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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呃,还得走出去,不锁前门。诺阿克斯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把门锁上了。不管谁是凶手,我们都要允许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真不错,哈丽雅特。很难在其中找到瑕疵。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塞伦是相对安全的情况下没锁门的唯一人选。事实上,也可能是一种优势。”
“你想到我前面去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是村里的警察。你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半夜的时候,他想起来要巡查一番。他的注意力本应该集中在报告上,他却转向还点着蜡烛的起居室。那就是为什么他没把蜡烛熄灭,其他的凶手不可能这么干。他推了推门,发现是开着的。他走进去,看到一切正常,于是跑出去跟邻居们说有流浪者闯入了房子,击中了诺阿克斯的脑袋。作为最后一个看见死者活着的人很讨厌,然而对第一个发现死尸的人来说,就是喘息的地狱。发现那个门锁着的时候他可能震惊坏了。”
“是的。我想那会让他放弃主意。特别是当他发现诺阿克斯并没有躺在原来的地方。窗帘没拉上,是不是?是的,我记得——我到的时候是打开的。他会怎么想呢?”
“他会想诺阿克斯没被杀死,然后等到第二天早晨,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怎么会——”
“可怜的人!然后,什么也没发生,诺阿克斯也没出现——为什么,这足以让他发狂。”
“如果真的是那样。”
“然后我们就来了,我想他一早上都在附近溜达,等待最糟糕的消息。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是不是?我说,彼得,这也未免有点过于阴森了吧。”
“这只是个推论。我们还没有证明。这是你这个贩卖神秘的人最不擅长的地方。任何事情只要结合起来都是一个解决办法。让我们猜想一下其他人。还有谁?拉德尔夫人怎么样?她是个粗鲁的老女人,而且没什么同情心。”
“拉德尔夫人怎么会——”
“先别考虑为什么,问为什么无济于事。拉德尔夫人过来借一点石蜡。诺阿克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邀请她进门解释一下。他说,他总是怀疑她是否诚实。她说他欠她一个星期的工钱。接着,两个人言辞激烈起来。他扑向她。她抓起拨火棍。他跑开,她从后面把拨火棍扔到他脑袋上。这就是理由,人失控的时候就是这样。除非你一定要认为是诺阿克斯想占拉德尔夫人的便宜。”
“白痴!”
“我不知道。我不应该打拉德尔夫人的主意。但是,我的标准很高。好吧。拉德尔夫人打中了诺阿克斯的头,然后——等一下,这下子可好玩了。她跑到农合,大声喊,伯特!伯特!我杀了诺阿克斯先生!伯特说,哦,胡说。接着他们一起回到房子,正好看到诺阿克斯跌跌撞撞地摔下台阶。伯特走下去——”
“没留下脚印?”
“他晚上脱掉鞋子,是穿着拖鞋跑过来的——去农合的路上都是草。伯特说,他这次是死了。然后拉德尔夫人拿来梯子,伯特锁上门,把钥匙放回死者的口袋里。他上楼,从天窗爬到房顶,他下来的时候,拉德尔夫人给他扶着梯子。”
“你真的这么想吗,彼得?”
“我只有看了屋顶才知道。但是后来还有一件事——是伯特没关地下室的门——希望这样看起来就像诺阿克斯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故。但是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有点麻烦。我们不该是发现尸体的人。那应该是特威特敦小姐的事。他们知道她很容易哄骗,但是他们对我们一点都不了解。首先,拉德尔夫人对我留在这里并不很热心——但是当我们坚持要钥匙进来的时候,她也尽量做到了。只是——她对伯特喊,‘把地下室的门关上,伯特!太冷了。’想把事情稍稍往后拖延一下,你看,这样就可以观察我们。而且,我们只从拉德尔夫人那里听说,诺阿克斯先生是什么时间死的,或者他没上床睡觉这些话。这一切可能发生在深夜,或者是早晨她来的时候。因为那时候他就穿好衣服了,她只需要再把床整理好。”
“什么?早上?在屋顶上干那些勾当?如果有人经过呢?”
“伯特在梯子上,清扫檐槽。扫檐槽又没什么关系。”
“檐槽?……做那干什么?……檐槽——扫檐槽——蜡烛!他们不是证明是在晚上发生的吗?”
“他们没有证明,他们只是这么建议的。我们不知道蜡烛是什么时候点燃的。也许蜡烛燃尽的时候,诺阿克斯正坐在那里听半导体。是拉德尔夫人说半导体坏了,把时间限定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就在诺阿克斯和塞伦争吵之后。拉德尔夫人怎么可能等到争吵结束后才走呢?如果你不带偏见地想一想,拉德尔夫人的很多行为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把塞伦供出来的,这招干得真漂亮。”
“是啊,”哈丽雅特沉思着说,“你知道,我们一起做三明治的时候,她总是想跟我暗示点什么。而且她很巧妙地拒绝在警官到来之前回答有关塞伦的问题。但是,说实话,彼得,你认为她和伯特有足够的脑子运作这件事吗?他们能有足够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不去碰那些钱吗?”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但是我确实知道一件事:昨天下午,伯特从外屋拿着梯子和帕菲特上了房顶。”
“哦,彼得!他真的这么做了!”
“又一条好线索作废了。至少我们还知道有一个梯子,但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记号是怎么做的,什么时候做的呢?”
“天窗。”
彼得可怜地笑了笑。
“当我碰见他们拿梯子的时候,帕菲特告诉我伯特已经从那里去过屋顶,去看烟囱里是不是有清洁烟道的油烟盖。他是在特威特敦小姐接受审问的时候,穿过卧室,从隐秘的楼梯上去的。你没听见他说话吗?你把特威特敦小姐带下来,他马上就上去了。”
哈丽雅特又点了一根烟。
“现在我们设想一下克拉奇利和牧师有没有杀人的嫌疑。”
“呃,这有点难度,因为他们有不在现场的证据。除非其中的一个人跟拉德尔夫人是一伙儿的,我们还得解释半导体为什么没声音了。首先说说克拉奇利。如果是他干的,我们不能编造他爬进窗户的故事,因为除非诺阿克斯睡着了,否则他不可能进去。他十点半把牧师送到教区,十一点前回到帕格福德。他没有时间在窗前争吵,并且聪明地拿到钥匙。我想,克拉奇利在修车厂的时间是确定的。如果他是有罪的,其他人也逃不掉,因为他们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是克拉奇利,肯定是事先策划好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也许偷了钥匙,又复制了一把。克拉奇利作案的时间在大清早,我猜想——乘一辆出租车去见一个不存在的客户什么的。他把车停在某处,然后步行到这里,进去。是的,之后就很尴尬了。诺阿克斯可能在楼上,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我看不出有什么动机。如果他袭击他,也是为了抢钱——但是他并没有抢劫。”
“现在轮到你问为什么了。但是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克拉奇利来抢劫,到处翻箱倒柜——在厨房里找到了遗嘱——诺阿克斯听见动静,下楼来——”
“穿上衬衫,系上领带,身上带着钞票?”
“当然不是。穿着睡衣。诺阿克斯打断了他的行为,他扑向他,诺阿克斯跑开,他从后边打他。以为他死了,把挂钟的发条上好,走了,把门从外面锁上。然后诺阿克斯醒过来,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就回到房间,穿上衣服,感觉很奇怪,下楼到后门去找到拉德尔夫人,然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非常好。但是谁铺的床?”
“哦,该死!是的——我们还没解释半导体的事。”
“不。我认为克拉奇利把半导体弄坏了,为了制造谋杀前夜不在现场的假象。我的假设是谋杀,而不是你说的翻箱倒柜。”
“对不起,我是双管齐下。顺便问一下,半导体现在好了吗?”
“假设没好,这能说明什么吗?”
“看起来好像是故意弄坏的。我想是用电池的吧。没有比看起来不经意地把接线头弄松更容易的事了。”
“老诺阿克斯很容易就能把这种事情搞定。”
“哦,他会修。那我现在下去看看是不是修好了。”
“问本特吧,他会知道。”
哈丽雅特朝着楼下喊本特,转回身来说:
“一点儿也没问题。昨天晚上我们走后本特试过了。”
“啊!那不能说明什么。诺阿克斯也许试着打开,但是直到新闻结束才找到问题,于是修好了,放在那里。”
“不管怎样,他都会那么做的。”
“这个时间表又作废了?”
“真令人沮丧。”
“是吗?那么在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牧师就有杀人的可能性了。”
“为什么是他?对不起,我一直在问为什么。”
“这个家庭双方都有刨根问底的性格。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那些孩子,哈丽雅特。他们会变成摇篮里无法忍受的害虫。”
“可怕。但是我还是认为应该有一个总体的动机。只是为了好玩而杀人,违背了侦探小说的所有规则。”
“好吧,那么,古达克先生应该有一个动机。他十点三十五从家里走过来,敲门。诺阿克斯先生让他进来——没有什么原因不让总是看起来温和友好的牧师进门。但是在牧师职业化的严肃下面,还隐藏着现实主义小说家的作品中所描写的在牧师这个行当中普遍存在的压抑。当然诺阿克斯也是如此。牧师打着纯洁的旗号,责备诺阿克斯对村子里的女仆心术不正,其实私底下,他想把她据为已有。”
“当然了!”哈丽雅特欢快地说,“我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呢?没有比这个更明显的了。他们进行了一场典型的老年人之间的肮脏的争吵。牧师突然精神错乱,把自己想象成上帝的锤子。他用拨火棍把诺阿克斯击昏后走开了。诺阿克斯恢复意识——我们从那里开始。这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他身上的钱还是原封未动。古达克先生是不会要那些钱的。”
“正确。为什么牧师现在还能如此欢愉天真,是因为他精神错乱了,把发生的事情都忘了。”
“分裂的人格。这是我们最好的想法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给女仆起个名字。”
“也不一定就是这个。也许牧师有其他变态的喜好一比如蜘蛛抱蛋,或者他一直对诺阿克斯的仙人掌垂涎三尺。他是个伟大的园丁,你知道吗?对这些植物和矿物的癖好很可能是不祥的。不管你相不相信,牧师鬼鬼祟祟地踱来踱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当老诺阿克斯跪在他面前,说:‘为了保全仙人掌的名誉,把我的命拿走吧!’的时候,牧师抬起了种着蜘蛛抱蛋的花盆——”
“这样很好,彼得——但是那个可怜的老东西确实被杀死了。”
“亲爱的,我知道。但是在我们发现到底是怎样之前,一个故事可以像另外一个故事一样稀奇古怪。在这个该死的世界,我们要么大笑,要么伤心。我们来的那天晚上为什么没去地下室看看呢?这样我们就能有点活儿干了,让那个地方原封不动,线索保留着,没有拉德尔一家、帕菲特一家、温西一家到处乱踩,一阵}昆乱——我的上帝!怎么会糟糕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想逗她开心,这次他做到了,虽然他并没有心存希望。
“这样也没用,”哈丽雅特笑过以后说,“我绝不、绝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行事。哭的时候,我们应该笑;工作的时候,我们应该爱。让我们成为一个被人蔑视的丑闻吧。别那样!如果你满头都是灰的时候,本特会怎么说?你最好穿上衣服,面对现实。”她走回窗前。“看!有两个男人从小径上走过来了,其中一个还带着照相机。”
“该死!”
“我去逗他们开心。”
“我陪你去。”彼得非常有骑士风度地说,然后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本特站在门口打嘴仗。“白搭,”彼得说,“要谋杀了。你好,是萨利吗?好啊,好啊!你还清醒吗?”
“很不幸,”索尔科姆·哈迪先生是一个私人朋友,说,“我很清醒。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吗,老男人?上星期二你那么对待我们,你还欠我们的呢。”
“给这些先生准备威士忌,本特。在里面放点鸦片酊。现在,孩子们,快点,因为审讯在十一点开始,我不能穿着晨衣出席,你们想要什么?上流社会的罗曼史?还是蜜月度假屋内的神秘死亡?”
“都要。”哈迪先生咧着嘴笑,“我想我们最好先祝贺,再哀悼一下。你们都处于崩溃状态,还是像《大英民众》里说的那样,你们即使在这种不幸的事件中,仍然感觉非常幸福?”
“萨利,你能不能有点独创性?你就说我们打得不可开交,只能从事一点侦探活动用以打发无聊的时光,并寻求安慰。”
索尔科姆·哈迪遗憾地摇摇头。“那你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