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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以最大的宽容对待与自己有婚约的人,毫无怨言地背负婚姻中的责任与义务,但却无法以同样的态度对待曾对自己倾诉爱语的对象;他生性多疑,并且没什么安全感,除非确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这个实验又不可能长久地做下去,毕竟不是每一个实验都能找到答案,所以他暗暗在心中设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结束期限,但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蒋悦。
若是蒋悦最终无法忍受他的试探,不得不选择放弃,那也无所谓,这世界上的感情本来就不可能有毫无底线的包容,即使蒋悦为此而感到厌倦,想要放弃,他也不会责怪对方,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对方不能接受,当然就只有分手一途。
或许有些感情会让一个人妄图成为更好的人,但那并不是霍重锦会做出的选择,相较于变得更好而被接受,他宁可让对方认清自己藏在阴影下所有的丑陋与不堪,如果对方明知如此却还是愿意接受他,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有意义。
反过来说,如果蒋悦无法接受,或者因为认清他而退避,那就说明对方的感情并没有深到无法自拔的境地,这样一来,即使对方在分手后感到难过,也不过是暂时的。在他决定试探蒋悦时,就已经有了被厌弃的觉悟,事到临头,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
第一次的争执始于某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霍重锦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大概是有些过份的话,而蒋悦气得双颊发红,很快便转身离开,大概是去哪里让自己冷静情绪了,不过对方就连生气的时候都表现得如此柔软,关门的动作跟以往一样轻巧,如果不是瞧见了蒋悦脸上的怒色,他或许会以为那是错觉。
这场小争执后来在彼此不约而同抛到脑后的处理方式下被遗忘了,蒋悦不提,他也就不说,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晚餐时,蒋悦垂着头,异常沉默地吃饭,吃得很慢,像是没有食欲,霍重锦只不过是替对方盛了一碗热汤,象征性地做出示好的行为,蒋悦便消气了。
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族繁不及备载。
有时是过于冷淡的态度,有时是频繁得近乎查勤的电话与讯息,有时是他没有解释的误会,有时是不留情面的言语,好像什么都可以成为吵架的题材,尽管彼此不会刻意口出恶言,而蒋悦又是那种温和的性情,但只要霍重锦想要,他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引动对方的情绪。
蒋悦似乎逐渐明白他的忽冷忽热是为什么,从来没有过怨言,但是忍无可忍的时候还是会感到难过,第一次看见对方眼眶潮红时,霍重锦也不由得一怔,沉默下来,然而当时是在车上,路途正在塞车之中,蒋悦也不可能立刻下车离开,便默默低着头,霍重锦片刻后开口道:「对不起。」
即使知道自己只要给予亲吻或拥抱,表现出比一句简短的道歉更加真切的歉疚,就能让对方破涕为笑,他却没有这么做。蒋悦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依旧是一副很难过的模样。
霍重锦的实验遭遇了瓶颈,时间距离他设下的期限越来越近,他还是找不到真正的理由,而在蒋悦初次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们的家时,霍重锦开始觉得这条路的尽头已经近在眼前,而这个实验也差不多宣告失败了。他无能为力,又别无办法,如果起初能够压抑自己心中的疑虑,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蒋悦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偏偏他却做不到。
蒋悦能够去的地方不多,霍重锦很快便猜出来对方回去了蒋家,于是他选在当晚去接对方。蒋悦显然是哭过了,脸色苍白,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既可怜又可爱,蜷缩在床上,一眼也不看他。
霍重锦明白对方还在不高兴,而这全是他造成的,索性在床沿坐下,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句话便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你想离婚吗?」
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背脊一痛,蒋悦平常教养良好,那只踹在自己背上的脚简直不像是对方会有的举止。霍重锦略微有些吃惊,但一点也没有生气,将对方的脚拉住,眼看对方还想踹人,索性握住了不断挣扎的脚踝,低声道:「别生气,是我不好。」他顿了顿,「对不起。」
蒋悦被他制住之后动弹不得,却依旧沉默着。
除了道歉之外,霍重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当然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寻找好听的藉口,但那没有意义,而且他也不想这么做,再说蒋悦对此大约也并非一无所知。
对方忽然开口道:「你总是觉得我任性,其实你比我还要任性。」
「嗯。」他没有反驳。
霍重锦真实的性格原本就是如此,恶劣、多疑、任性、固执,只不过他不会将不好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因此他的缺点又多出一项:虚伪。即使知道蒋悦已经渐渐明白这些事情了,但霍重锦还是无法将那句埋在心底许久的话问出口,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答案。
「你太过分了……」蒋悦哑着嗓音道,有些哽咽,「欺负我就那么有趣吗……」
……一点也不有趣。倒不如说,欺负蒋悦的同时,他也在折磨自己,就像是亲手将蒋悦越推越远,把彼此之间的感情消磨殆尽,而霍重锦只能站在原处远远望着对方,无能为力;他当然也可以尽量遮掩这些缺陷,只用好的部份面对蒋悦,假造出一个更好的自己让对方喜欢,就像过去两年间做的一样,但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我说婚姻跟恋爱不一样。」霍重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谈恋爱的话,我无法像以前一样跟你相处。」
「那你要我怎么做!」蒋悦忍不住提高音量,「你不能直接说吗?再这样下去,我已经……我……」他话还没说完又不禁哭了起来,像小孩子一样,低微的哽咽听起来很可怜。
霍重锦心中一阵闷痛。他当然不是不想挽回对方,但如果自己只能让对方难受的话,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蒋悦哭了一阵子,霍重锦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做了自己进门后一直想要做的事,在那张潮湿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蒋悦并没有抗拒他,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很快便抬手抱住了他,抽抽噎噎地将脸埋在他肩上。
霍重锦对此并不意外,即使是伤害了自己的人,但蒋悦却依旧不排斥,这到底该说是天真还是心软,或许两者皆是……他低头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尝到一丝淡淡的咸味,蒋悦的哭声渐渐停下,脸上露出了有些羞赧无措的神情。
到了这时,霍重锦才注意到对方的身躯出奇的滚烫,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彼此都已经几个月不曾有过这种程度的亲密,最多便是浅而短促的亲吻,连拥抱都很少,他提出这点时是想知道蒋悦对他的感情是否有丝毫是出于这个理由,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造成了另一种效果。
蒋悦窘迫地抬头望着他,两人的下半身都有了反应。
霍重锦正想抽身下床时,就被对方用力环住了颈项,「你要去哪里?」
「……」他没有说话。
「你已经连这种事都不肯跟我做了吗?」蒋悦泫然欲泣道。
「不是。」霍重锦立即否认。
蒋悦看起来像是在长久的忍耐后终于忍无可忍,主动得令人惊诧,不仅抬头吻他,甚至积极地伸手往下探去,霍重锦猝不及防,气息陡然变得粗重,蒋悦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想将先前的不快与怨恨都忘却似的,闭上了双眼,又像受伤之后本能地寻求慰藉,两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一如过去每一次的亲密。
——即使认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还会喜欢我吗?
这句话早已含在霍重锦舌尖,但在思绪纷乱之间,终究又一次被悄悄地咽了回去。
(待续)
蒋悦是白羊,霍先生的星座我没有设定……
不过搜寻了一下看到这两句话:
天蝎要完成自我的转变,需要变得简单与轻松,复原一切事物原本的样子。
白羊则需要透过表相看到深层的情绪,情感,对世界有深入一层的认识。
就这样决定了吧(……)
十四、
「我要离婚……」蒋悦哽咽道,「这次我一定要离婚!」
父亲揽着他,安慰般地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因为被这么对待,这段时间以来感受到的委屈与不甘又一次涌了上来。这到底是第几次,蒋悦也记不起来了,总之在超过一只手能数出的数目后,他就不想再仔细计算了,况且也没有意义。
尽管一再说着想要离婚,但是蒋悦一次都不曾在霍重锦面前说过这些话。反正对方对他一点都不信任,蒋悦想像着自己提出离婚后霍重锦如释重负的神色,便觉得愈发不快,完全不想让对方如愿以偿;他很难过,连带着也不想让霍重锦好受。
即使对方不会将每件事都一一说出口,但彼此毕竟已经一起生活两年了,再加上对方的表现,蒋悦知道霍重锦没有受过什么情伤,也不是有心理创伤,对方之所以表现得没有安全感,完全是因为个性的缘故。
他甚至隐隐可以猜出对方的想法,霍重锦当然不是不能刻意对他温柔,但是霍重锦不屑那么做,因为那就像是用虚假不实的广告吸引消费者一样,等消费者明白这产品有多糟糕之后,终究还是会退货的,所以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在这几个月中,蒋悦的心情总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霍重锦缺失安全感的性格大概与对方的掌控欲密不可分,但这也正是问题所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如果是陈年旧创,只要想尽办法让伤口愈合就好,但是霍重锦的问题偏偏是性格……他总不能像修剪庭院中的树木一样,将对方的缺点当作多余碍事的枝枒一一砍掉,只留下温柔与令人喜欢的部份。
蒋悦按兵不动,霍重锦便也照旧对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没有那种想法,他还真会以为霍重锦在对他玩糖果与鞭子那一套……更可怕的是,这一套他也吃。被冷漠对待的时候有多难过,被温柔相待时就有多开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大概会被培养成合格的被虐狂。
门铃响起时,蒋悦的思绪顿了顿,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望着大门。
霍重锦踏进来时,他便低垂着头,听着霍重锦以彬彬有礼的态度与他的两位父亲寒暄。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在吵架过后哭着回家,而霍重锦也一如以往地在当晚或隔天早上来接他回去,就像一出反覆上演的闹剧,不管是观众或演员都已经感到厌倦了。
在短暂的交谈后,蒋悦起身,与两位父亲道别,跟在霍重锦身后,离开了暂时的避风港。两人走在路上时完全没有交谈,上车之后也不约而同维持着沉默,因为是假日,路上的车辆与人潮都有些多,他们花了比平常多一些的时间才回到家中。
他们一前一后进屋上楼,蒋悦踏入主卧房,顺手脱下上衣扔到地上,霍重锦已经从后方抱住了他,蒋悦毫不留情地在对方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下,霍重锦没有出声,只是身躯绷紧,他松开口之后,明显的齿痕便留在手臂上。
吵架过后,霍重锦总是对他特别温柔。
就像现在,蒋悦明明咬得那么用力,霍重锦也完全不生气,印在他后颈上的吻依旧轻柔,他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彷佛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沼泽,即将窒息,但不管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最终沼泽吞没了他,也包容了他。
霍重锦在他的背脊上一再亲吻,那种轻微的酥麻感令人有点脚软,但蒋悦仍努力支撑着身躯,转过身望着霍重锦。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想,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自己一直说不出要离婚的话?容忍到这种地步,已经不只是想与对方唱反调的程度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灼热的吻从后背蔓延到腰部,那种略微发痒的感觉使他弓起背脊,而对方的手也适时地环了上来,迅速但不仓促地解开他的裤头,蒋悦压抑着心底那一丝酸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即使是这种时候,他也无法抗拒对方的抚摸,强烈的情‘欲令他浑身发烫。
蒋悦回过头,将对方推倒在床上,像准备进食的野兽一样,低头在对方身上啃咬起来。霍重锦身上还残留着些微尚未愈合的痕迹,大多数是他们上次上床时他咬出来的,他带着些微恶意用牙齿摩擦腹部尚未愈合的伤痕,而霍重锦的身躯立刻变得紧绷,气息也趋向沉重,与此同时,对方下半身的器官却隔着布料抵在他的锁骨处。
他松了口,伸手解开对方的裤头,脸颊碰到了耻毛,但他不以为意,伸舌舔了舔性‘器根部后,便控制着力道咬了一下,霍重锦无动于衷地任他欺凌,即使前端逐渐湿润,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态的举止,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