,他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惜,佳人已故,他再也没那机会亲手喂女人吃芙蓉糕,得见她如花般美丽的笑颜。
风老头曾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的心,命不久矣,可以下去陪纤夫人了!
死?是啊,他如今这般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呢?十五年,往后的十五年等待,他的心只会死寂下去,再都不会惊起微漾。
夜里的风很凉,绵绵秋雨稀稀落落地打在男人身上,他置若罔闻。
骤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从院门窜了进来,弹跳到男人身上闹腾。
“……”慕容裕轩猛地睁开眼睛,瞥见腿上那小东西,眸光变得柔和许多,他把白兔揽入怀里,用衣袖挡住了雨水。
“小家伙,你是来陪我的吗?”他问。
“……。”白兔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连连点头,嘴里咕咕,吱吱的说着什么。
“本王终是负了那丫头,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慕容裕轩自顾自的问,深邃的眸子染上一抹哀伤。正王妃之位,他早该给她不是吗?唯有她配得上。是他慕容裕轩的正妻。
“……”白兔在男人怀里挣扎几下,似乎有话要说。
“本王很想念她,真的……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慕容裕轩似是找到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