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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司机的蜜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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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娶了他的表妹。你妹妹嫁给一个平民,她的孩子们也还不错。你不可能所有事都自己做,你知道,我也很普通,那又怎么了?”

“对,你说得很对。我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懦夫,一直如此。亲爱的,如果你想这样,而且敢于冒风险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多大的风险。”

“很好。那交给你吧。如果你想这样,当你想这样的时候。当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期待你回答不。”

“你非常害怕我说:‘是的,当然!’吗?”

“也许是吧。我并没有期待你说什么。不要这么严肃地对待一个人,好吗?我很尴尬的。”

“但是,彼得,抛开我的个人情感和你那些双蛇发女怪、九头水螅的病态的愿景或者任何你期望的东西——你想要孩子吗?”

她被他那张不自然的、写满冲突的脸逗笑了。

“自私的白痴就是我。”他终于说话了,“是的,是的。我应该。上帝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应该有孩子?为了证明会生吗?为了炫耀我的儿子在伊顿上学吗?或者因为——”

“彼得!我们订婚后,莫伯斯先生为你草拟那个长长的可怕的遗嘱的时候……”

“哦,哈丽雅特!”

“你把财产留给谁?那些地产怎么办?”

“好吧。”他呻吟了一声,“谋杀案结束了,限定继承权了。我承认。但是莫伯斯先生希望每个人——该死,别那样笑。我不能跟莫伯斯先生争论那个问题。任何不测都可能发生。”

一座城镇,宽阔的石桥,灯光映在水面上,勾起从早晨开启的回忆。紧闭的车里,贵妇端正地坐在司机旁,她自己则穿着金色的衣服,披着皮大衣。彼得穿着礼服正襟危坐,衣领上别着一枝栀子花,膝盖上平放着丝绸的帽子。

“哈丽雅特,我们已经过了卢比肯河了,有什么疑虑吗?”

“那天我们去彻韦尔,把车停在河岸远侧,你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那个时候我有更多的疑虑。”

“谢谢上帝!亲爱的,继续这样,还剩一条河了。”

“那是乔丹河。”

“如果吻你,我会不知所措的,这个该死的帽子也会捣乱。我们装作很陌生,很有教养,就像根本没结婚吧。”

还有一条河。

“我们接近什么地方了吗?”

“是的,这里是大帕格福德,我们过去住的地方。你看,那个门前有三个台阶的老房子就是我们的。那里还住着一位医生,手术灯还亮着呢……再开两英里,右转到帕格福德帕尔瓦,再走三英里,看见一个大谷仓就左转,然后一直沿着那条小路走。”

当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范内医生有一辆轻便的双轮马车——就像老书里记载的那样。她在这条路上走过无数次,就坐在父亲身旁,有时父亲也允许她拉着缰绳。后来,他们有了一辆小轿车,又小、又吵,和这个行驶平稳、有着长长的引擎盖的大家伙太不一样了。第二辆车就舒服多了,是一辆战前的福特车。她也学会了开车。如果她的父亲还活着,也该七十岁了,他古怪的新女婿应该称他。先生”。这次回到这个不是家的家,感觉很奇怪。这里是帕格海姆,那个手上患有严重风湿病的老女人在这里住过——沃纳老夫人。她一定离开很长时间了。

“那就是谷仓,彼得。”

“对,是那个房子吗?”

贝特森夫妇住过的房子——非常可爱的一对。是走路蹒跚的达比和琼夫妇,他们总是用草莓和蛋糕款待范内小姐。是的,那个房子一黑色的山形墙,两根高烟囱遮住了星光。门是开着的,可以直接走进去,穿过沙土的入口就是大厨房,厨房里摆着木制的高背椅子、橡木的椽子,墙上挂着自制的火腿。:t本过,达比和琼已经死了,诺阿克斯(她隐约记得他——一个严厉而贪婪的男人,靠出租自行车为生)会迎接他们。但是塔尔博伊斯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我们来得有点晚了。”哈丽雅特紧张地说,“他也许不想等了。”

“那我们就应该坚决把自己送到他手里。”彼得欢快地说,“你和我这种人都没那么容易被摆脱。我跟他说过八点以后来。这好像就是大门了。”

本特爬出车子,出奇安静地接近大门。他知道——清楚地知道——一切都没有安排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徒手勒住记者的脖子,也应该提前来看一下。车的大灯照见门上的一张白纸。他疑惑地看了看,轻轻把那张纸取下来,纸是用一个大头钉固定在木头上的,他一句话没说,递给主人。

“没有面包和牛奶,”上面写道,“再等通知(TILLFURTHERNOTISE)。”

“嗯,”彼得说,“我想主人已经动身了。看起来,这张纸已经在上面挂了好几天了。”

“他应该在这里等,让我们进去。”哈丽雅特说。

“他很可能委托了某人。这不是他亲手写的,他可以把NOTISE拼成NOTICE。这个‘某人’可能没想到我们需要面包和牛奶。不过,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把纸片翻转过来,在背面用铅笔写上:“请给我面包和牛奶。”又交给本特,本特再次小心地把纸片钉回原处,心情阴郁地打开大门。汽车慢慢地从他身边移过,驶上一条不长的泥泞道路,路的两旁是精心修整过的花坛,开满了菊花和大丽花。花坛后面升起灌木丛的阴影。

“铺点沙砾也没什么坏处。”本特在泥路上一边走,一边轻蔑地自言自语。橡木的门廊两边摆放着椅子,在一扇厚重而坚硬的门前,彼得按响了清脆的喇叭。没人答应,房子里没有动静,没有烛光跳跃,没有突然敞开的地下室,没有尖叫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只有一条狗在不远处不耐烦地吠着。

本特先生阴沉着脸,努力控制着情绪,抓起沉重的门环,在夜晚一次次叩响。狗犬声又起。他试着拉动门环,门关得很紧。

“哦,天哪!”哈丽雅特说。

她觉得这是她的错。首先这是她的主意。她的房子。她的蜜月。她的——不可预测的因素——她的丈夫。(一个压抑的词,想起它,就是抱怨。)富有的男人。有权利的男人——包括不用他的财产开玩笑的权利。仪表盘上的灯光熄灭了,她看不到他的脸。她感觉到他转过身,他靠过来对她喊的时候,左臂在椅背上移动。

“试试后门!”他肯定的口气让她想起他是在乡下长大的,他清楚农合更容易从后面攻破,“如果那里也没人,就去狗叫的地方看看。”

他又按了一下喇叭,狗随之又狂吠了一阵。本特的影子在房子周围移动。

彼得继续说:“他得忙活一会儿了。在过去的三十六小时里,我们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琐事上,一点都没有注意对方。女人,你意识到我成功了吗?我得到你了。你跑不掉了,除非死亡或者离婚。忘了本特,我才不在乎是他找狗,还是狗找他。”

“可怜的本特。”

“是啊,可怜的家伙。新婚的钟声没有为他敲响。不公平,是不是?所有的拳脚都给他,所有的亲吻都给我。继续,小子,把邓肯敲醒。别在乎再多几分钟。”

敲门声大作,狗更加歇斯底里了。

“总得有人来啊,”哈丽雅特还是带着一丝愧疚,“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

“如果不这样……昨夜你睡在鹅绒床上。但是鹅绒床和新人只有在歌谣里才是不可分割的。你想和绒毛还是有鹅的床结婚?我说的是,雄鹅。还是你宁可和勋爵在寒冷的空地上轮班睡?”

“如果在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礼堂结婚的话,他也不会在一个寒冷的旷野里一筹莫展。”

“不,如果没有拒绝海伦在里维埃拉的十幢别墅……万岁!有人扼住了狗的脖子,这步走对了……高兴点!时间还早呢,我们也许可以在乡村俱乐部找到一张鹅绒床,或者睡在一个度假圣地的草堆上。我相信,如果我只能给你提供草堆,可能你几年前就嫁给我了。”

“我不会奇怪的。”

“该死!你看我都错过了什么。”

“我也是啊。这个时候可能我们的膝下都有五个孩子了,你还把我打了个乌眼青,然后我跟那个深表同情的警察说,让他做我的男人吧,即使他打我。”

“看起来,”她的丈夫责怪地说,“相对于那五个孩子,你更后悔没有被打个乌眼青。”

“当然,你绝对不会把我打成那样的。”

“恐怕没有什么东西那么容易痊愈。哈丽雅特——我在想怎样对待你才算有分寸。”

“我亲爱的彼得——”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现在我在想——我从来没长时间地让谁痛苦过,除了本特。你咨询过本特吗?你认为他会让我有个好性格吗?”

“听起来好像本特捡了一个女朋友。”哈丽雅特说。

两个人的脚步声正在从房子后面慢慢靠近。一个人正在尖声地规劝着本特什么。

“我得亲眼看见才能相信。诺阿克斯先生在布若克斯福德。我告诉你,上个星期三就去了,他没跟我说,也没跟任何人说起房子、先生和太太的事。”

汽车的大灯照见了说话的人,这是一个棱角分明、长相严厉,看不出多大岁数的女人,她穿着一件防水衣,披着手织的围巾,一顶男式帽俏皮地遮住头发,头发上别着圆头的、闪亮的发卡。车子的大小、镀铬的抛光、闪亮的灯光好像都没有打动她,她呼哧呼哧地走到哈丽雅特身边,很好斗地说:“你是谁,你们想要什么,闹出这么大动静?让我看看。”

“用一切手段。”彼得打开仪表盘上的灯。他黄色的头发和眼镜给人一种不祥的印象。

“哼。”那个女人说,“你看起来像个电影演员——”接着又瞥了一眼哈丽雅特的皮草,“我肯定,没人比你更应该是。”

“很抱歉打扰你。”彼得说,“请问……”

“我的名字叫拉德尔。”戴帽子的夫人说,“拉德尔夫人,一个令人尊敬的已婚女人,有一个成年的儿子。他刚脱了裤子想睡觉,穿上后就拿着枪从村合那边赶过来。这么早就得干活。现在,诺阿克斯先生在布若克斯福德,刚才我跟那个小伙子也是这么说的。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因为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清扫。”

“拉德尔?”哈丽雅特说,“他是不是曾经在五棵榆树给维基先生打过工?”

“是的。”拉德尔夫人马上说,“但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的米伽勒节我失去了他。他可是个好丈夫,当然,当他做自己的时候。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是住在大帕格福德的范内医生的女儿。你还记得他吗?我记得你的名字,我想我也记得你的脸。但是你以前不住在这里。贝特森夫妇有一个农场,村合那里住着一个养猪的叫斯威廷的女人,她有一个侄女,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天哪!”拉德尔夫人大声喊道,“想起来啦!范内医生的女儿就是你吗,小姐?让我好好看看你,确实就是你这个样子。你们离开帕格福德已经十七年了吧。我听说他去世了,真可惜啊,他可是个既优秀又聪明的医生啊,是你的父亲,小姐。真是上天可怜我,但是你也许会说,我的伯特他投错了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真是一个悲伤的考验。小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在警察局那儿有点麻烦,但是我跟伯特说,不能相信报纸上写的东西。”

“说得很对,拉德尔夫人。他们抓错了人。”

“他们!”拉德尔夫人说,“还有那个乔·塞伦。他想搞清楚是不是伯特偷了艾吉·特威特敦的母鸡。‘母鸡,’我说,‘你接下来就要查他是不是拿了诺阿克斯先生的钱包,弄得鸡飞狗跳的。你们去看看乔治·威瑟斯的后厨房。’我肯定地说,就在那里,‘你还管自己叫警察,’我说,‘乔·塞伦,有一天,我都能当一个比你更好的警察。’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如果没人付钱给我做警察,我一点都不信他们警察说的话,小姐,你不这么认为吗?我确定我很高兴见到你,小姐,你看起来这么好,但是如果你和这位先生想找诺阿克斯——”

“我们确实在找他,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这是我丈夫,我们买下了塔尔博伊斯,我们跟诺阿克斯先生说好了要来这里度蜜月。”

“你怎么不早说呢!”拉德尔夫人突然说,“真是要恭喜你们啊,小姐,先生。”她在衣服上擦了擦那双瘦骨嶙峋的手,然后把它们轮流伸向新娘和新郎,“蜜月——太好了!不用一分钟我就能把干净的床单换上,晾在农合里了,如果你们现在能把钥匙给我——”

“这就是我们的麻烦所在。”彼得说,“我们没有钥匙,诺阿克斯先生说他会做好准备,到这里迎接我们的。”

“哦!”拉德尔夫人说,“他可什么都没跟我说。上星期三晚上他坐十点的巴士去了布若克斯福德。跟谁都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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