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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按我的方向来查。”
“随你便,”傅华冷哼一声,“敢不敢打个赌?要是这回我先查出真相,你就退出警局!要是你先查出来,我就走人!”
经历好几次NG,这一次总算是顺利拍了下来。
舒旷还有些恍惚,对着布置出来的犯罪现场出神。
周自鸣向大家道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抱歉,都是因为我前面的失误,害得大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他满脸惶恐,几乎是一鞠到底;面对这么低的姿态,即便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了,工作人员都只好摆摆手,有好心的甚至反过来安慰他几句。
周自鸣又走到舒旷面前。
“真是不好意思,我几次NG,害得你进入状态之后又被打断。”
舒旷的视线却像是透过他看着远方。
见舒旷不答腔,周自鸣表情不安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果然你不会轻易原谅我的。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一旁的副导演是个热心肠,见这状况过来帮腔:“舒旷,男人嘛宽宏大量一点,小周的诚心诚意地道歉了,你也别置气了。”
舒旷像是才回过神来:“嗯?哦!没事,没关系的。”
秦梦轻笑:“他才刚出戏,你们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第162章 第 162 章
周自鸣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可惜面上他还要维持谨小慎微,假如四周没有人,恐怕他要立刻大叫大笑,蹦出个三尺高。
果然,透过范百川找一个金主,这个决定没错。虽然要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地讨有钱有势的老女人的开心,但拿到了一个男二号,还能光明正大地在演技上压过舒旷一筹,也算付出得有价值。哪怕想到今晚下戏之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伺候那个富婆,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刚刚的多次NG,自然是故意的。这是为了打乱舒旷的节奏,扰乱他的心神。果不其然,最后那一条,周自鸣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碾压快感。台词和情绪像是流水一般自然地流泻,他居高临下地藐视对方,将对方瑟缩迟疑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忽然发觉自己成了一片领土上的国王,掌控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细节。
舒旷的实力,本来就不过如此!
这种强烈的实力对比,不只自己有感觉。他无意听到一旁的场记和人小声议论。
“周自鸣的气势好足,完全盖过了舒旷。”
他听得心花怒放。
秦梦说舒旷还没出戏,他心里暗笑。出戏?那也要入了才能出。舒旷那个恍惚的状态;分明是被他的演技所震撼,在那儿失落伤神。秦梦和他关系好,才替找个借口给他掩饰。但这世上终究还是明眼人多。掩饰得了一时,掩饰得了一世吗?
不需要几天,组里的人一定都会明白,他周自鸣,比舒旷强多了!
“舒旷,过来一下。”
听到导演的声音,周自鸣悄悄冷笑。一定是不满意舒旷的表现,准备训话了。
这样的好戏怎么能错过?
他悄悄找了个离得不太远的隐蔽地方,噙着微笑准备享受。
“今早真是辛苦你了。”导演覃时笑眯眯地。他戴着方片眼镜,为人和气,说话也慢条斯理的,是银狐台御用导演之一,专长是悬疑剧。
“还好还好。”
他笑弥勒一样的脸忽然有了变化,“周自鸣的表现……不太稳定。”他皱着眉。
对这位忽然被片方塞进来的男二号,他原本也不算反感。毕竟是科班出身,在学校表现优越,初级演员考试的成绩也不错,应该不至于太差;但一个早上的频频NG却让他对周自鸣的评价急剧下降。他对人一向有口德,才没有指摘出来,只用了一个轻描淡写的词。
躲在一旁偷听的周自鸣也是一愣;但转而想起自己后来气势长虹,便又放下心来。哪怕前面不太稳定,但有最后一次的表现在,他觉得覃时对他的印象一定不会太差。接下来,只需要用持续的好演技证明自己就可以了。
覃时继续:“幸好你最后用‘附身’状态引导了一下,把他的戏带了出来,不然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舒旷的独有状态“Cacodemonia”毕竟是一长串英文,太难记,别人提起来的时候,都喜欢用别的称呼,有的说“鬼上身”,有的说“附魔”,有的说“附身”,都是一个意思。他也懒得纠正。
他摸摸鼻子,“也是刚好领悟到了,就顺其自然的出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想,展飞对这个铜像,是一直都那么相信吗?假如真的承认了这些灵异的东西存在,那以后遇到奇案的时候,不就随时都可以推到灵异事件上去?作为一个警察,又推崇科学推理,他一定不能轻易接受。即便他依赖铜像的作用,内心一定也相当不自信。”
覃时微笑地看着他:“很对。所以你适时的退缩,并且利用这种不自信引出了周自鸣的自信。许多刚踏入第二境界的人,都只会记得‘放’,却不知道有时候‘收’也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舒旷摇头:“是别人教得好。”
想起沈携,他眼睛黯了黯。
覃时像是没注意到:“今后或许还会碰到类似的情况,周自鸣那边,就麻烦你多担待点。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上。”
“覃导说的什么话,为了拍好戏,这不是应该的嘛。”
覃时满意地点头。
两人匆匆聊了两句就散了。还有下一场要准备,休息时间并不多。
周自鸣脸色铁青,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两手也灌了铅似的重得抬不起来。
那两个人刚刚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状态?第二境界?引导?
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明明是我占了上风,明明是我把舒旷压制住了啊!
不,不对。
本来我是打算这么演的吗?
为了那个计划,自己本来应该在所有人面前都夹起尾巴做人,竖立起一个无辜又谦让的形象;为了不露出破绽,在诠释角色的时候,他也打算用温和一点的方式。
可是在演戏时,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态度竟然变得高傲起来,口气也越来越激烈……完全背离了一开始的打算!
这真的是舒旷用演技引导的结果?
不可能!不错,进入独有状态后,一定范围内的演员都会受到对方的影响,但舒旷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覃时说的“附身”……是什么?真的是独有状态?
舒旷的进步居然这么大?
不可能……
周自鸣恍恍惚惚地,回到休息处,茫然然坐下来。
他环顾四周,只觉得那些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玻璃,那些人和物都像是在另一个空间。
到底……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忽然,他瞳孔一收缩。
他看到了舒旷。阳光洒在那里,有些刺眼。
舒旷身边围绕着好几个人,有的是演员,有的是剧务。他们在欢笑,那么开心那么专注,好像眼睛里只有舒旷一个人。
而自己坐在这里,无人问津。
不公平。
为什么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获得令人羡慕的一切,自己却只能在泥淖里挣扎?
不可原谅。
没关系。情况很快就会发生变化了。只要按照那个计划实行……
周自鸣眼里发出森冷的光。
“舒旷,别怪我来阴的。本来就是你活该!”
第163章 第 163 章
一场动作戏下来,舒旷已经满身大汗。助理小杨给他递来了湿毛巾,他接过抹了一把,盖在了头上;吸足水分的柔软布料带来丝丝凉意。他坐到树荫下,喝了几大口小杨用保温杯装好的绿豆汤,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小杨长得高高瘦瘦,看起来相当精神,是神州给舒旷安排的,除了不当保镖外,相当于接了仲间的班。作为助理,他可比仲间要称职得多。像是这种准备茶水、毛巾的细致活儿,仲间是从没有考虑过的。不过,有感情因素在,舒旷还是怀念与仲间一起的日子。
休息了一会儿,见在刚刚代替被追捕的犯人的替身演员蹲在地上用手扇凉,舒旷想起跟着老班的那段日子,不禁笑了笑,把自己的塑料椅拿过去。
“哎,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不坐吗?”
“我去方便方便,你先坐着。”
他刻意多走了一阵子才回来,此时已经只剩稀稀拉拉两三个人。这也常见,不是去休息就是去准备下一场。倒是总跟守财奴一样守着自带“装备”的小杨也不在,有些稀奇。大概也是去方便了。
舒旷没太在意,晃悠悠地准备走过去,目光扫到一个人影,忽然停住了脚步。
是周自鸣。
他在这里出现,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他动作遮遮掩掩,眼神闪烁不定,鬼鬼祟祟地四处警惕,一边慢慢靠近放着舒旷的东西的矮桌子。
舒旷脸色凝重,警惕心提了起来。
他不是蠢货,何况最近周自鸣表现得相当明显。
一开始,他对对方自然是抱有乐观的期望的。但渐渐的,周自鸣逐渐暴露了;或者说,面对舒旷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掩饰。
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对舒旷友好、善意;但别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看舒旷的眼神就是赤裸裸的仇视和憎恶。
舒旷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没指望每个人都喜欢自己,不过回忆与周自鸣的相处过程,虽然有龃龉,但也都没到深仇大恨的地步。自小到大,还不曾被人用这么充满恨意的目光看过,他一时反倒不能确定了。
但反复几次下来,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不对劲了。
周自鸣的长相本来在中人之上,只是眼白有点多,稍稍一沉脸,就给人孤僻阴冷的感觉。现在他憎恶一个人,表情就更显扭曲了。
舒旷时不常冷不丁要面对这样的脸色,心里也是膈应得慌。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死了对方,不知该如何化解;更担心周自鸣哪天把恨意化为行动,弄出点幺蛾子来;想来想去,只有在平时多长个心眼,暗中提防。
看起来,周自鸣终于耐不住了,果真要给他下点绊子。
见他的视线打量过来,舒旷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棵树后,片刻才小心翼翼地伸头出去。这一看,舒旷瞪大了眼睛。
周自鸣竟打开了舒旷的保温杯,把一小包白色粉末倒了下去!
他放了什么?舒旷脑中闪过许多猜测。如果只是泻药一类,那一切好说;但要是严重一点,涉及到毒品,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你干什么!”
他的吼声贯注了中气,不只镇住了周自鸣,更把附近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舒旷直冲过去,紧紧钳住周自鸣往背后藏的手臂。不过还是晚了,原本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小包装已经不见。本来就是小东西,藏起来容易,找起来就难了。
“你往我杯子里放了什么?”
舒旷自小出入的地方就与众不同,哪怕平常看上去像个邻家男孩,盛怒之下也难免露出杀气来。他目光如刀,落在周自鸣身上,后者被浑身一颤,缩着肩膀颤着嘴唇,半天挤不出一个词来。
“怎么了怎么……呃……”凑过来的人原本是要看热闹,见了舒旷的脸色,都不自觉收敛起来;一时间噤若寒蝉,四周仿佛被施了法术,气温像是直降了十度。
“说,放了什么?”
被舒旷逼视,周自鸣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他眼珠子惊恐地乱转,额头滴下汗来,看起来如果不是手臂还被紧紧攥着,他立刻就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得越远越好。
“说!”
随着一声大吼在耳边炸开,周自鸣全身猛的一颤。
“我没有!”
他忽然鼓起勇气梗着脖子大声回话,泪珠子在眼睛里聚集。
“为什么你要冤枉我?为什么你要针对我?是因为那时候的气还没消么?如果是的话,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我一句怨言都不会有的!”
说完,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抿住嘴唇。
舒旷则是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受够了。你在别人面前对我和颜悦色,可是背地里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一样。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愿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更不愿再受你折磨了!”
周自鸣趁着舒旷愣神,使出浑身力气挣开了手,把袖子挽上去。青一块紫一块的上臂露出来,他满意地听到周围惊讶的呼声。有人小声议论,这像是被打被掐过的痕迹。
“我只不过是无意间靠近了你的东西,你就说我在你的杯子里放了东西。”
舒旷心知不妙,但还是想要努力扳回:“我亲眼看到的!你想抵赖吗?”
周自鸣表情悲凉,笑着落了泪。
“我告诉你,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他劈手拿起舒旷的保温杯,咕咚咕咚把剩余的液体喝光。
“你说我在里面放了东西,好,不管我放了什么,现在那东西都在我肚子里了!”周自鸣瞪着红彤彤水蒙蒙的眼睛,“这下你满意了吧!”
舒旷握紧拳头。环顾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人,想必都是在争执过程中被吸引来的。他们小声地议论着,看舒旷的眼神已经带了几分厌恶和恐惧。
周自鸣虽然没有明说,但围观的人已经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暗示,将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