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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很对,本特——我很高兴你这么做。你要去哪里?”
“我要留在厨房,给自己做点吃的,夫人,随时等待召唤。老爷不太可能需要我,但是万一他需要,可以很容易找到我。”
“是个好主意。老爷可能更希望自己待一会儿,但是如果他找我的话——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是否可以告诉他——”
“什么,夫人?”
“告诉他我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还有你认为我很担忧克拉奇利。”
“好的,夫人。您想让我给您端杯茶来吗?”
“哦,本特,谢谢你。是的,我该喝杯茶。”
茶送来的时候,她口渴地一饮而尽,接着坐在那里听。周遭一片寂静,除了教堂的钟声每隔一刻钟就会响起。但是当她走进隔壁房间时,她可以微弱地听见楼下地板上不安的脚步声。
她回去,继续等。她的脑子里只想一件事,反反复复地想。我不能去找他,他必须来找我。如果他不要我,我就全盘皆输了,这个失败会伴随我们的一生。但是这个决定必须由他做出,而不是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能去找他。
教堂钟声敲响四点的时候,她才等到了她一直期待的东西:楼下的门“吱嘎”一声响。几分钟的时间里什么都没发生,她想他改变主意了。她屏住呼吸,听到他的脚步慢慢地、不情愿地上了台阶,进入隔壁的房间。她害怕他会停在那里,但是这次他径直过来,推开她故意虚掩着的门。
“哈丽雅特……”
“进来吧,亲爱的。”
他走到她身旁,一言不发,浑身战栗。她把手伸向他,他热切地接过来,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摸索着。
“你很冷吧,彼得?到壁炉这边来。”
“不是冷,”他半生气地说,“是我虚弱的神经。我控制不住。我想战争结束后我就从来没好过。我讨厌自己这个样子。我曾经试图自己解决。”
“但为什么你会这样?”
“是那个该死的等待结束……”
“我知道,我也睡不着。”
他站在那里伸出手烤火,直到他能控制牙齿不再继续打战。
“对你来说也是糟透了,对不起,我忘了。可能听起来很傻,我习惯了一个人。”
“是的,当然。我也是那样。我喜欢缓慢而走,躲在一个角落里。”“呃,”他的脸上突然显现短暂的亮光,“你就是我可以用来藏身的角落。”
“是的,我最亲爱的。”
(同时对面的喇叭为她吹响。)
“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最糟糕的是他们还没承认昵,那个人就检查证据,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没错,毕竟……他们有时候是如此该死的识时务……”
“克拉奇利怎么样?”
“他好像谁也不在乎,也不后悔,除了他没有得胜。他还像杀死老诺阿克斯先生那天一样恨他。他对波莉不感兴趣——他说她是个白痴、婊子,说自己是个更大的傻子,居然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艾吉·特威特敦可以和我们所有人一起去腐烂,越早越好。”
“彼得,真可怕!”
“如果有上帝和公正,接下来又怎样?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认为我们能做的会妨碍辩护。”
“我也这么认为。我希望我们当时知道得更多。”
五点钟。他起床,看着窗外的黑暗,天没有一点要亮的迹象。
“还有三个小时……他们给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入睡……相对于自然的死亡这是慈悲的……只不过等待已知的未来……还有丑陋……老约翰逊是对的……列队前往泰伯恩行刑场更仁慈些……刽子手戴着他的园丁手套从门里走出来……我得到允许现场观看过一次绞刑……我想我最好知道……但是这还是没有治愈我爱管闲事的毛病……”
“如果你没管闲事,可能就轮到乔·塞伦或者艾吉特威特敦了。”
“我知道。我一直这么跟自己说。”
“如果你六年前没管闲事,那个人可能就是我。”
这句话让他停下笼中鸟般来回踱的步伐。
“如果你可以活过那个夜晚,还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哈丽雅特,我也同样知道我可以活过去。死亡也许什么都不是,虽然你比我年纪小……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拿这些恐怖的东西提醒你?”
“如果不是那样,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彼此了。如果菲利普没有被谋杀,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如果我从来没跟菲利普一起生活过,我也不会嫁给你。一切都是错误的、悲惨的——但我却不知怎么得到了你。这到底怎么解释?”
“什么也解释不了。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把这个问题从自己身边推开,又开始他不安的踱步。
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神圣的寂静——谁这么称呼他的妻子?”
“科里奥兰纳斯。”
“又一个备受煎熬的魔鬼……我很感激,哈丽雅特——不,不能这么说,你并不仁慈,你只是在做你自己。你难道不感觉很疲惫吗?”
“一点也不。”
她发现很难想象克拉奇利,他很像被夹子夹住的老鼠,死时裸露出他的牙齿。她只能通过支配想象力,间接看到他的痛苦。由于心灵的痛苦和自己的哀伤,保证被无法控制地打破了,就像远处传来的喇叭声。
“他们讨厌行刑,你知道的。因为这样会激怒其他的囚犯。他们猛烈地敲门,惹人讨厌。每个人都很神经质……像笼中的野兽,单独关起来……让人受不了……我们都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我出不去,椋鸟说……如果一个人可以出去一会儿,或者去睡觉,或者停止思考……哦,该死的钟!……哈丽雅特,看在上帝的分上,抓住我让我解脱出来……把门毁掉……”
“嘘,亲爱的,我在这里。我们一起来完成。”
窗扉的右角透出一片灰色的天空,那是黎明的先锋队。
“别松开手。”
随着他们的等待,天色越来越亮。
突然间,他说:“哦,该死!”然后开始大哭——一开始很笨拙,没有练习过,接着越来越容易。他的身体蜷伏在她的膝下,她把他的头抱在胸前,不让他听到八点的钟声。
现在,就像在图利亚的墓地,闪着一盏明灯,一千五百年从未改变,愿这些我们铭记的爱的灯盏,温暖、明亮、持久,等同神圣。火焰激发渴望,让一切都像它,把一切变成火焰,但是终成灰烬;这些不会,因为没有什么是燃料,都是火焰本身。这是欢乐的篝火,随之,爱的艺术让个体高贵四只炙热的眼睛和两颗相爱的心化作一团火。
——约翰·多恩,《献给萨默塞特伯爵新婚的田园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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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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