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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校医似乎对他很是信任,点点头把东西都交予他手中,接着还走出去,轻轻地带上了屋门。
柳莲二侧过身,把那一圈帘布拉上,整个视野顿时暗了下来,他又长手一伸,啪地开起了病床前的小台灯。淡黄色的暖光,并没有很亮,却是那么巧妙地营造出了一种夜晚的氛围,但市江也深知,现在并不是谈气氛的时候。
他从置物柜上拿过一面小镜子,摆在她面前,想让她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她很听话地往前凑了凑,却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这么有可观性的一张脸,过去从没有见过。
她随意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用手背抹掉残留下的冰淇淋,却不当心碰到了伤口,感觉自己的嘴角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疼得龇牙咧嘴,却愣是没有叫出声来。
柳莲二俯身在她眼前,紧绷的脸没有一刻放松。
“莲二。”她的手忍不住抚上他的眉心,轻轻地按了按,似乎是想把那紧凑的地方给抚平,“别皱着眉头好不好?莲二是在生我的气吗?”
棕色的瞳孔深邃得如同海洋深处,让人深深沉溺,在这瞳孔里,照映出了一张茫然呆愣的脸庞。在市江的眼中,这是一双如山间清流那样明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饱含着的心疼,虽然一闪即逝,却被她牢牢地看在了眼里。她不想有哪怕一刻的眨眼,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种眼神。
她心狠狠地一跳,原来这就是柳莲二的眼睛,实在是,太过好看了。
柳莲二拿下抚在他眉心的手,手指的指尖触到那伤口,却又不敢摩挲上去,盯着她脸上这一块那一块的淤青,几乎哑着嗓子在问:“是不是很痛?”
他哪里是在生她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市江突然觉得眼眶有热意泛上,就连鼻尖都是酸酸的。
“应该不公开。。。。。。”后半句话,他还是选择不说出来,他一直跟她保持距离就是害怕这一天,但她似乎已经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在乎她。她的言语让他一下就明白了,为了她不再胡思乱想,这就是他最终的选择。
但这选择,似乎是错误的,因为给她带来了比预想中还要严重的困扰。如今他也只能看着她,问一句:“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市江明白了很多,莲二明明是在保护她,而并非是她所想的这样,她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啊。
眼眶中的水汽仿若一下盈满到了极致,然后便肆无忌惮地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她伸手环住柳莲二的脖颈,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是因为委屈而哭,而是因为曲解了他的心意而感到难过。
“脸上的伤是不是很痛?”他在耳边问。
市江点点头,却又马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点头是因为真的很痛,眼泪划过之后,似乎更加痛了,而摇头,只是不想让他挂心。
柳莲二当然明白,于是又问了一句:“很痛很痛?”
这次她只是摇头,明明哭得像个小花猫,却硬是把眼泪擦掉,对着他扬起了一个正好的弧度,就连眼睛都笑弯成月牙一样,“不痛,莲二,我真的不痛呢。”
柳莲二眼眸一紧,没有再说什么,棉棒沾上了药水,轻轻地搭在她伤口上,“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
该怎么去形容消□□水涂在伤口上的那种痛?就像是被针尖重重地用力地扎了一下,眼泪就是这么一瞬间,就能充斥在整个眼眶,尤其是已经破皮的地方,沾染了药水,她都能立刻哭出来。
市江干脆闭上了眼睛,因为消□□水的刺激,连鼻子都紧紧地拱在一起。
处理完脸上的淤痕,她都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了。柳莲二把东西放回置物柜,却在蓦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问道:“你身上有伤吗?”
显然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然后移开了和他相对的视线,“没。。。。。。没有。”这话说得实在是心虚,其实她的肩膀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柳莲二又拿起了药水,“伤在哪里?”
“真的。。。。。。没有。”
“伤口不及时处理,会发炎的。”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她犹犹豫豫地解开了校服的几颗扣子,往下一拉,刚好露出了肩膀的位置。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很凉,而她的脸却是烧得绯红。
柳莲二盯着那几道夹血的抓痕,瞳孔渐渐地紧缩,竟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你们女生打架这么狠?”他用沾了药水的棉棒轻轻地擦在抓痕上,听到她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由地放缓了力道,更加轻柔。
“她们多狠我就多狠咯。”提起这个她就觉得满是成就感,“我虽然一挑四,也没吃亏呢,莲二,我是不是没给你丢面子?”
肩膀的伤也都处理妥当了,贴好膏药,柳莲二小心翼翼地帮她拉上衣服,然后那只手,带着暖意,轻轻地拍在她的头顶,“你还说呢。”
市江坐在床边,看柳莲二把东西一件件地放回到原处,然后才又走过来。床头的台灯关掉了,帘布也被他拉开,顷刻一片明亮照进,而他的眼睛,在这片光明之下,能让她看得更加清楚。
她仰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而他,也正在注视她。
好奇妙,被那双眼睛凝视的感觉,仿佛里面流淌着一些最最温柔的情绪。
“莲二,你实在是太好看了啊。”少女很天真,看到美好的事物,自然而然地就发出了最由衷的赞美。
他微微一笑,缓缓地把手轻柔地放在她已经梳理好的头发上,声音就像是在轻喃:“市江,你的头发,长了不少。”
“嗯。”她点点头,“我会找个时间去剪短。”
“别剪了。”他说,眸光流转出了几分异样的光彩,“你长发,更好看。”
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似乎沾染了些许的轻柔的笑意,让人迷醉。
☆、第二十一章、大赛之前(有bug;略修)(
“太过分了!”
明明就是难得晴空万里的天气,光辉照耀之下的每一张脸都洋溢着心满意足的惬意微笑,就连那几日来饱含冰雪摧残的花草树木都添上了几分色彩一般。偏偏在小河边上有一个上蹿下跳的身影,带着满脸的忿然之色,与这样大好的天气未免太不相称。
“简直太过分了!”切原赤也大呼小叫地在原地重重地蹬了蹬脚,才俯下身凑近那一张贴满创可贴的脸,仔细地瞧了瞧,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崎原,告诉我是谁打你的,我去给你出气!”
市江摇了摇头,写字写得手酸,却也没停下手中的笔。
高木晴子也坐在身边,双手托着下颌,无力地盯着眼前那个一脸愤然的少年,问道:“怎么出气?难道切原君你要去打女生吗?”
好像是被噎地说不出话,眉头微皱的少年似乎是头望天思考了好一阵,才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我去警告她们!”
高木又笑着问:“你怎么警告?”
“抓着她们大声警告不准再欺负人!”切原赤也一面说,一面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一下子就蹿到市江面前,似乎用眼神在询问她这样可行行不可行。
市江咧嘴一笑并没有给出个答复,高木晴子凑过去盯着她手中的白纸看了很久,某人奋笔疾书,看上去不足两千也有一千五百字了,她这才摇摇头说:“真田学长也真是的,你明明是受害者嘛,为什么连你也要写检讨呢?”
“什么?你在写检讨?”切原赤也闻言低下头去,果然看见白纸的最上面写着检讨书三个字,他立刻瘪了嘴,一脸愤慨地转身就要走,“我去找副部长理论去!”
岂知步子还没迈出去一步,却被高木晴子一句话硬生生地遏制在那里,她仍旧托着下颌,只是把脑袋偏向他,不明意味地勾起了唇角,“切原君,你确定?”
那笑简直太过诡异,竟让他有一种阴寒不栗而生的感觉。
副部长副部长。。。。。。
在心中默念了几十遍之后,脑海中他冷峻的容颜一瞬变得更加清晰明朗,也许实在是畏惧于副部长的气势,切原赤也禁不住缩了缩脖子,便不再吭声了。市江停下笔,觉得他此时的样子十分可爱,心里也是明白他的好意,只好走到他身边柔声柔气地说:“切原君,不用啦。”
切原微微点头,又像是在呢喃一般:“算了,反正副部长不讲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话才说完,高木晴子却是用洪亮的声音喊着:“真田学长,柳学长!”
切原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立刻转身去看,那两个直身挺拔的少年真的过来了,并着肩,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这边走过来。柳前辈眯着眼,根本没有什么神情,反倒是他身边的真田副部长,隔得不算很近,切原居然能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嘴唇。脸色也是没有丝毫的放松,仿佛刚刚有人将他惹恼了一样。
明明就是平日里所见的真田弦一郎,但是自己刚才说了他坏话,他居然后脚就到了,这让他觉得莫名心虚,悄然无声地往市江和高木身后站了站,想着掩在她俩身后让真田不注意到他就好。
谁知真田刚一走近就出声喊了后面的那个鬼祟身影,“赤也,你出来,跟我去趟网球社。”
切原全身颤抖了一阵,才慢慢吞吞地走出来,跟在真田的身后。
柳莲二却没有跟上,脚步反而走得更近,市江这才把盯着切原黯然背影的视线收回,笑眯眯地问道:“莲二,切原君他。。。。。。”措辞了有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不会有事吧?”
他只是点点头,“弦一郎找他去只是说训练的事。”
市江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柳莲二看着她,问道:“脸还痛不痛?”
“好了点。”市江轻手摸了摸脸颊,“擦过药了。”
柳莲二微微点头,又开口询问道:“姑姑没有问你?”
“怎么可能!我昨天一回家姑姑就看到了,不过我跟她说班级组织去爬山,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了。”
听着这啼笑皆非的掩饰借口,柳莲二忍俊不禁,高木晴子在一边听到也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亏你想得出来,你是要把你姑姑吓死,还不如直接说你跟别人打架了。”
市江看了一眼柳莲二,把高木拉远了一点,才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不知道,打架的原因不能说的。”她一脸的神秘兮兮,把高木弄得心痒痒,她又看了眼那边的少年,确定他听不到什么,才皱着眉头继续说,“姑姑她现在不允许我谈恋爱的。”
高木晴子盯视她,实在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了。
*
崎原市江发现最近后援会的活动更加频繁了起来,前不久才刚刚结束了关于后援会各项事宜的三方座谈会,紧接着又接到了后援会动员大会的通知。
刚和高木走进大会议室的时候,眼前所见还是让市江吃了一惊,这个所谓的动员大会未免太过熙攘。大黑板上写着几个漂亮的粉笔字————立海必胜,后援会总动员!
接着入眼的是一圈圈五彩缤纷的气球,气球下面吊着小布条,皆是些祝愿的话。幸村优纪和松田郁子站在台前,被大家里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了?”市江问一旁仿佛见惯了的高木,搡了搡她的身子。
“全国大赛之前的动员大会哦,每年都要开的。”高木眨了眨眼睛,眸子里简直是无尽的神采在流转,“马上就要全国大赛了,在场外的应援全靠我们后援会,优纪学姐上次说过,这次的应援,绝对不能再让冰帝比下去!”
市江颌首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冰帝。。。。。。不是青学吗?”
高木特意走到一个人声较轻的地方,才说:“冰帝和青学都是东京的网球强校啦,但是说起气场大概没有学校能比得上冰帝的,尤其是那个冰帝的‘king’,就像是真的帝王一样!”
“king?这么自负的外号?”
市江看她双手交握,贴在下颌,简直一副心向往之的怀春样子。她倒也是来了兴趣,忍不住接着追问:“那他是个怎么样的少年?”
“不可一世,相当自负,桀骜傲慢。”怎么听也不像是夸人的话,市江正自疑惑间,少女却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不过,迹部景吾君,他实在很帅。”
眼前少女脸色绯红,呼吸微弱得几乎都快要听不见,屏息静气也不知在脑补些什么。眼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个花痴一般得少女,市江满怀期待的心情转而变成了对丸井文太深深的同情,“丸井学长也很帅啦,高木。”
“文太跟迹部君是完全不一样的,迹部君气场十足,浑身上下都是‘君临天下’的气势,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啊,太吸引人了。”
觉察到气氛明显不对劲起来,市江拉着高木的手狠狠地晃了晃,像是要把她从清醒中拉回来,“高木同学,别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