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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撑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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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的决定很快就付诸实施了。陈太公本来想让小儿子负责这工程的,而小儿子却嫌这工程亏空较大,以自己外面的大工程忙为由辞掉了。陈太公气得扔拐杖骂他不孝,小儿子把拐杖拾回来递在他手上,然后一溜烟跑了。

陈太公于是只有去找大儿子。没想陈寿辉竟然欣然同意了,而且很快召集来了人和设备。请张天师选了个黄道吉日。在动工那天,他把陈太公请到了高台,自己高声对下面讲:“这路要是修好了,造福的可不止陈家祠堂的人,沿途经过的地方大家都会享受到便利。这修路的钱全是我家老爷子的善款,难免有亏空。所以工钱,我们只能给大家付一半。大家有意见的可以退出,没意见的就跟着我陈老大干。”

台下的人都热烈的拍巴掌。修路的时候,陈寿辉吃住都在工地上,在他的带动下,大家的干劲也得很足,工程进退得相当顺利。陈太公有了寄托,精神竟是越来越好,三天两头往工地上跑。大家见了他,都停下活来扶他,要他讲话。他便用拐杖打那些围过来的人,铁着脸孔说:“都给我好好干活,都别想偷懒。谁要是开小差,我叫寿辉扣他工钱。”大家往往哄笑着走散,嘴里说:“老爷子,您可得慢点走,这工地上不太好走。”陈太公就又骂道:“别扯嘴皮子,专心干活。”陈太公的义举感动了不少人。而毕凤鸣就是其中之一。毕凤鸣在镇上开了间包子铺,生意异常的好,因为工地上吃的很差,他就差他老婆隔三岔五往工地上送包子。他老婆马桂香长得很漂亮,大家见了她都很高兴,吃着包子心里更是美滋滋的。按男人们平时的习惯,见着女人都要打趣几句才过瘾,而对她却都收敛得很,甚至拿包子的时候都怕自己的手碰到她的手。就算她下山以后大家都不敢拿她开玩笑。有一天,一个叫小名叫二狗子的后生实在忍不住,一边拿包子,壮着胆子对马桂香说:“嫂子,你和大哥做的包子就是好吃,能吃这包子真是有福啊,你胸前那两包子一定更加好吃。”

他说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耳掴,他还来不及护,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早已挨了不下十下,他就一边闪,一边看。只见他大哥大牛抡着巴掌一边追他。他没命的跑,没想前面也被一个人拦住,劈头盖脸也被凑了一顿拳脚。他大哥大牛就迎上来,不住的骂:“你这个遭瘟的!我今天非要废了你!你这个狗东西!”这时工地上的人都陆续围上来,有的就围着打二狗子,有的就来拉劝。

马桂香就赶上来,急急的说:“不要打他了,他还是个孩子。”

大牛就忙着向马桂香陪不是,说:“嫂子,这孩子不是个东西,冒犯了您,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大哥说。”马桂香就笑着说:“没有多大的事儿,没关系的,放心吧,我不会给他说的。”

大牛感谢得几乎要给马桂香磕头,工地上的人都一起将马桂香送远,然后一起回来拾掇早已惊惶失措的二狗子。

“知道毕凤鸣是什么人吗?你敢和他媳妇开这种不要命的玩笑!”大牛就吼。和他们一起干工的钱老五看见二狗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动了恻隐,就劝:“我说大牛,你也不用这么小心怕事,这本来也没有多大个事儿,毕凤鸣虽然凶,但毕竟也不是横行霸道的人。”

经这一说,大牛的怒气稍微疏解了一些,指着二狗子的鼻梁,说:“兄弟,不是哥要打你,哥这是帮你。你要知道,毕凤鸣是上得房揭得瓦的人,人们身上是有功夫的,咱镇上好多人都说,他师父就是江湖上闻名的李寻欢,飞刀厉害得很,毕凤鸣可是得了真传,他要是要你的命,怕是神也不知鬼也不觉。”

工友朱小三就笑:“大牛哥你也真会说笑话,李寻欢可是小说中的人物,现实中也有人叫李寻欢?也有那例不虚发的飞刀?”

大牛见朱小三这小觑的模样,心里气又上来了,只听杨子兮插嘴说:“没有两个子功夫,他敢叫李寻欢?”大牛马上点头道:“就是。”

朱小三又笑着说:“杨子兮你这话就不对了,依你这么说,名字叫英雄就是个英雄了,二狗子叫二狗子,他就真是个狗子了?咱贤达镇叫贤达,就真出了什么贤达了?”

大家闻言都轰然笑了,于是也就都觉得二狗子将会没事,大家也轻松了。钱老五瞟了周围一眼,确定陈寿辉这会儿不在,就又说道:“毕凤鸣会不会飞刀我不好说,他的包子的确是好吃。我钱老五一辈子喜欢吃包子,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大牛也点头说:“是啊,这毕凤鸣也还仁义,还这么远给我们送包子。”

一旁的郑中友激动的说:“你说的对啊,吃了毕凤鸣的包子,我是死而无憾了。”

众人听他这惊人之言,都哂笑起来,而郑中友却没觉察,继续说道:“死而无憾。”大牛拍了一下郑中友的脑袋:“我说郑老四,你是不是给你老婆整治傻了,吃了包子就死而无憾,你的命也太贱了点吧!”

朱小三就笑:“要死而无憾,就得到王大拿家去定口超厚的棺材,漆要刷上个三遍,既防水又防虫,死了在里面躺着也舒服,那才真是死而无憾。”

大牛啐道:“你小子放屁,就是花个千万百万,用钢筋混凝土给老子做个棺材,百年不坏,千年不腐,老子也不希罕。人死了还讲究个屁。活着才有奔头,死了就完了,什么棺材躺着都不舒服,老子要是死了还有知觉,就要在里面翻过来覆过去的闹,那玩意有啥舒服的!”

大家都笑起来了。朱小三就说:“花千万百万用钢筋混凝土给你做个棺材,有这样好的事,大牛哥,你就梦吧!”

大家又大笑起来。远远的见陈寿辉过来了,大家忙猫着腰走散。钱老五走了几步,脸上依然还在笑,嘴里说:“好笑。千万百万钢筋混凝土做个棺材。”陈太公今年已经八十三了,虽然耳不聋眼不花,而且牙齿也不缺,而体力毕竟大不如前了,也不能经常上山到工地上去看了。他家的宅子很大,大儿子住在东院,小儿子住在西院,大儿子在工地上住,小儿子长年在外面,大孙子在机关上班,几个孙女和小孙子也在上学,家里就只有两个儿媳妇。而他却执著于男女大防,人伦大体,所以几乎不与儿媳妇说话,觉得腿脚不灵便的时候就只有坐在天井里看天。他本来也想去听周玄机的二胡,伊伊呀呀的还有点味道,也想去渡口去看撑船的魏济,但最近因为一出门总有人要他讲见到阎罗王的事儿,他也觉得很烦,就又懒得出门了。

这天他正在天井里看天,邻居的一个后生却领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进来了。

“陈爷爷,这位是省报的苏记者,他是专程从省城来的,专门来采访您来了。”邻居家的后生说。

陈太公瞪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问:“你是上头派头的?来采访我一个老头子干啥,----一天正事不干,坐车坐船的不要钱呐?”那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纸片,微笑着递在陈太公面前,陈太公却一把支开,说:“我不爱看这个。”

邻居家的后生冲那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笑了笑,说:“苏记者别见怪,陈爷爷是这个脾气,他这人其实挺好的。”说着转身离开了。

那年轻人笑了笑,就蹲下身来,视线与陈太公平齐,说:“陈大爷,我叫苏文炳,是省报资深记者。是这样的,我们听群众反映您自费为镇里修路,觉得这题材很不错,我们也很感动,就想来采访采访您,了解一下情况,同时宣传宣传。”

陈太公听了有点感化,“哦”了一声,就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苏记者也忙站起来,视野继续保持与陈太公平齐。陈太公就将自己的座位一指,说:“你坐!”苏记者笑着摇摇头,说:“我不坐,还是您坐。”就上前扶陈太公重新坐下。

待陈太公坐下,苏记者就又蹲下,掏出笔记本和笔,就问:“陈大爷,您当初为什么想到要修路呢?”

陈太公又有些不耐烦了,瞪着苏记者,说:“我给镇里的人都说了,你今天又来问干啥?是阎罗王叫我做点好事,他叫我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他好给我在阴间安排,所以才放我回来的,我那点钱架不了桥,就只有修路,修路还不够呢!对了,你们上头是不是可以补一点钱?”

苏记者忙笑着说:“这个,可不属我们管?”

陈太公“哼”了一声,又瞪着苏记者说:“那你们能不能架一座桥,你看,我们这镇子对面就是县城,架了桥就方便多了。”

苏记者忙说:“那我们更管不了了,我只是记者。”陈太公气坏了,说:“那你来干什么?”

苏记者说:“我来就是来采访您。您当初为什么决定修路呢?”

陈太公愤然的拄着拐杖从座位上起来,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是阎罗王叫我做好事我才修的!”

苏记者又跟着站起来,用笔搔着头说道:“可不能这么写,这可是封建迷信。您不应该说这些唯心的话,您应该说点实际的,比如说您就说您是看见家乡交通不方便,想为家乡做做好事,想为政府减轻负担,您一直以来都喜欢做善事,诸如此类的。”

陈太公勃然大怒了,拄着拐杖往里屋走:“什么迷信不迷信,我一辈子不说谎话,我也不希罕你采访。我说的可以对天发誓,我本来就死了的,我儿子都给我准备葬礼了,要不是那两个不争气的,我也懒得回来了。”

苏记者在后面跟着,同时大摇其头:“这不行,纯粹是迷信,您让我怎么写啊?”

陈太公回头狠狠盯了苏记者一眼,说:“我不知道什么叫迷信,我只知道人性!”说着咣当一声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苏记者的鼻子几乎触着那门,他在门口发了半刻呆。

好在这时陈寿辉的媳妇张兰从屋里出了来,小心的扯着苏记者的衣服,把他拉到了别屋。

张兰一边沏茶,一边小声说:“记者同志,您别在意,我们家老爷子是这个怪脾气。其实您要采访的话,采访我家寿辉最合适了,这工程是他一手一脚在搞,他现在是吃住都在工地上,一个多月也不着个家。一会在我家吃个便饭,我就带您到工地上去找他。您这从省城来一趟多不容易不是吗?”

苏记者就感激的笑了。当张兰把苏记者领到工地上,并给陈寿辉说明情况之后,陈寿辉紧紧的握着苏记者的手,激动的说:“小苏同志,你来一趟不容易啊,这山路又不好走,辛苦了!”

苏记者就说:“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倒是您的事迹挺感人的,我相信我一定能写一篇好的稿子。能不能请你在一边来做个采访。”

陈寿辉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

两个人在道旁做了一个小时的采访,苏记者就提出要给陈寿辉拍张照片。陈寿辉平时本来只是监工,为了表现就去扛大锤。而他刚扛好,一个工人就过来指正他的动作,他掩饰不住,就冲苏记者笑道:“我平时不做这个的。”

苏记者就说:“没关系的,我拍这个只是为了更好的宣传你。你扛好了,我就要照了。”

“咔!”的一声,照片照好了。陈寿辉如释重负的放下大锤。工人们都笑起来了。

苏记者将相机和本子和笔装进公文包里,对陈寿辉说:“陈大叔,我的采访结束了,我得下山去了。”

陈寿辉忙说:“我得送你下山才是。”说着转过头对工人们说:“我送苏记者下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家可不能偷懒啊!”大家唯唯的应着,他就搀着苏记者向山下走去。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陈寿辉恭维苏记者年轻有为,并说了一大串感激的话,热情得很,苏记者礼貌的回应着,对他却仿佛有点不冷不热。陈寿辉心里直犯嘀咕,最后终于一激灵,恍然大悟,于是说:“苏记者,我们贤达镇条件太艰苦了,今晚我就送你到对面县城去过夜吧,我请你吃我们县最出名的清江小鲵!”

苏记者笑着说:“陈大叔你有心了。”于是二人就慢慢融洽起来,大说大笑的就到了贤达渡口。

这时已经黄昏,渡船已经停渡,而陈寿辉知道魏济是住在渡船上的,大不了多给点钱包了渡船就是。所以他心里也不慌,大声的冲渡船里喊:“魏老大,魏老大!”

他这样叫了两声,魏济就从船舱里出了来,站在船头对陈寿辉说:“寿辉,要过渡啊?”他又同时看见了苏记者,就笑:“送记者过河是吧?”

陈寿辉就说:“是是是,你快开机驳船,送我们过去。人家记者的时间可金贵呢!”魏济说:“我还是撑木船送你们过去吧,这机驳费油,不上算。”

陈寿辉笑道:“不少你那几个油钱,你就开大船吧,大不了你多收点就是。”

魏济说:“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没有必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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