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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上辈子造了孽。”溯游说。
“是吗?我以为是他运气不好。”领侦一脸恍然大悟。
“也可以那么解释,”溯游微笑着,“你不相信因果报应?”
“我只相信人的爱和恨。这两种东西隐藏了非常强大的力量。你如果认为这种力量能够穿越时间,延续到一个人的下辈子,我也可以认同的。”
“这样。”溯游意味深长地看着看着领侦,表达自己的感受。
第2章案发
领侦在沙发上睡着了,周医生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用,非常安静。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消失,一层雾蒙蒙的黑色洒遍视野。领侦发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非常酸痛,她转了转脖子,听见它发出“嚓嚓”的响声。
周医生不再办公室里,他应该去查房或者干别的什么了。领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输液瓶,另一只手很勉强地抱起自己的被子和热水袋,她准备回病房去躺一会儿,长时间的坐姿让她的颈椎非常难受。
幸而病房离办公室并不远,领侦没花几步就走到了病房门口。病房通常是不会关灯的,但此时的病房却是黑黑的一片,领侦用输液瓶按下了门口的开关,灯亮了。声音像乌鸦的女人不在,一起来的男人也不在,不知是不是走了。床上那个人依旧在昏睡,开灯丝毫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反应,不过守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却醒了。那便是他的二嫂。
“不好意思。”领侦站在门口道。
那女人看她手上扎着针还抱着东西,赶紧上来帮她接下棉被。
“我才应该不还意思,我弟弟打扰到你了。”那女人一边走过来一边说。
领侦把被子交给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女人帮她把被子放到病床上,领侦把自己的输液瓶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脱下鞋子上床,靠着枕头半躺着。
“你是怎么了?”那女子开始跟她搭话。
“感冒了,发高烧。害怕恶化成肺炎,所以就留在这里输液。”领侦简要回答道,她顺便抬头看了看挂在旁边的瓶子,那已经是一瓶新药了,刚输了一小半。她看了看表,上面显示现在是晚上九点。
应该还有一瓶药水,领侦想。等到把药输完应该过了午夜,这样的话她八成要在这里过夜了。她顺便抬头看了看隔壁床的输液瓶,里面同样还剩大半瓶的药。
“他是最后一瓶药了么?”领侦问。
“啊?应该不是吧。”那女人回答。
“他没事了吧?”
“没事。”
领侦埋头思索。她实在找不到话跟这个女人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给她一种小鹿的感觉,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注意的话就会吓到她。但领侦又觉得,就这样不说话非常尴尬。
“你的包真好看。”领侦开始使用跟女性搭话的招数聊她的衣服或包。
“是么?谢谢。”
“不过我觉得,你这身衣服,应该配一个小一点的包。”
“大包装东西比较多,方便点。”那女人道。
“也对,去超市购物比较方便。我不喜欢塑料袋。”领侦说。
那女人“嗯”了一声。领侦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
“不打扰你休息了。”那女人说着回到隔壁床边坐下,也许她是困了,但她坚持着没有打瞌睡。看得出来她很累,而且很担忧。
领侦觉得无趣。她把枕头放平在床上,让自己完全躺下来,不时往隔壁床看两眼。
领侦闲的实在无聊。她开始数着液体的滴落。一滴,两滴……然后她开始数隔壁床的液体滴落,她看着那个胶囊状的透明的管子,里面隐隐露出一截细细的塑料管,液体就从那里缓缓往下滴落。她看见液体在那截小管子的尽头挤出一个半圆形。然而迟迟不见落下。
“喂。”感觉到奇怪的领侦叫了那女人一声。
“什么?”那女人受了惊吓一般看着领侦。
“他的药水怎么不动?你去叫护士来看看,是不是针歪了。”领侦道。
“啊?”那女人把隔壁床的被子掀起一点,看了看他的左手。
“你看他的手,在针头前面有没有肿起来。”领侦提醒道。
“没有。”那女人回答。
“那就奇怪了,你叫护士来看看。”
女人看了看输液瓶,又看了看那个控制液体速度的齿轮,她用手去拨了拨齿轮,液体恢复了流动。
“可能是不小心把这个调反了方向,才会便得慢了。”那女人解释道。
领侦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她闭上了眼睛准备酝酿睡眠,却突然闻到一个难闻的味道。
又是呕吐的味道。领侦皱起了眉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味道还没散?窗户明明是开着的呀!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躺不下去了,就又起身下床,抱起自己的被子,不再理会那个女人抱歉的目光,直径走到溯游的办公室。
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特地留了这么多时间给你们,也不知道把味道清干净,”领侦抱怨道,“真是不知好歹。”
生气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领侦这次没有酝酿,气愤烧掉了她的体力值,于是她很自然地去找周公要补给。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要不是隔壁的吵闹声实在太大,领侦应该是不会醒的。
把领侦吵醒的罪魁祸首莫过于石国宁大姐那乌鸦搬划破苍穹的声音。
“意外?怎么会是意外!那针头上那么多胶布,是白贴的?怎么会被人一动就挣脱了呢!”如此分贝的声音表明乌鸦正在大发雷霆。
“具体的原因我们医院会查明的,请你冷静点好吗?”旁边有一个非常官方的声音环绕着,不断解释,企图阻止乌鸦生产的噪音对周围造成干扰。
“肯定是有人溜进来拔掉了我弟弟的针,让他输不到药!”
“这位女士你的心情我们明白,请你节哀,不要在医院吵闹好吗?”立体声又开始环绕了,“让我们带尸体下去检查,我们保证一定会查清楚令弟的死因的!”
“你们这些医院,以为我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们的医院管理不严,让人溜进病房害死了病人,我要告你们!我要报警!”
领侦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大概整个医院都听到这吵闹声了吧?这就算扰民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推着自己的输液架奔向吵闹的源头。
她一出门就看见一大堆人,看来场面不是普通的大啊,医院的保安也在。领侦推着输液架挤进人群中。她朝着拦住她的保安亮出那个绿色的小本子,道:“警察。”
保安很自觉地放下了侧平举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谁要报警?”领侦问。
“白警官,是这样,有一个病人在医院输液的时候,手上的输液针掉了,病人因为没有及时得到药物的治疗而身亡,医院觉得是意外,但他的这位家属觉得是有人故意把针拔掉的,不愿意把病人的尸体交给医院检查……”
“警官,我要报警!有人故意弄死了我弟弟!”乌鸦奋不顾身地冲到领侦面前,一心只为自己的弟弟申冤。
“是这样么?”领侦问站在自己面前那个医生。张医生,领侦也认识,他带一副金属架的眼镜,梳着服从的头发,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
“白警官,这件事医院可以处理,我们不希望惊动警方。”张医生面露三分焦急,这样解释。
“姑且让我看看?”领侦虽是用了征求同意的语气,人却已经带着输液架走到隔壁病床前。石国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枕残留着一丝呕吐的痕迹。
领侦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没气。
她又摸了摸那人的脉搏没有跳动。她用手碰了碰那人的脸,再碰了碰他的手,然后像一个医生一样翻了翻他的眼皮,再听了听他的心跳。
领侦看了看表,十二点半。她的药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一瓶,而且已经快要输完了。她看了看悬在石国宁尸体旁边的那一瓶的药,还剩了一半,不过地上还有一滩水迹,那些药应该是都滴在地上了。
她注意到石国宁的二嫂在旁边默默哭泣。
“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领侦问张医生。
张医生指了指石国宁的二嫂道:“是她。”
领侦走到石国宁二嫂面前。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手上的针被人拔了?”领侦问。
“我不小心睡着了,一醒来就发觉他的针头掉了,然后,我叫来医生,医生说……”她一边说一边抽泣着,说到跟死者的“死”有关的时候,她有些泣不成声了。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领侦继续问。
“十二点的样子。”她忍住抽泣回答。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病房里?”
“是的。”
“这样……”领侦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石国宁的二嫂摇了摇头。
张医生很着急地上前问:“怎么样?白警官,可以把死者交给我们检查了吗?”
领侦拍了拍张医生的肩膀道:“恐怕不行啊。死者的家属觉得这不是意外身亡,并且也报了警,我们就有义务调查清楚。张医生,麻烦你让大家都散了,我需要处理现场。”
她掏出电话打给警局。
张医生表情非常无奈,夹杂几分担忧,“白警官,这不合适吧,还是交给医院处理吧……”
领侦看了他一眼,完全油盐不进的眼神把张医生的下半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我们有自己的法医。请你不要妨碍警察办案,”领侦冷冷道,“还有,任何单位和个人都有义务保护犯罪现场,请你协助我保护现场。”
第3章调查
领侦把围观的群众都遣散了。她跟她的输液架一起站在病房门口,一边打量着整个病房,一边等待着警局的同事前来一同处理这起案件。
周溯游刚刚结束了一场阑尾切除手术,他才换下手术服就听说了一楼的骚乱,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事发现场。他看到守在病房门口的领侦和医院的几个保安,以及焦躁不安的张医生。
“出什么事了?”溯游微微喘着气问。
“有人死了。我正在调查。”领侦回答。
“唉……”溯游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探了探领侦额头的温度,“你倒好,一出事你的烧就退了。”
“死者在呼唤我,”领侦得意地说,“对了,我的药快输完了,你干脆帮我把针头拔掉。”领侦说着用力地拔了一下连着针头的塑料管。
“你干什么!”溯游连忙阻止她。他一手托着领侦的手,另一只手小心地撕下那些胶布,然后他按住领侦覆盖在针上的皮肤,快速地拔下了针管。
“按着。”他说。领侦乖乖用手按在还留在手上的那一条胶布中间镶了棉花的部分。
“不干什么,这玩意儿还挺难拔下来的。”领侦道。
“就是为了把它固定好,才贴了那么多胶布啊。”周溯游不耐烦道。
“你也知道是这样,如果那根针是被病人自己翻身碰掉的,就是医院的责任,是因为护士固定针头不牢固。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胶布一直都贴的很牢,很舍得,应该不会是你们的问题,所以我非常支持死者家属的观点。”领侦解释着。
谈话间,警笛的声音已然响在耳侧。领侦兴奋地站在病房门口迎接她的同事们,周溯游站在她旁边。
“你去做事吧。”领侦打发溯游走。周溯游只好回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值班的应该是林杰,大半夜的他应该在打瞌睡吧,被吵醒了肯定很不爽,领侦在心里坏笑着。她很喜欢看林杰半夜出警那种无奈的表情。
林警官一身制服,颇有几分帅气。他的外表本来就很讨女人喜欢,制服又大大地加了分,他的性格也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迷了多少纯情少女去。
林杰站在领侦旁边,跟他来的另外几个警官麻利地在病房周围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并且开始了现场的勘查工作。他们带着手套,检查着病房里的各种物件,一个人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去向那些病人了解情况。
“干什么,做事啊。”领侦用手肘戳了戳林警官的手臂。她催促着让也林杰带上手套,然后走到病床旁边。石国宁的外套早被吐得乱七八糟,他二嫂把衣服拿去扔掉之前把衣服里的东西先翻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领侦看到了石国宁的钱包,她拿起钱包打开来,看到了一张身份证。
“死者石国宁,男性,26岁,”领侦照着身份证上一字一句地念到。她翻了翻钱包,就把它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