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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绑架!”苏誉咬着牙道,“勒索的电话会打到哪儿呢?布丁又没什么亲友。”
“他不是有个妈妈么?”岳龄颤微微问。
“一个月回去见一次面,他妈又没什么钱,打牌输了还得找布丁要。”苏誉揉着眉心,“绑匪不可能找布丁的妈妈。”
警方的人员立即赶到,其中正好有和宗家有关联的,以前就认识苏誉。
对方问:“誉少爷,你这个酒童,最近有没有和人结怨?”
苏誉努力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布丁一向待人客气有加,和客人,和酒童的关系都好,我没听说他和谁闹过矛盾。岳龄你说呢?”
岳龄也摇头:“真没有,布丁就没和人吵过。”
那刑侦队长皱眉道:“那么,有没有谁会为了他,出高额的赎金?他的……他的朋友里,有这样的人么?”
对方问得很隐晦,但苏誉立即明白了。
他摇摇头:“熟客是有,但布丁这两年,没有和任何人亲近到这个份上。”
“嗯,看来得多方查找线索了。”
苏誉说:“这样吧,邢局,你们警方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我这边,也让老冯派人去查查,一旦查出线索,他就告诉你们。”
“双管齐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于是把现场丢给警方侦查,苏誉带着岳龄回了独眼杰克。
岳龄非常自责,他说不该约布丁出来打球,要是布丁不出来,还不会遇上这档子事儿。
“这与你无关。”苏誉说,“你没看那两个黑衣人早做了准备?很明显他们已经有周详计划了,今天不下手,明天布丁自己去超市的路上,他们也会下手的。”
回到独眼杰克,苏誉找来冯振川,把布丁被绑架的事儿和他说了,冯振川说,他这就派人去查。
“不过,誉少爷,布丁最近真的没得罪谁么?”冯振川皱眉道,“无缘无故的,绑架一个酒童干什么呢?谁也不会为布丁出赎金呀!”
苏誉本来想立即否定,忽然间,他脑子里一闪!
“如果一定要说他得罪了人,那还真是得罪了一个。”
冯振川一愣:“谁?”
苏誉看着他,半晌,艰难地说:“我妈。”
当晚,苏誉接到了警方来电,对方通知他,那辆比亚迪也找到了。
“车被扔在郊外,空的,旁边还有新的轮胎印,想来是换了车。”警方说,“比亚迪也查了,是偷来的。这很显然都是计划好了的。”
苏誉挂了电话,一时间心急如焚。
正这时,冯振川也打来了电话,他说,事情被苏誉料到了。
“和大小姐有关。”他慢吞吞地说,“目前能追查到的线索,就只这些。”
冯振川自小在宗克己跟前长大,所以苏誉的生母宗柔在他口中,就是大小姐,哪怕如今这位大小姐早被家主扫地出门,他也还是改不了口。
“那现在怎么办?”他颤声问,“老冯,你们找不到作案人么?”
“我也叫黑豹继续查,但是誉少爷,他的人手就算再快,可能也得等明天才能抓到人,眼下布丁在人家手里,这一夜,我们不能坐着不动。”
“你的意思是?”
“这事儿得去找大小姐。”冯振川顿了一下,“她一定知道人在哪里!”
苏誉腾地站起身:“我去找她!”
“不行,你不能去。”冯振川赶紧道,“她就是冲着你来的,她根本就不会见你,你连门都进不去。这事儿咱得找别人帮忙。”
“那找谁帮忙?”
冯振川说:“让海生少爷出面,钱屹活着的时候和海生少爷交情不错,再加上你爹的关系,大小姐总不至于不肯见他。”
钱屹,是苏誉生母嫁的第二任丈夫,此人就和他的姓一样,除了钱,再没别的了,两年前这人过世,宗柔继承了他全部遗产。嫁了两次,得了两笔大财,宗柔这个富孀也成了被世人讥笑的克夫命,还有说,苏云藩幸亏没娶她,否则也不可能活到如今。
苏誉一听冯振川说要找顾海生,他握着手机,作声不得。
冯振川听出他的犹豫,他叹了口气:“誉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这个别扭?现在被绑架的是布丁,人命关天的事,别犹豫了!还是赶紧给海生少爷打电话吧!”
冯振川这么一说,顿时警醒了苏誉,他定了定神,立即拨通了顾海生的手机。
这么晚接到苏誉的电话,顾海生很意外,等到再一听布丁被绑架,他更吃惊!
“绑匪电话打过来了?!”
“没有。”苏誉停了停,“没有什么绑匪,老冯已经把下手的人查出来了。”
“是谁?!”
“我妈。”
接下来,苏誉把那晚在餐厅和生母发生争执的事,大略和顾海生说了一下,当他说到布丁指责他生母时,他听见顾海生倒抽了一口冷气。
良久,顾海生才低声说:“你妈那个人,性格……很烈,谁得罪她,她是非得报复回来不可的。”
苏誉冷冷道:“哪怕我是他儿子,是么?”
“所以她绑架的是布丁,想来,会把怒气都撒在布丁身上。”
俩人一时间,沉默片刻。
苏誉打破了沉默:“这事儿,我想拜托海生你去斡旋。”
然后他把冯振川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她不会肯见我的,但是你打电话,她总不至于听都不听。”
顾海生立即道:“好,我这就打电话。”
苏誉放下手机,他心里焦虑烦躁,仿佛一锅煮开了的粥。顾海生说他生母性格很烈,这已经是客套的说法了,宗柔的睚眦必报和冷酷无情,早就在社交圈里出了名,甚至也有谣传说,钱屹曾经改了主意,不愿把遗产留给妻子,想转而交给同族的侄儿。宗柔知道后大怒,暗中下毒,毒死了还没来得及改遗嘱的丈夫——当然这都是空穴来风,没什么证据的胡扯,但从这些闲言碎语中也可窥见这女人在大家眼里,是一副什么德性。
一个小小的酒童,落在她手里,又会遭受何种折磨,苏誉简直想都不敢想。
手机又在响,苏誉抓起一听,是顾海生。
“打过电话了。”顾海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但这必然不是因为夜深了,而是因为他刚刚和一个特别不好打交道的女人通了话,“一开始,她不想搭理我,我好言相劝没效,后来做了点威胁,她让步了,说,愿意见我一面。”
苏誉知道,顾海生说做了点威胁,那必定是能让宗柔动容的威胁,而且绝不是“一点儿”。
“……所以我现在开车赶过去,等见了面,我会让她交人的。”
苏誉却打断他:“海生,你不要去了。”
“啊?”
“我去。”苏誉飞快地说,“我要见她。”
“这不行的,她不会肯见你……”
“总之,这事儿接下来你就别管了!”
苏誉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冲出门去。
到了地方,果然,远远的他就看见,管家站在檐廊的灯下,门也半开着。
苏誉心里冷笑,他一直把车开到门口,然后熄了火,从车里下来。
管家往前走了两步,他那张本来挂着礼貌微笑的脸,当看清来人时,一下子慌了神!
“……誉少爷?!”他叫道,“您怎么过来了?”
苏誉理都不理他,他快步上前,用力一把将管家推搡到旁边,自己则拉开门,冲了进去!
管家还想拦着:“夫人已经睡了!”
“这个点就睡了?”苏誉冷笑,“牌搭子都还没散呢!”
冲进屋里,客厅里没人,苏誉四下一看,伸手抓住一个女佣:“我妈呢?!”
女佣都被他那气势给吓傻了,哆哆嗦嗦道:“在……在二楼。”
苏誉快步上了二楼,大致判断了一下,他伸手推开了一间房的房门。
果然,房子里灯火通明,乌烟瘴气,一桌麻将牌,四个女人正在洗牌,其中两个在抽烟。
听见门口响动,四个人都停住,齐齐往门口一望。
这一望不打紧,她们全都认出了来者,于是个个脸上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苏誉扫了一圈,也认出那三个的脸,都是和他母亲有结交的官太太。
其中一个最机灵,见阵势不好,慌忙笑道:“喲,哪阵风把誉少爷给吹来了?我正手气不大好,誉少爷一来,给我转转运也说不定……”
苏誉看也不看她,他径自走到牌桌前,淡淡道:“都给我滚。”
那三个都呆住了!
“听见没?都给我滚。”他继续道,“我和我妈有话要说。”
官太太们还没反应过来,苏誉的生母却怒了:“苏誉!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闯到这里来,不道歉不说,还对长辈们语出不逊!你的教养在哪里!”
苏誉只觉得心头焦躁似火山喷发,他忽然抬起一脚,正正蹬在牌桌上!
“咣当”一声,沉重的牌桌竟然被他踹翻在地,麻将牌洒得到处都是!
官太太们吓得面无人色,见势不好,一个个跌撞着爬起来,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匆匆忙忙退出了房间。
苏誉望着她们的背影,哈哈一笑,然后他走过去,伸手反锁上房门。
苏誉的生母见状,勃然大怒!
“你想干什么!”她尖叫道,“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来发疯!这是你发疯的地方么!”
苏誉微微一笑:“我不到您这儿发疯,又能到哪儿发疯呢?”
“真是越大越没教养!宗克己成日就知道骄纵你,就是他,把你养育成这副无赖样子!”
苏誉只觉全身的血液,一时都涌到了头部!
他一把抓住生母的衣服:“你再说一句!”
“我就说了!”他生母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就是宗克己这个老狐狸,黑心烂肺的老东西,把你的底子给打坏了!就是他把你培养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誉忽然疯了似的抓着她的衣服,不由分说将她拖拽到壁角,然后把她的头重重磕在墙上!
苏誉的生母吃疼不过,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啊!他要杀人了!”
苏誉一听她这样叫,不怒反笑:“哦,现在你才看出,我要干什么?”
“你疯了!苏誉!我是你母亲!”
“少给我废话!说!布丁到底在哪里!”
听他这么一说,苏誉的生母突然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你那个酒童着急啊!一个酒童而已,你怎么这么慌?难道你和他上了床?”
“你说不说!”苏誉抓着她的头发,又往墙上狠狠一撞。
尽管头被撞得生疼,苏誉的生母却发起狠来:“有本事你杀了我呀!有本事,你叫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可以亲手弑母!”
苏誉看着她,却狞笑起来:“真以为我不敢么?”
“你敢你就动手呀!”
苏誉生母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死死的卡住!
苏誉竟然用双手去掐她的喉咙!
“你疯了?!”她想掰开儿子的手,她的声音都变调了,“你想掐死我?!”
苏誉面无表情望着她,他的手依然狠命掐着她的喉咙,一点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的手劲大得惊人,她顿时感觉呼吸出现障碍,能够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一阵阵发黑!
“放开!放开……我说!咳!我说就是!”
苏誉看着她,这才松开手。
苏誉的生母捂着喉咙,咳嗽着,慢慢蹲下身,她用嘶哑的嗓音慢慢报出一个地址。
苏誉马上打电话给冯振川,将地址报给他。
“你现在马上过去。”他对冯振川说,“最好赶在警方到达之前,懂么?”
冯振川在那边立即道:“明白。”
放下电话,苏誉看看瘫坐在地上的生母,她现在萎顿得像一滩泥,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像被泼了冷水,烟消火灭。
“如果你说谎,我不会饶你。”他冷冷道,“如果布丁有个好歹,你就等着给他陪葬。”
苏誉的生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发青,但听他这么一说,却冷笑起来。
“原来你对你这个小情人这么看重。”她哈哈一笑,“没想到我生下了一个情种。宁可弑母,也要救自己情人的命。”
苏誉蹲下身,静静望着她。
“布丁不是我的情人,他只是我的酒童,可是这个酒童有一句话没说错,他说,你已经没救了,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下去。”苏誉说到这儿,点点头,“原来他真的没说错。”
一听这话,苏誉的生母火冒三丈!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穷鬼!下贱的泥巴!”她声嘶力竭道,“竟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这小子!死有余辜!”
她说完这些,醒悟过来,又胆怯地看了苏誉一眼。
她以为苏誉会暴怒,会冲过来掐死她。
但是,没有。
苏誉只是看着她,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就像个陌生人。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