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宗泯一时说不出话来,阴沉着脸自己往前走,薛宗洛低声道:“你怎么老爱去戳大哥的伤疤?”
细宝:“长痛不如短痛,只有把伤疤里的腐肉挖掉,伤疤才能痊愈。”李管家点点头,是这个理。
细宝又道:“再说了,像我。”细宝点点自己的鼻子:“读书是为了修身养性,培养自己高尚的人格魅力,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就叫境界。如果读书只为了那破科举,这境界就差多了。唉,试问这世间谁能达到我这高度?寂寞如雪啊!”
细宝说的摇头晃脑,看得一向温和的薛宗洛都想痛揍他,这人有时实在是让人手痒痒。李管家想以后熊少爷说话只能让他说前半段,这后半段往往都不是人话。
感慨要发,正事也要干,细宝叫过忠贵:“忠贵叔,你看看,这里的玫瑰花跟别处有什么不同?”
忠贵低头研究着一朵开败的玫瑰:“熊少爷,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朵的玫瑰花,这玫瑰的花瓣很厚。“忠贵低头闻闻:“虽然已经开败了,但香气还持久不散,可想开花之时花香是非常的浓郁。”
“忠贵叔,这种玫瑰花是不是只能在这里生长?有没有可能在我们家乡种植?”
“玫瑰这东西其实很野生,好种,京城到处都有,因上面有刺,有时我们就用它来做篱笆墙,只是京城开的玫瑰花没有这里的大朵,香气也差。奴才想,移回家乡应该也能种活,就是不知道花还能不能开这么大,香气能不能保持那么浓厚。”
“忠贵叔,你选择几株好的苗子,我们移回家乡去种植。”
“好的,少爷。”
薛宗洛问:“细宝,你一路来收集了那么多花花草草的种子苗子,以后你就打算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学做陶渊明?”
细宝坚定地说道:“对,不为五斗米折腰。”还没等大家佩服他,他又加了一句:“除非五十斗。”
宗洛噎死,特鄙视熊细宝,你不是才吹虚自己境界高吗?面对宗洛鄙夷的眼光,细宝也不羞愧:“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价的,人们不去做是因为没到他希望的价位。不为五斗米折腰是气节,为五十斗米折腰是务实,知道不?再说了,我种花花草草可不是为了观赏,我是要靠它发财的。”
“发财?卖这些花花草草?”
“不,把它做成胭脂,卖胭脂水粉。”细宝得意洋洋地宣布。
☆、38
“卖胭脂水粉?就是那卖货郎挑着一路叫卖胭脂、水粉的那种?”宗洛惊悚地看着熊细宝,差点没被细宝吓死:“你来真的啊?这胭脂水粉就几毛钱一包,挑着走街窜巷叫卖,太掉价了吧?还不如去砍柴烧炭呢。”
宗洛简直不敢想像自己挑着担子,一路叫卖着:胭脂、水粉,场面太毛骨悚然了,这死细宝怎么一个念头比一个念头怪异。
薛宗泯也拧着眉头,眼光不善地盯着熊细宝,如果这小子敢让自己去卖胭脂水粉,自己绝对不客气地收拾他。
细宝:“别小看几毛钱一包的胭脂水粉,世上无小事,专注一小事做大做强,就能建设一王国。”
薛宗泯看着洋洋得意的熊细宝,臭*屁的好像他已经建立了一个王国,成为这王国里的君主。薛宗泯破例没上前讽刺他,虽然熊细宝的样子让人看了牙痒痒,细想话却很在理。
十七年的岁月中,自己所学的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为了什么?为了科举,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有不能卖的这一天,也没人告诉自己不能卖了怎么办?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看着还在得意洋洋与宗洛吹虚怎么建立他的胭脂帝国的细宝,薛宗泯想着,这小东西从来没见他迷茫过,就像他炫耀他自己,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呵,还真有一点这种风骨,小弟说不定真捡到宝了,薛宗泯这时候都有点羡慕薛宗淮了。
平阴就一小小的村庄,居然没有客栈,一行人只好到里正家借住,里正热情接待了他们,这期间细宝带着忠贵详细去了解平阴常年的气候,雨量,风向,温湿度。
里正告诉细宝,这些玫瑰都是野生的,除了漂亮,有香气,没什么用处,还特别容易长,除了一茬又一茬,占地,烦人。
里正觉得也就细宝这些吃饱没事干的少爷们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特意带细宝他们去挖了几株他们这里开花最旺的花株,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看细宝熟练地挑捡打包这些花株,忠贵很吃惊:“熊少爷,你还真会干这些农活啊?”
“怎么不会,我在边塞的时候都得自己种菜。”
在路上耽搁了二个多月,梅姨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剩下的路途细宝没在寻花样,老老实实赶路回家。到达闽越之时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幸亏闽越靠近南方,天气温热,不至于降温得太厉害。
到了闽越的首府晋安城,离太师的家乡只要二天的行程了。薛家诚大婚时,薛太师带着妻儿老小新婚夫妻回乡祭祖,那时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何等的荣耀。
作为孙辈的薛宗泯三兄弟却都没回来过,说是家乡,但也完全是陌生的地方,近乡情怯,薛宗泯希望在晋安城稍作停留,做好心理建设再回去。
细宝也要先安排一些事情,所以一致决定在晋安城停留几天。细宝带出来的那些东西,被细宝这个奸商一路过来在各地当作稀罕物,都卖得差不多了,那卖出来的价钱,李管家至今想起都觉得心虚,十几个人走了三个来月,钱没少掉反而多了出来。
细宝跟薛家兄弟和李管家商议,从京城带出来的东西都卖掉,在当地补充最简朴适合的生活用品,并让夏墨和忠福先一步回家乡,把太师府出事的事情传扬开去,能说多凄惨就说多凄惨。
这就是细宝的打算,听得薛家兄弟和李管家目瞪口呆。沉默了半晌的薛宗泯同意了这一安排,有些东西确实要在特定的背景下才能看到真实面目。
自己这次被一撸到底,从出事到现在,伸出援助之手的没有一个,落井下石的倒有一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大难面前都选择了逃离,更何况他人。
细宝琢磨着这几天够家乡的人消化这一消息,考虑安排好他们要做的事情了,于是顾了一辆舒适的牛车,一家人摇摇晃晃地回乡。
薛家兄弟宁可走路,坚决不做牛车,太掉价了。细宝这没脸没皮的货,无所谓,走累了坐一坐,坐久了出来走一走,舒筋活血。
薛家村的里正一个多月前才听说薛太师出事了。薛家村出了个薛太师,这几十年来都是周边几个村最霸气的,不说县太爷,就是知府大人都会下来走一走,体察一下民情,拨些银两为村里解决一些问题。
村里的宗祠就是前几任知府拨出银款修善的,连带着村里的路也一并拓宽、平整了,太师的故居作为每个到任的知府、县太爷必须朝圣的圣地,当然更是修缮的富丽堂皇,几十年也维护的尽善尽美。
几任知府下来,现在的薛家村发展成晋安城最漂亮、交通最便利的一个村子,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争相嫁到薛家村,薛家村的姑娘更是不愁嫁。
自己的一个妹妹就嫁给了县太爷做二房,虽然还是妾,但脱离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成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太太,走出来也羡煞旁人。
有了薛太师,自已真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费吹灰之力,享受了十几年天上掉下来的荣耀。没想到参天大树也有轰然倒塌的这一天,消息传回薛家村,里正惶惶如丧家之犬,比死了爹妈还难受。
赶紧赶到县城去向妹夫打听确凿的消息,并问问妹夫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从妹夫那听到的消息更凄惨,不仅太师出事,连有文曲星之称的大少爷都没了前程,薛府看来真是垮了,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里正哀声叹气自己的背运,县太爷喝着茶说:“太师府确定是完了,以后很难再爬起来了。听说连薛家夫人都自请休妻,回了杜家,上百口人这次回来的就十来个,有能力的都离开了,树倒猢狲散啊。”县太爷说着连连摇头。
里正更是叹气不已,县太爷又说道:“薛家现在是没一点势力了,以后也没有希望了。”
里正又叹气,心想,这我都知道了,你没必要一说再说。县太爷看看自己榆木脑袋的大舅子,说道:“圣上有令,薛家的财产一并没收。”
自己只做了里正,那油水都是村民不可比的,薛太师做了几十年的太师,掌权了十几年,想想那财产,现在全部被没收了,想想就揪心的痛啊,里正捶捶自己的心脏。
县太爷真想敲开自己大舅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屎:“薛太师的财产都是要没收的,你们村里薛太师的故居也是薛家的财产。”
“啥?”里正没反应出过,纯洁地看着自己的妹夫。
县太爷喝着茶,留着里正自己去想,里正心里描绘着村里那标志性的建筑,十里八乡的就没有别的屋子比得上的,多少人看着眼圈发红,就是搬到晋安城都可以说独一无二,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碰到白花花的银子,里正开窍了。一翻商议实施下来,里正、县太爷净挣上百两银子。里正捧着白花花的银子,虽然眼睛放光,心里还是不踏实:“我说妹夫,这,安全不?”
“这是圣上的旨义,薛家的财产都要没收,我们怎能违背,是吧?没收的财产我们拍卖上交州府了,太师出事,那屋子不吉利,没办法卖得高价,我们有什么法子。”县太爷摊着手说道,暗地里得的价钱知府大人可拿了大头,有什么不安全的。
“对、对、对。”里正点头如捣蒜,正是这样,晦气的房子,要不是县太爷打过招呼,根本卖没人要,有什么办法。
虽然理由很成立,但里正还是心虚,睡不踏实,幸好前两天村里来了二个路人,偶尔说起在晋安城看到回乡的薛家子弟,说起薛家子弟的落魄,两人都摇头叹息,然后又热火朝天地八卦起京城的太师府。
其中一个说道,他有一亲戚在京城,亲眼看到太师府被抄家,抄的是如何如何的悲惨,说的有鼻子有眼,详详细细,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综合一大堆信息,里正心里才安定一点,盘算着薛家已经到了晋安城,那么这一二天就会回来了,所以这几天里正都一大早就到村头去观望,只有亲眼看到薛家的情景,才能彻底安心下来。
今天还真让里正等到了薛家人,里正看着远远走来的一辆牛车和一群人,虽不至于衣衫褴褛,但坐的是牛车啊,连桥子和马都没有,薛家完了,彻底完了,里正看着,自己这下能睡安稳觉了。
里正想着,薛家在村子里还有一些田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一并说是让知府没收好了,到时让妹夫重做个地契。
☆、39
里正背着手一边划算一边往家走去,薛家已经不配自己等在路边了,到时让人通知他们过来即可。
接到通知,细宝一行人先到了里正家,里正接待他们入座后,李管家负责介绍自己一行人:“这是大少爷薛宗泯,这是二少爷薛宗洛,这是。。。。”
薛宗泯抢过李管家的话头介绍细宝:“这是我家三弟,细宝,这是我家小弟,宗淮。”
李管家吞吞口水,咽下自己差点要说的话,细宝瞪大眼睛看着薛宗泯,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把宗淮嫁给自己?薛宗泯不理会别人,只喝自己的茶。
细宝虽然算是已婚人士,实际情形是,细宝还真没开窍,前世一心就为填饱肚子,哪有心思顾及风花雪月,这世几年动荡不休,也没机会让细宝开窍。
而且按细宝前世的认知,二十五六岁结婚都算早了,现在他才十三四岁,所以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细宝搔搔脑袋,三弟就三弟吧。
里正苦着脸,按和县太爷商议好的说法,把薛家在村子里的财产被知府没收、拍卖的情况详细解说了一遍。
经受过重重打击的薛家兄弟,抗打击能力显著提升,现在都能面无表情地喝着茶,听着里正的述苦,说为保下薛家财产,他是如何据理力争,又如何被官兵刁难,后来实在是人小力微,说着说着,里正大人都被自己的伟大情操所感动,唏嘘不已,太难了,自已真是太难了。
细宝等里正大人感慨完毕,问道:“那么里正大人,我们的房子土地都没有了,我们是没办法留在薛家村了?”
里正大人正色道:“不,你们当然要留在薛家村,薛家村是你们的故乡。哪里都可以不收留你们,薛家村一定不可以不收留你们。”
里正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村里有一处房子正好无人居住,虽然位置有点偏,破败了点,但不要你们交一分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