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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微凛,不待身后的人出剑,卫庄已然拔剑出鞘,手腕微偏绕到身后扼住来人的剑身,又一转身,右手紧紧扣住袭击者的喉咙,光滑雪白,温香软玉。
“大胆!你是什么人,如此放肆。”女子恫吓道,却平添几分柔情,樱唇微勾,墨眉紧皱,语气十分强硬。
“你又是什么人?如此不要命,竟然来偷袭我。”见是一个女子,卫庄就松开了手,放开了眼前的人。
“放肆,我乃是韩公主,红莲。”
“哦?公主殿下?”称呼虽是尊称,但是疑问的语调变得轻蔑。
“你!”红莲伸出白嫩的手臂指着卫庄,有些气结“你是哪的侍卫?”
“韩王安身边,卫庄。”
见他如此傲气,红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又安下心来,韩宫虽是不济,却也不会随便放了坏人进来“你在这儿做什么?”
“休息。”
“你的剑法很厉害吗?”
“你觉得呢?”
“可能吧,不过你如此无礼,就不怕我怕杀了你?”
“就凭你还杀不了我。”卫庄被红莲的话逗笑了,轻轻弯起嘴角“为什么偷袭我?”
“谁叫我唤了你几声你也不答应。”
卫庄微微一愣,或许是方才想着师哥入了神,一时没有听见。
“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红莲静静望着卫庄刚毅的侧脸,墨黑的剑眉,刀刻的五官,有那么一瞬失神,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随便你。”三个字一出口,红莲便笑了,卫庄毫不在意的听着红莲在一旁叽叽咕咕地说着韩宫里的事,偶尔应她一声,证明自己在听。
红莲回去后,竟然开始更加努力的练剑,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不被那个叫卫庄的侍卫嘲笑,还是为了能让卫庄对自己稍加赞许。
“师父,莲儿今日练得如何?”红莲拉着师父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
“嗯,不错,大有长进。”师父赞许的点了点头。
“那莲儿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一下?”红莲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师傅不同意。
“嗯,休息一下,也好。”
“真的,太好了,呵呵。”红莲娇笑着原地转了一个圈,拱手道“那莲儿先走了。”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穿过千阙宫门,越过回折长廊,心仿佛已经飞出好远,微微喘着气,扶住一根宫柱,调息了一下“庄,你在吗?”
花园中有一丝空旷,红莲眼中的欢快迅速消失“庄?”
“唰——”剑从身后打来,剑身猛地击在红莲的腰际,不待红莲反应过来,便已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抬起头,冰冷的剑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么不小心若是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剑从白嫩的脖子上移开,红莲摔得有些疼,却还是难掩兴奋“庄,你来了!”
“起来,练剑,我可不是你师父,更不会什么怜香惜玉手下留情。”
卫庄的一招一式都带着狠戾,红莲的破绽几次暴露,剑身连卫庄的周围都靠近不了,不由得有一丝气馁“庄。。。我。。。”
“勉强,不过还算进步,”卫庄收了剑,头枕着手臂,将剑也一同枕在头下,靠着花园中最粗壮的一棵树,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
“在想什么?”
“一个人。”
“是。。。是谁?”红莲的心漏掉了一拍,紧张的询问答案。
“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到的人。”师哥,你现在,在哪里呢?一年后的决斗,我还真是期待呢。“你知道吗?有些东西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而有些东西,明明到手了却偏偏不喜欢,而且不想让别人得到。”
“那是,什么意思?”
卫庄忽然扭过头,凌厉的目光仿佛穿透红莲的身体,红莲的心嘭嘭的跳个不停,紧张与压抑感越发强烈,卫庄缓缓说道“自己就是得不到,就宁愿把它毁了,也不要让给别人。”
烈日当空,红莲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公元前232年,卫国都城,濮阳
在这片繁华的街市,难得寻到一丝安宁,战火屠戮的年代,民不聊生,所以大家都竭力的维持着仅有的和谐,天下与江山,那个不是用尸体筑城,鲜血续河,罪恶的烙印不断的烙在每一个时代之上,挥之不去。
“来,新来的玉镯,都来看看啊。。。”
“刚蒸好的小菜,客官您尝尝?”
街市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荆轲懒散的坐在地上,抱着酒壶自斟自饮,盖聂怀抱着剑,在他的身侧站定。
“怎么?”荆轲瞥眼望了他一下,“是要一起喝酒吗?还是你要请我喝酒?”
“你这样躺在路中间,挡了人的去路,若是恰好有车马经过。。。”盖聂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荆轲一下子闪身起来,手臂竟然从盖聂的肩头伸了出来,酒香直直冲入盖聂的鼻腔,醉人的芳香,荆轲在盖聂身后,从另一边探出头来“这样不就不挡着路了吗?”整个人半扑在盖聂身上。
盖聂身子微微僵硬,却接不上话来,他本就不善言谈,只好就此沉默,暗自惊叹这个人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你叫什么名字?陪我喝酒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荆轲举起酒壶饮了一大口,“我叫荆轲。”
“盖聂。”
“哦?”一听他的名字,荆轲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窜到他的面前“我听说过你,就是。。。哎。。。是在哪儿听说的来着?”神色迷茫的挠了挠头。
盖聂轻轻牵起嘴角,笑而不语。
“你是秦国人吧?”荆轲也不觉尴尬,一把拉住盖聂的腰带,也不管他许不许,就朝路边的酒家走,酒和剑可是他的命啊!“其实我不是卫国人,我以前是齐国的,不过那个该死的齐王。。。算了,不说这事。”盖聂眼中一闪即逝的杀意,被敏感的盖聂清晰的捕捉,不过他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我说,你有什么打算?嗯?”
“回去秦国。”
“唉,秦国有什么好的,”荆轲把盖聂按在椅子上,“四处游逛,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悠闲自在岂不是妙哉!”
“我有师父的遗命要去完成。”
“哦,”尾音轻佻上扬“那可是大事。”荆轲取了酒,为盖聂斟满,笑嘻嘻地说道“我说,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喝一杯吧。”语罢,便用酒壶碰了一下桌子上为盖聂斟好酒的酒盏,畅饮一口。
盖聂也不好推辞,将杯举起一饮而尽“我们日后还会相见。”
“那是自然,你见过两个人是好朋友,但是一辈子就见过一次面的吗?”荆轲夸张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正经,拿起酒壶遮住半个脸旁“况且,你还有话要对我说。”旋即哈哈大笑,仰饮一口。
“你。。。”
“喝酒喝酒,真是好酒啊!”荆轲帅气的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一口接着一口,虽然是不拘小节,但是那深邃的眼中流转出来的孤寂与凄凉,不甘与无奈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酒能醉人,却不能醉心。
“荆兄。。。”盖聂伸手去截荆轲的酒壶,却被荆轲灵巧的躲过。
“放心,我还没有喝醉的时候呢。”
话刚说完,便一头栽倒在桌旁,多亏盖聂眼疾手快,迅速移到他的身旁扶住了他,以免他摔倒,付给了小二酒钱,从荆轲破碎的话中问清了他的家,便一路支着他防止他跌倒,朝他家去,荆轲虽是醉了,但是脚下在常人看来凌乱不堪的步伐,到了盖聂眼里却变成了醉仙四氏的步伐,盖聂虽说叫不上来名字,但是慌而不乱,乱而求稳的步伐,不得不让盖聂重新审视这个叫荆轲的人。
苍生涂涂,天下潦潦,诸子百家,唯我纵横。乱世得以纵横,若是他日天下一统而太平,又有何处,得以纵横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酒。。。好酒。。。”荆轲呈大字形仰倒在床上,呓语着,盖聂费力的扯出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轻轻的给他盖好,望向窗外竟已是夜幕降临,细细观察荆轲的住处,一间茅屋简洁干净,屋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倒有些简朴的陋室之感。
若是不辞而别不合礼节,又不好冒昧打搅荆轲,盖聂便握着剑,独自一人在外院联系师傅传授的百步飞剑。
清晨,偌大的宫殿里百般空旷千般凄凉,红莲披上单衣,靠在窗边,安静的望着院子里的兰花,从梳妆台上拿起发簪一一戴好,没有她的吩咐,宫女们断然不敢踏入宫内半步,否则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盘好了发,却有些凌乱,烦躁的点了些胭脂,红莲刚想开口唤了宫女进来重新为她束发,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嘘,小声点。”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红莲的脸腾的燃烧起来,他的胸膛竟然如此温暖。
见红莲点了点头,卫庄这才松开了手“我最近要离开去看一个朋友,你先不要去找我了,我不会出现的。”
“去哪?见什么朋友?”红莲有些焦急的拉住卫庄的手臂,什么也顾不得了。
“四年前她骗了我,现在我只不过是要讨回来而已。”
“既然这样,又为何要说她是你的朋友?”
“她,算是我的部下,或者帮手?总之,我不能杀她。”
“那,你还会回来吗?”
“自然,回来之后我自会去找你,但愿你的剑法别让我太过失望。”
。红莲垂眸,害羞的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目送卫庄离开之后,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来人!”
一个婢女垂着头,迈着碎步走进来,跪在她身后。
“为我梳发。”
“是,”婢女起身拿起桌上的银篦,待红莲坐下,便挽起她的长发轻轻梳理。
大宫女比盈端着水盆进入殿内,却吓的“咣”的一声,将水盆打翻在地,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那梳头的婢女不明所以,见领事的大宫女跪下,她也匆忙跪在红莲身后,“咚”的一声,磕的膝盖生疼。
比盈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禀道“公主,她是刚刚入宫来的,对公主的规矩有所不知,请公主恕罪。”
天啊!这个小婢女居然敢穿与公主贵服同色的粉衣,想到公主的鞭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红莲斜眼瞥了一眼身后跪着筛糠一般的淡粉色,吓得那个婢女一抖,将手中的银篦掉在地上,碎了两个梳节。这第一穿粉衣,第二打翻水盆,第三摔碎银篦,这么一来,在红莲这里死罪都够了。
却见红莲手抚着长发,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重新打些水来,你继续为我梳头吧…”
婢女见大宫女没动,自然不敢起身,比盈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跪在原地,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没有斥责,没有大刑,什么都没有,公主居然饶过了她们?让那个总是拿婢女发脾气的公主饶恕犯错的她们,在比盈心里是比移平淆山还要困难的事,她心里自认为公主一定是气坏了才会如此反常,连忙不住磕头,头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直到额头沁出血来。
“好了,难道我在你们眼里,真的就那么骇人吗?”
“公主温柔大方,儒雅得体,怎么会骇人。”
红莲用手支着下颚,撑在桌子上,卫庄来找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怕自己寻不到他之后,会对着宫女乱发脾气吗?
可惜,红莲猜错了。
卫庄是怕红莲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卫,而是,韩国贵族,将军。
“算了,不准穿粉裳又不是韩律,从今天起,只要不违反韩律,我就不会再罚你们了。”
“啊?”比盈愣愣的跪了半天,忽然直起身子,不无激动的说道“大公主圣明!”
红莲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微微一笑,转身对着身后的婢女说“你去帮比盈上些药吧,不用管我了。”
一句话居然让比盈热泪涌出眼眶,公主这是?真的长大了吗?
“庄,你找我?”紫女站在卫庄背后,多了一丝谦卑。
“颜儿现在还忙?”
“庄,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好,很好,”目光中对于紫女的聪明闪现出一丝满意,轻轻牵起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我要颜儿帮我查一个人。”
“谁?”
“巧言,”眼中精光一闪,提及这个名字,卫庄浑身上下透出阵阵杀意,眸子也更加冰冷狠戾,只是紫女在他背后,什么也看不到“他曾住于鬼谷山脚下百里之外的村庄,今年大概十四岁,他身上有个金色的令牌,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这么寥寥的信息,对于颜儿来说应该是足够了。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去一趟鬼谷。”
云梦山。
再次回到云梦山,一切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溪水潺潺,飞禽走兽悠闲自在,回到那个曾经的小竹屋,仿佛还有师哥的气息,就是这张卧榻,曾经充斥着师哥的体温。