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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大绿林的绿叶王子,祝贺你终于迎来了这一刻,愿森林的福音永远与你相伴,不灭的星光永远照耀着你,我,瑟兰迪尔,你的国王与父亲,永远庇佑你远离黑暗与阴影。”
莱戈拉斯垂着头,尽管嘴角带笑,却还是乖乖地默默站在原地,让父亲高高举起那顶白银王冠,再轻缓温柔地安放在自己头顶——那精心雕琢的镂空绿叶恰到好处地落在他的两耳之上,吸引着更多星光为之落下。
“我也希望能够永远为国王陛下分忧解难,永远让您为我感到骄傲和快乐……”
莱戈拉斯说着轻踮脚尖在父亲面颊印上轻吻,并在双唇离开的瞬间轻轻补上了一句:“Ada,我永远爱你。”
我也是一样。瑟兰迪尔没有开口,双眼中闪动的辉泽却已说明了一切。
仪式之后是轻松欢快的晚宴,精灵们一边唱着轻快的歌谣一边捧着盛满美食的银盘、扛着酒桶在林中来来往往地穿行。先前的肃穆和宁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西尔凡们一贯擅长的嬉戏笑闹。莱戈拉斯本来还想问问米斯兰迪尔有关那粒种子的事,灰袍巫师却刚喝了两杯就跃到跳着轻快舞步的精灵中去,这个凡人一般外貌的老人笑闹起来跟年轻人无异,而且在身材格外高挑的精灵中间仍然可以清楚瞥见他那蹿动的灰发。
当侍女送上莱戈拉斯最喜欢的柠檬馅饼时他很开心,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一桶桶放置在他近旁的多卫宁,盖子被掀开之后那迷人的芬芳馥郁沁人心脾,混合夜晚特有的气息已令人心醉。曾经那个调皮的小精灵总是寻着一切机会想要偷喝父亲杯中的酒,第一次几乎吐了出来,第二次勉强适应,第三次,第四次……现在他完全长大了,也开始明白和体会到为什么父亲会如此钟爱这种美酒。
“Ada,干杯,Ada!”年轻精灵是那样开心,举着酒杯要跟父亲碰杯,大概是因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喝酒而不会被父亲逮住并责骂了。
“莱戈拉斯,”瑟兰迪尔按住儿子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就算你已经成年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喝酒!尤其是你酒量还浅,这么喝很容易醉的!”
瑟兰迪尔一边警告着儿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在儿子身后正举杯想上前来的埃曼等人,那种默默的威严顿时就慑住了所有人,包括不明所以却能隐隐嗅出危险气息的林谷双子。于是大家很快达成了共识,无论怎么玩怎么疯都好,一定要远离王座上的那对父子——唯独一个人除外。
“莱戈拉斯的酒量怎么会那么差?”褐发精灵轻盈地跃上橡木平台,杯中之液毫无倾洒,唇边挂着一如往常的笑意,“他可是你的儿子哎,瑟兰迪尔——啊,不对,国王陛下。”
瑟兰迪尔狠狠瞪了一眼菲诺,莱戈拉斯却很开心终于有人来跟自己喝酒,端着酒杯急急上前,清脆的敲击声中两个精灵欢快的笑声也同时迸发,然后各自仰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莱戈拉斯,别喝得那么急!”瑟兰迪尔皱着眉头说道。
“别理他,莱戈拉斯,你Ada是在心疼他的多卫宁咯,”菲诺扬了扬眉毛,“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知道在老国王陛下的酒窖里偷喝了多少桶酒了!”
“真的吗,Ada?”莱戈拉斯回头问道,灿烂的笑脸上已经泛起阵阵红晕。
“菲诺,你——”
“好啦好啦,瑟兰迪尔,”菲诺走上前去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今天可是你宝贝儿子的成年日哎,你非要这么扫兴吗?”说着又扭头转向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我跟你玩个游戏,输了的人就罚酒喝,好不好?”
“什么游戏?”年轻精灵来了兴趣。
菲诺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一边比划着动作一边解释道:“看见那颗山毛榉了吗?比比看谁能打下的树叶多,没能命中目标的人就罚酒——”
“这太简单了!”莱戈拉斯不以为然地撅了撅嘴,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愈来愈兴奋,“应该是赢的人喝酒才对!我一定会赢你的,菲诺!”
“好嚣张的精灵小子,别忘了你的箭术都是我教的!”
“还有一半是我教的,”瑟兰迪尔上前一步,站到两个叽叽喳喳的精灵中间,沉着脸分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所以我也要参加。”
由于莱戈拉斯的坚持,游戏规则便按照他的要求作了修改,命中目标的人才有资格喝酒——而就算是在酒精作用下,这三个可以算得上是大绿林最厉害的战士也几乎没有失手,尽管瑟兰迪尔坚持替儿子喝了几杯,莱戈拉斯也还是喝了不少,渐渐地他的一张脸完全红透了,甚至连王冠也歪到了一旁。
“啊,Ada,你作弊!”当瑟兰迪尔轻轻推了儿子一下令他投了个空时,莱戈拉斯回头皱起眉头、撅起小嘴抗议道。
“作弊的要罚酒!”菲诺在一旁附和道。
“不,应该是我喝才对!”一双蓝眸已经蒙上盈盈水雾,甚至连步伐都有些不稳,年轻精灵却还是固执地上前来抢父亲手中的酒杯,瑟兰迪尔被他的模样逗乐了,故意高举着酒杯让儿子跳了几下都够不到。
也许是这番闹腾让他体内的酒精加快了作用和影响,莱戈拉斯才跳了几下就显得晕晕乎乎,最后甚至站立不稳靠在了父亲的胸前,明明已经力气尽失却还不甘心地抬头,举起一只颤巍巍的手,想要去够那杯酒。
“Ada……酒……是我的……”口中所能发出的声音已经含混不清,然后只是片刻,年轻精灵最后的挣扎也很快沉寂下来,双手垂下,小脸轻埋,只剩轻柔的呼吸声回响在父亲耳旁。
“这孩子这就醉了?”菲诺笑呵呵地摇了摇莱戈拉斯的肩膀。
瑟兰迪尔也顾不得理他,将手中的酒杯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菲诺手中,然后抱起儿子往上跃了几步,将他放在了宽阔平整的橡树树干上,端详了他的睡容片刻,又取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儿子身上。
“真是个称职的好父亲啊,”当瑟兰迪尔跃回原地时,菲诺笑道,“莱戈拉斯可真幸福,喝醉了还有Ada照顾。”
“废话少说,”瑟兰迪尔眼中闪动着隐隐约约的威胁光泽,“来人,再给我抬三桶酒上来——别跑,菲诺,你给我站住!”
高处上,莱戈拉斯睡得很安稳,星光落在他红润的小脸上,助他进入美梦。然而在一个不经意的翻身之际,他的手臂一垂,一粒小小的物体从他袖口中滑落,只是反射了一下星辉便彻底坠落消失不见。
灰袍巫师所赠予的神秘种子,因为这个无心之举,将会在暗处沉寂许多个时日,被绿叶王子暂时遗忘,直到命运到来的那一刻为止。
第25章 第九章 不祥的预兆(上)
“好痛,好痛……我想我快死啦!”
躺在担架上的埃曼不停地叫嚷着,而莱戈拉斯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是因为好友身上的伤还是其他。
“如果你真的快死了,我想我还是别让他们白费力气抬你回去,”莱戈拉斯走在队伍一侧,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干脆把你埋在这里算了,说不定来年还能长出一株小树来。”
埃曼立刻止住了叫嚷,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好友:“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队长大人!真的很痛哎。”
他的左腿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先前因为被滚落的石块伤得太重,即便上药后也还是不断在渗血。
“那你期望我能有什么反应?”莱戈拉斯挑了挑眉,“又或者说,你根本不是在期望我的反应对吧?”
他意味深长地往不远处斜睨了一眼,埃曼立刻脸红起来——好几个医师聚集在更为严重的伤员身边,而他的目光独独落在了最为年轻的那个女精灵身上,那是刚加入巡逻队不久的女医师安诺米尔,从这边看过去他们只能瞧见她那一头枣红的长发干脆利落地束在脑后,她似乎正专注于伤员的伤势。
“就算你叫得再大声她也不会理你的,”莱戈拉斯平静地指出了这个事实,“因为你是那样幸运,只不过才流了点血,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人来照顾。”
年轻的南境巡逻队队长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并没过多调侃好友的心思,反而微微皱着眉头望着四周的几副担架。至少埃曼还能大声呻吟,可是另外几个受伤的精灵就没那么好运了。精灵的愈合能力极强,一点儿流血和伤痛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
莱戈拉斯轻而沉地叹了口气。尽管他在接到救援信号就立刻赶了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片隐隐约约的黯淡黑影消失在远处,迷雾般地隐晦,任他锐利的精灵目光也穿不透。早在数日之前巡逻队就接到了不少边境百姓的抱怨和求助,马匹莫名其妙地死掉,土地也变得焦黑不再生长农作物,就连空气里似乎也弥漫着一种窒息感。作为守护南方边境的长官,莱戈拉斯当即加派了人手和编排了更为紧密的巡逻次数,在度过了几天莫名其妙忐忑不安的日子后,埃曼带去的小分队终于出了状况。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伤了他的部下,而他们也说不清楚。当时夜色很重,星光黯淡,众人只觉得身后传来阵阵异动,然后仿佛连空气也结了冰,就在发愣的瞬间一股强悍汹涌的力量袭上背脊,让他们重重摔在地上,肢体麻木到不能动弹。埃曼当时站在高地眺望远方,听见异动后首先急切地转身回应——那股看不清的力量没能伤害到他,却让他在躲闪之间失去平衡摔下了山坡,狠狠撞到巨石上砸断了左腿。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怎样的敌人?回想月光下那片浓墨似的暗影,莱戈拉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他暂时离开了埃曼身边,走近了医师长。
“他们怎么样?”他担忧地问道,不详的预感就跟那片暗影一样盘踞在他心头。
“我们暂时用药控制了他们的伤势——但是您看,这些伤痕很奇怪,”医师长指着其中一个受伤精灵的手臂说道,那里有一道仿佛烈火燃尽后的焦黑痕迹,“伤口不大却很深,几乎没什么血流出来,也许是一种毒素,可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毒,一天一夜过去了,他们到现在仍旧神志不清。”
莱戈拉斯看着那几张陷入半昏迷的面孔,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还是他出任南境巡逻队队长以来首次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故,而在这之前,温和有礼又英勇不凡的王子殿下受尽了南境百姓的赞扬与爱戴——正是昔日历历在目的荣耀让他在此刻更觉心境复杂沉重,陈列在前方的这条路,究竟会以一种怎样的趋势发展延伸下去?
莱戈拉斯不禁回想起数百年前,当前任南境巡逻队队长离职之后,父亲提出要自己接任队长之职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还太年轻,年轻到既急不可耐地想要证明自己,又在机会真正来临时觉得彷徨和不安。
“别怕,儿子,也别有太多的顾虑,”父亲的笑容在数百年前就清晰地映进了他的心中,“你会得到这份职务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大绿林的王子——仅仅只是战士莱戈拉斯。”
在回要塞的路上莱戈拉斯一直反复回想着父亲的话,上次回家几乎已是半年前的事……也许这样想会有些羞愧,可是每当遇到困难以及遭受悲伤时他总会加倍思念自己的父亲,怀念他的怀抱,想要聆听他的安慰,这几乎已成为了他近千年生命中的本能习惯。
当然莱戈拉斯根本不曾想过他真的会在堡垒附近见到了父亲。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时,年轻精灵是那样高兴,却还未真正走上前去就在心中涌起了疑虑:Ada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而尽管瑟兰迪尔不动声色地从马背跃下站在原地,莱戈拉斯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某种紧绷情绪的霎时放松,以及与菲诺的默默的眼神交流。
莱戈拉斯走上前去,以手抚心微微欠身,恪守一名战士对国王应有的尊重和礼节。然后就在他抬头之际,菲诺开口了:“国王陛下正巧想要来巡视南境,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莱戈拉斯?”
年轻精灵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狐疑地打量着这支队伍,哪怕没有菲诺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也能敏锐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事实:以国王前来边境巡视这样的大事来说,队伍的人数实在是太少,而且除了菲诺外,竟没有其他大臣随同,父亲身着在王宫里才会穿的正式礼服,而不是更适合骑行的猎装。更为重要的是,事前他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国王陛下会前来巡视的通知。
最最奇怪的是,哪怕这群人现在平静而淡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浑身上下那风尘仆仆的痕迹却尚未完全褪去,揭示了先前赶路的焦急。年轻的王子殿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莱戈拉斯轻轻叹了口气,挽过父亲的手走到一旁。
“Ada,你一定是听到消息,误以为是我受伤对不对?”
那微微嗔怪和无奈的口吻,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感动。
瑟兰迪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