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顺口一说,我随口一答,到底谁也没有真拿这些当回事,每句诺言都要实现,上帝只怕是要累死。。
像我这样一个人,能相信别人都已是不易,他这般胡说八道我权且相信,只能说明我是真正爱他,管他说什么呢,自他嘴里说出来我都愿有片刻当真,至少那片刻,是令我欢愉的。
两个月的时间也真正短暂,总觉得还没有快乐到足够,便已经完结。。
他临走的前一夜约我去看电影,《廊桥遗梦》。。
我其实对这种电影不怎么感兴趣,因为莫离,却也开开心心地看,到中途的时候觉得无聊,他大抵也看了出来,就出门去为我买爆米花与冰激凌进来,我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身影,忽然就万分感动起来,这一刻,他叫我嫁给他我也是愿意的。。
原来爱情竟是这么轻易地事,一霎一瞬,过去之后也就消失殆尽,如同幻觉。
散场已经是深夜,他开车送我,平时唇枪舌剑地玩笑惯了,临离别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场景,如同拖沓的电视连续剧,半天没有对白,简直等急了观众。。
他直送我到房门口,突然才说:“这一关门,或许等个三年五年才得相见了,又或许呢,永久都不会再见。”。
“怎么会,我会报考哈佛。”我还是与他开这种玩笑。。
“晨雪,我其实会跟每一个跟我恋爱的女孩子开房,因我觉得那是一种完结的仪式。”他说得很认真,我也相信他说得是真话。。
“你可以对我这样做,我不介意。”我也是打心底的不介意,我并不是接受传统教育的人,而且已经年满十八。。
“但是,你应该是属于莫弃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动莫弃的东西。”他又露出那种笑,邪气的玩世不恭的。。
“因为莫弃,你不能爱我?”我问完又觉得愚蠢,我是了解他的,他属于女性大众,不为任何人停留。。
他果然看着我嘲讽的一笑:“你了解我的,不是吗?但实话说,你算是最令我着迷的一个,你已经得了一个最字,应当满足。”。
他最后这一句触怒我,到底受英式教育,我并不在他面前失态,我转身开门,竟然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程先生为我做了恰当选择,看,我多懂得风度,才不会摔门呢,我只是将屋子里所有东西摔了个遍。怕是再待个几年,我还能做到微笑跟他道别。。
莫离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莫弃清早还给我打电话:“晨雪,莫离要走了,一起过来吃顿饭?”。
我还笑着答:“不必了,我也有事。”。
莫弃又追问:“你真不来送送莫离?”。
我仍是笑:“我真有事。”。
以前我遇一点小小难事也哭得惊天动地,如今真遇到伤心事,反而笑脸以对,我自己也糊涂掉了。。
我一直坐在电脑看,看王菲闭着眼睛哼唱:哪怕没有办法一定有说法/就算没有鸽子一定有乌鸦固执无罪/梦想有价/让他们惊讶/甚么海角/甚么天涯/明天我要攀越喜玛拉雅/甚么高楼/甚么大厦/钢铁能炼成最幸福的家/我们不傻/我们不傻/我们伟大/我们不傻。。
我想王菲的表情真正到位,冷漠的疏离的,但是又透着温情。。
是的,我苏晨雪哪里是傻,我分明是伟大。。
到得傍晚莫弃带莫得福来看我,我还为他沏了热茶,又给莫得福拿香肠吃,我与之前的苏晨雪并无两样。。
“莫离留了东西给你。”莫弃坐在沙发上,仍是拘谨的。。
“他倒是很热心,你有没有替我谢他。”我拿一个苹果来吃,一口一口,用力的,缓慢的,我脸上仍是挂着笑容。。
他不答我的话了,我想他大概是安慰我,他以为我会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我这样谈笑风生的倒令他为难。。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给你带了饭吃,清蒸蟹。”然后又手势熟练地打开保温盒,蟹的鲜香一下飘进鼻腔。。
我立马就觉出了饿,也不管礼数,直接就用双手大快朵颐起来。。
莫弃只在一旁笑,我这才发现,他这人凡事慢半拍,连笑也笑得慢,轻轻的微微的舒展开来,很温暖。。
我有想哭的冲动,费尽力气终于还是忍住了。。
莫得福大概是被我的香肠收买了,它也懂得察言观色,连忙凑到我旁边来,我把脸埋进他的颈脖,可是怪了,此刻又哭不出来了。。
原来眼泪也和爱情一样,是一瞬间的事情。。
莫弃后来也没说什么,等我吃完就收拾保温盒,带了莫得福走。。
他有他的好处,沉默温暖安全,只是他的好处我无法爱上,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待他走后我才看到莫离留给我的东西,是一副我的肖像素描,我嘴角浮起笑来,呵,我在他心里与别的女子并无两样,他也是在用惯常的手法与我恋爱,过得几年,他怕是都分不清楚我是苏珊还是莉莉了。。
他像一只蝴蝶,来得快也去得快。。
。第十九章 倾诉
但是生活中也有许多喜事,比如,暮雨被清华录取。。
我与她贺喜,暮雨此刻却是一点也不谦虚:“算他们识相。”。
“现在是大学生了,暮雨,想想真是不容易。”我不由得叹息。。
“所以这荣耀是我应得的,姐姐,我为此付出了艰辛与努力,现在是享受称赞的时候了,让虚伪的赞美淹死我吧。”暮雨已经走出昔日阴影,现今既自信又活泼,多好!。
“有没有去告诉爸爸妈妈?”我问,这喜讯自然应第一个与他们分享。。
“当然,程先生陪我去的,姐姐,你在那边还好么?”暮雨的声音里全是喜色。
我应当为她高兴的,可是我竟然哭了起来,先是小声抽泣,进而放声大哭起来。
暮雨听见我哭便着了急,立马问我:“怎么了?姐姐,发生什么事情?”
我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我怎么与他倾诉呢?我被抛弃抑或是我失恋?又好像两者都不算。
我愧疚,为了一时哭得痛快,我令暮雨担心。。
怪谁呢,他并不是没有警告过我,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我,让我不要爱上他,我读懂了游戏规则,却偏偏要耍赖,谁都不会同情我。。
临近开学,我秉承国内的良好习惯,先了解了一下下学期学习内容,我必须得承认互联网是个好东西,它让我的学习更加便捷,而且,我可以随意上聊天室与陌生人倾诉我的苦闷。
有一位叫Jk的,我经常与他聊天,大概是把他当莫凡,无话不说。。
当然,对于莫离这件事情我终究难以启齿,再怎么着我也是个才十八的小女孩子,到底是矜持。
有一次我们聊起留学他说:“不知为什么留学总喜欢选英美,这两个国家真就那么好?”
“我能出来见见世面已经是大幸,哪里还会挑剔?”我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如果让你自由选择的话呢?你选哪里?”他又问。。
“中国。”这也是实话,哪里都比不得家乡,我想念黄肤黑发的同胞们。
“可是世上的事往往由不得你选,不能选择生于何时何地,不能选择父母,然后父母又不断干预你的选择,活了这么些年,不知道在为谁活。”倒惹出了他一番抱怨。。
“父母健在就是福气了,不能不惜福。”我告诫,他哪里能知道我和暮雨吃的那些苦,父母愿意为你遮风挡雨冲锋陷阵,那真是至大的福气。我又安慰他:“既然大事上做不了主,那么就在头发颜色与衣服款式上作文章。”。
“我连这些也做不了主,所以才会抱怨,目前争取能在选女友时做一回主。”他打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选?爱情又不是在超市买酸奶,根本无法选,可遇不可求。”我想起莫离来,真心实意地讲,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听他阐述完游戏规则后,本以为能玩得起的,就像小时候一样,以为玩输了还有下一盘,我总有翻盘的机会。。
哎,怪我是个天真女。。
“那是因为爱得不够,这个世界上也曾有梁祝,还有罗密欧朱丽叶。”他言之凿凿。
“传说你也信。”我笑起来。。
“没有信仰的人才可悲。”他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我沉默,我怎么不信呢,我信那一时的欢愉,但我又清楚,那一时的欢愉维持不了一世。
我犹豫一会儿,还是把我和莫离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的头像竟然一下子灰了。。
也好,我倾诉的时候他听不见,聋子拥有是世界上最适合倾听的耳朵。。
我用MSN加了他,有好耳朵的人当然值得交往。。
实在闲得无聊了,会去找莫弃,最近他那热闹,李顺民他们天天窝在那里打桥牌,我是真佩服莫弃,他们在外面吵翻了天,他只管闷头看书做笔记,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们一见我来就马上叫姐姐,我不解,与李顺民一起的那位解释道:“顺民是你妹夫,我们跟他一辈,当然叫你姐姐。”。
我笑得不可收拾,连暮雨那丫头的玩笑都当真。。
李顺民还认认真真的站起来表决心:“姐姐,我真的没有再约会过其他女孩子,希望你为我作见证。”。
他不会真的当真吧,暮雨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来这边呢,暮雨也是,怎么开这样不靠谱的玩笑。我马上劝阻他:“暮雨是小孩子,她的话算不得数。”。
“怎么算不得数,她有自主能力,而且她还给我打了电话。”李顺民一点也不理会我的劝告。
“哪里是她给你打的电话,是她打给我你抢着接的好不好,暮雨根本不记得你是谁。”莫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客厅。。
李顺民涨红了脸:“怎么不记得?她还说带中国结给我,在你们中国,这难道不是定情信物么?”。
我与莫弃相对大笑,这算哪门子的定情信物,还是莫弃先止住了笑:“顺民,这是中国人民送给国际友人的礼物,代表中国人的热情友好。”。
李顺民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莫弃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暮雨没有告诉你她要来伦敦吗?我看你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瞪大了眼:“怎么会?她连提也没有提过。”。
还算莫弃觉悟高,马上拍自己嘴:“她一定是要给你惊喜,不知她来了会怎样收拾我呢。”
一群人都幸灾乐祸起来。。
莫弃晚上又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吃饭的吃饭玩桥牌的玩桥牌,一派热闹景象,我想起前两天翻红楼梦,里面有个小丫头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
呵,不知道散的时候又是什么光景,红楼梦是一部令人惆怅的书,不适合失恋的人读。
莫弃望着发呆的我,半天才冒出一句:“莫离昨天给我电话了,让我问你好。”
“是么?”我神色自若地夹菜:“他记得我是苏珊还是莉莉?我一直忘了告诉他我其实叫伊莎贝拉。”。
莫弃一脸尴尬,我也不去管他。。
。
。第二十章 同类
果然暮雨在两日后抵达伦敦,她与程先生一起,我终究还是惊喜了。。
她一路上数落莫弃:“我本以为姐姐也总算找着个老实可靠的人,原来竟如此多嘴多舌。”
莫弃哪里是她的对手,红着一张脸,一句也不敢驳。。
我和程先生均摇头苦笑,这丫头的一张嘴,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我又担心起莫弃来,律师指望着一张利索的嘴吃饭,他这般腼腆,将来如何帮人对簿公堂。。
也总算是到达目的地,本是打算让莫弃做饭,但是程先生与暮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暮雨一直嚷着饿,也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吃。。
暮雨现今走到哪都是小喇叭,噼里啪啦地批评菜式:“还是中国菜好吃,这都是什么菜,一点味道也没有。”。
她抱怨起来有了点娇气的味道,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有饭就吃有衣则穿,她是一点也不讲究的,所以人真真是惯不得,现在被一干人惯出了一身的脾气。。
吃完饭暮雨缠着莫弃带她去参观伦敦学院,程先生在一旁摇头叹气:“到底是年轻人啊,精力旺盛,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晨雪,你陪我回酒店罢。”。
程先生一点也不老,可是看上去确实有些疲态,我过去扶了他出饭店,有侍者殷勤地来开门,又帮我们叫好车。。
我回头看见暮雨仍拉着莫弃说个不休,程先生示意我上车,我也就不再管他们。
“暮雨现在的状态很好,不是吗?”程先生知我心思,一语道破。。
“比我是强很多,我很难带,是么?”我转头过去与他笑,可是我最近笑起来还不如不笑,很有些惨淡的味道。。
程先生不说话,只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
经过海德公园,程先生忽然让司机停下,他说:“你要是不嫌,就陪我这老头子散散心罢。”
我怔住,看来我的失意相当明显,全世界都看出来我难过,哪里是我陪他,明明是他陪我,我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与他一起踱步进了公园,在长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