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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笙点点头,,略有些犹疑,但还是直言相告:“宇晔他……晚辈总要与他商量,还望四叔容晚辈思虑。”
宁安有些不羁地笑起来,与他温文的外表有些不符,“知你二人感情深厚,你此刻便去与之商量,免得来回奔波。再者,大哥已经跟惠之兄长通过信了,兄长的意思是你们待在宁家,他更放心。”
“嗯,晚辈告退。”顾雨笙起身行礼,宁安挥挥手,算是回应。
顾雨笙一到厢房,凌宇晔立马站起来迎上去,问:“问了些什么?我们回去吧。”
顾雨笙欲言又止,摇摇头,道:“不急,我有话要跟你说。”
凌宇晔眼睛一眯,“什么?”
顾雨笙拉着凌宇晔的手,两人坐下,顾雨笙才开口:“四叔的意思是让我们留在宁家,安全既有保障,也好随时知道那边的消息。”
凌宇晔手背上的青筋猛地突出,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保护不了你?”
顾雨笙眉头皱了皱,急忙解释:“我没有!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四叔说这也是我爹的意思,我不愿父亲担心,再说宁家这么大,随便住一处,也不妨事。我们要是真住在外头,那人一来,我们只有待在山上,消息闭塞,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过平静的日子。”
“顾雨笙,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凌宇晔的声音阴沉,隐隐带着愤怒。
顾雨笙伸手抓住凌宇晔的手,道:“我哪有瞒你什么?宁家和顾家一直是有来往的,就连每一任安平侯夫人皆由宁家选送。两家除了骨肉亲情,并没什么龃龉,伯父他们也并非是不择手段之人,他们不会出卖我们的……他们没有必要。”
“哦?是吗?你就这么相信他们。”凌宇晔冷冷地甩开顾雨笙的手,袖子垂下,袖子内的手握得青筋暴起。
“宁家有今日,仰仗的事凌家和顾家,他们不会是非不分。”顾雨笙急道。
“哼”凌宇晔不屑道:“你也说了,他们今日荣华仰仗凌家和顾家,他们就当真可信?”
“你在气什么?”顾雨笙倏地站起来,走到凌宇晔正面,“你若说他们不可信,可安平侯府没了,他们也没了,是,就算是为了利益,他们也不会害我。而你,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儿子,要是再他们的地方你出事了,你觉得还有宁家吗?没有凌氏,何来宁家?于公于私,他们没有理由害我们。你若是不喜欢宁家,以后少来便是,可太子南下,我不愿你出事,更不愿你暴露身份,还是说……”顾雨笙深吸一口气,很是艰难地问道:“你想回去?”
凌宇晔一怔,顾雨笙鲜少有这么跟他对着干的时候,面对顾雨笙的质问和表白,凌宇晔喜怒交加,正要开口,却又听顾雨笙继续说道。
“你说我们互不相瞒,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有什么缘由却不愿告诉我?你若想回去,我立马书信父亲,让陛下用亲王仪仗来接你回去。又何必这般折磨我?太子心肠歹毒,当年更是觊觎我的容貌,若是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与于你,于顾家,于陛下,都是灾——”顾雨笙的声音陡然拉长,随即被凌宇晔拉到怀里,堵住了嘴。
“唔唔……晃(放)唔……”顾雨笙挣扎了一会儿便停下,顺从地仰起脖子,任君采撷。
一吻毕,凌宇晔搂着顾雨笙,微喘道:“我不愿除了我,你还有其他依靠。你能依靠的只有我。笙儿,原以为你只是落拓贵族之后,谁知道你这家底丝毫不比我差,连月氏的大汗都要让着你,我怕你跑了。”
“噗嗤……呵呵……”顾雨笙因为接吻气息不稳而廉价泛红,此时粲然一笑,面若桃花,双眸水光潋滟,风华绝代。
“再厉害,也不是我,真正厉害的要是明月祖先才对。顾永祖先年轻时也是一代娇子,只是……我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没想到你生了半天气竟是为这个!”
凌宇晔眼神晦暗不明,危险道:“不可以吗?”
顾雨笙抬手搂住凌宇晔的脖子,额头抵着凌宇晔的额头,笑着亲了亲凌宇晔的唇角,笑道:“可以,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生气伤身,我还等着跟你长命百岁,白头偕老,你可不能有事!”
“嗯。”凌宇晔脸上阴霾全无,笑着应答。
顾雨笙从凌宇晔身上站起来,笑道:“那好,我去告诉四叔,你且在这儿再休息一会儿,今日不用回去了。我去去就来。”
凌宇晔拉着顾雨笙柔软的手捏了捏,含情脉脉道:“好,我等着你。”
☆、 江南
“找到了吗?”船头,一身墨黑长身玉立,微风拂面,扬起青丝。
一人跪在身后,恭敬道:“……没有。”
船头的人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一脚踹到跪着的人身上,毫无感情地骂了一句:“废物。”
“殿下息怒。”
八年弹指间,与顾雨笙和凌宇晔平静安稳的生活,太子和宣王的日子可谓是血雨腥风,特别是凌宇晔的死讯传出,宁惠帝身体大不如前后,两党相争,实力不相上下。
而近几年里,陈皇后一族饱受打击,势力远不如从前,而王丞相一族逐渐壮大,使得宣王势力不断增大,美名远扬。如今说起凌宇旸,大家第一反应便是“贤王”儿子,让太子的地位受到动摇,成长了许多,同时,性子也越发地阴沉,难以捉摸。
原本太子并不想下江南,但当他偶然得知那个人可能还活着的时候,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再者,江南治水也是一大功绩,虽然陈家不似从前,但根基还在,想来国都不会有变,太子这才安心南下。
自从得知顾雨笙的死讯后,顾雨磬就像变了个人,表面看起来越发稳重,实际上内里却越发地冰冷。
顾云钦对此除了劝慰,也无计可施。毕竟顾雨笙的下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顾云钦不知道为什么顾雨磬会涉党争,但见宁惠帝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也默许了。
“太子大概已经到江淮郡了。”顾雨磬不带一丝感情,轻声说道。
“嗯。”凌宇旸这几年越发威仪,虽然贤王名声在外,但却无人敢轻视这看似温文的贤王。
除了公事,顾雨磬不愿与凌宇旸多说一句话。书房里一时忽然静默,气氛十分尴尬,良久,凌宇旸先开口。
“我听说他还活着。”
顾雨磬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漠异常。仿若说起的人也他毫无干系,但事实却是,那人是他的亲弟弟,也是他心中难以言说之人。
喜欢自己的弟弟,说出去不知道要收到多少鄙夷,顾雨磬并不在乎,但他在乎顾雨笙,生怕顾雨笙收到一星半点儿伤害,于是隐忍不发,将一腔热情化为亲情,只远远守护便好。却不想……
顾雨磬当初愿意做凌宇旸的幕僚,也是因为凌宇旸知道了这件事。虽然顾雨笙已亡,但他不会言而无信,依旧助凌宇旸夺位,只是除此之外,他不想再与凌宇旸有任何牵扯。
“谁?”就在凌宇旸以为顾雨磬不会回应的时候,顾雨磬淡淡地发出一个音节。
“惠王。”
余杭四月,人间芳菲。不管国都的局势如何,顾雨笙和凌宇晔这两位富贵闲人还真当是闲得可以。两人住在宁家住宅的一个偏僻的小别院,鲜少有人打扰。
来到真正的江南后,顾雨笙如鱼得水,之前住在山林里还需自己动手,如今凡事有仆人,两人闲了下来,整日腻在一起,好不快活。
别院里有一个小花园,一汪小池里莲叶点点,周围错落有致的草木十分精致。两人无事,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一张摇椅上,凌宇晔搂着顾雨笙,暖和的阳光照下来,照得整个人暖烘烘的,懒洋洋的。凌宇晔神情餍足的眯着眼,手轻轻在顾雨笙衣间摩挲。
顾雨笙被凌宇晔一碰,立马身子一抖,略带慌张道:“你又要做什么?这几日你……”
顾雨笙看到凌宇晔一脸坏笑,猛地噤声,随即白了凌宇晔一眼,别开头不看他。
凌宇晔心情很好,一点也不生气,把人往下一拉,顾雨笙整个人便躺在了凌宇晔身上。
“我最喜笙儿这般羞涩了,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凌宇晔促狭道。
顾雨笙脸撞到凌宇晔的胸膛上,听到凌宇晔的声音,索性难得挣扎了,自己越挣扎,凌宇晔反倒越起劲。
“你有完没完?”顾雨笙趴在凌宇晔身上,故作冷淡道。
“没完。”
“唔唔唔……凌……你大白……唔唔”顾雨笙没空再发出其他声音了。
……
“殿下,到会稽了。”
“嗯。”
顾雨笙浑身无力地软在凌宇晔怀里,凌宇晔抬头一看,一片乌云缓缓朝晴朗的余杭靠近,压城而来。
太子先是去见了会稽太守,了解了基本的情况后,在会稽呆了两日才动身去钱塘。
钱塘堤坝年岁已久,今年突然决堤,造成了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太子南下的主要目的是监督重建堤坝以及安抚人心。
宁家祖宅就在钱塘,身为钱塘大户,宁家捐了四十万两用于重建堤坝,并且在钱塘城四个城门建立粥棚,施粥布药,广结善缘。
太子对宁家的事迹略有耳闻,走的时候皇后也曾叮嘱不要与宁家结怨。于是在太子在钱塘呆了七天后,太子去了宁府。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长乐未央!”宁华年逾五十,精神矍铄,一声藏青色的衣袍,温敛富贵。
“免礼。”太子轻轻抬了抬手,以示重视。
宁华将太子请到上座,自己在下方端站着。太子微微一笑,看了眼身旁站着的钱塘县令,县令立刻会意,让宁华坐下。
宁华这才行了礼,在侧座坐下,身体面朝上座,一副谦恭的姿态。
太子十分满意地看着宁华,道:“听李县令说,此次洪灾,宁家出了大力,本太子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这会稽百姓说声多谢。”
宁华拱手行礼,十分恭敬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草民身为钱塘一份子,出力是应该的,怎能劳烦殿下亲自登门道谢。”说完,起身行大礼,道:“草民难担此赞誉,甚感惶恐!”
太子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茶盏的盖子,道:“宁家身为皇商,又心系百姓,一句赞赏自然担得起。宁家主不必多礼,起来罢。”
说是这么说,但宁华还是再拜了一拜,然后才缓慢的起身。
太子之后又隐晦地夸了几句宁华,说了好些子场面话,见宁华一直谦卑恭敬,进退有度,心中也是极赞赏的,然后也没呆多久便离开了。毕竟,宁家再显赫,也不过是商贾之家,断没有一个太子去巴结的道理。略微施恩已是极大的恩赐了,这是一般人的想法。但如果有人知道宁家真正的身份,恐怕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宁家钻。
而太子排下去搜寻凌宇晔夫妻的人却一直没有回应,转眼大半个月便过去了。
堤坝不可能一时修完,太子自然不心急,但他不心急,并不代表别人不心急。凌宇旸贤王的名号不是白当的,自从太子走后,宣王暂代太子处理事务,期间朝堂上下,除了太子一党外,无不对宣王夸赞。
陈皇后有心打压,但陈家衰落,鞭长莫及,而王贤妃向来为人端庄仁厚,更是在后宫挑不出一丝错误。
太子一党,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愧是鸣玉,事情样样都办得极好。”太子一走,身为尚书台常侍曹的顾雨磬迅速将尚书台的风向改变,多年努力,水到渠成。
顾雨磬垂眸敛目,恭敬非常,道:“王爷谬赞。”
其他人见怪不怪了,之前以为顾雨磬只是个闲散世子,谁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些年一同为宣王效力,大家都见证了顾雨磬的实力,虽然不苟言笑,但办事能力极强。
“世子何须自谦,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一人道,另外几人也纷纷附和。顾雨磬只静静坐着,不置一词。
“启禀王爷,人回来了。”书房外的一名侍卫禀报。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不可掉以轻心。”宣王看了眼顾雨磬,对其他几人说道。
顾雨磬垂头并未见到凌宇旸的目光,因此也跟着众人起身,准备告退。
“鸣玉留下。”
众人了然一笑,退出房内,顾雨磬站着看着凌宇旸,仍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凌宇旸败下阵,道:“有消息了,你想听吗?”
顾雨磬眸子一凛,随即平静,拱手行礼道:“王爷有话请明示。”
凌宇旸站起来,走到顾雨磬身边,眼神略微复杂地看着顾雨磬,道:“你弟弟没死,我弟弟也没死,他们活得好好的。而你却背负着愧疚至今。”
顾雨磬身子陡然一颤,抬起头,满眼的错愕和不可置信,眸子亮得惊人。
☆、 宁家
窗外竹影绰绰,阴影落在窗纱上,入目皆是绿色。一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